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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人密谋着接下来要怎么和谢雨嫣谈交易的过程中,岳云从帐外走了进来:“公子,江北来人了,说是鱼已咬钩,大军可着手开拔了。”
“好”李清寂当即大喜:“将他带去主帐,我还有事要问他,再传令众将主帐集合。”
李清寂站起身从媚儿手中接过大氅披上,对着李清风和媚儿说道:“走,我们去主帐。”
主帐内,营内剩下的几名大将坐在两侧,听着从北岸过来的那名传令兵详细说着静秋城的战况。
待其说完,李清寂挥挥手示意其先退下,对着营内的众将说道:“看样子情况进展要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顺利。”
一位将军笑着说道:“小侯爷,陈军不禁打,我们是不是要加快速度了,不然这功劳可就都要被北岸那些人抢去了。”
李清寂点了点头:“传我帅令,大军集结,两刻钟后开拔!”
“末将遵令”
作为大周甚至天下第一精锐,北府军的强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
两万士卒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里便集结完毕,李清寂骑着高头大马在媚儿和岳云一左一右的陪同下站在队伍最前方,眼神扫过一列列兵甲齐备的北府士卒,抽出了佩戴在腰间的三尺长剑,指向北方。
“出征!”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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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岸,静秋城外,午时刚过
在北府军持续攻城了一个时辰后,李丹带领着从宇文格那里软磨硬泡才挖过来的两千骑兵,终于从右翼率先插入挺进,加入战场。
看到从右翼驰来,身后扬起着飞尘的战马,在中军等待得已经有些毛躁的吴鹏终于松了一口气,翻身跨上战马,从亲卫那里接过自己的长刀,对着一旁的殷乾嘱咐道:“先说好,李丹是我的,你别跟我抢。他后面那些步卒都是你的,我也不跟你抢。”
殷乾才懒得搭理吴鹏,翻了个白眼,便转身带着亲卫向自己负责的区域走去,准备着最后的收网。
而在李丹的计划里,己方骑兵只要能够搅乱北府阵型一刻钟,在自己后面的一万三千精锐步卒便可以赶到战场,彻底击溃北府军右翼。
最开始,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北府军的侧翼来不及对李丹所率领的骑兵展开拦截,向李丹零零散散射去的几支箭矢轻松就被其挥刀格挡掉。
一连砍翻了数名北府士卒的李丹很轻易地率兵撕开了北府军右翼防线的口子,在这一刻,李丹恨不得仰天长啸,大吼几声北府军不过如此的话。
毕竟这一切都真的太顺利了。
但是当李丹突进到北府军中军的时候,这支轻易穿过了北府军右翼的骑兵就那么简单地被挡住了。
没错,就是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太简单了。
十余架强弩已经绞上了弓弦,在午时阳光的照耀下,冷冰冰的箭矢无情地指着李丹率领着的这一队骑兵。
嗖嗖嗖,撕裂空气般的破空声在李丹耳边响起,一名刚刚还跟在自己身边挥刀杀敌的兄弟就这么突兀地被强弩射杀,倒飞了出去。
弓弩可以远程射杀骑兵,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并没有充足的时间来让弩手们发出第二轮齐射。
李丹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当即夹紧马腹,一边挥刀向北府军阵冲去,一边对着剩下的骑兵大声喊道:“冲过去,冲过去,杀光他们。”
