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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上官伯达回到了姚府,他刚要拿笔作画,姚府里的扫地老汉,便将牛小丽到府之事告诉了他。上官立刻警觉起来,一定有事,否则小丽不会轻易来找自己。
“那姚大人呢?”上官着急了。
“给解府的管家叫去了。”老汉应答着。
“解大人来过姚府?”
老汉点了点头。
要是放在平常,这一点都不奇怪,姚广孝与解缙经常为了诸子百家的学术思想和学术理论争吵不休。可是今天大不同,小丽一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告诉上官。因为自己不在姚府,故而转交前来姚府找义父答辩的解缙大人。
解缙,字大绅,江西吉水人。有“大明第一才子”的美称。
解缙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传说他自幼颖敏绝伦,有“神童”之称。其母画地为字,于腿盖中教之,一见不忘。5岁时,父教之书,应口成诵;7岁能述文,赋诗有老成语;10岁,日数诵千言,终身不忘;12岁,尽读《四书》、《五经》,贯穿其义理。
洪武二十年(公元1387年)参加江西乡试,名列榜首(解元),次年,会试第七。解缙有治国安邦之才。初入仕时,深受朱元璋的宠爱,常侍奉在其左右。一日,太祖在大庖西室对解缙说:“与尔义则君臣,恩犹父子,当知无不言。”日上万言书,剖切陈词。他建议:政令要稳定,刑罚要简省,要整理经史,制定礼乐,表彰贤士,崇祀先哲,禁绝娼优,易置寺阉,薄赋敛,减德役,焚经咒,绝鬼巫,裁冗员,节流开源,以苏民困。他又指出朝廷用人当择贤者,授职当最德;应改革时弊,鼓励农耕,实施授田均田之法,兼行常平义仓之举,免去苛捐杂税,使民休养生息;要尚武以固边防,崇文以延人才;治罪不株连妻子,捶楚不加于属官。奏疏呈上,太祖连连称赞解缙有安邦济世之奇才,治国平天下之大略。不久,解缙又献《太平十策》,再次陈述自己的政治见解,亦得太祖赞许。
洪武三十五年十一月至永乐五年二月任内阁首辅。
明成祖有三个儿子,都是徐皇后所生,但立谁为太子,一直定不下来。次子朱高煦,为人专横,因打仗有功,暗中运动争立太子。成祖宠爱高煦,征求解缙的意见,解缙曰:“皇长子仁孝,天下归心。”成祖默然不语。解缙又加一句“好圣孙!”成祖若有所悟。原来皇长子高炽之子深得成祖的喜爱。
正因为有了解缙那句“好圣孙”的缘故,朱棣设立高炽为太子,为让二子朱高煦无话可说,在三宝(郑和)、姚广孝等人的劝谏下,朱棣最终采纳了弟弟朱模的建议:皇子画像,灵鸟算命,而灵鸟也最终选择了皇长子——朱高炽。
上官来到解府,见两人叽叽咕咕,就立在门口一旁等候。解缙连忙拉他进房,指着信笺对上官说:“画师是否为了牛小丽送来的信笺?”上官点了点头,说:“信里说些什么?小丽是否遇到危险?两位大人可有对应之策?”
姚广孝说:“信是一位叫‘绝俗’的道姑写来的。道姑是来参加选美的,这个道姑她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苦苦追寻的徐皇后贴身丫鬟——王雪英。纪纲见雪英貌美如花,便色胆包天,不让登记上册,欲占为己有。雪英身陷狼窝,只能孤注一掷,故将信笺交给了稍微有点良知的穆肃,而穆肃自己抽不开身,便叫妻子牛小丽寻你上官而来。”
“那义父是否有了应对计策?”上官担心地问。
“眼下须做好三件事情,这三件事情都做妥了,雪英就能回到皇宫,回到了皇宫,皇后遇害的大案,便可迅速破解。”
解缙忙问:“哪三件?”
姚广孝逐一安排:“第一、将雪英的道姑画像呈送给皇上,多拓印几份,孩儿有把握吗?”
