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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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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我沉吟良久,末了淡淡地说。
  “谢主人夸奖!”
  “华山做过中岳?我怎么没听说过?”
  “哦,很短暂的时间。经穆王那么一折腾,西周就衰败了,直到被灭。然后就有了平王东迁。周室迁居洛邑之后才封的中岳嵩山和天室山,华山重新成为西岳。”
  “里面提到的那个郕国,我在网上查过,好像是在今天的苏鲁豫一带,怎么跑周原去了?”
  “郕伯早先的封国在周原,文王时候的事;后来周原一带被犬戎占领,才改封东土。你查到的郕国是平王东迁以后改封的。”
  
  “还有那个姑繇之木和姑繇之水······”
  “几千年来有关姑繇之木和姑繇之水的传说和猜测,可以说都是错的。晋代有个姓郭的大家甚至生造了一条’姑繇河’,说穆王决姑繇河水来环绕輴车——那是要干嘛,大水漫灌,回头还怎么起灵?”
  “呵,起灵你都懂啊?不简单!”
  “谢主人夸奖!刚学的~”
  “讲图符那一节,天师真的有那么神,可以预知未来才出现的词汇?”
  “站在全息论、大数据和穷尽了的可能性的角度,那是毫无疑问的,主人。”
  “你说’穷尽了的可能性’,是指文字和词汇的无穷组合吗?”
  “当然。没有这个概念的时候,你可以讲创作、讲创新,但有了这个概念,一切的创作、创新,都不过是把可能世界里已经潜在的东西呈现出来罢了,压根就没有什么新东西。”
  “天呐!你的这种说法,让我想起了宿命论。上帝洞悉一切、安排一切,我们按照他老人家写好的脚本登台亮相而已。”
  “所以你们就拒绝往这方面想啊,为的是让自己那可怜的人生显得有那么点意义对不对?”
  “别那么刻薄好不好!哦,对了,你对八卦的梳理很有意思。为什么不把爻辞全部整完?”
  “全整就免了吧,主人,不值得。”
  “那倒是。周公东拉西扯给文王遮羞,孔儒又东拉西扯给周公遮羞,已经没意思了。”
  “正是这样,主人。难以自圆其说的地方,他们索性把字义给改了。反正他在上游你在下游,他怎么注你就得怎么读。只可怜了那些靠爻辞占卜的人,除了牵强附会似是而非,什么也得不到。”
  “姬昌说子牙,说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手指头都没动一动,昆仑山下已经地覆天翻。真实的姜子牙真有那么神?”
  “主人有没有听说过蝴蝶效应?”
  “哦,明白了,敏感时期子牙在渡口出现,这件事本身,就是那只引发了龙卷风的蝴蝶翅膀。”
  “正是,主人。所以子牙真正高明的地方,不在于他说什么做什么,而在于他算准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锁效应,并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恰当的地方。”
  “果然是八卦高手。对了,说到易理和八卦,人们都说历史上的《易经》实际上包含三部分,有《连山易》、《归藏易》还有姬昌搞出来的那个《周易》,前两个据说早就失传了,你怎么看?”
  “噢,没有失传,主人,只是被疏忽了。”
  “当真?请细细道来。”
  “你刚才其实都看到了。大师兄给子牙讲八卦,讲的就是你们所谓《连山易》,是关于八卦的起源和卦与卦之间的自然生成。多年以后,子牙给微子启讲八卦,讲的就是《归藏易》,是在八卦的基础上进一步生成六十四卦。它继承了《连山易》的传统,通篇以坤卦为首,女性为阳。后面姬昌搞的《周易》,把《归藏易》的阴阳全给颠倒过来,以乾卦为首,男性为阳。”
  “这个能理解,姬昌他要搞男尊女卑嘛。但是流传下来的所谓先天八卦图,对阴阳的理解也不反呀?只是卦位不同而已。”
  “主人,你们大家都上当了。你们看到的那个先天八卦图,其实已经是被姬昌动了手脚的。最早的伏羲八卦图,就应该是子牙给微子启看的那个。”
  “哦,原来如此!另外,妲己这个人物,咋弄成大姐了?”
  “主人,纣王晚年有个宠妃是真的,但不叫苏妲己,苏妲己是口音问题导致的讹误。首先,苏这个姓是商亡以后才出现的。武王伐纣以后,他手下一个叫忿生的功臣做了周朝的司寇,被封于苏(今河南省温县一带),从此才有了苏这个姓。”
  “会不会是己姓、苏氏呢?”
