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字:
关灯 护眼
笔下文学 / 历史军事 / 明季奇谭 / 第二十三章 州子鼎

第二十三章 州子鼎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好在后金塘骑,并没发现埋伏于后山和东北八里外密林当中的伏兵。
  洪台吉,屯布鲁和库尔缠的注意力也被扼守州子鼎入口的张士奇,以及遗弃在码头和对面的营盘里堆积如山的物资吸引。
  近千辽民眼看就要冲到车前,张士奇拽圆小梢弓张手就是一箭,冲在最前举盾的辽民左眼中箭,应弦跪倒,长阵一片哗然。
  张士奇喝道:“杀”!
  偏厢车后的四十甲兵,呼啦一下起身,张弓搭箭径直往辽民密集处射去,九名义民也不甘落后,举弓便射,枪林箭雨迎头浇的无盾缺甲的辽民眨眼间伤倒一片。
  跪舔洪台吉,追着明军痛打落水狗的民族败类总算尝到了厉害,敌方的前阵大乱,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其后队也开始溃散,互相推搡着尖叫着,往后方退去。
  噩梦,从这这一刻开始。
  辽民的长阵动摇,居后压阵的旗丁和包衣奴才显然十分老练,组成十几个鸳鸯阵,排成雁字形大声呼喊着往前挤压,但有辽民回逃挺枪便杀,眨眼之间十数人殒命。
  大献殷勤不成的辽民,这才知道厉害,哭爹喊娘一片哀嚎,前有大明的弓箭铳炮,身后是八旗老爷们的屠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身陷绝境,后悔为时晚矣!
  这群欺软怕硬的贱骨头,只略作犹豫便不约而同的把屠刀,举向更好欺负的同胞,一个个瞪着血红的双眼如堕疯魔,飞蛾扑火一般朝入口处的车阵扑了过来。
  明军箭出如雨,作伥辽民像割韭菜般一茬接着一茬的倒下,他们似乎完全不懂死亡和恐惧为何物,一千多人,在八旗老爷们的监督下前赴后继,义无反顾的奋勇向前。
  两壶箭已消耗过半,面对越来越多的舍生忘死的同胞,张士奇不禁胆寒,哀其不争怒其不争,切齿的骂道:“保家卫国惜命,为禽兽牺牲忘死,这是怎样的愚民”?
  他如果知道,几百年后还有不少被奴役了二百多年的汉人,还在摇唇鼓舌替满手血腥的八旗老爷颂德歌功,又当作何感想?
  辽民越冲越勇,竟无一人逃窜。
  堵塞入口的偏厢车前,尸体码成小山,明沟暗渠血水横流,惨不忍睹。
  张士奇的两壶羽箭转眼射完,低头再寻羽箭的功夫,在州子鼎最高处抱着父亲失声痛哭的鱼鲸疯了似的扑了上来。
  他抱着张士奇的大腿,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着说道:“大人停手,他们也都是有爹有娘的汉家同胞,不能手足相残呐大人”!
  张士奇反手就赏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盯着鱼鲸吼道:“不大开杀戒,难道要等他们提着咱们人头去找八旗老爷领赏”?
  张士奇指着车前满地的尸体:“刚才追杀明军的就是他们,这就是跪舔后金趁火打劫捞便宜的妄民的下场,他们死有余辜”!
  鱼鲸满眼惊惧的望着张士奇,不敢反驳只不停的摇头,张士奇骂道:“害怕就带着你爹早些过河,别在这儿碍手碍脚”!
  鱼鲸不敢多言,默默的退回营垒。
  五十人凭车而守,打到羽箭一支不留,仍挡不住辽民丧尸般的疯狂反扑,涌进入口的前部用同胞的尸体填埋沟渠,硬生生的在偏厢车前填出了一大片平地。
  在旗丁和包衣恶驱赶下,越来越多的辽民涌进州子鼎,发疯似的,争先恐后的怒吼着冲向偏厢车,欲和明军展开肉搏。
  明军出征,岂能不带火器?
  张士奇喝道:“动手”!
  车后的弹匣手,一把掀开偏厢车挡板,露出了三眼黑乎乎的炮口,不知厉害的辽民还没反应过来,车后已腾起了三道白烟。
  火光乍起,三声巨响,一片铁霖铅雨,喷出炮膛,如雨打芭蕉一般,噗噗的破肉和入骨之声响起,冲在最前的十几个敢死辽民顿时被打成了血红的筛子。
  不等作伥辽民回身,炮声再起。
  一片散弹撒开,眨眼间又是几十条鲜活的生命陨落,已入疯魔的辽民顿时傻眼。
  冲是不冲?再冲就是送死!
  突然有人喊道:“快逃呀”!
