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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回首一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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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马钧出刀,要砍到戚继光时,王月娇右手忽地拔出鸳鸯刀,格住了马钧的来刀。
  戚继光惊了一颤,放开了王月娇的手臂。
  王月娇杏眼圆瞪,生气道:“表哥,你怎么乱砍人?”
  马钧也吃惊地退了一步,好奇道:“表妹,他不是在欺负你么?”
  王月娇娇嗔道:“哎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啦。”
  “这……”马钧愣住了。
  戚继光拱手解释道:“马庄主这是一场误会。王姑娘想帮我向黄大人说情。我不愿意她去,所以拉住了她。”
  马钧这才气消,劝说王月娇道:“表妹,他的事你何必操心,咱们一起回营吧。”
  马钧和庄丁住在醉花青楼改造的营房里。王月娇租住在醉花青楼旁边的一间民屋,也是属于营地范围。
  王月娇道:“你们不要管我,我要去黄大人那里,和你们的事无关,都不许跟来。”
  戚继光和马钧只好眼望着王月娇离去,不敢跟上。
  王月娇走后,马钧走到戚继光面前,脸色冰冷,语言刻薄道:“以后离我表妹远点。”
  马钧说完甩身离去。戚继光留在原地,望着一潭荷池,脸色发愁。
  王月娇来到荷塘另一端,惊讶发现黄大节正坐在荷塘边学琴。他的旁边坐着翘儿。
  更令她吃惊的是,翘儿的手心抓着黄大节的手背,手指点手指,教着黄大节弹琴。
  只听得翘儿在细声慢语道:“清音第二弦,莫问情深处。光阴飞度,几人清楚。情起,轻言错把相思付,心难舍,几分迷糊。清音第三弦……”
  王月娇见此激动了,冲到两人前面。她杏眼圆瞪,大声问道:“你两在干嘛?”
  王月娇的忽然大问,把黄大节和翘儿惊得一跳。两人赶紧站起。
  黄大节莫名紧张了起来,脸色显现尴尬,笑着问道:“王姑娘来了?”
  王月娇睁大双眼,左右上下打量着两人。翘儿被看得不好意思,低头躲避王月娇的眼神。
  王月娇越发觉得不对劲,用清脆响亮的声音大声问道:“老实交待,你们在干嘛?”
  黄大节又惊了一颤,感觉她的声音可以穿透很远。他好声劝道:“姑娘耶,我在学琴,小声点小声点。”
  “哦!”王月娇似信非信,接着问:“我来问你,你为啥不让戚继光当教头了?”
  黄大节一愣,这事她也管?他回答道:“姑娘,这事是官场事,你不懂,别管了。”
  王月娇一听,不服来气了,大声道:“我又没管官场的事。我只是问,他哪里做得不好?每天练兵到天黑,那么能吃苦,你为啥要解雇他?”
  黄大节又被叫得惊了一颤,不想呆了,回应道:“姑娘,我有事先回去了,这事以后再聊。”他说完,要跑步离去。
  王月娇闪到他前面,用掌拦住黄大节,大声道:“我就要一两句解释,这么难么?”
  三四名在府衙修剪花草的果农围了过来看热闹。
  黄大节见王月娇难缠,背后还有马家势力,只得笑着回答道:“姑娘误会了,我哪里说要解雇戚教头了。我的意思是戚教头辛苦了,让他休息三天,过了三天,让他再回去练兵,哪有解雇他的意思。”
  王月娇听后满脸欢喜,高兴道:“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黄大节举拳贴胸,信誓旦旦道:“绝没有骗人,姑娘放心吧。”
  王月娇高兴不已,鞠躬谢道:“多谢大人,我就知道大人没有解雇他。”
  黄大节低声问:“姑娘,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嗯!”王月娇让开了路径。黄大节快步离去。果农们也散开去了。
  王月娇兴高采烈哼着歌,边走边蹦离开而去。
  翘儿看到王月娇忽然这么一插,逼得黄大节又起用了戚继光,气得把琴狠狠甩在地上。
  王月娇怀着一脸欢喜,找到了戚继光。她对戚继光道:“喂,我已经帮你求情了,你三天后又可以回到练兵场练兵了。”
  戚继光半信半疑,问道:“真的?大人说三天后又让我回去练兵?”
  王月娇道:“我的话你也不信么?放心去吧!”
  戚继光喜出望外,没有想到一个武功不高,世事单纯的小姑娘,竟然能帮到自己。他一脸欢喜,感谢道:“多谢王姑娘帮助,我感激不已。”
  王月娇道:“不用客气,我是看在你练兵肯吃苦的份上,才帮的你。”
  两人说完各自离去。走了十几步远,两人不约而同地回首一眸。巧得很,一回头就碰到四目对望。王月娇脸飞红霞,快步跑离。
  戚继光也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干嘛回头去望。他也加快步伐离去。
  三天后,戚继光不等天亮,提前回到了练兵场。此时天色已四更,月亮还明。众新兵在营里呼呼大睡。
  戚继光走在空空荡荡的操练场上,隐约听到操练场还有呼呼的练枪声。他觉得奇怪,悄悄走近一看,发现有一个人正在练枪法,练得很认真。
  这么晚了谁还在练习枪法呢?
  他悄悄走近看了看,见此人枪法虽然生疏,但很用功。他拍手赞道:“好,练功很认真!”
  那人见是教头来了,立刻收枪,施礼道:“教头!”
  戚继光见他是个小青年,个头不高却很壮实,样貌还有点憨厚。戚继光笑问:“你叫什么?多大?起来得挺早,挺刻苦的。”
  那青年道:“我叫季金,今年十八岁,我想在战场上立功,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
  戚继光听后很惊喜,此人志向不小!他表扬道:“你说得很对,一个人要是想做出点成绩,就得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季金点头道:“嗯!”
  戚继光叫季金抢挑一条线看看。季金出枪七八次。枪杆总是走斜不直,靶心指不准。
  戚继光出枪示范,一枪击中靶心。他道:“枪挑一条线,这是基本功。没有扎实的基本功,就会出枪不准,枪杆无力。”
  季金惊讶道:“我该如何提高基本功?”
  戚继光道:“我会抽出时间,教你提高一下基本功。只要你肯吃苦,武功大有提升机会。”
  “谢谢教头!我一定练好基本功。”季金道。
  天亮后,张敢和陆勇来了。戚继光和张敢交换教头职务。张敢和陆勇也乐得丢掉这个苦差。就这样,戚继光又回到了练兵场练兵。
  乡团士兵见戚继光回来了,都欢喜不已。有士兵道:“教头,你这几日不见,我们都想念你呢。”
  戚继光道:“谢谢大伙挂念我,我又回来了。只要我在教头这个位置,我一定会尽职帮大伙提高武力,保家卫国。”
  “好,好。”乡团士兵一片喝彩。
  戚继光道:“前些日子,我们练习了排阵。今日我们练习枪法。枪矛是战场必不可少的武器,练习枪法是最基本的战斗技能。”
  戚继光站在队形前面,两脚前后开立一大步,前腿屈膝,小腿与地面垂直,大腿与小腿弯曲;后腿崩直,后退脚尖着地;上体正对前方,目平视。
  戚继光道:“大伙看我的动作,这招枪法叫弓步登山势,跟着我练。”
  乡兵都排列站好,学着戚继光的动作。戚继光走在阵中,帮助乡兵调整身姿。
  正当乡兵练得辛苦时,王月娇带着六名庄丁,拉着三车新鲜的桃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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