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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啸的季节,人们说,当树叶凋零,草木枯萎时,就已经是冬天了。
江河流涌,不知所起,不知所去,仿佛自天而起,向天而去,从看不清的天地交界流向远方的天际。
寒风将细雨吹离了自己的方向,落在少年的发上,他静静地坐在巨石上,看着奔涌的江水,倾听风吹鸟鸣的声音,眼前的一切如同映照在澄明镜水中如梦似幻。
记忆中的画面,渐渐褪去色彩。
一名老者拄着木杖走来,摸了摸这半大少年的脑袋:“禾,下雨了,快点跟我回去吧。”
少年伸出手掌,看着落在手上的雨滴:“为什么会下雨呢?”
老者擦去挂在少年发间的水滴后回答:“因为这是天地间规则啊,月落日升、昼夜交替、星辰轮转、风起雨落,都是这天地间无法以人力更改的规则。赶快回去吧,在这个季节淋雨会生病的。”
少年继续询问:“为什么会生病呢?听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的人不怕生病。不想生病是因为生病会死,可是不生病也会死啊。”
老者扶须:“当生命结束之后,每个人都会死。北方神农氏的部落太远了,禾如果生病了,爷爷很难送你赶过去哦。”
少年跳下巨石,随着老者慢慢离开。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地之上有一名叫神农氏的部落,随着部落的发展,人口壮大,在这最为鼎身的部落中开始有人为了寻找更加广袤的天地,离开部落,向着远方游历。
在长江流域,数十个大小部落居住于此,传说他们曾经来自神农氏部落。
禾来自三苗,司祭说他是在一个寒冷的冬日被捡到的,在他的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把干枯的禾种。它被司祭抱回去扶养,而由他带来的种子则交由族中的女人,等到冰雪融化之后去播种。
或许是上天的恩赐,开春时被种下的禾种历经春夏,长成了颗粒饱满的稻子。以此,部落中的女人们能够不必冒着危险去采集食物,强壮男人去狩猎,而女人和老幼们则能够通过种植来采集食物。
传说神农氏得神鸟衔来九穗禾,而三苗得此禾种,何愁人口不兴旺。
九个春秋轮回,禾从当年那个在风雪中奄奄一息的婴孩也长成了一个半大的少年。
冬末的雨,冰冷刺骨,禾在回去的第二天便病了。
“我是死了吗?”感受着身体的虚弱,他有气无力地开口。
“你只是病了。”老者在他的身上几张兽皮用于保暖。
“病了就会死吧。”少年笑着,不知何意。
“不会的,爷爷还等着禾成为司祭,等爷爷死了之后,代替爷爷祭祀神明呢。”老者摸着他的额头。
简陋的木屋勉强能够遮风避雨,不过门却挡不住多少人,木制的门被拉开,一个看起来比禾大上几岁的少年拎着几只小动物走了进来。
几只鲜血沾染在皮毛之上的小动物还能够感觉到他们残存的温度,应该是刚刚被猎捕到不久。
“禾。”那名少年准备分享自己的收获,但是看到躺在兽皮毯上,脸色苍白的禾时,原本的喜悦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担忧地询问:“你要死了吗?”
他们部落里的人受重伤之后也是这样,面无血色,看不出丝毫神采,最后不能说话也不能动,身体也失去温度,慢慢死去。
“可能吧。”禾气若游丝地回答他。
“你们两个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这只是生病而已。”老者取来了一些草药,看着这两位童言无忌的孩子。
那名少年在得知禾并不会因此而死后,与他讲述了一下今早狩猎的所遇见的事之后便离开了,约定好等禾病好之后再来看他。
除了懂得配置草药的神农氏部落之外,其他部落的人若生病,都将是非常危险的事,如果自己不能够撑过去,就只能够面对死亡。
并不是只有神农氏的部落才懂得配置草药治愈对应的疾病,只不过他们掌握着远超所有部落的草药以及病理知识。
风有风神,雨有雨师,病由魔至,亡者有魂。天地万物皆有神化之身,原始的信仰将其认为神灵。
老司祭年青时曾去过神农氏部落学习如何对抗病魔,不过他对禾的情况一知半解,只能够凭借着自己的知识来配置草药。
禾的病不算太严重,在司祭的照顾下,很快便病愈,并且在一个晴朗的早晨与贪一起去狩猎。
贪便是带着小动物来探望过他的少年,这两个少年带着石矛石斧,朝着野外前进。
“我今天要抓一只食铁兽!”贪大喊。
食铁兽是一种力量非常强大的猛兽,看起来像熊,不过身上的皮毛只有黑白二色,较为有特点的便是它们的眼镜周围都是黑色的毛发,看起来就像没休息好时眼下的乌青。
“食铁兽很危险的,抓点雉鸟或者硕鼠就好了。”禾劝到,食铁兽看起来毛茸茸的,但却是一种力能搏虎的猛兽,除非是来十几个大人围猎,否则就凭他们两个小孩子根本就不可能对付这种猛兽。
而且在他们部落附近也没有食铁兽出没过的踪迹。
贪从善如流地回答:“好的,我准头好,我们今天打雉鸟!我们部落司祭的羽冠颜色都不好看,我要用翻明雉的羽翎给他们做一个。”
他所在的部落名为黎,离三苗部落不算太远,他们这些靠得比较近的部落经常一起行动,互通有无。
“司祭们的服饰不能够随便乱改,会被说的。”禾提醒贪。
“不说那么多啦,快看,有一只赤雉。”贪指着前方一只正在啄食虫子的雉鸡。
天气逐渐开始回暖,虽然春还未至,草木大多都还未嫩芽,但是不少动物储存的过冬食物都快要吃完了,有些蛰伏了一个冬天的虫都已苏醒,动物们也渐渐活跃起来。
那只羽毛火红的赤雉被贪的声音惊动,拍打着翅膀在地上迅速逃窜。
“呀!”贪举起石斧朝赤雉丢去,不过被行动敏捷的赤雉轻松躲避,随后他由将自己的石矛也投了出去。
石矛并没有击中赤雉,不过石矛的木柄却误打误撞地打到了它,惊慌失措的赤雉在逃窜的过程中还不小心撞到了一块大石头之上,最后被握着棍子赶上去的贪抓住。
“你看,我抓到了。”贪抓着赤雉的爪子,将其提到禾的面前。
“你的斧子。”禾在他去抓赤雉时,修好了斧
身与斧柄分离的石斧。
他们带出来的石制武器都很简单,石枪用磨尖的石头绑在在木棍上,石斧则是一块略扁平的石头一面磨出刃,另一面切割出来的细长兽皮或者是藤蔓绑在木头上。因为贪喜欢直接丢出武器打猎物,所以禾早就习惯了替他修武器。
“我们今天晚上吃赤雉肉!”贪用藤蔓将赤雉的教捆上,提在手中。
“不够吃。”禾提醒到,他们两个人分享一只赤雉的话,绝对不够。
“那我们再去打一只。”
“嗯,小心点。”禾把石斧递给他。
部落中有人会编织篮筐之类的东西,不过像这类精细的物品不是禾所能够拥有的,因为他只是个孩子。至于贪,他所在的部落以及其余八个同支都略糙,虽然擅长狩猎,但是每年在耕种时都得要向三苗请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