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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红衣云香回到后台,又有女子登台而上,也是艳词媚歌,只是有云香珠玉在前,再听女子之曲,宾客味同嚼蜡。
台上一茬换了一茬,陈词滥调,偶有新意,可惜听者寥寥,厅下客人目光也多落在了台上艺伎姿容上,窃窃私语,评头论足,不时有银邪之笑。
“这群芳选魁是越来越差了,台上卖弄风骚不说,这底下坐的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吴是非一声群嘲,根本没在意把自己也骂了进去,辛亏声音不大,也就同桌人能听的清楚。
王希明赶紧抬起手指嘘声道:“您可小点声,我真怕我们今天走不出这园子。”
邱宇也默默挪动了下,想要离的吴是非远一些。
吴是非切了一声。
王希明笑道:“毕竟今天只是小擂,明天不才是正场,再说有些曲词还是不错的呢。”
吴是非点头,又瞅了邱宇一眼,傲娇道:“要不是陪你我才不来呢。”
邱宇感激的点点头。
王希明笑了笑眼光又放到了戏台上,“不还是有卿瓷姑娘吗?”
这时,有一身素白于台帘后而出,恰如霜寒之梅,清冷。
台下邱宇眼中再无他物,唯有台上一人。
素音清词,满厅燥气,一反不复。
厅中客,如夏暑入秋凉。
一曲唱罢,素白转身而去,只留众客流连,余音绕梁,回盘耳端。
台后老鸨瞧着台后群芳失色,笑颜如花,卿瓷可是她居香社里的台柱子,若不是性格实在.....
那只能有花主之名。
王希明眼中首先恢复了清明,瞧着俩位友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哑然失笑。
少顷,台下就闹腾起来,起哄这要求卿瓷姑娘再来一曲。
台帘拉开,众望期盼,可惜走出来的却是徐娘半老的老鸨,笑靥盈盈。
“各位官人有礼,群花已致,斗艳芬芳,不知那朵能得了各位官人的心意,虽说诸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不过稍展少许,各位官人若是听不够,老鸨我说句不害臊的话,以后还请多来我这居香社捧场便是。”
“客官我倒是想常来,可只是光听曲,在这木愣愣的坐着,腰酸背痛,不知道老鸨那时能给解解乏吗?”
厅后不知那张桌上又起哄道。
老鸨媚眼如丝,“那客官可不要嫌我人老珠黄就好。”
“不嫌,不嫌,爷我就爱吃老的,有嚼头。”
老鸨娇笑,双腮如春桃,竟有一丝魅惑。
又与着下面,打情骂俏几句,场子炒的火热。
老鸨话锋一转道“花开已过竟需折,此香终落有缘得,各位官人非富即贵,能来我处已是蓬荜生辉,老鸨我就不耽误众位功夫了,群花争艳,自有花主,咱们有请各位姑娘。”
楼上,王希然小脸上早已被臊的通红,暗呸了声,骂了句不要脸,不过依旧望台上看去。
台帘后,刚刚表演过的姑娘一个个走了出来。
“鹊红楼的云香姑娘。”
“长兰社的九月姑娘。”
“居香社的卿瓷姑娘。”
.....
姑娘走出自有小厮唱号,第一斗艳,第二就是选花,选得花主,才好参加明天的花魁会。
一时台上,莺莺燕燕,姹紫千红。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身红衣和那一抹素白,如阴阳两极分列左右,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老鸨笑道:“客官请。”
“赠云香姑娘银花十朵。”
“九月姑娘银花恶二十五朵。”
.....
台下赠花声此起彼伏,总会换来台上某女一笑。
只是在楼上赵瑞眼中,台上众女就像是橱窗、货柜里的货物一般,老鸨、小厮正如那货郎。
王希然在一旁拉了拉赵瑞的袖子,看到赵瑞看来,小声问道:“我们也赠几朵吧?”
赵瑞恩了一声,问道:“赠几朵?”
王希然歪着为难起来,片刻思量,先是比量了一个十的手势,又赶紧摇摇头,伸开了手掌,比出了一个五。
赵瑞笑了笑,“你想赠给谁?”
王希然嘿嘿一乐,指着台中那抹素白道:“卿瓷姐姐,她唱的最好。”
赵瑞点头,眼神示意了赵和。
不过心中却莫名蹦出这么一句,不禁失笑。
家有贤妻,何愁不富。
楼下气氛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台上斗艳场,台下斗富场。
主持这擂的掌柜早已合不拢嘴,这不才叫日进斗金。
第一云香,七百二十八朵,
第二卿瓷,六百四十一朵,
.....
