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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买来的花灯,用火折子点燃,放在他的坟头慢慢地燃烧了起来,她就坐在丢上,也不顾寒冷。
轻声低语地和他说话:“十七,阿姐来看你了!”
只有一句话,已经哽咽无比。
垂着头,眼睛红了又红,眼泪却被她一点点地吞咽了回去。
把眼泪吞入腹中,一点点喂养着那颗血淋淋的心,总有一日,会生出无数的恶毒之花。
杀戮天下。
空阔荒芜的旷野里,光秃秃的参天巨树在寒风之中摇动着,落下条条摇摆的影子,就像是魔鬼在狂舞。
此起彼落的坟堆连绵不绝,凄厉哀绝的风在哭泣,这般境地,如同地狱。
那女子坐在坟堆之前,却是岿然不动。
她没有发现,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人悄然而来,又悄然而去。
像一阵风,无影无踪。
长生殿。
手臂粗白色铜烛已经烧了一半,垂下来的烛泪绕着白烛缠绵不绝,在这暗夜里,唯有烛泪在暗自低垂。
卫苍走进来的时候,脚步有些苍茫,掀起袍子跪在长长的殿下,膝盖下的大理石,让他膝盖发麻。
却怎么也不及他心中凉意。
高座之上,那端坐在龙座后昼夜批阅奏折的男人棱角冷硬,如刀削容颜立体冷峻,棱角,是那尖锐的寒霜,覆盖在眉上,经年不散。
这人喜怒,已经全无。
“皇,属下看到她了!”
卫苍的声音有人发颤,就像是在说着什么让他惶恐的事情。
帝止停下手中的笔,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语气肃杀:“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经事了?”
帝皇素来无情,话语从来冷酷,卫苍的心,被迫凝滞。
他双手撑在地上,腰板挺直然后朝前跪拜磕头,声音里,已经是被他克制住的波澜起伏的情感。
激荡无波:“皇,属下看见呲罗烟了!”
“这有何奇怪?”
帝皇的声线没什么起伏,手下羊毫挥动了起来,对于卫苍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那呲罗烟,早些时候,才从他的养心殿离去的。
最后一句话,他和她说:“朕最后给你三天时间,若三天之内还没能找出解决瘟疫的办法,那你便和北城一起沉没吧!”
三天之内,她拿不出解决的方案。
他就要她给北城的百姓陪葬。
他足够狠,而呲罗烟,足够隐忍,她接下了他的刁难!
天下人都束手无策的瘟疫,他却命令她三天之内拿出解决方案,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的。
可是,作为帝七梵的女人,若是没有一点本事,他流着她,又有什么用?
“皇若是知道她去了哪便当不会这么说了!”卫苍的声音,就像是被寒风卷过一般,颤抖着,不可抑制。
帝止终是觉得奇怪:“她去了哪里?”
“十七皇子的坟前!”
卫苍的语速忽然变得急促了起来,就像是心脏正被厉鬼在磨蹭着,他惶恐难安地抬起头看着高座上矜归的人儿。
声音暗哑地说:“她去祭拜,还说了声……”
停顿了一下之后,卫苍忽然学着呲罗烟的声音语调,哽咽低语了一声:“她说,十七,阿姐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