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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可不接受黄良的挑衅,直接放弃与黄良斗将的想法。
要知道草原的勇士与大秦交手多年,那些号称‘草原第一勇士’的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茬。
而收割他们的,恰恰都是黄良。
所以完全没有斗将的必要。
弯弓搭箭,手中的响箭发出一声很尖锐刺耳的声音。
‘咻~’的飞向黄良大军的的阵营。
冒顿只动用了五万骑兵,留下另外五万以备秦人偷袭。
中原人最是狡猾了。
匈奴人闻令而行,跟随响箭的方向,开始提升马速,要对黄良摆下的阵型进行冲击。
黄良双眼微微眯起,毫不犹豫调转马头,下令道:“盾牌手上前,长枪手辅助,弓弩手居中,结圆阵。”
黄良虽然悍勇,但心中比谁都清楚:步兵对骑兵,绝不能这么对拼。
跟全是骑兵的匈奴人对战,分左右翼是不利的,只会被分割包围,除非占据地利。
士兵们的速度非常迅速,短短几息时间,已经调整好队形,盾牌手层层堆叠,呈向内倾斜状。
与盾牌手搭配的是长枪手,一杆杆长枪从鱼鳞般堆叠的盾牌间斜插而出,一端斜杵在地面上,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活生生的刺猬。
外围盾牌手的防守刚刚构筑完毕,弓弩手与脚弩手已经搭好弩箭,呈抛射状。
“风风风~”将士们齐齐高声呼喊。
秦军所到之处,必先射箭,以壮其威。
同样出身的黄良大军们自然也对射箭情有独钟,或者说这已经成了他们的一种执着与信念。
“射!”胡义手中的剑往匈奴人方向一指,高声下令。
随着这一声令下,成千上万支弩箭抛射入空中,就像一滴滴急速的黑雨,漫天飞舞着射向骑马冲杀而来的匈奴人。
匈奴人发动攻击的速度很快,所以这漫天的箭雨没有射中他们的先头部队,而是射在了他们的正中间。
一场箭雨,让本就没有盔甲可穿的匈奴人吃了大亏,近千人直接被射下马来,然后被身后同伴的战马把他们踏成肉泥,留下一滩血迹。
胡义又下令再次抛射,不过这次匈奴人怕死的藏在马肚子下,所以第二次的效果远远比不上第一次。
于此同时,匈奴人的战马也毫无顾忌的的撞上伸出盾牌外的长枪,连人带马被穿成了糖葫芦。
看着惨不忍睹。
如此惨境,让这些匈奴人有片刻的停滞,但在再次听到那‘咻~’的响箭声后,纷纷通红了眼,变得悍不畏死,就像飞蛾扑火一般,撞向那些夺命的长枪。
黄良骑马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感慨道:“这冒顿倒是好手段,是个难缠的。”
从这一幕,黄良已经知道冒顿此人比之头曼单于,更狠,更绝。
看着远处厮杀的战场,盾牌手构筑的外围防御摇摇欲坠,黄良脸色平静的道:“刘毅,带领你部人马在盾牌手后五十步,挖马蹄坑。”
马蹄坑,顾名思义,是黄良专门为了对付战马而设计出来的,挖起来难度很小,速度奇快。
碗口大小的一个坑,半尺来深。
这是阴山士兵训练的必修课,每一个都会挖,而且挖得很快。
“得令!”刘毅领命后,匆匆转身而去。
“赵坚,数万大军由你居中调度。”
“得令!”身边的赵坚闻言,抱拳拱手应道。
“杨虎,带上三百骑兵,准备随我堵上缺口。”说完,一挥马鞭,朝着前方而去。
阴山早已没有骑兵,这三百骑兵都是拼凑而成,战力肯定也会打折,不过没有办法,缺口一旦出现,必须堵上。
在匈奴人二连三的撞击下,盾牌手被他们硬生生撞出了一个缺口,他们的战马更是把俯卧在地持盾的士兵踏得口吐鲜血。
骑兵撞出缺口是致命的,大军阵形的门户已经大开。
匈奴人顿时激动得嗷嗷叫,前面披着铠甲的匈奴人挥舞着骨刀,后面远一些的匈奴人则纷纷弯弓搭箭,射向黄良的大军。
这些马背上生活的游牧民族,射箭的准头很高,几乎每一箭都能射中一个人。
只不过黄良的大军个个披甲,匈奴人的箭根本射不穿那层铠甲,所以生命无虞,除非哪个倒霉蛋被射中咽喉。
匈奴人分出两部分人,一部分人把缺口再次扩大,令一部分人则开始从这个缺口涌入。
也就是这时,黄良已经骑马而来,手中的长枪挥舞,片刻间把面前的数名匈奴人斩杀马下。
挽了个枪花,再次斩杀了一个匈奴骑兵,看了一眼身周的情况,大声道:“盾牌手与长枪手后撤三十步。”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闻言,边挡边退,队形不乱,很快就把逆流而上的三百骑兵凸显了出来。
匈奴人见此,一拉马缰,准备先把黄良和这三百骑兵斩杀马下。
黄良不退反进,由杨虎率兵护住他的身后,不断往前,一杆长枪挥舞得密不透风,点、挑、刺、撩,运用得炉火纯青。
没有炫丽的招式,但每一枪所过,都会斩杀一名匈奴人,留下一匹无主的战马。
不过,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匈奴人太多了,就像一窝密密麻麻的蚂蚁,杀了一个,还有两个,杀了一对,还有一群。
黄良一行骑兵就像沧海上的一叶孤舟,在波涛汹涌中随波飘荡,不知道哪个浪花扑来,就会要了他们的命。
不远处的九原郡。
苏荣正站在城墙上,看着交战的双方,心中很想率军出城助黄良一把,但再看看冒顿还没出动的五万骑兵,又无可奈何。
箭,在没射出去之前才是最具有威慑力的。而他,现在就是这支箭。
苏荣身边的副将,同样看着战场,瞠目结舌道:“将军,这匈奴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彪悍了?就连黄良竟然都挡不住他们一个时辰,狼狈至此。”
话语中有惊讶,却没有幸灾乐祸。
这一刻,他们依旧是袍泽,是抵御匈奴的手足弟兄。
苏荣依旧看着战场,不说话,仿佛没有听到副将的话。
副将又咽了口口水,担忧道:“会不会....”
