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字:
关灯 护眼
笔下文学 / 历史军事 / 南燕春 / 三十三章

三十三章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消息来的很突兀,小皇帝要立后的消息突然就喧嚣在燕京城中,让各方势力将信将疑,但随之太皇太后的动作,使其确信下来。
  消息刚刚传出,太皇太后的册封诏书已经来到了王知行家中,早朝上,群臣目瞪口呆,看着宣读诏书的陈貂寺,再望向小皇帝背后的老太太,未敢发一言。
  ----
  “真是无法无天,立后这么大的事,竟然就自己定下了!简直......”
  一旁的严松打了哈气,睡眼懵松,好像若是没有眼前人这人在自己面前瞎闹,已经能做了一个好梦。
  程玉溪好像终于发完了牢骚,眼巴巴的看着老人,希望能与自己感同身受。
  老人又是打了一个哈气,耳根子突然清净了,还不自觉的向噪音发源地望去。
  那知道一抬眼皮,斗大的脑袋杵在了自己面前,老人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程玉溪,好似惊呆了一般。
  大眼对小眼半天,终究是程玉溪憋不住了,问道:“老大人,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啊”老人迟疑的开口,像是老年痴呆一般。
  程玉溪希冀的望着老人,老人点了点,希冀色换成了喜笑意。
  老人大声道:“你说的啥,耳背了,听不清!”
  程玉溪脸徒然的拉了下来,本就是一张大长脸,现在更似一张马脸。
  程玉溪气道:“老大人莫要嬉笑与我!”
  老人皱眉,眼睛眯眯成了一条缝隙,“刚下早朝,你就来我这吵闹,知道的是你礼相大人官威赫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礼学阁是那五仁街的菜市场,那来的泼妇地痞和商贩们耍赖呢?”
  程玉溪脖子一矮,更加粗壮,脸红如渗血道:“老大人,您这话说的,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气哼哼的八九个不服。
  老人琢磨了又琢磨,好像确实是这个理,一瞪眼指着程玉溪道:“滚。”
  程玉溪脸皮反而厚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老人右边边上,“我的老大人,老太爷,您就对早朝上的事,没个什么看法?”
  不等老人回答,转身又对着外边喊道:“礼学阁,怎么待客的,还有没有规矩了,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上杯茶水的,太傅平常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
  老人捂了捂耳朵,挪了挪屁股,程玉溪跟着也挪了挪屁股,软塌上,老人一看,得,又跟着挪了挪了,就想离程玉溪远一点,而程玉溪跟狗皮膏药一样,又进了一步。
  眼看着软塌上,一个屁股往左蹭,另一个屁股往左移,程玉溪也是铁了心,今天就软硬皆施,也要让你这老家伙说几句人话。
  老人终于停下了,再转可就要被程玉溪挤到了地上,眼不见心不烦,闭上了双目,老神在在起来。
  程玉溪一看,又呱噪起来,“底下的人都死了吗,我要的茶水呢,就算不管我,也不管你们太傅大人了!”
  又一转头对着老人正色道:“老大人我看咱底下这帮人就是欠管教,一点规矩都没有,要不哪天我过来帮你操练操练。”
  老人一伸手指了指程玉溪,程玉溪奇怪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朝服又奇怪的看了看老人。
  老人一扒拉眼皮,恹恹道:“你现在是太傅,你说了算。”
  程玉溪满脸问话,这是什么话,他倒是想,低头一看,俩人转了半圈,自己正转到了正坐上,而把老人赶到一边,怯怯一笑,马上把屁股调了个位置,又回到了右边,与老人长桌两边,相对而坐。
  老人叹了口气,厌恶道:“什么事。”
  程玉溪脑门崩了一根青筋,可还是脸带谄笑道:“咱这不正和您说早朝的事吗。”
  老人一歪头,疑问道:“早朝什么事?”
  程玉溪眼眉一拧,鼻孔里传出了两道粗气,瓮声瓮气反问道:“您早朝不在场吗?”
  老人横了程玉溪一眼,教训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早朝这么早,老头子我又嗜睡,迷迷糊糊的还在那回盹呢,哪知道发生了啥。”
  程玉溪无奈,三言两语又说了一遍。
  早朝上,本就是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大事不报,小事不讨,好事才说,坏事内销的过程。
  朝堂之上几派首领,还算和谐,天下这几年也算是风平浪静,无派系倾轧下,所以一片祥和,早上的朝会现在多成了过场,可今日一封懿旨却一石激起千层浪。
  只是太傅默然不语,事关太宰,太皇太后,所有群臣还在消化这个消息的冲击,徐太后快刀斩乱麻就敲定了下来,根本就没有给群臣反应的机会,就结束了朝会,所以身为礼相的程玉溪下了朝会后就直奔了太傅办公之地-礼学阁。
  程玉溪耐着性子道:“您老就没个意见?”
  对面的老人低着头,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程玉溪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腾的冒了起来。
  “简直是无法无天,视礼部、宗司与无物,眼里那还有您这个太傅大人....”
  眼见程玉溪又要把刚才那一套拿了出来,老人“哦”一声,好像刚刚琢磨个味来。
  程玉溪又是希冀的看向老人。
  老人喃喃道:“皇上要立后了,是太宰大人家的丫头啊,好啊。”
  程玉溪绝倒。
  程玉溪苦涩道:“这不是谁家姑娘的问题!”
