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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缓缓环视一周,正待降下身形,又忽觉有异,凝神向上望去。
不知何时,昼已变成了夜,此刻深蓝的天幕上赫然是一轮血月当空!这月红的诡异,粘稠的好似要滴下血来,此刻凌风单是看着,就只觉心中血气上涌,暴怒,焦躁,不安等种种没来由的负面情绪疯狂的冲击他的理智。
凌风自知自己这圣域实在是有极大缺陷的。他本是纯粹的野路子,虽说仗着天资聪颖,生生趟出一条路来,可终究出了些岔子,伤了经脉,再难运用在量上超过四级的内力。
似他这等情况,实在是前所未见的。如那源,云二人,一个早早觉醒,只依本能就胜过这世间大半功法良多,一个是贵族子弟,中年悟道,此前早见过这世间多半筑基法门,于他借鉴意义实在了了。
若是那日源灵为他治伤时,直接把经脉按常人正确的样子纠正过来,倒也省事,可他也自此不再是他了。
故而虽说伤愈后他借源灵遗留力量成功冲击圣域,可事实上不过半桶水罢了。若是真的圣域,当可在混战中异军突起,可如他这般的,也唯有虚张声势以熄战火了。
而今变数迭生。这若是幻阵,手笔也恁大了些,自己等人定然不过池鱼,若是天象,听着同行者多少重了些的喘息,他也知道此事已无法善了了。动念间凌风心中已有决断,向张三使个眼色,倏忽向林间飘去。
凌风去势甚急,尚不见他如何动作,已然到了敌人近前,唯有几株古木簌簌晃着,树上几个入木半寸的脚印清晰的标出他的前进轨迹。
这一行人多半穿着及膝灰色长袍。最后的弓手正回转身来,恰赶上凌风劈面一剑,直骇得大叫一声,下意识的举起手上长弓格挡。只听得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那只持弓的手以一种不正常的拢搭下来,长弓斜斜的抛飞出去。弓手受此一击,急退三步,跌坐在人堆里,一时再也站不起来。
凌风又进半尺,长剑抖动间做龙吟之声,化出三道血影,分取另一人项颈,胸腹,丹田。一击得手,少年身形一晃,轻絮般自无数道气劲,暗器之中穿过,掌中血光反手撩向一人咽喉,左脚又后移三寸,堪堪避过那弓手揽过来的双手,欺其空门大开,,回身一脚踢去。空出来的一只手如蝴蝶穿花般上下纷飞,将刺向他的兵刃尽数拍歪半分。''扑扑''数声轻响过后,已有四五支刀剑钉在树上。
得此空隙,凌风清啸一声,散尽护体真气,血色剑芒骤化三丈匹炼,所过处草木,骨肉,兵刃更无一物可挡!
少年自踏足圣域后初试锋芒,只觉快意至极,却感到丹田处陡然一空,心中暗叫不妙,再一强行运功,顿觉周身筋骨经脉无一不痛,却也强自忍着,面上不动声色,刷刷几下快剑将眼前几人逼退,正待抽身离去,却又身形一滞。
一柄长刀无声无息的自他面前不足半尺处划过,刀上不映万物,不反月华,内敛如古井无波,巍巍然若浩浩山岳。
混账,这种高手怎么早不出来。凌风在心中暗骂,左手小指已悄悄搭在无名指的墨玉扳指上。
突然出现的银色星罩住凌风,将种种攻击挡在外头。想不到小师弟精进如斯,竟连我也看走了眼。树后转出一人,来人着一身水绿描金绣凤的衣裙,七分温婉中又带着一分雅致,一分洒脱。教人不由得心生好感,竟是凌风的便宜师姐一一夏琼。
持刀者见此状,也舍下凌风,合身向夏琼攻击。此刻两大正牌圣域交手,又是一番景象。却见那夏琼引滔滔九天星力,演化万千变化。不时有山泽川岳显化其间,而后倾山水灵气,煌煌天地之威于一击间。那人却全舍了自身防御防御,双手持刀,如运巨斧重戟,尽弃花巧浮华,直以真气化刀,泼风似的斩过来。余人只见得两色光辉纠缠,浑不知两人已战至紧要关头。正各运上乘手段,欲在这方寸之地决生死,定乾坤!
炽白光焰不合常理地滋长起来,转瞬间化作径达百丈的火球冉冉升起。昼夜于焉颠倒。当是时,视线中除却汹涌而至的光浪外在无它物!
凌风本已自觉恢复了些力气。手一抖,剑声长吟中玄色剑芒再现,破星辉,绕身一周,作丈许光轮,将当时围着他猛攻的几人尽诛于此。正待回身相助,无尽的光与热自他身后汹涌而来!
原来停在12级上下的力量瞬时攀至圣域。这当口,再无暇考虑对身体的伤害了。尚未完全吸收而藏在身体各处的力量流淌于全身上下。炽风中他倒提长剑,逆潮而上。淡银色的光芒将他护在里头,看似飘摇如风中之烛,实则岿然不动。
光华散尽,凌风倒在地上,衣衫尽碎,周身浴血,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在动——这一身伤说起来多半还是他自己造成的。持刀者没了半截身子,骨茬白森森地露在外面。眼见是不活了。
"呸!还好真正厉害的招数还没让他用出来。"凌风笑骂道:"真是有病。像这种自燃的力量的根基法门,就是赢了,又有什么意思。"
"他比我强,又有杀心。可既是生死相斗。我身上保命的东西可不少的,不用这等方式。。。小心!"夏琼的状况比凌风好些,正挣扎着走过来。忽而惊叫道。
一阵天旋地转,在看清时,夏琼伏在他身上,半截断刃从她肩膀上露出来,伴着几缕血丝,指向凌风咽喉,却再无力寸进。
始作俑者大笑道"原来是你,弑神者之徒,吾等七神之子必将汝等送归地狱。。。。"话音未落,从喉咙涌上的血沫把他后面的话阻了回去。
两个人都无力地伏在地上。
"你刚才为什么不逃?"夏琼问到:"看你最后那一式,你是有机会逃跑的吧。"
"可你会死吧。"
"嗯。"
"如果现在有宵小过来,将我们都宰了,那可真是有趣。"
"师姐。"
"嗯?"
"你能不能先下去,很重的,我刚刚断了根肋骨。。。啊呀。"
这种伤,没个三四天恢复不了战斗力的吧,要想全好,怕不是要个一年半载的,那等底牌,也再用不了,真是。。。亏大了。凌风想着,在心中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