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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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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的死,对于燕国来说突然却不突兀,人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她会走的如此简单,只是一切又顺理成章。
  自先帝驾崩后,垂帘幕后七年之久的老人,终于闭上了眼睛,也预示这一个时代的结束,更预示另一个时代的来临,只是这个时代好像又超出了人们的预期。
  老太太走的急促却不仓促,好像赶着为另一个人让出了舞台。
  蜀王府内,赵禄言着急的向着书房走去,刚跨过书房的门,就被蜀王赵成乾案桌上的两道圣旨吸引住了目光。
  赵禄言快速的弯腰躬礼,着急的向蜀王问道:“父王,听说钦差来了?”
  “刚走。”蜀王慢道,然后一直桌上的两道圣旨,“这不送来了两份大礼。”
  赵禄言赶忙问道:“这是?”
  赵成乾拿起了一道圣旨说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这不来信告诉我们不用去燕京悼念了,宫内设祭,远寄哀思就好。”
  赵禄言面色一喜道:“父王此事当真?”
  赵成乾没有立刻回答,而先是放下了手中的圣旨,反问道:“你以为这是好事?”
  听的赵成乾的口气,赵禄言狐疑道:“那老太太把持朝政多年,牝鸡司晨,我赵氏宗族不早就对其看不过眼了吗,不过是因为她身具正统之名,假天子以令诸侯,才不得不隐忍至今,更别说她主政期间对我等多有防备、掣肘,今日其薨,父王,这难道还不是件喜事吗?”
  赵成乾嗤笑一声,“牝鸡司晨,好一个牝鸡司晨。”
  赵禄言脸色惊异望向赵成乾,如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赵成乾不语,而是把另一道圣旨扔给了赵禄言,赵禄言疑惑的打开,越读越惊,最后整个惊怒起来,“他怎敢?”
  另一道圣旨不到百字,可言简意赅,通篇示意不过两字,“要钱。”
  什么国道艰难,复修祖陵,理由都懒得去给你找个充分,可后边却明明白白的写道,“顾望诸侯所贡酎金岁加一成”,说的倒是好听,“什么诸王不易,上体天心”,那怎么不体谅体谅这不易的诸王,看似商量的口气,可那有商量的意思,商量会直接扔一道圣旨过来,更可恨的是知道每岁酎金一成是多少钱吗?
  赵成乾嘲讽道:“还觉的咱那太皇太后薨是件好事吗?”
  赵禄言不敢置信,可眼前圣旨却是证据确凿,道:“小皇帝他怎么敢?”
  赵成乾却是答非所问,一拍案桌,佯怒道:“老太太,小皇帝,你怎么敢?”
  赵禄言哑然,顿时不敢再言其他。
  赵成乾森然一笑,“你以为这是皇上的手笔,我看未必,太皇太后把皇上久藏于宫中,所设政事甚少,几近于无,近年来才刚刚参与听政,若真是皇上的手笔,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赵禄言怯生生问道:“那父王您觉得是?”
  赵成乾了然道:“若不出我所料,这封圣旨一定是我们那太宰大人执笔操书的。”
  赵禄言又是一惊,那个大燕缝补匠?
  赵成乾一看赵禄言样子,就料定赵禄言心中所想,问道:“怎么你不信?”
  不等赵禄言回答,赵成乾就慢慢解释道:“自三年前,皇上立太宰之女为后,明面上看,是太皇太后与先帝党的妥协,既以为是太皇太后的退让,可暗里,又何尝不是一场利益的互换,太皇太后自知寿元将近,可皇上岁数尚小,所以太皇太后必定要物色一位接班人辅佐皇上,挑来挑去,不仅要德才兼备,更需要的是忠诚可靠,他王知行舍他其谁,更别说先帝旧臣以王知行为首,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把王知行捆绑的更死罢了。从三年前开始,你就没发现,寿安宫传出的旨意越来越少,更多是由天禄阁审阅、批复。”
  赵禄言拿着圣旨还是不敢相信,又问道:“那他怎么敢?”
  “怎么不敢?”赵成乾截断了赵禄言的话,冷言道,“假天子以令诸侯,你手里拿的可是圣旨!怎么你要谋逆吗?”
  赵禄言汗如雨下,道:“孩儿不敢。”
  赵成乾呵呵笑道:“虽然作了七年太宰,不过都是太皇太后的添笔郎,今日好不容易大权在握,还不让人家新官上任三把火了?”
  赵禄言一看就知父王心中早有定计,不由问道:“父王,您看我们如何是好?”
  赵成乾胸有成竹的在案桌上点了点,赵禄言这才看到圣旨下一封信纸铺在正中,纸上只有一字。
  “拖。”
  赵禄言不仅念出了声。
  赵成乾讥笑道:“枪打出头鸟,更要杀鸡儆猴,但我们可不是任人宰杀的鸡啊。”
  .....