其他姑娘虽也有百朵的,可相较两人却是天差地别。
群花争艳成了二珠竞芳。
云香是鹊红楼里的头牌,红倌,卖艺卖身。
卿瓷是居香社里的名角,占着地利,但是卖艺不卖身的青倌。
两相一比,不知觉吃着卿瓷吃着暗亏,拥趸斗不过金主,看那花朵数就落了风头。
台上老鸨笑面依旧,可心中却焦急起来,在台上又招呼起来,里偏外向,“还有没有客官愿为心怡的姑娘再续几朵银花,咱可时不等人呢,卿瓷姑娘歌声如此动人,也没有客官再续几朵吗?”
台上云香暗暗瞥了老鸨一眼,浅笑安然,媚眼回波,流转传情,望了台下容肖培一眼。
容肖培轻笑回望,毕竟这七百二十八朵,可有他的五百朵呢。
老鸨又喊了几句,笑容尴尬起来。
“在下赠卿瓷姑娘银花百朵。”
邱宇喊道,众望瞩目,尤其看到卿瓷望来的目光,脸色涨的通红。
“哦,这位公子,又为卿瓷姑娘送来百朵银花。”老鸨激动道。
卿瓷更是遥遥下拜,“谢过公子。”
邱宇期期艾艾道:“不谢。”
好不容易坐回了桌上,邱宇还觉心砰砰直跳,吴是非伸出大拇指对着邱宇道:“厉害,百两白银说砸就砸,真是贵公子做派。”
邱宇自来嘴笨,现在更是说不出话来。
容肖培扫了一眼吴是非三人,又对着老鸨摆手道:“云香五十朵。”
卿瓷刚刚赶超的花朵数,顷刻就又被云香超过。
他本就是捧着云香的金主。
“卿瓷五十朵。”
又是三人处,邱宇喊道。
容肖培脸上阴沉似水。
两人就此斗了起来,五十多朵,一百朵,眼看这两人花朵数你追我赶,破了千。
容肖培桌上五大三粗的青年站起来,一拍桌子骂道:“臭小子,你诚心是和我大哥过不去吗?”
三人里,吴是非也是个是非主子,站起来昂着头,鼻孔对着青年嘲讽道:“这赠花送花全凭自愿,我朋友有钱,愿送谁就送谁,你能怎么着?既然是穷鬼,就别出来摆阔,送的起就送,送不起装什么装。扮的人模狗样,也能进得这居香社来,我看居香社看门的也是人畜不分,由的你在此犬吠。”
青年被气的七窍生烟,不过主持的掌柜却已来到了容肖培桌前,拦在了青年面前,对着容肖培道:“容爷,不必如此大张旗鼓吧。”
容肖培皮笑肉不笑道:“掌柜的这是要赶客?”
掌柜笑道:“容爷您这话过了,咱干的开门迎客的买卖,那能赶客,只是小本经营,确受不得打砸,别说群芳选魁一年一度,真要在我这砸了门面,回去没法给主子交代。”
容肖培冷冷一笑,这群芳选魁后边有几个闲王在背后,毕竟京中能开起这种营生的,没底子那行。
容肖培心中气闷难当。
三人国子监士子服,容肖培本不愿多事。
可是一番攀比,眼看应下云香那事要黄,以后再去少不了埋怨,更别说那吴是非那嘴实在太臭。
群芳选魁,闹唤得厉害,京中楼、社、不多不少,可拔尖的那三两家却没有参与这群芳选魁,为什么,人家看不上呗,也只有这些不上不下的,围了个圈,自得其乐罢了。
那你说能来的主,能是什么主?
容肖培心知肚明,还能真是大世家公子哥,人家不早就金屋藏娇了。
切,不过三个国子监士子罢了。
可是,这个面子还是得给。
容肖培一摆手,“云香一百五十朵。”
眼光看向掌柜,更是若有若无扫向了邱宇三人。
吴是非似乎受到了挑衅,又看向同桌邱宇,只是邱宇已囊中羞涩。
眼见邱宇不动,吴是非捅了捅邱宇。
邱宇摇了摇头小声道:“没了,就还一百两。”
吴是非又瞧向王希明,王希明苦笑的也摇摇头,吴是非看着两人恨铁不成钢,而对面青年讥讽看向三人。
吴是非哼道:“卿瓷一百五十朵。”
容肖培向着三人瞧去,鄙夷的笑了笑道:“二百朵。”
吴是非脸露土色,邱宇懦懦无言,王希明不悲不喜,这次三人确实弹尽粮绝。
容肖培得意的笑了笑,台上云香眼中媚意似要把他融化在
眼里。
此时楼上却是一声脆音传来,
“送给卿瓷姐姐五朵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