  只见程玉溪脸有肃然,慷慨而谈道:“国之礼,在祀,由其而始,由其而行,由其而荣。君,一国之表率,君,万民之信仰,君,天下之主也,顾君之礼,既乃国之礼也。君,携天命,摄诸侯,威四夷,抚万民,扛社稷,而御天下也,国礼不昌,则天命假,国礼不昌,则诸侯篡,国礼不昌,则四夷逆,国礼不昌,则万民乱,国礼不昌,则社稷不宁,则天下不宁。君立后者,遴选贤淑,俾佐上躬,正位中宫,以母仪天下,盖国之大礼,必思前想后,战战而行,兢兢而往,必上禀天地,下告先祖,群臣旦旦,行之所动,动之所规。可今国欲立后,不通礼司,不通宗司,一人之意孤行也,意欲何在?”
  程玉溪一顿激昂,唾沫星子都喷到了老人的脸上,老人却不以为意,边听边点头,等程玉溪停下了,喘了一口气,就差没给程玉溪呱呱的鼓掌了。
  老人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程玉溪刚想把心中话跟着脱口而出,马上反应过来,一挠头,把问题又推回给老人道:“我哪有个主意,这不是来问您了吗?必定您是太傅啊,司掌一国之礼。”
  老人心中呵呵一笑,你小子从进来那有个问的架势,逼我表态还差不多,就差绑着我这老骨头邀着群臣去太皇太后那顶牛了,哎,现在的人心那,坏的很呢。
  老人还未作答,中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大喝道:“此事万万不行,必请太皇太后收回成命!”
  长桌上两人向着那人望去,只见,那人几步走到长桌前,朝着两人行礼道:“舅爷爷,礼相。”
  程玉溪一喜,眼前来人正是荀家老三荀义。
  老人一笑,“三小子,来了,今天不在你那国子监,怎么得空上我这来,难道是哪家的小子犯了混,你处理不了,上我这告状来了。”
  老人回避了荀义的问题。
  一旁的程玉溪却急了,“老大人,荀学监可说的不是这个。”
  荀义也眼神定定的望着老人。
  老人漠然的看了两人一眼,心道今天这双龙会是躲不过去了,只是口中又问道:“看法我都明白了,那现在说说办法吧。”
  程玉溪笑了笑,看向了荀义。
  荀义沉声道:“群臣上议,恳请太皇太后收回成命。”
  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就算收回了,然后呢。”
  荀义似没有看出老人的难言之隐,继续道:“当今年幼登基,所以并没有立后,现在岁数确实是该设立六宫之主的时候了,可立后之事,怎能随便就这么决定了呢?”
  老人一摆手,打断了荀义的话,讥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是随便决定的,不是太皇太后他老人家深思熟虑呢?或者就因为立后是你的外甥女?”
  程玉溪看着老人一语点破了荀义的心事,把荀义的话憋了回去,在一边更加着急,马上抢言道:“老大人,你这就不对,我们谈的是国事,是公事,虽说荀学监与王家有一层关系,可也不耽误荀学监建言此事,抒发不公吧。”
  老人一转头,回道:“哦?那你这个礼相说说。”
  戏谑的眼神似看透了程玉溪的内心。
  程玉溪一咬牙,硬着头皮道:“怎么也不合礼法,遴选也不遴选,就直接定下了,反正就是不合礼法。”
  老人眼中讥讽味更浓,冷言道:“是选了你程玉溪的孙女,就合礼法了呗,或是他公孙家的孙女,要不是李家,还是他姚开复家的,反正也不是我严家的,我没你们命好,我那大孙女,都二十八了,早就嫁做人妇了。我知道你们都盯着这个位置,可又怎么样呢?”
  程玉溪脸红,可犹自嘴硬道:“可至少也先过礼部、宗司,再不济也得和你支会一声吧。”
  言语中似是为老人打抱不平,可老人并不领情,挑起了眉毛,一脸嫌弃的望着他这个座下的礼相。
  老人一伸手,从桌底抄出一封圣旨,放到了桌子上,“你怎么知道没有告诉我的?”
  程玉溪和荀义两人满眼的不敢置信,望向了老人。
  老人伸出手一指程玉溪道:“滚回你的礼司,再来我这撒泼打滚,我就打你出去。”
  又一指荀义道:“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你想领群臣抗议,好,你那姐夫就是百官之首,你去找他,你家的破事,别来烦我,我头子我还想清净的多活几年。”
  荀义顿时从脖子到脸挂了个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臊的。
  程玉溪立马舔着脸道:“老大人,毕竟您是太傅啊,司掌国礼的太傅啊。”
  老人一改往日和气的面色,睁开了懵松的双眼,似有神光迸出,“是用我请你们吗?”
  程玉溪瞅了瞅荀义,之间荀义已经转身而走,程玉溪咬了咬牙,无奈离去。
  随着两人的离开,阁里总算清净了下来,老人摇了摇头,只是在荀义落寂的背影上,多看了片刻,就笑了笑,叹了口气,笑容略苦。
  酸甜苦辣咸,人生得几味。
  老人一伸手,把桌子上的圣旨又扔在了桌子低下,依着软塌,打起了呼噜,似睡似醒间,迷迷糊糊。
热门推荐
三国:我帮刘备种出万里江山大唐开局震惊了李世民晚唐浮生神话版三国封侯日月风华汉鼎余烟迷踪谍影数风流人物我真不是木匠皇帝三国:造反被曹操窃听了心声寒门宰相1635汉风再起皇明皇太孙大秦:我长公子的身份被识破了抗战之最强兵王留里克的崛起晋末多少事红楼之荣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