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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越应邀来涿县游历,没曾想半路遇到强盗,就这样死在了中山境内。
韩越的死让关安十分内疚,他始终觉得友人是因为自己而死,自从韩越的死讯传到涿县,关安便寝食难安,不久之后他得了一场大病,虽经名医及时调治,最终还是落下后遗症,变得如同痨病鬼一般半死不活。
关安自觉身体欠佳,担心自己早死,便劝说公孙瓒建立学馆,招收天下英才来此传教。
公孙瓒本就对这些文绉绉的书呆子很不喜欢,面对关安的建议,他只是礼貌性的搪塞了几句而已。
关安看出公孙瓒没有把自己的提议当回事,于是便去劝说公孙方。
别看公孙方年纪小,在公孙瓒的面前却极有地位,出于对友人田晏的情感,公孙瓒一直把公孙方当成自己亲儿子看待,他始终对公孙方很感兴趣,他发现自己很多无法解决的事情在公孙方眼里都是那么简单,他深信公孙方是上天派来帮助自己的,于是他从不把公孙方当成孩子看待。
关安把自己想要建立学馆的事情讲给公孙方听,得到公孙方的极大支持。眼下公孙方也有一个类似的想法,只是还没有考虑周全,故此没有提出。
如今公孙瓒已经被加封骑督尉,统辖五千骑兵常驻辽西属国,再也不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涿县县令。公孙方凭借前世的记忆猜测公孙瓒很快又要升官,而且在不久的将来大汉将会大乱,如果他不尽早有所作为,只怕大难临头之时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为了尽快积累实力,公孙方打算招募贤才,早为公孙瓒的将来做谋划。
关安建立学馆的想法与公孙方的想法类似,他正可以借助建立学馆招贤纳士,于是俩人一拍即合。
这天傍晚,公孙方来找公孙瓒,他规规矩矩的给公孙瓒磕了一个头,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
看着乖巧可爱的公孙方,公孙瓒笑了“吾儿随关先生修学两年,言语间越发严谨,比起为父这等粗人强上百倍”
公孙方轻声道“日前先生与我说起建立学馆之事,孩儿觉得此事可行,不知父亲意下如何”
公孙瓒摆了摆手“休要再提此事,关先生乃一介书生,终日空谈天下,若是纠结数百人如此作为,只怕会招来朝廷非议,徒增烦恼”
公孙方道“父亲太过多虑,天下儒者皆以鼓噪唇舌为乐,天子尚可容忍,父亲何故如此反感”
公孙瓒道“为父出身军武,不喜欢夸夸其谈之人”
公孙方道“父亲师从刘宽,后又随卢植修学,此二人莫非也是夸夸其谈之人”
公孙瓒道“刘师乃长者,授弟子做人之理,卢师乃贤达,传我用兵之道,远非无用书生可比”
公孙方道“如今公孙氏可有贤达之人?”
“无”
“既然公孙氏再无贤达之人,岂不预示我公孙一族将逐渐衰落,为何父亲不能引入贤才”
公孙瓒想了想“天下大才皆受命于朝廷,民间多是些引经据典的刀笔小吏,绝无贤才”
公孙方笑了“父亲何故轻视天下布衣,须知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以上数人皆出于民间,当年卢师未入世之时也在民间开课,父亲何必对书生如此抗拒”
公孙瓒笑嘻嘻的看着公孙方“吾儿不肯习武,却在口舌之上下功夫,为父公事繁忙,不与你混绕”
公孙方见公孙瓒要耍赖,立刻追问道“父亲莫非要于床榻之上演习阵法”
公孙瓒笑嘻嘻的来到公孙方跟前,伸手将他抱了起来“正是,为父与周公研习兵法,你可愿同往”
“不去,如果你不让我组建学馆,我就不让你睡觉”公孙方一时慌乱,竟然把后世的普通话说了出来,听得公孙瓒一愣。
出于对爱子的宠信,公孙瓒终于松口了,他轻轻说道“若是关先生有意建立学馆,不妨招募一些军事人才,使我公孙后人得以受教”
有了公孙瓒的许可,公孙方也高兴起来,他欢天喜地的跑回家中,将此事告诉了关安。