“父亲放心,雪英姑娘,孩儿见过。”
“第二、首辅大人是负责选美的最高长官,应拿着雪英的画像去纪纲的锦衣卫里要人,理由是:‘神乐观’的道长,状告纪大人私藏了下山参加皇上选美的女弟子——‘绝俗’。”
解缙连说好计。
“第三、便是老衲之事,为防止纪纲杀人灭口,老衲必须敦促皇帝诏纪纲、穆肃进宫对质,若是事实俱在,便可一举拿下纪纲。”
两人一听,高兴万分。
姚广孝深深地知道,因为皇帝大赦了天下,得到了自由的朱高煦、朱高燧,势必有所行动,他们会重新启动过去的间谍组织及追随者,为争夺皇位,铺垫道路。
兄弟俩对母亲的去世,没流出一滴眼泪,反倒暗暗地高兴、庆祝,特别是朱高煦,总认为母后对老大好,对自己坏,要不是母亲、姚广孝、解缙、郑和等人的从中作梗,父皇早就答应了的事情,便不会变卦,更不会用皇子画像、灵鸟算命糊弄高煦。
高煦、高燧派人暗中监视姚广孝,解缙等人的一切活动,那姚府里的扫地老汉和解府里的管家,就是汉王朱高煦安插在两位大臣身边的特务、间谍。
汉王得到了消息之后,就即刻派人请纪纲到王府中一叙。纪纲先是一楞,这汉王刚刚恢复了自由,就不守规矩了,难道上次的跟头还摔的不重?纪纲不比以前了,集东厂、禁军、京师防务的指挥权于一身。这万一逃脱了陈瑛的泥沼,又陷进了汉王设下圈套里,被免职、坐牢乃至杀头,那纪纲岂不成了冤大头?
汉王见纪纲久久未到,心里十分不快,他再次叫人去请他过来,并写下:“纪大人,本王是在帮你,若再请不来,咱们交情全无。”的威吓字条。
纪纲看了字条后,极不情愿地来到王府,朱高煦笑呵呵地说道:“纪大人也是个势利小人,本王倒霉了,请你就不来,本王不是看在过去的情份上,还真要看着你去死。”纪纲一听,寒毛耸立,急忙问道:“王爷为何这样说?纪纲做错了什么?”“本王问你,是不是暗藏了一个选美的道姑‘绝俗’?”纪纲用力地摇着头。
“不说实话,就没得聊了,纪大人回去吧?我们刑场上见。”纪纲一听“扑”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王爷,您是怎么知道的?救救纪纲。”
高煦走到纪纲身边,慢慢地将他扶了起来,骄傲地说道:“这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你以为本王走了霉运,就不如你纪纲了。父皇下旨,天下大赦,我的人马即刻就行动起来,为我朱高煦服务。而你呢?身为大人的老乡——穆肃,把你做的那些丑事,全都告诉姚广孝、解缙了。”
“怎么会呢?穆肃不会出卖我的。”纪纲不信。
汉王又言:“以前他不会,自从有了老婆,穆肃就全听她的了。牛小丽投进河里,为了自保,你是不是撒手而去。”
“这什么事情都瞒不了王爷。”纪纲听后,十分佩服地点下了头。
恰时,朱高煦的韦正妃走了过来,朱高煦见此,连忙让纪纲躲在暗处,暂时回避。
韦氏力劝道:“王爷,我们别再惦记着皇太子了,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为何要搞得全家大小惶惶不安、战战兢兢,我们的儿子朱瞻坦身体是愈来愈差,可人家太子朱高炽却让自己的东宫胡太医为坦儿治病,要不是太子的关心、宠护,坦儿怕是……”
朱高煦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大声喝道:“你这个死女人,居然替死胖子说话,我看你是活腻了。”
侧妃邓氏见此,连忙扶起了大姐。
“老爷您太过分了,打自己的老婆算什么本事?您的父皇已经原谅了一次,若是老爷还不收心,怕是今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朱高煦简直疯了,他拧起桌子上的茶杯,向着邓氏狠命掷去,邓氏随机倒在了地上,要不是诸葛宇明恰好路过汉王府,怕是王府的太医也治不了如此重伤,侧妃邓氏……
此时郭氏现身了,她冷冷地笑道:“自己窝囊不够,还要老爷跟着无用,我们的汉王是谁呀!他可是叱咤风云的大英雄,岂会被朱高炽之流的小恩小惠给打趴下,像这般了不起的大男人,我喜欢……”
管家朱忠平看不下去了,他劝道:“二太太,你就少说两句吧!王府已经是这样了,您不但不劝阻老爷,反而推波助浪,难道您不想我们的王府好?”
