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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是连排的雅间,小厮一路领路把三人带到一间雅间的门口,打开了房门。
“公子、小姐请。”小厮弯腰请道。
三人进得了雅间中。
赵瑞、王希然落座,赵和却细细打量了一圈。
雅间不大,正前一扇大窗,挂着一扇薄帘,窗外就能看到外边的戏台及厅内的场景,可惜这间雅间的位置并不好,在戏台侧面,不过确实是清净不少。
靠近窗边是一方红漆木桌,四方桌正对窗口,雅间内有装饰盆栽,屋子虽小倒也清新雅致。
小厮已经端上了几样茶点鲜果摆放在木桌上。
“公子可要酒水?”小厮问道。
赵瑞摇摇头。
“那好,公子慢用,若是再需要其他吃食东西,门外自有人候着,只要传唤一声,小的们自然为公子备上。”
说罢,小厮弯腰退出了雅间。
王希然早就透过薄帘向着戏台上去看去。
戏台上,一青衣罗裙艺伎正抚琴而歌,年岁不过与她相仿,听曲目倒是欢快,只是歌声就好似被掐住嗓子一般,让人感觉一丝不痛快之感。
戏台后,徐娘半老的老鸨手里攥紧了台帘,面沉如水。
台上,表演的正是她家的艺伎,每年群芳选魁,不仅是各楼、各社顶梁花柱的舞台,也是各楼、各社推陈出新的时候。
青枝枯败花辗泥,红颜易老,青春十载,落下再大的名声,也抵不过额间枯纹。
楼中、社中,可以指着一个人招客,但不能指着一个吃饭。
昨夜情郎,今日怨主,喜新厌旧,不过如此。
这台中就是老鸨她楼中今年推出的青倌,从小琴棋书画,楼中藏起来的大宝贝可哪知今天到台上就漏了怯。
虽说楼中不缺姑娘,不说各州里百姓卖儿女的,败落世家里的大小姐,又不是没有,可模样周正水灵,还的贵在有那一丝韵味。
瞧那楚楚可怜,可不就是男人手心里的宝。
根本不求那花魁、花主之位,只盼能得了眼缘,再好的角儿,不也得有金主捧着。
只是,哎。
老鸨一心欢喜换了满腔忧愤。
台下宾客烦不可耐,台上青倌苍白无力,如雪般肌肤上只剩下打了的淡妆,这会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唱什么呢,好好的日子,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跑这来奔丧呢?”
一桌上,终有人站了起来,骂道。
话骂的难听,一桌上更起哄起来,又有几桌连成一片。
琴声断,歌声停,苍白脸色上褪去的血色,一口气灌了回来,映红了一片,泫然欲泣。
台子后,老鸨奔了出来,一边作礼,一边赔不是,拉着自己家的青倌慢慢的退到了台后。
王希然扒着窗帘看着,瞧着台下闹剧,怜惜道:“那妹妹,好可怜。”
赵瑞不以为意的恩了一声,眼光却看向了那张起哄的桌上,桌上围坐三人,居中当坐那人,却有些眼熟。
赵瑞不免把目光看向了赵和。
赵和走近一步,在赵瑞耳边轻声道:“容太后胞弟容肖培。”
赵瑞点点头。
此时,楼下却又有不平声。
“愿看看,不看滚,那来的阿猫阿狗,从这里犬吠。”
“小子,你说谁呢?”
“谁在这里犬吠,我就说谁?”
.....
