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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连着几天都在山上,鹿城觉得大家也该休息休息了,所以随意的找了一个村落,长长的睡了一整天。又补给了许多水和食物,才又继续出发。
尧光山往东三百五十里的地方是羽山,那是一座有着历史沉淀的一座山。
相传在远古的洪荒时代时,洪水为患,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鲧因不忍百姓蒙受苦难,偷取天帝的息壤堵塞洪水。息壤是一种可自我生长的圣物,只需丢出一小块,便能够形成一大片的高山,以此保护城池。
洪水得以暂时的压制,可好景不长,不久后,天帝知晓了此事。天帝勃然大怒,派火神祝融夺回了息壤,处死鲧。祝融领命后,在羽山的郊外找到了鲧,并杀死了鲧,之后又是漫天的洪水。
后来因为鲧的尸身三年不化,天帝又命人剖开了鲧的肚子,一条蛟龙从鲧的肚子里飞了出来,直冲云霄。蛟龙化生成人,名曰禹。天帝被其为天下苍生之大爱所感,便命禹治理洪水。洪水得到治理后,这才划分了九州。
鹿城和鹿弥自幼习法,当然知道这个历史,鹿芦儿同他俩一块长大,知道也不足为奇。这是一段悠长的历史,历经几千年,长到令人怅然,所以在面对羽山时,他们的心多多少少都有些沉重。
他们依旧让鲲鹏和顾若在山下等着,山脚环着水,鲲鹏可以释放天性,嬉戏个够。
他们上山的脚步十分的缓慢,这不仅是因为那段历史的重量,更因为整座山都散发出一种让人悲伤的气息。肃穆、悲怆、叫人潸然泪下。
此时天空下起了下雨,淅淅沥沥。他们准备了伞,一脚的泥水往山顶走去。
山上没有草木,却能看见许多的蛇。蛇在泥浆中爬行,见到有人来,匆忙的躲避着。那蛇似乎十分的有灵性,知道来的人不好惹,蹿着跑了。
山的背后有一座亭,历经了风雨的侵蚀,破烂不堪,甚至有些漏雨。亭下立着一块碑,碑的旁边有座神像,像是碑的守护者一般,屹立在侧。
那座神像,便是山神像。
他们走到凉亭下避雨,发现整座凉亭竟塞不下三人。鹿弥和鹿城只好退了出来,让鹿芦儿避雨。
鹿弥看了眼那碑,碑上一个字、一幅图都没有,只是块普普通通的无字碑。没有什么好看的。
鹿城和鹿弥在正对着山神像的位置,挖出一个大坑,伸手接过鹿芦儿从包袱里取出的祭品。
刚将祭品放进去,还没来得及埋,天地间便是风雨大作,声音如同海涛翻滚。地动山摇间,鹿城和鹿弥慌乱的抓住鹿芦儿的手,拔腿就跑。
他们不知为什么要逃,只是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之前也有过这种状况,也出过事,但却从未惊惶过。
还未踏出百步,地面便开始崩塌。三人很有默契的紧紧抓住对方,不愿分散。只要不分开,那担心和麻烦就会少了很多。只要他们三人还在一起,不论遇上什么事,也就无所谓了。
地面下陷,裂出一个大洞,三人掉了下去,手依旧没有松开。
一米、两米、三米……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终于落到了地面。
鹿城被摔得浑身都疼,看了鹿弥和鹿芦儿一眼,确认没有分散,才又放心倒在地上。
好在三人常年习武,体魄强健,从高处摔下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三人松了松筋骨,又从怀里取出夜明珠。带上山的包袱全都丢了,只有夜明珠因为一直被他们揣在怀里,才得以幸免。
他们身在一个地下墓穴里,因为常年无人,空气中飘散着腐败的气味和飞扬的尘土。
鹿弥爱干净,有些受不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皱眉。
鹿城绕着四周照了一圈,发现这个墓穴很小,在通道那头能清楚的看见一个高高的冢。周围没有别的出路,他们只能往冢的方向走去。
那冢很小,和寻常的墓相比,小了足足一半。却堆得很高,快赶上鹿芦儿的肩。冢不到两尺的地方,便是土墙,没有一点裂缝出路。
鹿芦儿看着冢,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这冢这般奇怪,皱着眉头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鹿弥摇头,他自幼博览群书,满腹经纶,奇书杂书也看了不少,可却没看过这般的冢。
这样的规格形状,是否有别的意思,他完全不知。
鹿芦儿见鹿弥也不知道,便没在继续深想。在她心中,如果连鹿弥都不知道的话,那天下就没人会知道了。所以她根本没想过要去问鹿城。
鹿城看着冢前摆着香炉,却没有半支香,按理说既然修了墓,就算后来无人祭拜,但最开始,总得有香灰和香签子吧。这个却香炉是空的,只是沾染了许多灰尘。
鹿城思考半响,伸手去拿香炉,发现那香炉竟然纹丝不动。鹿城伸出两只手,沉了口气,用力扳动,依旧没有反应。
鹿芦儿在和鹿弥说话间,瞥见鹿城的举动,见他在和香炉较劲,问道:“你在做什么?”
