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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几人就见一个军官模样的大汉走了进来,这大汉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一部络腮胡须,身长八尺,膀阔腰圆。
那人眼神在厅内扫了一圈,看向了王进他们,“敢问可是几位好汉要去投效老种经略相公?洒家是经略府提辖,刚从老种经略相公麾下过来渭州,听你们说起,便进来看一看。”
王进几人起身抱拳,“正是我等要去投军,还不知官人高姓大名?也请官人坐下一起喝杯水酒,好给我们兄弟讲讲西军故事。”
那大汉抱拳道:“洒家姓鲁,单名一个‘达’字。敢问几位阿哥姓什么?”
王进暗道,这人果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鲁提辖,刚刚没有猜错。便介绍道:“小弟姓王名进,东京人氏。”
话才说完,鲁达就发问,“我在军中曾听闻过,东京禁军有个枪棒教头也唤作王进,不知……?”
王进点头答道:“正是小弟,只因恶了上司,不得已才带了老母及几位兄弟来投西军。”
鲁达上前挽了王进手臂,“久仰教头大名,一直听那些去东京城公干的同僚说起教头枪棒无双。那上头当官的识人不明,放着教头这般英雄不用。这番来西军,我们可要多亲近亲近。”
王进拉着鲁达入了座,又一一介绍了史进朱武几人。
鲁达听了史进名字,说道:“这位兄弟可是江湖上人称‘九纹龙’的好汉?”
史进大喜,“哥哥竟然听闻过我的名号,正是小弟诨名。”得知连远在渭州的鲁达都听说过自己,史进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鲁达说道:“史家兄弟的名号我是听城里一个使枪棒卖药的好汉说的,刚刚还看见他在使棒卖药。”
史进点头道:“我在庄上也确实结识过许多路过的江湖好汉,待会有空定要去寻他,多谢他替我扬名。”
鲁达喝了碗酒,“这个好办,待会我们顺路就叫上他一起去喝酒。这店里的酒不够味,今日相逢众兄弟,这般高兴,我们去那潘家酒楼喝去。”这潘家酒楼乃是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酒菜自是这种普通客栈没法比的。
王进回房跟王母说了一声,便同鲁达几人一齐往潘家酒楼来。
几人才行了不远,就见一簇人围在了一片空地上,正在围观什么。史进还是少年人心性一般,不住地往那边瞧。
鲁达对他说道:“大郎,那些人围住的就是我说的那个曾经提过你名号的好汉,他还在那里耍棒,我们也进去看看。”
分开围观的人群,只见一个大汉,收拾了十来条棍棒,地上摊着些膏药,正在卖力吆喝“祖传跌打秘方”,大汉一身汗渍,显然刚刚才耍了一趟棍棒,这正是江湖上使枪棒卖膏药的路数。
史进挤进来一看,却认出来那大汉正是教他开手的师父,叫做打虎将李忠。史进便在人群中叫道:“师父,多时不见,今日有缘在这碰上。”
李忠认了一认,“却原来是大郎,如何也到了这渭州城?”
一旁鲁达见状说道:“既是史大郎的师父,便同去跟我们喝几杯。”
李忠答道:“且容小子卖了膏药,讨些钱,再跟大家同去。”
鲁达应道:“谁还耐烦等你,去便去,不去我们就走了。”
李忠说道:“小人就靠这讨些衣饭钱,无计奈何,官人同大郎先走一步,我马上就到。”
王进见鲁达已有了几分焦躁,便对李忠说道:“好汉稍后来潘家酒楼寻我们就好,我们也会跟店家说声,到了酒楼自会有人带你寻我们。”说着拉了鲁达史进他们便退出了人群。
鲁达边走便说道:“这也是个不爽利的人,叫他吃酒还这般拖拉。”
王进答道:“提辖也别埋怨他,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行走江湖不容易。之前你说听他说起过大郎的名号,我还以为你们认识。”
鲁达说道:“谁耐烦认识他,我是前几日刚好见过他耍棒卖药,他耍棒前口里说自己认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九纹龙史进,我是听着名号响亮,才记得大郎的名字的,但是后面看他耍棒,耍的都是花棒,看上去热闹,也只能哄哄这些小老百姓,枉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厉害手段。”
史进在一旁说道:“提辖说的是,王大哥那时候就说我的功夫中看不中用,也是这个理。”
几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潘家酒楼。这酒楼酒菜虽好,但价格也是比较贵,鲁达来渭州时间不长,又加上囊中羞涩,所以也只是来吃过两回,但这酒楼小二愣是厉害,一眼就认出他来。
