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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武逆齐聚扬州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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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春道:“大人,大人,大人,出事了。行辕门外聚集了很多百姓,他们……”
  狄仁杰道:“但说无妨。”
  狄春道:“他们说,要让您替那八名失踪少女和她们被害的家人偿命。”
  狄仁杰道:“我知道了,你再去盯着吧!”狄春于是便出去了。
  文倩道:“定是,定是宏远他们的诡计。”
  狄仁杰道:“池野副使不必担心,你且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去看一看。”
  只见扬州府衙门外现在聚集着几百号民众,他们在喊:“交出狗官,狗官谢罪。”
  这时,狄仁杰已到府衙门口,只见狄春正在焦急地徘徊在那里,看见狄仁杰来了,道:“大人,这下可怎么办哪?”
  狄仁杰道:“不忙,人还没有到齐。”
  狄春道:“援兵还没到?”
  狄仁杰道:“闹事的人还没有到齐。”
  狄春道:“诶呦,老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
  狄仁杰道:“诶,我可没开玩笑,这是真的。”
  这时,瑜野走了出来,道:“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狄仁杰道:“等。”
  瑜野道:“等?”
  狄仁杰道:“池野副使有句话说得很对。既然现在扬州已经乱象丛生,那就让它乱到极致,物极则必反,则乱象当不攻自破。我昨日登船之时便已料到,这破立的时辰,不在今日,就在明日。”
  瑜野道:“原来大人早有计较。噢,对了,为何这几日在下不曾见到李将军?”
  狄仁杰道:“你自然会见到他的。”
  只听得外面在喊:“找他们报仇!”
  这时,只见外面又来了两批人马,一批是普通的老百姓,一批是宏远带着众道人来到扬州府衙,他们还抬着八口棺材,宏远这时笑着,因为已经达到她预期的效果。宏远于是带着一批人与百姓一同站在扬州府衙门前。
  宏远道:“你们看这狗官不敢出来了吧!那是做贼心虚!”
  瑜野这时看到门外发生的一切,道:“大人,是宏远。”
  “乡亲们,咱们一起进去,把那狗官揪出来!”
  “揪出来!走!走!”
  “对,揪出来!”
  只见一大批人冲向扬州府衙,开始砸门。里面的人看到这情况,于是迅速地将门堵住。
  这时,狄春着急着,道:“大人,怎么办哪?再不想办法,他们就冲进来了。”
  瑜野道:“不如这样,大人,我先护卫你到后院,然后等百姓平静,我们再回来处理此事。”
  狄仁杰道:“不要着急,少安毋躁,扬州民变,自有人会来管。”
  “狗官!开门!狗官!开门!”
  这时,只见窦天德带着中衙役也来到了扬州府衙。窦天德于是命令衙役将百姓拦了下去。窦天德于是站在扬州府衙门前,道:“大家安静!安静!安静!听我说!”
  “别听他的!就算官府的人来了,也不能让他颠倒是非!”
  “对!不能颠倒是非!”
  宏远摆摆手,道:“大家先安静一下,听听官府的人怎么说?”
  窦天德道:“各位父老乡亲,窦天德虽任扬州刺史时间不长,承蒙父老乡亲竭诚眷顾,深感庆幸,窦某自认才疏学浅,德行不厚,但既然为官一方,必保一方百姓的平安。如今扬州出了这等乱子,这都是我窦天德的责任哪!”
  宏远道:“刺史大人,您又何必这么说呢?现在是皇帝的钦差杀了人,有道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钦差也得偿命!”
  “讨回公道!”
  窦天德道:“各位,窦某并不是想替钦差推诿,我也不怕跟他撕破往日的情谊,今日我窦天德就是丢掉了头顶的乌纱,也要为无辜的死者讨回公道!”
  “说得好!对!讨回公道!讨回公道!”
  窦天德道:“大家安静!这可是我们钦差大人自作自受,大家要是信得过我窦天德,我愿代大家与钦差对质,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结果。各位扬州的父老,你们信得过我窦某吗?”
  “我们信得过窦大人!我们信得过窦大人!我们信得过窦大人!”
  宏远招手,道:“好,刺史大人,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倒要问你。如果真的是钦差杀了人,你又当如何呢?”
  窦天德道:“若能证明钦差大人真的是凶手,窦某愿背上六亲不认,忘恩负义的罪名,也要让他杀人偿命!”
  “对!杀人偿命!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窦天德于是走了下来,与宏远站在那里,窦天德道:“来人!把门打开!”只见几个衙役抬着木桩正准备要撞门,这时扬州府衙的门打开了,窦天德道:“静一静!”
  只见狄仁杰、狄春、瑜野走了出来,狄仁杰道:“门外如此喧哗,可是有人要找狄某我当面对质啊?”
  “乡亲们!他就是皇帝的钦差!就是他,瞒报了八位少女惨死的隐情!还毒死了八位苦主家人的性命!”
  “对!就是这狗官,他残害无辜!现在敢大摇大摆站在这里!究竟是什么人给他撑腰啊!”
  “管他何人撑腰!今日一定要让他偿命!”
  “对!狗官偿命!狗官偿命!”
  窦天德道:“大家安静!我一定会代表大家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好!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水落石出!水落石出!”
  狄仁杰道:“窦大人,我刚才在门内听说,你要代表百姓兴师问罪,不知道狄某所犯何罪呀?”
  窦天德道:“大人,众百姓所问之罪,乃是八户人家的灭门惨案,卑职今日秉承一贯的作风要为民请命,顾不得往日情谊,还请大人谅解!”
  狄仁杰道:“既然如此,我也正要你公事公论,不必客气。依窦大人的判断,我便是杀害了八位苦主的凶手。”
  窦天德道:“大人教导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妄断是不可以的,这句话卑职始终牢记着。不过大人确为此案最大嫌疑,卑职却是不敢包庇。”
  狄仁杰问:“此话怎讲?”
  窦天德道:“当日官府在血琼花下挖出八名少女尸骨,本应昭告百姓,公开审理,但大人碍于琼花乃武皇下令敕封,在未得真凶之前怕引起风波,便将此事暂且压下,这件事,卑职、琼花观观主以及瑜野公子都是在场的。”
  宏远道:“却是如此。”
  狄仁杰道:“嗯,你说得不错。”
  窦天德道:“大人如此处置,不可谓不当,但接下来发生的事便有些奇怪了。八位少女尸身发现之后,大人未经本府备案便私下密请八户苦主赴宴,可有此事?”
  狄仁杰道:“确有此事。”
  窦天德继续说道:“此八户苦主赴了大人的宴请后,分别回家,收到大人派人送去的食盒却不料,正是这些食盒要了他们的命。狄大人,莫不是你密请八户苦主,欲与他们达成某种协议,却没有想到,苦主们坚拒不从,故而你便起了杀心,将八户苦主举家灭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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