说罢,又蹲下去伸手帮忙。
先是随手拨弄了一下,发现竟然没用,于是抬头向鹿城询问道:“你确定要把它掰下来?”
鹿城跟这个香炉较上了劲儿,想也没想的点了头。
“那行。”鹿芦儿得到了鹿城的答允,心一横,手上一用力,咔嚓一声,香炉就从根部断了开来。
鹿芦儿手握香炉,得意的望着鹿城,将香炉递给他。
鹿城笑了笑。心想,这丫头的力气是越来越大了。
手刚要接过香炉,便听到从冢的深处传来轰得一声巨响。三人连忙转头望去,发现那人一样高的土堆莫名其妙地全部炸了开来,前面出现一个大坑。
鹿芦儿被尘土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道:“咳咳…该不会…不会…是诈尸了吧?”
鹿城和鹿弥也被呛得不行,可还是搭了鹿芦儿的话。
“别…瞎想了…有…我们。”
鹿城更是等烟灰过去后,淡淡的说道:“诈尸?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神的,早在几千年前就都消失了吧。”
鹿城这话说的虽轻,却也是极有气势,完全表现出了对所谓‘诈尸’的不屑轻蔑。
鹿芦儿看了鹿城一眼,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往鹿城身边挪了挪,踮着脚轻声道:“话别说那么绝,万一鲧真的活了过来,上古的神人,我们可惹不起。”
鹿城瞪了鹿芦儿一眼,道:“怕啦?”
鹿芦儿被鹿城这么一瞪,不服气,回瞪道:“谁怕啦,我们还能被他吃了不成。”
鹿弥无暇顾及他们两人的吵嘴,往坑里望去。坑有些深,却没有人,只有一个小黑匣子。
鹿弥从坑中取出黑匣子,鹿城和鹿芦儿也看了过来,围着将黑匣子打开。
黑匣子被埋了那么多年,却依旧崭新,花纹图样也未曾褪色。除了新的诡异外,和其他的匣子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黑匣子打开的很是顺利。
鹿弥将黑匣打开,却看见那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一块黑乎乎的泥巴和一封信。
看到那块泥巴,鹿弥猛然间想到了什么,可却又不敢相信。鹿城的手脚倒是快,拿起那封信,就将其撕开了。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对冢主人的一些心里话。心里话嘛,无非就是欣赏,赞扬,愧疚之类的。
信上的内容很不简单,因为抬头和结尾处的名字对于世人来说太过震撼。上面写着:
父鲧,子禹。
寥寥几字,却显得异常沉重,一段历史在经历了沧海桑田中,再次浮现。那里面有生命的气息,有历史的气息!
悲痛的历史,总是令人沉思。此时此刻三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呆呆的站着,直到鹿城的脚麻了。
鹿城动了动脚,对鹿弥说道:“咱们把它埋回去?”
鹿弥点头:“也好。”
他们没那么多时间耗费在一封家书上,这里的空间完全密闭,倘若出不去,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闷死的。鹿城打算在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等等!”鹿芦儿抢过黑匣子,又将盖子打开,“这上面好像有字。”
果不其然,在盖子的内侧四个角里各刻这一个字,由于字太小的缘故,不仔细的话根本注意不到。
那上面刻着四个小字:生死无门。
鹿芦儿将那四个字念了出来,却不懂其中的含义,傻乎乎的望着鹿城和鹿弥道:“什么意思啊?”
见两人都面色沉重,惊呼道:“该不会真的‘无门’,出不去了吧?”
鹿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鹿芦儿,揉了揉她的脑袋。鹿芦儿被吓傻了,愣愣的看着鹿城,道:“你别吓我啊,我们都能进来,怎么可能出不去呢!”
鹿弥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懊恼:“想我熟读诗书,却连你们都救不出去。”
鹿芦儿急了,扯着鹿城和鹿弥的衣袖,眼巴巴的。
她觉得,鹿城是这个世间最不靠谱却也最靠谱的人。她觉得,鹿弥是这个世间最聪明最善于思考的人。可他俩现在却都是面如土灰,极其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