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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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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拾起了地上的剪刀,放到了严松面前的桌上,看着老主紧锁的眉头,劝道:“大爷,也是为家里着想,想为家里做点事情。”
  严松嗤笑一声,“为家里着想?我看他是怕老二老三抢了他的家主之位,也是谁叫他的爹活得的是闷长了点。”
  老管家没有接严松的话,主仆多年,可不该参与的事,老人拎的清楚,恭身在侧,上报了京中流传的风言风语,“朝堂上、士林中对太宰的主政有些微词,尤其老太后新丧,他这太宰大人就这么风风火火,怕不是老成持国之相。”
  严松平静道:“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人家都主政这么多年了,做事能没个章程,下边人的咸吃萝卜淡操心,我看都是闲的。”
  老管家又说道:“还有些人希望老爷能站出来,不希望朝堂上太宰一家独大,毕竟老爷奉为太傅多年,四朝元老,资历、能力都不是太宰能比的。”
  严松讥笑道:“真是好算计,我这么大年纪都要拿出来火上烤,怎么,是不是我奉旗一面,天下竟从啊?”
  老人的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了,可不论刚才的评价,还是现在,老管家都是置若旁闻,“还有就是咱严家宴请八王的事,京中风言甚多。”
  严松笑道:“那不正好。”
  老管家点点头。
  此次宴请闹得如此热闹,闹得如此大张旗鼓,他严家可不就为了这些风言碎语。
  至此,老管家好似汇报完,才对王知行评价道:“太宰大人虽说主政多年,可一直有老太后隐居幕后,名声不显,此次酎金事宜,确实有些用力过猛之嫌,不免让人似有小人得势猖狂之感。”
  严松微微侧头,看向老仆,老管家脸上面无表情。
  严松回身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直起了老腰,可还是佝偻着身子,背后驼包的却是抚不平,挺不起了。
  “人家现在是当仁不让,咱自当退避三舍,飞龙乘风起,卷云布雷霆。”
  严松的抱起了桌上的盆栽,向着一旁的木架上走去,管家慢慢跟随。
  颤颤悠悠间,老人道:“年轻喜水,我记得有一年你陪我泛舟游湖,下起了大雨,浪高波深,小舟在湖中被冲撞的晃荡不止,我都以为要淹死在那湖里了。”
  老管家现在想起他依然心有余悸,毕竟当时他还过十一、二岁,还是跟着少爷的书童,“不过幸得是个老舟子,操舟熟练,而且风雨来的快去也快,老爷也是吉人自有天相。”
  管家恭维一句。
  严松致之一笑,道:“与浪争锋,破水而出,确实神乎其技。不过,现在想起不过激流勇进,勇往直前罢了。”
  老管家点点头。
  严松摆放下盆栽,又正了正花盆的位置,终于觉得合适,才放下了手,继续道:“不过我记忆最深却是那风雨之后,你我二人劫后余生,正欢天喜地,可舟旁却路过一艘楼船,楼船上醉舞狂歌,隔着楼船都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一天一地,若不是你我主仆都是落汤鸡一般,恍惚中我还以为我们刚刚经历的那场疾风劲雨,不过是一场梦境呢?”
