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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见到士兵慌乱,就召集众谋士问计。
刘晔出列说:“下官有一投石车可破弓箭。”曹操立刻命令刘晔造出车的样式,连夜赶造出发石车数百辆,分布在营墙内,正对着土山上。等到弓箭手射箭时,营内一齐拽动发石车,炮石飞空,往土山上乱打。袁军中各军士无处躲藏,弓箭手死伤无数。投如霹雳,袁军把投石车叫做“霹雳车”,从此再也不敢登高射箭。
审配又献出一计:采用当年击破公孙瓒的战法,命令军人用铁锹暗挖地道,直到曹军营中,号称为“掘子军”。
曹兵看到袁军在山后掘土坑,报告了曹操,曹操向众谋臣问策。郭嘉出列说道:“这是袁军不能明攻转而暗攻,正在挖掘地道,想从地下进入营中。”
曹操问:“如此怎么来防御?”郭嘉道到:“可以绕着大营四周掘起长堑,那么他们的地道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曹操连夜派军士掘堑,袁军掘地道到达堑边后,却不能攻入,白白浪费了很多军力。
曹操虽然把守着官渡,不能使袁军前进。但从八月初到九月底,士兵逐渐疲惫,士气渐渐低落,兵书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粮草也是接济不上。曹操心里想要放弃官渡退回许昌,迟疑不定。
于是遣人召郭嘉,赵秀入帐内。郭嘉说:“袁绍把全部兵力聚集到官渡,想和主公决胜负,公应该以弱胜强。如果不能取胜,则必定让袁绍有机可乘。这正是天下命运的转折时期。袁绍军兵虽然众多,但他不会调度使用。
赵秀等郭嘉说完,开口说道:“凭借主公的神武英明,哪里会有攻不破的地方!现在我军虽然人数很少,但却如当年的楚、汉在荥阳、成皋之间争锋。主公扼守官渡咽喉,使袁军不能前进一步,袁军军力必然衰竭。子煦略微整理了一下脑海中前世的思绪,沟通系统也不见系统回应。接着说道煦夜观天象,当要出现重大变数。这是用奇兵战胜袁军的最佳时机,万万不要丧失”。曹操大喜。
袁绍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就退军三十多里后扎下营寨。曹操派遣大将出营巡哨,徐晃部将史涣捕获一名袁军细作,押解来见徐晃,徐晃问袁绍军中虚实。那人答道:“大将韩猛负责运粮到军前接济,命令我们先来探路。”
徐晃便将这件事报告了曹操,荀攸说:“韩猛只是匹夫之勇。如果派遣一人领数千轻骑从半路截击,截断袁军的粮草供应,袁军会不战自乱。”
曹操问:“可有人愿往?”荀攸说:“一事不烦二主,可派徐晃将军前往。”曹操派徐晃带史涣领本部军马先出,又派张辽领兵接应。
当天夜里韩猛押送数千辆粮车奔赴袁绍大寨。正行进之间,只见山谷中徐晃、史涣领军马截住去路。韩猛飞马来战,徐晃接住厮杀。史涣趁机杀散军士,放火焚烧了粮车。韩猛抵挡不住,拨回马便退,徐晃催促军兵烧毁他们的全部辎重。
袁绍军中望见西北方向火起,正惊疑之间,败军跑回来报告:“粮草被劫!”袁绍急忙派遣张邰、高览去截断大路,正遇到徐晃烧粮而回,正要交锋,背后张辽军马赶到。两下夹攻,杀散袁军后三将合兵一处,回到官渡寨中。曹操大喜,重重加以封赏。又分兵马在寨前结营,成为掎角之势。
当韩猛收拢败军狼狈逃回大营,袁绍大怒,要杀韩猛,一众文武极力求情才得以幸免于难。
这时审配开口说道:“行军打仗当以粮食为重,不能不用心提防。乌巢是我们大军屯粮之地,必须加派重兵把守才行。”
袁绍说:“我早已安排好了,你只需负责回邺郡继续催收粮草,不要让前线陷入缺粮境地就是。”审配领命而去。
袁绍派遣大将淳于琼领大将眭元进、韩莒、吕威璜、赵睿等,率两万人马去守卫乌巢。那淳于琼性子刚强好喝酒,手下兵士十分畏惧,到了乌巢后他天天和众将领聚集饮酒。无人敢于询问。
曹操军自从派兵冀州黎阳后粮草一直奇缺,一日急忙发信到许昌让荀彧火速筹集粮草,连夜押运到军前接济。使者带书信前往,走了不到三十里后被袁军捉住,绑缚去见谋士许攸。许攸,字子远,年少时曾和曹操是好朋友,这时在袁绍手下做谋士。
许攸搜得使者所带的曹操催粮书信,兴冲冲前去报告袁绍说:“曹操在官渡和我军相持许久,许昌必定空虚。如果我们分出一支军马连夜袭击许昌,那么许昌可破、曹操可擒。现在曹操粮草已经用尽,正是可乘之机,我们可以分兵两路攻击。”
袁绍说:“曹操一向诡计多端,这封书信肯定是他的诱敌之计。”
许攸说:“如果现在不去攻取,将来必然反受其害。”
正说话间,忽然有使者从邺郡赶来,送上了审配书信。书中先诉说运粮事情办理情况,后来又说许攸在冀州时,曾经滥受民间财物,并且纵容他的侄子多加科税,把钱粮全部贪污,现在审配已经把他的侄子收入狱中。待袁绍决策。
袁绍见书大怒道:“汝匹夫耳!今何有面目在我面前巧言献计!你和曹操自少有交情,肯定是收受了他的贿赂,替他来做奸细,引诱我军贸然出击,我怎么能上你的当?本当应把你斩首,暂且把你的头颅寄存在颈上!快快退出,今后永远不许你来相见!”