关安早就有建立学馆的想法,无奈始终觉得自己才学不够,不足以应付此事,故此没有提出,如今身体受损,反倒坚定了他建立学馆的想法。
公孙方见关安高兴,顺带把自己的意思加了进去,他对关安说道“父亲喜武事,我公孙一族以武为本,父亲希望学馆以传授兵法为主”
关安先是一愣,随后道“此事万万不可,子曰:仁远乎哉,吾欲仁,斯仁至矣。义者艺之分,仁之节也,为君者当已仁义治天下,为臣者当行仁义之举,焉能已兵势杀戮取代圣人之道“
公孙方猜出关安会这么说,便不紧不慢的说道“幽州苦寒之地,久受外族侵扰,朝廷常年分钱粮于边塞用以军资,现今父亲手中钱粮不多,当以保境安民为主,仁义治天下之事乃长远之计,此时提及多有不妥”
关安点了点头“此言有理,奈何圣人教化不可违,若学馆不能推行仁、义、礼、智、信,建它何用”
看着关安执拗的样子,公孙方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他压了压火气,轻声道“先生何必急躁,此事无须急于一时,何不暂且将学馆建起,再分设科目,将军事与圣人教诲分割开,如此便可兼顾”
关安想了想,觉得公孙方说的有理,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创建学馆的事情并没有想象那么容易,首先是有名望的先生极少,愿意来这穷乡僻壤教书的先生更是少之又少,关安忙活了一个多月,只请来了几个酸丁,这几个老学究整天之乎者也嚷嚷个没完,还大言不惭的要求公孙瓒与他们联合上奏朝廷,劝说汉灵帝广施仁政,推行仁义之道。
看着几个庸庸碌碌的酸丁,关安也觉得心烦,无奈人是他请来的,也要由他来安排。
两个月之后,学馆终于建起来了,这个学馆与当初设想的完全不同,他们在涿县东门里买了一处宅院,将学馆设在此处,几个酸丁成为了学馆的先生,来此修学的弟子并没有公孙家的族人,他们根本瞧不起这些一无是处的酸丁,愿意来此受教的都是些穷人子弟,一些有远见的家长觉得孩子应该增长见识,便将孩子送来学习。来到学馆的孩子每年都要上交一些费用,有了这点微薄的收入,学馆也就可以勉强支撑下去,不至于很快关门大吉。
关安刚开始对学馆还是有些期待,他时常来此授课,时间久了,他发现几个酸丁简直是误人子弟,他们将自己迂腐的观念强加给学生,逼着大家整天演习圣人之礼,把孩子们教的跟傻子一样。
关安试着与酸丁门交流过几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这些酸丁迂腐的不得了,他们不接受质疑,哪怕一点点不认可都可能让他们顿足捶胸。
经过几次交流,关安彻底死心了,他也终于领教到迂腐学者的可怕之处,由于几次交谈过于激烈,好几个酸丁一怒之下离开学馆,临走时还奋笔疾书,在学馆墙壁上留下墨宝,都是些指责关安不学无术的词语。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关安决定开设军事班,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学馆还要靠那几个老酸丁维持,他只能偶尔授课,如果过度干预酸丁们的教学,只怕真要树倒猢狲散了。
关安开设军事科目招到酸丁们一致反对,他们认为关安推崇穷兵黩武,觉得关安太过霸道,与圣人的仁义有所违背,他们只认可王道,坚决反对霸道。
关安不理那几个酸丁,毕竟学馆是他筹办起来的,酸丁们也拿他没招。
关安开始传授兵书战策的初期,只有公孙方与沮授两个学生,随着关安传授的军事理论越来越深入,公孙一族的年轻子弟也开始加入进来。
关安并没有参加过任何战争,他只是根据前人留下的书籍纸上谈兵,饶是如此,他的见解依然很精辟,对于排兵布阵很有帮助。
关安传授的兵书主要以(孙子兵法)为主,偶尔还会掺杂一些其他兵法。
关安传授兵法之时也讲解一些公羊学派的东西,为了不引起酸丁们的愤怒,他只是悄悄讲解一部分而已。私下里,关安依旧传授沮授与公孙方学问,而且传授给他们的要比学馆中讲述的更清晰。