  等赵禄言走出书房,赵成乾一只手敲击着案桌,沉思了起来。
  事情原本没有赵禄言想象的那么简单。
  虽说先帝也不错,可与文帝和景帝比起来,道行差的不止一筹,刚刚登基后也没妄想去和徐太后掰腕子,两人相安无事,那是燕国难得安稳十年,可每位帝王在位执政都有其色彩,谁不想为这帝国添砖加瓦,浓墨艳绘,留下独属于自己的色彩,可惜天不遂人愿,先帝命短,班底刚刚组起,就殡天而去。
  先帝殡天,徐太后算是彻底接管了政权,虽说对于藩王多有压制,可所行国策依旧萧规曹随,走的是当年文帝老路,不过这一随就随了十七年。
  政由时变,政令势移。
  这一撒手人寰,真可谓旧天换新天,上来就是一剂猛药,要来一个下马威。
  不同于赵禄言的乐观,赵成乾要慎重的多。
  毕竟王知行和徐太后要不同的多。
  在怎么说徐太后出生于国公家,不管曾经的出身,现在的地位,她所接受的教育和思想都和他们一样。
  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之间的互相挟制,由她所推行的政令就可看出,老太后一切求稳,虽说有些小肚鸡肠,眦睚必报,不过所求也不过你退一步,我进一步,地方小了,却也不会让你不太舒服,尺度拿捏还算上乘。
  而王知行这个寒门士子,上台以后这一场大戏,可就有些相当无礼了。
  不过赵成乾依然不敢小瞧,毕竟这可是先帝的托孤之臣,曾有传言,先帝和老太后曾经发生过一次大吵,涉及改革之事;坊间还有戏说,当年老太后动过兄死弟继的念头,赵成乾想起那远在瀛州的十四王爷,对着先帝的托孤之臣不仅提起了一丝忌惮,毕竟这位也是和哪位老太太对弈了七年的太宰大人。
  只是不知道你王知行这第一把是否能烧的红红火火。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是燕京里的真太宰,我不也是这蜀中的假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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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安宫中空了出来,这燕京城里,总算只剩下一个太后。
  慈宁宫里,容太后面色虽有疲色,倦意,可每每看向自己的儿子容亲王,脸上喜不禁的笑意,心里亮堂了,就感觉这阴暗的宫中似乎又恢复了几分颜色,笼罩在心头的阴云,终于化成了一阵细雨,又滋润了一片茂然。
  “太后,太后,国舅爷来了。”
  叽叽喳喳声传来。
  “他怎么来了?”
  容太后回头问去,任谁人听见也能听出话中的喜意。
  老太后在时候,她这个弟弟可不敢入宫门半步,就算他敢,也要被他这个姐姐撵了出去,毕竟那时她这个姐姐可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呢。
  不过这段日子倒是来的殷勤,可容太后哪能不欢喜呢?
  容太后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世家出身,但往回一琢磨,好像又是先帝妃子里身世里最上的了台面的。
  不过小世家就是小世家,到了她这一辈,家里只剩下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凭着家里的功勋传承在燕京城门司里,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一点也没有国舅爷的气势。
  “姐姐。”
  容肖培,人长还算不赖,毕竟是容太后一母同胞的弟弟,可唯独拖拉的是那双三角眼,学自下司里油滑微笑里,好似在其中潜藏了一份狠辣。
  容太后训斥道:“叫太后,也不看在哪,甚是没规矩。”
  说是训斥,可里面才藏了多少责意,谁能听不出来?
  容肖培赶紧叫了一声太后娘娘,抱了个拳,礼行的不伦不类,另一伸手却抱起了一旁的小容亲王,逗弄道:“叫舅舅。”
  小容亲王脆声脆语喊了声舅舅,喜的男人只乐,从怀中掏出一个玩具,又是跟孩子玩耍了半天。
  容太后满眼宠溺,不过嘴上依然教训道:“你可别光惯着他,不过话说你这差可当的真闲,今天去点卯了吗,就又来到我这宫中,以前也不见你这么殷切。”
  虽说心里知道,可嘴里还是有几分埋怨。
  容肖培苦笑道:“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宫中日子过的如何,我倒是想来,可那敢来。”
  容太后叹了口气,“以后的日子,就算好过了。”
  容肖培马上逢迎道:“那是,姐姐可是当朝太后,这自我燕朝立国,那个太后不是顶半边天的人物。”
  容太后心如夏饮凉冰,可这凉冰却碰触了心底的幽寒,刚透出的喜意,又是露出一股惧意,马上训道:“瞎说什么,我就想安安心心的过日子,盼着禄元儿快些长大就好。”
  容肖培一转眼珠,就已明了,不过心中还有打算,附议道:“说的也是。”
  可又马上恭维道:“不过听说当今圣上至纯至孝,姐姐在那边说话肯定还是管些用的。”
  容太后摆摆手,不过到底是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物,一思量就琢磨过味来,“不对,你这是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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