即便立刻有北府弩兵交替上前用夹弩对冲过来的骑兵进行了两轮齐射,但在杀红了眼的陈国骑兵面前,这根本无法迫使他们放缓胯下战马的速度。
在后方观察着局势的吴鹏见状,果断下令:“弩兵向两侧后退,重步兵长矛兵组阵上前。”
这支中军是完全由北府老卒组成的,专门给李丹准备的口袋。吴鹏刚刚下令,便有大批士卒熟练地举着重盾和长矛结阵上前,阻挡陈国骑兵的冲击。
一支披甲率不到五成的骑兵是根本无法突破由重步兵和长矛兵所组成的防线的。
不断有陈国骑兵被长矛捅落下马,而那些撞上北府军的重步兵从而被滞了速度的陈国骑兵也逃不过被围攻至死的命运。
战马的嘶鸣和士卒们的呻吟鼓噪着战场上的杀戮。不知道自己厮杀了多久的李丹回头望向自己的身后,却仍然没有看到那本应追随自己穿插进来的陈国步卒。
李丹相信自己手下的将领不会叛变,那步卒迟迟未见的理由就只有一个了——北府将自己一行骑兵放进来后重新组织了防线,将陈国步卒阻挡在外。
结合着北府中军士卒的强烈阻击,此时的李丹再傻也能发现这就是北府军的陷阱,一个专门为自己准备的陷阱。
所谓的攻城,不过都是引自己出来的饵料。
眼见进攻无望,再逗留下去只有一死,李丹睁着猩红的眼睛,调转马头大声喊道:“突围,全军向西突围。”
西面就是静秋城,也是李丹唯一能够选择突围的方向。
李丹想逃,可吴鹏哪里会让他如意,握紧长刀,纵马向李丹杀去。
虽说知道若是被拖住必逃不过一死的下场,但李丹作为一名勇将,见从敌军阵型里飞出一骑只奔自己杀来,当下也被激起了血气,策马向吴鹏杀去,想着先将其解决再行突围。
可交上手后,李丹这才发现来人的难缠。只是接了一击便虎口崩裂,整条手臂都微微发颤。
吴鹏显然对这一击没有能够劈死李丹十分不满,夹紧马腹挥着长刀再次向李丹杀去。
李丹体力本就不如吴鹏精沛,又因为轻敌致使交手第一回合就受创,现在连刀都握不紧,哪里会是吴鹏的对手,短短两三回合后,就见李丹一刀砍在吴鹏的肩甲上而李丹自己则在下一秒被长刀砍在腹间应声落地。
也幸好李丹身上的甲胄质量要比其他的普通将卒好上不少,这才没有被吴鹏一刀拦腰斩断。但腹部的剧痛依旧让李丹彻底地丧失了行动能力。
吴鹏再次调转马头驰到李丹身旁,略带可惜地看了眼还在挣扎起身的李丹,挥起长刀斩了下去。
寒光落,血如柱。
用刀挑起那隐约间带着一丝笑容的首级,吴鹏吐了口血水,暗自骂了声娘。毕竟自己用的是以伤换伤的打法,硬接了李丹一刀,现在肩膀还生疼。
吴鹏坐在马上,环视着已经被喊杀声和血色充斥着的中军大营,大声喊道:“李丹已死,降者不杀。”
李丹授首的消息如潮水般扩散出去,正在组织防线御敌的殷乾闻之也松了一口气,即便在有后续五千精锐的支援下,如今他手中掌握的兵力也不过一万有余。
虽然北府军士卒的兵甲和战斗素质都要比面前的陈国士卒强上不少,但陈军靠着那股悍不畏死的冲法,也屡次差点冲破殷乾所组织的防线。
此时率领着陈国后续步卒的将领叫做方漠,在看到北府军如此快速地堵上了由李丹撕开的口子后,方漠便已经发觉这是个陷阱,但自家的将军李丹还在前面,方漠没有理由选择后撤。
况且他也未尝没有抱着依靠人数优势强行冲破北府军防线的想法,但他不仅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李丹。
依靠着精良兵甲和紧密配合的北府军一次又一次将方漠的幻想击得粉碎。
当方漠从军中听到李丹已死的消息时,便知道大势已去,当机立断地下达了突围的命令,可士气高涨的北府士卒哪里会这么轻松放陈军突围,在北府军左翼成功运动到了陈军后方的那一刻,一个巨大的口袋便就此扎紧。
被断了退路,自觉突围无望的陈军在稍作抵抗后,便纷纷向北府士卒放下了武器,方漠自然也是其中一员。
空着双手的方漠双眼迷离地看向周围严阵以待且神情坚毅的北府士卒,一个本决不该出现的离奇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蹦了出来——到底谁才是软弱无力的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