“提辖来了,赶紧上座,几位官人里面请。”小二边说边引了几人进了个阁子入座。
几人客气了一番坐下后,鲁达对小二说道:“先上七角酒,店里的招牌菜也只管上来,今日我与几位兄弟要喝个痛快。”王进也跟小二讲了声,叫他在门口揽客时留意些,有人来寻时便带上阁子来。
小二下楼去,随即送上酒肉来,满满当当铺了一桌子。过了会,又带了寻过来的李忠进来坐了。
李忠告了声罪,先自罚了三杯。鲁达见状说道:“这般喝酒才爽利,才是好汉行径。”
几人推杯换盏,说些故事,较量些枪棒棍法,说得好不热烈,酒也喝得尽兴。这时隔壁却传来阵阵哽咽啼哭声,鲁达听了,好不烦躁,抓起几个空的碟儿盘儿一股脑丢在楼板上。
小二听了,慌忙跑上来看,“几位官人可是还要什么,小的马上送上来。”
鲁达气愤道:“洒家跟几个兄弟在这高兴喝酒,你却叫什么人在旁吱吱地哭,搅人心情。”
小二抄手答道:“小人怎敢这般做,打扰官人吃酒。这个哭的,是在酒楼做工的父女两个,他们不知官人们在这吃酒,应是一时间自苦了啼哭。”
鲁达道:“你去把他们唤过来,却是作怪,在这啼哭。”
王进心说:这应该就是金翠莲父女吧,看来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同书里的世界不一样了,像史太公去世,朱武等人上少华山的时间都已经发生了变化,想凭着记忆中的事件走向来投机取巧肯定是行不通了。
小二去叫人,不多时,便见了两人过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领了个十八九岁的女子。两人走到几人面前,那老儿向众人告了声罪,那女子也向前来道了三个深深的福,显然之前小二已经跟他们讲了打扰王进他们喝酒的事情。
鲁达问道:“你两个是哪里人家,为何在这里啼哭?”
那女子答道:“好叫官人知晓,奴家本是东京人氏,同父母来渭州投奔亲戚,不曾想亲戚已经搬走了。母亲又在客店染病去世,我们父女二人流落于此。酒店掌柜心善,收留我们在这做事。谁曾想此间有个财主,因见奴家,便强媒硬保,要奴家作妾。奴家听掌柜的说,那财主不是个善人,家里的主妇更是厉害得紧,进他家作妾的没几个有好下场。因了这事,所以啼哭。打扰了官人们喝酒,还请高抬贵手,原谅奴家。”
鲁达气到了,“这是哪个狗贼,经略相公治下还敢如此欺人。你姓甚名谁?那个财主又是哪个?”
那老汉答道:“老儿姓金,唤我一身老汉即可;我这苦命孩儿小字翠莲;那财主便是镇关西郑大官人。”
鲁达听闻这名号后大怒,“还是个不开眼的,竟敢叫做镇关西,洒家在老种经略相公帐下拼杀,也不敢称镇关西。”他刚来渭州也不久,并未听说过这人。
金老汉说道:“这郑大官人便是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绰号镇关西。”
鲁达更怒,“好胆,他一个破落屠户也敢称作镇关西,还敢这等欺负人。”又起身对王进等人说道:“几位兄弟在这稍坐片刻,等洒家去打死了那厮再回来继续喝酒。”
王进等人连忙抱住他,“提辖息怒,从长计议。”劝解了好几回,才把他劝住。
鲁达耐住性子后,对金老汉说道:“老儿,你且过来,洒家与你些盘缠,你们父女回东京去如何?”
金老汉父女都是告谢,“若是官人能帮我们回乡,那便是重生父母,再造爷娘。只是那郑大官人这几日都安排了人在酒楼外守着,就防着我们走了。”
王进说道:“这个无妨,现在才过午时,你们父女收拾了行李包裹,马上就走,后面的事情自有我们替你照应。”说完,王进从怀里摸出来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鲁达也摸出五两银子,“今日出来不曾多带些,这些银子权当借教头的,明日便送还。”
王进说道:“提辖这话就生分了,难道我等就无仗义之心么,说什么还不还。”
鲁达道:“教头高义,鲁达也不多说。”便拿了银子递给金老汉,吩咐道:“你们两个拿了这些钱去做盘缠,只管去收拾行李起身,自然有我等替你看着那郑屠,放心上路即可。”
金老汉父女千恩万谢,收拾行李去了。
一旁的店小二这时说道:“提辖,那郑屠不是个好相与的,你道他一个卖肉的,如何挣下那么大一份家产,又如何被人称作镇关西,他手段可黑着了,手下还有一群跟着他混饭吃的刀手闲汉。”
王进怕鲁达一冲动之下,真去把那郑屠杀了,便对小二说道:“这些话无需多说,你去告诉那郑屠派在门口守着的人,让他滚回去跟郑屠说,就说金家父女有人保了,叫他别再打金翠莲的主意。”
鲁达插话说道;“记得说明白了,就说是经略府提辖鲁达管了这事,让那郑屠尽管来找我。”
小二便按王进他们说的去跟郑屠派在酒楼守着的闲汉说了。
王进几个也自坐着喝酒,刚刚做了件行侠仗义之事,让几人酒兴更浓。
还未喝几杯,便听到楼下有人喊,“哪个是鲁达?赶紧滚出来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