“好你个朱忠平,翅膀硬了是不?居然要跟我郭某人对着干,是谁给了你如此肥胆?”
见郭氏生气难受,朱忠平又心有不忍,毕竟自己和她有一腿。
这时朱高煦走近郭氏,见汉王板着个脸,郭氏便强拉着嘴脸嘻嘻笑曰:“老爷,我都是为您说话,替您打抱不平。”
朱高煦抬起右腿,朝着二太太郭氏猛踢过去,郭氏连忙向朱高煦求情,希望汉王能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饶了她这一次。
朱高煦哈哈大笑道:“你不求我,我朱高煦还就此罢了,求我,本王就要你的老命。”
韦氏、邓氏、朱朱忠平慌忙跪地,恳求汉王朱高煦。
朱高煦愤怒训斥:“你以为自己做了什么糗事,就能瞒天过海是么?要让我朱高煦戴绿帽,你是不想活了。”朱高煦又是一脚过去,郭氏连忙低头认罪。
郭氏没有供出管家朱忠平,他只是把死去的倭人福田英夫说了出来,而韦氏见郭氏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便默不作声,管家朱忠平也因此逃过一劫。
此时赵王朱高燧也来到汉王府。见王府安静了,躲在暗处的纪纲才怯声怯气地走了出来。
纪纲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一起出生入死、赴汤蹈火的好兄弟,竟然会出卖自己的同乡。朱高煦看透了他的心思,走到纪纲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截了当地说:“老乡、老乡,背后使枪,兄弟、兄弟,见利忘义。穆肃的这一枪,直戳着纪大人的胸腔,一下把你推到了刀尖浪口之上。那匿藏参选的美女,隐藏毒死皇后的罪犯,这桩桩、件件,哪一条不是死罪?”
“王爷咋就知那道姑就是害死皇后的丫鬟。”见纪纲惊愕、诧异,汉王把朱高燧拉到纪纲的近前说:“疑惑了是吗?就让赵王给你醒醒吧?”
朱高遂扯高气扬、神气活现地问道:“纪大人身为锦衣卫的指挥使,竟然会糊涂到如此的地步?听说过道姑会下山,参加选美的吗?那穆肃又为何要叫老婆送信?一个愤世嫉俗号称‘绝俗’的道姑参选美女,这正常吗?她为什么要进宫?目的是什么?这些,纪大人都想过了吗?你担当着追捕凶手的大任,却贪图美色,匿藏凶手,皇帝知道了,会饶过你吗?”
赵王的几句问语,吓得纪纲两腿颤抖,他再次跪地,乞讨主意。
朱高煦见纪纲虚汗淋漓,便近前扶之,“我们兄弟给你提提醒,出出主意那是可以,要本王帮你对付别人,那是万万做不到的。犯下了大罪,还能够自由,已经是皇恩浩荡、前所未有,若是再出事端,即使父亲不杀,本王也无脸苟活。”纪纲一听,点头称是。
“王爷的难处,纪纲知晓,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朱高煦点了点,说:“眼下纪大人,无有他路可走?只能就地反击。”纪刚不解,“下官还拿什么反击?总不能凭空捏造吧?”“不是捏造,而是事实俱在,就看纪大人敢不敢说。”
“纪纲现在已是刀尖上行走、胸口上插刀,没有什么敢不敢的,王爷吩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