许攸退出,仰天长叹道:“忠言逆耳,竖子不足以谋事!我的侄子遭到了审配陷害,我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冀州之人!”于是拔剑就要自刎。
这时身边左右随从夺下宝剑劝道:“公为何如此轻生?袁绍从来听不进良言,必定被曹操所擒。公既然和曹公少有交情,为何不去弃暗投明?”这句话点醒了许攸,他马上轻装去投奔了曹操。
当夜子煦携手郭嘉赶到曹操大帐,神秘一笑,“主公大变即为此时”。
这时一军士匆忙进去营中,曹操刚刚脱衣,听说许攸来到后大喜,也来不及穿上鞋子,光着两只脚出门迎接。老远看到许攸后抚掌大笑,拉着许攸的手便进门而去。
许攸对曹操说道:“汝何以谦恭?”
曹操说:“你是我的老朋友,我怎么敢用爵位官职来对待你?”
许攸说:“恨我不会选择主人,屈身跟随袁绍多年,他一直是言不听、计不从。现在特地舍弃他来投奔老友,愿你不要嫌弃。”
曹操说:“子远你这番肯来,我大事已成!你定要教我攻破袁绍之计。”
许攸说:“我刚才让袁绍派出轻骑兵乘虚袭击许昌,采取首尾相攻之计。”曹操大惊道:“如果袁绍采用了你的计策,那我肯定完了。”
许攸问:“你现在军中还有多少粮食?”
曹操说:“支撑一年没有问题。”
许攸笑道:“我看恐怕不是这样吧?”
曹操又说:“半年足够。”
许攸拂袖而起,快步出帐说:“我诚心诚意相投,而你却欺瞒于我!如此便当作我从未来过。”
曹操赶紧出帐挽留说:“子远勿要动怒。这是军中绝密,我实话告诉你吧:军中粮食还能支撑三个月。”
许攸笑道:“世上人都说孟德是当世奸雄,现在果然得到应验。”
曹操也陪笑道:“兵不厌诈乎?”悄悄附耳低声对许攸说:“我军中只有这一个月的粮食了,你可千万要保密。”
许攸大声说道:“你不要再欺瞒我了!你军中粮食已尽!”曹操惊愕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攸取出曹操写给荀彧的书信问:“这封书信是谁写的?”曹操惊问道:“因何而得?”许攸就把抓获信使的事情说了。
曹操紧紧握着许攸的手说:“子远既然感念咱们的老交情,速速把破袁之计教我。”
许攸说:“公领孤军抵抗十倍大敌,却不去寻找速胜的办法,这是自找死路。我有一策,不出三天,纵然袁绍有百万之众也不战自破。公真想听听吗?”
曹操大喜道:“愿洗耳恭听良谋。”
许攸说:“袁绍军粮辎重全都屯积在乌巢,现在派淳于琼把守。淳于琼嗜酒如命,防务形同虚设。公可选派精兵诈称袁将蒋奇领兵到那里护卫粮食,乘机烧毁袁绍的粮草辎重,那么袁绍军马不出三天就会崩溃。”曹操喜,留许攸在军中厚待。
次日,曹操亲自挑选马步军士五千人,准备前往乌巢劫粮。
张辽劝道:“主公,袁绍屯粮的地方怎么会没有重兵防备?主公不可轻易前往,恐怕许攸有诈。”
曹操答道:“文远你多虑了。许攸这次来投奔是天败袁绍。现在大军军粮供应不上,已经难以持久了。如果不采纳许攸的计谋,那就是坐以待毙。许攸如果真的有诈,又怎会留在寨中而不逃跑?并且孤也早想劫夺袁绍大寨。现在前去劫粮,势在必行,勿需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