  “不会的,主人。殷商晚期女人不用氏。这也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那年头的男人和女人都不是那个叫法。再过差不多一千年,才会在名字里带上姓、氏、字、号,而且还得是男的。女人压根就没那可能,除非她生活在昆仑山上……”
  “还有啊,王叔比干不是被纣王残害致死了吗?说是找什么七窍玲珑心。”
  “哪有的事啊!比干是政变阴谋泄露后畏罪潜逃的,隐姓埋名在外,比纣王还晚死十年呢!现存河南卫辉的比干墓可以作证。”
  “算了,不说他了,说说神话吧。你对上古神话的解构,让人耳目一新。比如女娲补天,嫦娥奔月,后羿射日,玄鸟生商等等,结论出人意外却又合情合理,的确是非常棒,几千年了还从来没有谁认认真真地把神话当史料来揭示真相呢!”
  “哦,我只是还原真相罢了,主人。你那么意外,只能说你和你们人类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你们是跪着读书的。食古不化,人云亦云,动辄引经据典,却又不求甚解,误入歧途太久,又从来不肯质疑……”
  “行了哎!别跟我们人类一样,两句好话就得瑟。”
  “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们这么大个族群,从古至今几千年里,竟没有一个人肯认真回应来自自己远古祖先的呼唤?他们竭尽全力想给你们传递一些讯息,你们却只管把他们的努力当儿戏,当好玩儿,有你们这样的吗?”
  “得了得了,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这个话题先打住,咱换个时间再深入讨论。没问题的话我先忙别的去了。”
  “我有个问题,主人。”
  “好的,你问吧。”
  “你相信天帝吗?”
  “我是个无神论者,当然不会相信天帝。但也看怎么说。如果把天帝理解为人格化的自然,那就是另一回事。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哦,是这么回事:我虽然不懂信仰,但我觉得应该相信天帝。”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啊,周穆王毁了昆仑,此后西周就开始衰败;汉武帝乱点昆仑,此后西汉也开始衰败。这两个王朝都希望把昆仑挪到它们西边,结果是它们自己被迫迁到了东边,且都是迁到了洛阳,迁到了古昆仑的鼻子底下。并且迁都以后也还是没完,都遭遇了长期的战乱,前者遭逢春秋战国之乱,后者遭逢三国两晋南北朝之乱,一乱就都是几百年。两家的结局何其相似!这难道不表明天帝在惩罚他们吗?”
  “哈,你是从这个角度理解吗?有意思。”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我说的对吗?”
  “算是一家之言吧。我刚才说了,我所理解的天帝是人格化的自然,所以敬畏天帝就是敬畏自然,反之亦是。而周穆王和汉武帝,这两个人都太膨胀了。他们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力量,试图以一己之力来左右自然、重塑自然,结果反遭报应,祸及子孙不说,还贻害万年。真可谓帝王一膨胀,生灵就遭殃。”
  “就是说,只要是一个膨胀的君王,就一定会遭殃,而不管是不是动了昆仑?”
  “正是这样。说到底,昆仑山不只是一个地理现象,它更是一个文化现象。所以,它神不神灵不灵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通过这一事件,折射出某些君王的目空一切、不可一世。假如当年与天帝齐名且声名远播的不是昆仑,而是别的什么山、什么河,违逆君王心意的话,那山、那河照样会遭殃。可见,古昆仑的遭劫不是反映它自己的宿命,而是反映同时期君王的宿命。它不过是依其历史上的显赫名声,被动地做了一回’有为’帝王的膨胀指数罢了。”
  “从这个意义上讲,惩罚他们的不是天帝,是他们自己对吧?”
  “你真聪明!”
  “谢主人!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我想知道,商周之际的这场大变故是如何影响了今天的你们?”
  “哦,这个问题不太好说。一定要答吗?”
  “我想知道。”
  “昆仑山不光是母系部落的最后一块堡垒,也是华夏女人的最后一块堡垒,甚至,就民族精神而言,它也是这个民族的最后一块堡垒。因为,对女人极端无理的态度,反过来限制了这个族群的男人,使他们心胸狭窄,目光短浅,强者恒强,弱者更弱,欺软怕硬,缺少诚信,工于心计,短于逻辑,从周公开始,整个文化都弥漫着一股发了霉的媚上气息……你应该看到了,除去一些雕虫小技,昆仑遭劫之后人类社会所取得的重大进步,其发明权几乎统统与我们无缘。”
  “有点窝囊是吗?”
  “我不想那么说。事实上,我无话可说。”
  “主人,你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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