日子一天天过去,学馆渐渐开始衰落,学生们觉得先生讲得东西没用处,酸丁们也觉得自己不受重视,很快便有大量学生退学,也有好几个酸丁愤然离开,眼看着学馆就要关门大吉了。
这天清晨,学馆外来了一个年轻人,他穿了一身粗布衣裤,一看就是穷苦家庭出身,他站在学馆外来回徘徊,似乎有很多心事。
年轻人的举动被公孙方看到了,他笑嘻嘻的走出大门,径直来到年轻人跟前,先施了一礼,然后轻声问道“兄台在学馆外徘徊许久,不知所为何事”
年轻人看着眼前的小孩有些发愣,他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展现出这么成熟的气质,他红着脸说道“在下有心来此求学,怎奈囊中羞涩、、、、、”
公孙方笑了“兄台不必介意,入学自然要收取费用,若是兄台手中拮据,可以做工相抵”
年轻人道“如何以工相抵”
公孙方道“学馆之中有夫子学生,独缺少打扫庭院之人,兄台若是愿意,闲暇时不妨做个杂役,也可抵消入学费用”
年轻人看着公孙方有些犹豫,毕竟公孙方还是个孩子,他不相信这个孩子可以在学馆中做主。
就在年轻人犯难的时候,关安走了出来,他来到年轻人跟前,仔细询问了一下经过,随后便笑着对年轻人说道“此子乃公孙大人之子,学馆得公孙氏资助建成,他要你做杂役便无不妥之处”
就这样,学馆多出一个年轻的杂役,这个年轻人是巨鹿人,他姓田名忠字元让,由于父母早亡,故此一直跟随哥哥居住,田家祖上也是做官的,他的父亲得罪了朝中权贵,被贬为庶人,从此田家开始衰落,等田忠长大之后,田家已经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了。
田忠十分要强,他始终觉得自己的学识不够,便四处求学,怎奈他身份卑微,到哪里都被人瞧不起,故此才流落到涿县学馆。
田忠很聪明,他对学馆的几个老夫子很不以为然,反倒对关安传授的兵法很感兴趣,关安也看出田忠不俗,便私下里把他和沮授、公孙方聚到一起授课,不知不觉间,田忠竟然成了关安的弟子。
时间很快来到中平元年二月,太平道张角聚众起义,天下教众群起响应,北起冀州,南至荆襄、西至益州,遍地都是太平道叛军。
汉灵帝吓坏了,他赶紧命大将军何进前去平叛。何进本就是个草包,他除了争权夺势一点本事都没有,几场战斗下来,何进大败,汉军也被汹涌的叛军压制在各个城郭之内不敢出来。
为了尽快消灭太平军,汉灵帝下旨,令卢植、朱儁、皇甫嵩分击黄巾主力。卢植是公孙瓒的老师,他受命清缴冀州境内的黄巾军。
冀州境内是黄巾主力所在地,天公将军张角带领三十几万黄巾军四处劫掠,加上那些冒充黄巾四处抢劫的灾民,冀州境内足有乱军一百多万。卢植只带领了三万汉军,而且这三万士兵之中只有一万人参加过战争,面对数十倍的敌人,卢植也一筹莫展。
毕竟卢植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经过一番仔细观察,他发现了黄巾的弱点,那些黄巾军与蝗虫无异,他们只会烧杀抢掠,根本不懂得经营,就连张角的主力大军也是靠抢夺度日,如此一来,黄巾内部必然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产生矛盾。于是,卢植开始采用以守为攻的策略,他把个州城府县的百姓迁入城市,让黄巾军无法轻易获得粮食,一旦没有了充足的资源供给,黄巾军内部很快出现矛盾。不久之后,开始有黄巾渠帅侵入幽州。首先是渠帅黄八带领本部人马杀入范阳,若不是范阳地方官早有准备,后果不堪设想。
坐镇辽西属国的公孙瓒得知黄巾军进攻范阳,立刻挥军南下,他的岳父一家都在涿郡,若是大批黄巾顺势北上,只怕涿郡很难保存,为了对抗黄巾,公孙瓒亲自带领三千精骑杀入冀州,将渠帅黄八的队伍杀得大败,黄八带着残部朝渤海败走,恰巧与公孙越的部队相遇,那公孙越纵马向前,直杀入黄八的中军,黄八赶紧逃窜,却被公孙越随后赶上,一枪刺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