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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肖培露出一笑,“怎么会,我能有什么事?”
容太后越思考越是不对,确定道:“你一定有事。”
容肖培脸色尴尬,容太后脸色阴沉。
“是又去赌了?输了多少?”容太后沉声问道。
容肖培连忙摆手道:“没、没,我戒了。”
容太后片刻思量,可依旧没个头绪,不仅又问道:“那是什么事?”
容肖培也是在衙门口混当了老油条了,浸染不少油水,刚刚因为被容太后叫破而淌到脸上的红色,瞬时就退了下来,不过今日他确实是有事,探出了脑袋,三角眼里俩眼珠子上挑,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道:“今日确实找姐姐有事。”
容太后一皱眉,不仅负气不想搭理这个弟弟,可还是无奈的问道:“又要多少银子?”
容太后心里已经敲定般,他这不成器的弟弟,又是赌了输了,摇了摇手,身旁的侍女立马抱走了容亲王,殿内只剩下容太后姐弟二人和容太后贴身侍女婉柔,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容肖培刚退去的红色,这会又侵染了出来,怯怯道:“真不是,姐姐。”
容肖培不过是供职城门司,在这燕京城里芝麻大的官,那一身油气味,被这皇城里的昊日阳气一熏,就火急火燎的。
容太后眼珠一瞪,质问道:“不是,你这月余来我这慈宁宫报到,比你上班点卯都勤,可多少回是从外边输的干净,来我这要钱?这会又输给谁?告诉你不要赌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容肖培脸上一苦,容太后倒不是拿不起这点银子,恨就恨在容肖培这块顽铁炼不成钢,可容肖培本是个混不吝的性子,马上反道:“你以为我愿意,我来这慈宁宫还不是为了看你和禄元儿,要不是想着姐姐你,能来的这么勤,还不是知道先帝走后,你在宫里过的不容易,就算你弟弟废物点,来陪姐姐说说话,解解闷还不行吗?你也不想想那老太太可刚死没多久,我就赶来这宫中,算了算了,以后你这慈宁宫就算请我来,我也不来了。”
说着要走,可容肖培却是半步也没有迈出,不过对面却也没传来阻拦的声音,为他铺个台阶,这倒是不符他心里容太后的性子,狐疑的容肖培向着容太后望去。
容太后眼里那还有容肖培,当她这个废物弟弟蹦出“老太太”三个字后,她先是左顾右盼一番,扫视了整个大厅,然后又死盯住自己一旁的侍女婉柔,不过想到自己这个千挑万选的侍女,是个老实本分的性子,她才略微松了口气,对着容肖培恶狠狠道:“闭嘴,太皇太后也是你能挂在嘴边的。”
容肖培看着自己姐姐疑神疑鬼的样子,不仅惊异莫名,也随着望向了左右,疑神疑鬼起来,可听自己姐姐一说,脑子里略微一转弯,就回过味来,自己这姐姐,看来真是怕极了哪位老太太。
容肖培不以为然道:“一个死...”
“闭嘴!要是再说,以后你就真别来我这慈宁宫了。”
容太后气的都站了起来,指向容肖培一脸怒容,容肖培一看姐姐确实是生气了,顺从的闭上了嘴巴,像是可怜的低下了头,可低下头的眼里依旧不以为意。
容太后坐回了位置,瞧着容肖培的样子,叹了口气,不觉自己话可能重了,毕竟就算他那里都不是,还是他弟弟,更别说他弟弟这眼里,心里还都有他这个姐姐,一入宫门深似海,久居深宫多年的容太后,尤其多年得在徐太后眼皮底下夹着尾巴做人,更是不容易,所以更加珍惜这难能可贵的亲情,接着拾起了刚才的话题,“说吧,到底什么事。”
口气一比,软和了不少,容肖培哪能听不出来,赶紧顺杆往上爬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离姐姐近点,能时常来看看姐姐和禄元儿。”
容太后听得心里暖乎乎的,可也不懂容肖培话里的意思。
容肖培嘿嘿一乐,“姐姐,您看看能不能把我调到燕羽卫来。官职不用多大挂一个营伯就好,不求其他,只是燕羽卫守卫宫中,我若是入了燕羽卫,也能时常和姐姐多多见面。”
容太后一听就为难起来。
燕国,军中五人为一伍,二伍为一什,十什为一卫,十卫为一营,十营以上才可称军,军中供职,伍长,什长,卫长,营伯,校尉,都尉。
宫中燕羽卫为拱卫皇城禁军之一,常驻皇城内外,一万五千人,有一都尉领辖,下有三校尉各掌五千兵马,在下十五位营伯,若说这营伯却是算不上什么大官,不过一个千夫长,但这官于官之间,也分一个大小远近,天高皇帝远,有远的益处,这拱卫皇城内外,当然也有近的好处,不然这燕京六军里怎么填了这么多勋贵子弟。
容太后反问道:“肖培,你在城门司里不好吗?”