  老人喟然长叹,“谓之风雨,舴艋勇进,楼船而不自渡。”
  老管家默然,老人走出了花房。
  “几日后,宴请之事,你和老大门前迎客时,带着严谨那小子小兔崽子一起。”
  听得严松吩咐,老管家惊奇看向老主,长房重孙严谨不过十三岁,还是恩了一声,应命道。
  老人慢步走着,嘴里抿动,嘀咕了一句,“年轻人的天下。”
  但这天下里和他比谁人又不是年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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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鸿寿,燕国永昌。”
  随着唱号声中,又是一年国祭礼闭,遣入燕京观礼诸臣,也纷纷离开这座燕国大都,由北入南,再分东西,四散而去,就如海中归鱼,只是月余的光景,不知道又有多少利益、关系,在此中纠葛。
  天色转冷,昨日热闹的街市,还如这昨日一般热闹,只是少了些人群,匆匆过客,孤留城中人在此守望,长大。
  天禄阁案头,案牍堆放的小山头边又立起了另一片土堆,王知行看着这由传说中影卫密奏上来的信息,需要处理的公务更多了。
  好似天禄阁真成了他的家,而那个清沟里的小院,只不过是他繁忙中歇脚的地方。
  荀姨走了,走在了这年冬天,就好像是因为家中在没有人需要她的照顾,所以老太太选择了洒脱的放开了手。
  哭天抹泪的除了两个王姓的孩子,还有一个叫荀义的男人,哭着骂着王知行不是个东西,可怜读了半辈子书的家伙,连句他娘的都不会说。
  朝堂上太宰太傅太保,除了太宰好像都隐了身,要不是还有一个右宰不时的蹦了出来,好像人们就只能看到那双鬓斑白,眼如星彩的男人,往上好像太高了,高座在上的哪位,又太小了,人们竟似遮蔽了视线。
  只是藩王们等了又等,由酎金之事的开场大戏,还没拉开帷幕就宣告了结束,坐等着王太宰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的藩王们,等了一年也没等出个眉目,好似一切照旧一般,只是串联下来的关系未曾松散一分,反而越拴越紧,对于那场犁庭扫穴般的手段依旧心有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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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冬去春来,一年夏秋往复,这一年赵瑞十五,登基已九年,夏祭。
  “快点,怎么总是这么磨磨蹭蹭的。”赵瑞坐在桌旁催促着。
  “知道啦。”
  娇嗔从内殿传来。
  可惜内殿中人还是磨蹭良久,才姗姗而出。
  坐在桌边的赵瑞站起了身来埋怨道:“早知如此,就不答应带你了。”
  说完话就向着殿外走去,王希然从身后送了赵瑞一剂白了一眼,紧紧跟上,赵瑞的步伐并不快,就和小时候一般,王希然只是快走了两步,就追上了前方的赵瑞,习惯性的拉住了衣服的一角,可就被前方的人挥手拍开。
  王希然有些委屈,可是紧着赵瑞就转身,牵起了王希然的手,不过脸上不耐的嘱咐道:“到宫外,可不能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不成体统。”
  王希然脸上刚挂起了两个酒窝,转瞬又噘起了嘴,嘴噘的老高,好似能挑起一挂香肠。
  赵瑞牵着王希然,又像是硬拖着向前方走去,只有跟随两人身后的赵和才能看到,其实是皇后把皇上的手攥的死紧。
  赵瑞边走边道:“赵和都准备好了吗?”
  赵和回道:“均已准备妥当。”
  赵瑞好似还不放心的又问道:“钱带了吗,不要光带些金叶子,也要带些散碎银子,铜钱,天府中还是酒楼小贩间还是流通银子和铜钱多,你不要一给人钱就是金叶子,人家也找不开,再说钱不露白,天府里治安再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已经出宫多次的赵瑞,不自觉就念叨着传自她姐的安全经。
  赵和点头道:“臣下都准备好了。”
  身上三个钱袋,腰间挂着,备着些铜钱,袖中藏着,备着些银两,怀中还有,备着些金叶子。
  不过听到赵瑞说着,赵和本就波澜不平的心湖里又催起了风浪,“皇上,是不是还和陈总管再说一声。”
  赵瑞停下了脚步,一皱眉,片刻思量,“算了,毕竟陈爷年纪大了,睡的早,若是说了,心里总是嘀咕着我们,过了睡觉的时辰,一夜还不知道能几时睡着,反正我们在外边也呆不了太久,出外也只是逛逛、看看,更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等明天陈爷就算知道了,也没事,真有什么事,你还护不了我周全,再说能有什么事,我们又不是去惹是生非的,是不?”
  最后,赵瑞转头对着王希然问道,王希然附议的点点头,为表支持,小脑袋瓜点的飞快。
  赵和心中还有话没说,其他不怕,只要多带些人手,可皇上嫌弃人多麻烦,但是若是有事,哎,自当是我赵和尽忠报主之时。
  赵瑞看着不知怎么的,赵和那张木瓜脸,就皱成一副苦瓜相,
  侧头对着王希然又吓唬道:“到外边一定要听话,跟好我,我们今日去夏祭夜集,听严谨说,可是人多的很,真要跟丢了,我可没地方找你去。”
  不过刚耍大棒,又赶紧给了个胡萝卜道:“只要听话,夜集里只要你喜欢的东西,我都给你买。”
  王希然又是点点头。
  赵瑞呼了口气,作为三人的绝对领头人,大步向着宫外走去。
  夕阳近黄昏,天色将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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