这次,没等他说完,苏荣开了口,“不会,这么多年,本将从未见他打过败仗,从未。”
黄良越战越勇,但身边的骑兵就没那么幸运了。不过短短一刻钟,骑兵只剩下一半。
黄良一枪挑飞面前匈奴人的瞬间,快速往身后看了一眼所剩骑兵,心中知道他们不能再跟着自己在这里耗下去,不然这些骑兵又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每一个骑兵都是一个宝贝疙瘩,再也经不起第二次了。
下令道:“杨虎,带着他们先回去,本将断后。”
杨虎刚斩杀了一个匈奴人,被溅了一脸的血,便听到黄良的命令,知道自己一行人再待下去就是给黄良拖后腿,用手抹了一把脸,热热的,黏黏的。
应了一声,带着剩下的骑兵往回撤。
当杨虎一行骑兵回到自家阵营的时候,已经不足百骑。
黄良断后,身后还跟着大量穷追不舍的匈奴人,就在黄良到达阵营外侧的时候,一拉马缰,往左边拐了个弯。
盾牌手跟长枪手训练有素,半息间便给黄良空出了可容一马经过的通道,而待黄良进来后,他们又迅速合拢,整个阵型严丝合缝。
于此同时,赵坚的号令旗挥舞,盾牌手跟长枪手再次变阵,把正奔腾而来的匈奴人的正前方让开。
匈奴人原本还以为要再次冲阵,结果对方竟然让开了这么大的口子,真是长生神的保佑。
数千骑蜂涌着挤进这个口子,挥舞着骨刀,狠狠拍了战马的屁股,把马速提升起来,心里已经想好了一百种杀死这些秦人的方法。
结果还没等他们激动数息,便感觉到坐下的战马一个踉跄,哀鸣一声,竟然把骑术精湛的他们摔下马背。
数百战马同时失控,身后更多的骑兵又挤压而来,一时间马嘶人嚎,好不悲壮。
冒顿看着这一幕,看到越来越多的草原勇士陷在黄良的阵中,想挥手把身后的骑兵再压上,但又怕黄良还有其他的阴谋。
想想,觉得自己的骑兵这样去冲击秦人的战阵太过吃亏,不若明日把黄良大军的阵型拉开,再行厮杀。
胜负,不在这一朝一夕。
想通了这点,下令吹响了收兵的号角。
正在厮杀的匈奴人听到号角声,纷纷脱离战斗,往冒顿的方向汇集而去。
冒顿也不废话,带着他们连退二十里,才安营扎寨,准备明日再战。
匈奴人退去,黄良心中松了一大口气,别看先前以步兵对骑兵,打得还不错,他心中非常清楚:自己这四万大军,有一半的新兵,再打下去的话,极有可能会被匈奴人彻底冲乱。
打扫战场的事情交给了赵坚,收拢战场上那些战马的任务交给了杨虎,掩埋袍泽的事交给了刘毅....
打扫完战场,黄良率军后退五里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入夜,留下巡逻的士卒,其他士兵们都已经休息,几个将领却又汇聚在黄良的帅帐里。
“将军,伤亡太大了,不能再这么打下去。”赵坚脸上都是担忧,他负责打扫战场,统计伤亡,知道今日一战,己方伤亡竟然高达四千三百余人,这是不敢想象了。
黄良看着舆图,思索了良久,才开口道:“这一仗才刚刚开始,不过,也快结束了。”
“今晚,本将便送冒顿一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