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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陵当然不会刻意去苛责李沐白什么,自从三年前在镇界山上因为自己的大意差点毁了面前这小子后,张道陵便对着面前这个看似懵懂却颇有城府的小子多了一丝歉意。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将这小子治好,而带到浮梁来找那个冤家看病。为了让他能够感悟一丝气的存在,甚至不惜动用禁制。
“我当然也不想啊,你以为使出这聚火阵容易啊,浑身没劲了都。只是他们一直找我茬,我总不能一直让着他们吧。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不知道要被烦多久。”李沐白撇撇嘴反驳张道陵道。
对于李沐白的话张道陵不置可否,只是宽慰道:“俗世之人,何苦与他们计较,不理他们便是。”
李沐白显然想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转而反问张道陵道:“嘿,我说,你不是去看那个什么敬天仪式去了么,怎么样?”
张道陵喝了口清酒,摇摇头说道:“愚民之法而已,天有天道,凡人是不可逆天的。他们也只能耍些愚民的把戏,只是求维稳罢了。还有你应该叫我师傅,而不是嘿。”
李沐白听后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继续说道:“还记得上次你给我说过的那个聚水阵么,我说你如果在整个浮梁布下个大点的聚水阵,在配以小的火源阵,那么不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了么?”
张道陵摇摇头,只顾喝酒,等了好一会才回答道:“我说过了,天有天道,天道不可违,强行聚雨并不一定是好事。而且,这终究是俗世之事不该由我来管。”
没等李沐白再说什么,张道陵继续说道:“好了,时候差不多了,回去吧。”说罢,便带着李沐白往北面的小山坡走去。
浮梁县城北面有个小山包,半山腰处张道陵搭建了个小草棚,勉强能够遮风避雨。
此时的张道陵则是抱着他的酒壶半眯着眼打盹,而李沐白正盘膝坐在棚子内的草堆之上闭目调息。
这已经不知道是李沐白第几次叩关了,三年前的那场意外使得他灵台被毁。原本的修为也一度落入谷底,几近趋于凡人。他曾无数次尝试,试图撬开灵台之门,重开修为。可是始终没有成功,亏得张道陵在他体内布下了禁制使得他可以在那肆意的剑气之下存活,甚至还能保存些许元气在身。
李沐白缓缓睁开了双眼,无喜无忧,显然今天他依旧未能成功。
张道陵很显然也没有真的睡着,而是在默默观察。
对于面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子他太了解了。比常人要早慧的多的李沐白,因为是先天琴心之体的缘故,修炼起来比常人要快上许多。也正因为李沐白早熟的心性以及琴心的体质,张道陵才会将他从那个小山村带出来。
如果不是三年前那场意外的话,或许李沐白并不会比那三个不出世之地的弟子差很多。
只是事情是没有如果的,不过看到李沐白无喜无忧的神色,张道陵还是十分欣慰。并不是每个人在获得了太上认可之后,又失去那股力量都可以做到这般淡定的。有自己的教导和那位臭脾气的神医加上李沐白自己的努力,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还是不行么?”张道陵坐起身来淡淡的问道。
李沐白摇摇头,接着说到:“没用,真元还未等到灵台便被碾散了,那剑气太强了。”
张道陵点点头做思索状说道:“或许,我们都想错了,也走错了。”
听了张道陵这话,李沐白眉头一挑,问道:“想错了,什么意思?”
对于李沐白的话,张道陵却没有在做过的的解释,而是掏出了一卷书简丢到李沐白面前,说道:“和你讲不通,这个给你好好参悟。”
李沐白接过张道陵手中的书简,打开一看是本名为《阵道简史》的手记。
“这是我花费数十载时间作出的对于阵道的研究,虽说以你现在的能力还无法使用什么高级的阵法,不过多了解总不会有错。”张道陵说我这句后便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李沐白了。
对于张道陵这种性格,李沐白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就没有过多的理会,而是翻开书简仔细观研。
不得不说张道陵写的很详细,虽说李沐白之前也会一些简单的阵法,可是却只能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等到看到这手记里面的内容这才恍然大悟,更是忍不住的往下查看。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化万物。万物有灵,汇聚由气。润下曰水,炎上曰火,曲直曰木,从革曰金,稼穑曰土。五行相生相克,相克相生。阵道一途,便由五行相性而来,以身御气,布阵寰宇,无所不能。又如水火之气便是雾,土木之气便成林,此便为阵道。阵道万千,更有万物之气,非金非木非水非火非土曰之为空,再往上者非人力可为、、、”
李沐白不由得看的入迷,看到精彩处更是拍手称好。只是却忘了时间,日头已经渐落,张道陵也不见醒。
这时,一个小女孩提着食盒,的背影从山脚下走了上来。女孩名叫双双,个子偏高,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扎了个小马尾挂在脑后便差不多有齐腰之长。再看此女面相,虽说不甚绝艳,却别有一番可爱。双眼清澈,配着一颗小虎牙一颠一颠的走到半山这棚子内。
“少爷,该回去吃饭了,神医前辈等着呢。”双双一边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张道陵身旁,一边对李沐白说道。
双双是李沐白当年从小山沟里带出来的,当初李沐白见到双双是她便已经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流落在街头是李沐白给带回家中的。
李沐白听到双双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天色,时辰已经不早了,急忙将手中的书简收好,接着对双双说道:“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么?惨了惨了,今晚估计神医大妈又要给我加大补汤了啊,快跑啊快跑啊。”说完,李沐白便带头往浮梁县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