  总算反应过来的金境妄民,既不敢冲锋也不敢后撤,惊声尖叫,你拉我扯争先恐后的跳进沟渠,扑腾着分向南北逃去。
  明末的军事工业,已经落后西方很远,就拿大明的九边普遍装配的佛郎机炮来说,这是一百多年前流行于欧洲的一种速射炮,由于明人称葡萄牙为佛郎机,于是将这种由葡萄牙人引入的火炮,命名为佛郎机炮。
  佛郎机是一种铁铸的后装滑膛加农炮,由炮管、炮腹和子炮(弹匣)三部分组成;只需将已经装填好的子炮装入炮腹,引燃子炮火门便可射击;
  不过当时的技术水平有限,佛郎机炮的气密性差,射程和准度一般,好在射速快,能发射带有五百多枚铁子的霰弹,可以封锁六十米宽的正面,近战威力相当可观。
  三轮炮击打得做炮灰的辽民争相鼠窜,早已红了眼的张士奇,怒拔双刀跃出车阵,带着四十甲兵,一猛子扎进人群见人就砍,高喊着“活捉洪台吉”,奋力向东杀去。
  獬廌旗人数虽少,可这四十余人是从两万多名援辽客军当中拣选的精卒,比之洪台吉麾下的农夫不知道要强出多少。
  况且獬廌旗人人均披链棉铁三层重甲,羽箭难透,眨眼功夫,便推进了四五丈远,搅得辽民人人胆寒再也无心恋战,四处疯跑连带冲的包衣和旗丁的军阵一片混乱。
  一门佛郎机炮,通常只装配三枚弹匣;并且三五轮炮击过后,必须停下来清理炮膛内的火药残渣;明军出阵贴身肉搏,说明他们所携带的弹匣已经打完。
  战场瞬息万变,十岁从父出征的洪台吉岂能眼看着大好战机从眼前溜走?
  他挂弓抽刀,振臂大喊:“给我冲呀!明狗弹药耗尽,一个冲锋就能拿下”!
  洪台吉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旗丁和包衣阿成六组长阵以弓铳掩护,用大盾开路,互为犄角,见人就砍,直往州子鼎杀来。
  召来屯布鲁,洪台吉说道:“把张士奇那小子给我生擒回来,老子非得弄个明白,想谋取老子性命者,是不是他袁崇焕”!
  屯布鲁得令,抡着螭尾镰斧喝开部属直奔张士奇而来,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刘鼎太和桑开基左右架着张士奇调头便逃。
  张士奇大急,挣扎着说道:“干什么?快送我上营垒,老子还有后招”!
  然后又大声喊道:“撤,牵马登船”!
  四十甲兵闻令而动,推开偏厢车扛起佛郎机炮和弹匣,掉头便往码头逃去。
  只余九个辽民,慌不择路般连滚带爬的拖着身材矮小的张士奇滚进半山的营垒。
  没了火器助战的明狗犹如待宰的羔羊,屯布鲁拍马大笑:“活捉张士奇,杀呀”!
  战场最重三功,曰斩将夺旗先登!
  尤其是以武勇立国的后金,最重功赏,在东兵眼里,张士奇就是自己的荣华富贵,抓住他便是头功;尤惯于坐享其成争功夺赏的旗丁和披甲人,甚至忘了列阵,一窝蜂的爬上营垒直奔张士奇扑了上去。
  断后之将,岂能慌不择路?
  洪台吉大为疑惑,在马背上直起身子,盯着州子鼎后山的密林大声喊道:“坏了,屯布鲁你给老子回来”!
  回来个屁,屯布鲁已经翻身下马扛着长柄开山斧督五十披甲,领着二百旗丁和三百包衣阿哈沿着新辟的喇叭状小道涌上东山,眼看着就要冲进明军营垒。
  胜利只在唾手,变故骤生。
  逃入营垒的张士奇,拾起了一面朱雀大红旗来回招摇,早已埋伏在小山西侧的一百六十名铳炮手分成五队提着火镰鱼贯而出,冲上营垒一把扯掉炮身的遮挡物,二百个黑乎乎的炮口贴脸对准了蜂拥而入的东虏。
  张士奇三角令旗一挥:“开炮”!
  一阵青烟腾空而起,发炮声震耳欲聋,二百门佛朗机炮转瞬间就打出了两轮齐射,六十枚橘子般大小的铁弹和一百四十枚霰弹喷薄而出,山前顿起黑云,一闪而没。
  弹子噗噗入肉之声,咔嚓的骨裂之声和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州子鼎的小山东侧顿时腾起的一片高约三丈血雾。
  一片血云霹雳开,铅珠锉玉降成灾;摧骨折肉钟馗恨,粉碎冤魂阎罗哀!
  一阵秋风过,血雾随风飘然。
  冲在最前的披甲人倒下一片,亦步亦趋的旗丁大部也未能幸免,倒是怯懦不敢与主子争功的包衣奴才,侥幸逃出生天。
  自诩天下无敌的八旗老爷在死神面前,并不比明军勇敢,一样嚎啕着抱头鼠窜。
  不等东兵逃下山坡,第三轮炮击打响,又有数十名披甲和旗丁应声栽倒。
  在后队督阵的屯布鲁,显然久经沙场,一斧子劈翻了一员逃窜的包衣:“明狗的弹匣已经打完,给我上!后退者杀无赦”!
  幸存的披甲老兵,最懂是军法的厉害,连忙带头冲锋,领着幸存的包衣和旗丁沿着狭长的窄道,再次朝山上反扑过来。
  洪台吉大骂:“屯布鲁,你个蠢货”!
  话音一落,身子猛地一震,胯下的坐骑一声嘶鸣前蹄腾空,蹿起丈余把洪台吉结结实实扔到地上,他扶着腰挣扎着起身,却见一支铁骨箭,已沒入坐骑前额半尺。
  洪台吉大惊失色,被库尔缠护着仓惶的逃出五十余步,这才敢回头去找,只见一百八十步开外(约186米)的明军营垒上一个清瘦的少年,正持弓瞄向自己。
  不错,正是鱼鲸!
  
热门推荐
三国:我帮刘备种出万里江山大唐开局震惊了李世民晚唐浮生神话版三国封侯日月风华汉鼎余烟迷踪谍影数风流人物我真不是木匠皇帝三国:造反被曹操窃听了心声寒门宰相1635汉风再起皇明皇太孙大秦:我长公子的身份被识破了抗战之最强兵王留里克的崛起晋末多少事红楼之荣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