一个是刚刚起哄的青年,另一个却是一个书生打扮,眼看楼下又要吵闹起来,容肖培桌上另一个人在容肖培身边耳语了几句,容肖培斜看了书生一眼,随即拉了一下还在对骂的青年,面带愠怒,摇了摇头。
看样子,容肖培应该是三人中领头的,青年瞅着容肖培的脸色,面有不甘,狠狠的瞪了那边一眼,按耐了下来。
书生如斗胜的公鸡,洋洋得意,还想再损一句,不过也被同桌人拦下。
同桌人也是书生打扮,歉意的对着容肖培这桌,抱拳拱手,不过容肖培目不斜视,视而不见,刚才叫骂的青年更是呸了一声。
不过好在宾客都是冷眼旁观,没有哄扬起来。
一旁的掌柜看着两桌人就此收手,也收回了迈出的步伐,虽说不知道是那边来的客人,可既然开得了门店,办得这种买卖,身后自然也有着靠山,怕是不怕,只是好心情却被搅的稀烂,向台后招了招手,有小厮立马大声道:“有请云香姑娘。”
台后又走出来一位女子,红衣映月白,顾盼俏生姿,一笑更是百媚众生。
一时间台下目光,又归于台上,好像刚才闹剧烟消云散。
楼下事,楼上自然尽收眼底。
赵瑞目光却没有放到那台上女子,依然在容肖培那桌上,王希然却看向了哪位得胜书生那桌,不过眼光却是在那抱拳书生身上。
王希然惊喜道:“哥哥?”
赵瑞向王希然看去,王希然正想拉开窗帘,探出头区,赶紧一把拉了回来,莫可奈何的问道:“又怎么了?”
王希然指着窗外那桌,高兴道:“我是哥?”
赵瑞一看,那桌边刚拉着人坐下的书生不是王希明,还是谁。
不过赵瑞看见却无半点欢喜,只是头疼。
他赶紧对着王希然悄声道:“小声点,不知道我们是偷着跑出来了,一会儿要是让你哥看到,回去告诉了座师,怎么办?”
王希然想起了父亲的严厉,顿时惴惴不安起来,压低了嗓子,“要不我们走吧。”
赵瑞瞧了瞧雅间,位置相对隐蔽,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小心点就好”。
难得带王希然出来一趟,他可不想灰溜溜的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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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明拉着哪位吴是非回到了座位上。
吴是非还百八个不乐意,嘴中不饶道:“我跟你说希明,要不是今天给你面子,我非要给那人好看,什么东西。”
王希明点头道:“是是是,先生不说了吗,得饶人处且饶人,是非兄,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宏大量,就放他们一马,也放我们一马,真要被人按着地上揍一顿,我们不还得受累抬你回去,不是?”
吴是非往前听还好,可往后听,却是不对,一摔王希然搂着他的胳膊,“什么,就他...”
可细一思量,瞧那青年五大三粗,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还真不是对手,嘴中转弯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众目睽睽他还能行凶咋滴,还讲不讲王法了?”
说话倒是从心,不过转念一想,吴是非又瞥了眼王希明道:“不对,希明你可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咱这可是得胜归来,你怎么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王希明笑道:“哪有,我可是和你同仇敌忾,不过人家都人家不是认输了吗,君子之争,咱不也是礼尚往来,显得咱确实是宽宏大量。”
接着又祸水东引道:“你看邱宇不还在这端坐呢,他可比不得我呢。”
吴是非对着桌上另一人,牛眼一瞪道:“对呢,邱宇你看戏呢?”
邱宇懦懦,目光求助向了王希明。
王希明有一把拉住了吴是非的肩膀,“你小点声,一会掌柜的把你赶出去,可别怪我和邱宇没拦着。”
“他敢!”吴是非自然而然的压低里嗓音。
王希明心中一笑,道:“你可别说邱宇了,邱宇刚才可是义愤填膺,要不是我拦着早就冲了出去,不过毕竟我们来这可是有事的,你别耽误了人家邱宇正事,更别忘了今天可是邱宇请客来。”
吴是非狐疑,邱宇腼腆笑了笑,王希明眼神坚定。
吴是非又回头看了容肖培那桌一眼,瓮声瓮气道:“那今天就先算了。”
邱宇感激的看向王希明。
王希明笑着点点头。
台上,红衣云香一曲也已演罢,衣摆袖反,回身而去,只是眼光在容肖培身上多停留片刻,烟波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