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翌日一早,李域与顾思祺寻到了明星巷。
明星巷清一色的瓦檐,密密麻麻并排而立,显得格外拥挤,这里住的都是穷人,三更起五更睡。
根据笑笑给的消息,秦心住在巷子的尽头,半旧的木板门缝里插了一大把艾草,一眼就能认出来。
李域敲响了木板门,门板上的尘土落了一地,显然是许久没人居住了。
二人对视一眼,决定破门而入。
门板一踹就开了,“哗啦”声响起的那瞬间,带起一地尘土,李域眼睛微微眯起。房子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底,布置极其简单,除了床和桌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顾思祺伸手拂开蜘蛛网,嫌弃道:“咱们走吧,这屋子至少几个月没人住了。”
李域皱眉:“看来这个秦心,也是有人特意安排进千韵楼的。”
来者不善。
许尚书那头扑了空,唯一的线索在那个妓子身上,只得跑到沉相府拿人。
今日又是沉重出殡的日子。
许尚书很是头疼,一想到皇上只给他十日的时间,不敢再耽搁,硬着头皮跨进了沉府大门。沉重名声虽然不好,但碍着沉相在朝中的权威,登门慰问的人络绎不绝。
沉府哀戚声不断,入目皆是白衣素缟。
许尚书上了香,转头见到沉家大公子正在招呼前来祭奠的官员。
沉家大公子是庶出,名沉羡,长相许是随了母亲,有股阴柔之美。之前一直名不见经传,没想到沉重一去,沉相轰然倒下,主持大局的成了他。
听说他在寺庙里的事,许尚书觉得,这沉羡观察入微、临危不乱,倒还挺有魄力的。
“沉大公子。”许尚书见他得了空闲,迎上前去,“还请节哀。”
“许尚书。”沉羡回礼,“没想到一夕之间,沉重就走了,还请许尚书为他讨个公道。”
许尚书连声说那是自然,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才不会被沉家给轰出去。
“二皇子到!六皇子到!”
小厮通报一声接一声,不待许尚书开口,就听沉大公子说,“许尚书自便,我先去迎一迎。”
“太子殿下到!”
许尚书也没走,等在厅堂的一侧。
李域与顾思祺探查无果,便想着来沉府探一探,看秦心是死是活,被关在何处。
在沉府的大门外,遇到了前来祭奠的二皇子与六皇子。
受沉家的影响,父皇这段日子十分不待见他,反倒叫六皇子越发蒸蒸日上,就连太子这个小透明都能得皇帝一两句褒奖,这让二皇子面上十分难看。
“太子殿下怎么也来了。”二皇子对太子的到来嗤之以鼻。
都是来看沉家笑话的,六皇子背后尚且有个王家,太子有什么资格。
李域道:“我与沉重也算是同窗一场,自然是来送一送的。”
六皇子也感慨了一番:“没想到沉小公子年纪轻轻,竟遭遇此祸事,可惜了。”
二皇子面色阴沉,心想那日沉重之事,你王家可没少望上踩一脚,否则沉家哪有今日这桩事。
但这话不能说,以六皇子的心机,只要自己一出口,明日父皇定会知道,还会阴晴不定地问上那么一句,沉家可是埋怨朕将沉重遣到禅音寺?
“若是让我查到凶手,定然将他碎尸万段。”二皇子一字一句道。
李域点头附和:“那是自然。沉相劳苦功高,他儿子岂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六皇子神色不明,悠悠道:“是啊,也不知是谁这么狠心。”
顾思祺看着三人你来我往,暗地里撇撇嘴。
沉大公子走得急,想必是听到这三位皇子竟不约而同来了,心底捏了把冷汗。
果不其然,远远就听见三位皇子在说话,每一句都话里有话。
“参加殿下,二皇子、六皇子。”
三人止住了话头,太子说了句起身,二皇子见竟是庶子出来迎接,有些不悦,皱眉问道:“沉相呢?”
沉羡浮出哀伤之色,“父亲昨日下了朝,就病倒了。大夫请了又请,药水不曾断过,人仍旧是迷迷糊糊的,嘴里不断唤起沉重。至于母亲……更是一病不起。”
李域想,沉右相这病怕是难了。正所谓祸不单行,不久前上交的两百万两银子,几乎掏空了大半的家底,这嫡出的唯一儿子又出了事。
这沉家大公子倒是有意思,面上哀痛,却未达眼底,想来平日里与沉重关系并不好。
沉羡意识到将三位皇子晾在府门说话不妥,忙将他们请入府内。
六皇子趁着转身的间隙,有意无意地看了李域背后的顾思祺一眼,神色未明。
皇子一来,其余来祭奠的官员少不得要上前请安寒暄一番。
李域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一侧的许尚书,面色为难,眼神若有似无地一直粘在沉大公子的身上。
他不假思索就能肯定,许尚书是来找沉家要人的。
总有陆陆续续的官员前来问安,李域脱不开身,看了顾思祺一眼,让他前去试探。
顾思祺会意,走到许尚书身侧,喊道:“许世伯。”
许尚书是见过顾思祺的,与他父亲可是老同僚了。
“贤侄。”见他在此地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想到他与沉重同在书院念书,应当是认识的。
顾思祺道:“沉重还真是可怜。”
许尚书胡乱点了点头,心底不以为然。沉重风评很差,他做的那些个污糟事,若不是顶着沉相的名头,恐怕都不知死过多少回了。皇上亲口下的令,让他去寺庙思过,还敢狎妓,死了也不怨。
顾思祺看了看周围,偷偷摸摸道:“世伯,听我爹说,您负责这案子呢?“
说起这茬,许尚书幽怨地叹了口气。
“棘手啊。”
顾思祺问:“我听说,沉重是被妓子害死的?那妓子胆子可真大,世伯可要好好给她颜色瞧瞧。”
许尚书板起脸:“谁胡说的。这案子还没定,虽说二人同在一间房里,但那妓子是昏迷不醒的。”
男女力气悬殊,那妓子要是真有杀死沉重的本事,怎么可能逃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