容肖培内心嘀咕道,好是好,可也比不了这燕羽卫啊,他在这城门司里领了个守门将的职差,底下倒是管着三五十人,若说里面油水也是旱涝保收,吃不成胖子,可也饿不着他,不然他也不会有闲钱去赌,毕竟这燕京天府每天的人员流动可大了去了,进货出货的商人,那个不得客气点。
可是坏也坏在守的是这燕京天府的门口子,止戈街、胜安坊,文澜街,清沟里住得都是城里的权贵,这出门进门的谁知道是那个的七大姑八大姨,若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得罪了哪位大人家管家二舅老爷的三孙子,膏粱是不敢惹,破落户可能还留着谁家的香火情,就比如他这个容城卫,姐姐还是当朝太后呢,又怎滴,该知道的看不上他,不知道的他说了也是白说,也就在他上司那有点作用,不然他一天天也不会这么清闲,但是这那比的了燕羽卫耀武扬威,近卫六军,首屈一指。
再说营伯,千夫长呢,跟他以前那个破城门司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容肖培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他早算计好了,这鸡犬升天虽然来得晚些,可不能忘了啊。
容肖培苦闷道:“也不是不好,不过每天风吹日晒的,端是辛苦,而且谁知道路过的是哪家权贵膏粱,见谁都得陪着个笑脸,人家还懒得搭理,有时候想起真是比那卖笑的娼妓都不如,以前姐姐难,我也没打算麻烦姐姐,说句实话,弟弟是真受够里面的罪了,但姐姐可不要以为我吃不了苦,只是如果能够进了这燕羽卫,咱姐弟俩也能时常见面,毕竟我三天两头就跑来这宫里,确实是不太合适,就怕外面起了风言风语,我倒是没啥,对姐姐就不一定好了,再说咱家确实是落魄了,但祖上也曾为太祖牵过马,提过镫的,世袭的功勋,怎么没资格进这燕羽卫了,弟弟我不求恢复祖上的荣光,但也希望咱家这门楣能亮堂些,那样姐姐的脸上不也有光,这太后的位置不也能坐的稳当些,最后要是弟弟入了这燕羽卫,姐姐不也算宫里有了人,以后若有个小事什么的,需要用个人的话,不也是方便吗?”
容肖培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理由,能想到都给吐露了出来,前边容太后还不以为然,可到最后这一条,容太后心中一冷,脑海中突然蹦出了她曾经的侍女秋云,人没的就这么不明不白,若是当时....
容太后不禁思量起来,若说亲近人,谁还能有眼前他这个弟弟亲近,虽说有些不成器,但不是老话常说,一分努力,三分天赋,六分贵人扶持,才能得十分收获,她现在大不大小也算一位贵人了吧。
容太后有些妄自菲薄,也太瞧不起自己挂着这个太后名号,不过也是多少年的提心吊胆的生活,早就磨没了以前的妄想。
只见容太后脸上阴晴不定,容肖培等了半天,也等不来一句好或不好,心中焦急起来,话上就更是逼了容太后一逼,“要是姐姐为难,就算了,咱容家也没这种命。”
整个人就丧气起来。
容太后又是于心不忍,慢慢道:“姐姐倒是想为你办,但是....”
万事就把一个但是,容肖培心中一喜,不由的就要脱口而出,你下一道懿旨就好,可话刚到嘴边,就被这两字给压了下来。
容太后倒是没停,继续道:“虽说我入宫多年,可什么事也不曾管过,怎么办,找谁办,都没有个头绪。”
容肖培一听也对,他可知道姐姐这太后一直都是个假架子,不然这么多年他能连宫都不敢入,今日敢提这事,也不过是头上云雨换晴天,多了几分念想,片刻思量,容肖培就有了主意,他这城门司别的不行,就是消息灵通,脑海里不自觉蹦出了一条消息,“姐姐不如和王知行这太宰大人说说,自老太后薨后,这太宰大人可算是在咱这燕国里一手遮天了,权倾朝野,更是皇上的老师,这种事他肯定能管?不过虽说他是太宰,可姐姐还是太后呢,怎么想这太宰也得卖给姐姐几分面子吧。”
容太后脑中瞬时就蹦出了那个冷面将,那可是连老太后面子都折过的人物,自己能行?不过回忆渐深,自己虽说与他没有见过,可先帝在时,总是把这位王大人挂在口头,作为曾经先帝的左膀右臂,自己这个先帝的妃子,怎么说也算是有份香火情,顿时有了一份定计。
容太后内心中不由的有了些小窃喜,却是这老太太一走,自己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