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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问玄能站在台上,被身材姣好\面容标致的巫门女弟子紧紧抱着,对台下的男弟子而言,怨恨远多于羡慕。
如果让他们知道,谢问玄是将将逃过一死,才得消受这份美人恩,他们恐怕就不会如此嫉妒了。
绝息散,巫门炼制最强的毒药,中者未死的,谢问玄是第一个。
说来巧合,那一日谢问玄为救萧歆瑶,以自身的鲜血与对方交换,染上了女娲神蛇的毒,好在中毒不深,最终死里逃生。而被压制克制的毒素,经过内息的流转化作了灵能的一部分,成为极为罕见的毒灵,因蛇毒是万毒之首,所以绝息散侵入经脉时,毒灵自然与之产生相抗的反应。
但控制毒灵是巫门独有的秘术,谢问玄哪里会?两股剧毒的力量不受控制的在体内激烈抗衡,产生了巨大的热力,谢问玄的身体如何能够承受的?就在他浑身灼热,血液欲沸腾,要被体内的灵能撞击的能量活活烧死的时刻,被雪灵狐一口咬破胸膛,释放了毒血,又以寒气强行压下体温,他才得以幸运的再次逃过一劫。
台上,萧歆瑶抱着不放,台下,起哄的吹哨的闹作一团。
“你们还比不比了?”连玄天门的长老都失去了耐性。
“不比了,我打不过他,我认输。”萧歆瑶道。
在一旁瞧热闹的兰樱儿笑着对妹妹道:“瞧不出,这小子倒有些手段!我看这小妹子比你可一点也不差。”
陆霓裳心中不快,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兰樱儿瞧在眼里:“怎么?这一个也是候选的妹夫吗?”
陆霓裳道:“哥,你说什么呢?”一甩袖子也离开了会场。
兰樱儿心想,这样个傻头傻脑、长相平常的小子,也能让我妹子有点儿上心,果然是有些手段。
下得台来,萧歆瑶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一时忘情,大胆过了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一闪身就躲得不见了。
谢问玄松了一口气,硬着头皮对着台下几百人的目光,好在弦儿、顾诚、王子谦都不在,否则被追问起来,他还真的无地自容了。
弦儿和顾诚是去纪姑姑的竹舍疗伤,去祸害竹舍的鸡鸭鹅了。
王子谦自那日给了他道转无穷璧,就不知所踪了。
这场比试的过程,玄仙的掌门们一定是不满意的,刚淘汰了个弹淫词艳曲的王子谦,又来了一对搂搂抱抱不成体统的,脸面上难免有些过不去。但更加不耐烦的是武仙长老元鼎,淝水一战,武仙惨败而归,两百余年积蓄力量,意图南侵。侯景之乱机会千载难逢,攻陷江陵更是初战告捷。但四大长老与两大宗门仍对南方心存忌惮。
此次武仙参加水月试,有三个目的,第一是看看玄仙年轻一代弟子的实力,第二是刺探玄仙领袖云隐门的情况,第三是伺机击败最好是杀死玄仙年轻一代的优秀弟子。
现在,第一个和第二个目的都已达到,但进入决选试之后,玄仙弟子的实力和顽强,略出乎他的意料,第二轮过半,唯一重伤的只有洗髓境弟子顾诚一人而已。反倒是武仙通海境高手宰父寒受伤,损失不小。
元鼎捋了捋胡须对着众位玄仙道:“如此一对一的打法,实在是太过麻烦,越到后面,实力越近,打得越久,打到天黑打不了几场,按今天这个进度再打七八天,都比不出个结果,我倒有个主意,不知几位愿意听听吗?“
众玄仙掌门自然心中没有一个愿意听,但脸上都堆着笑道:“但说无妨,但说无妨。”
“还剩下二十个没打吧,不如一起上,今天赢的四个,也一勺烩了。咱一轮决胜负,就选出八个最厉害的来。“
琼华宗主杨天雪道:“不知这‘一勺烩’,是个什么样的比法?”
元鼎从怀里掏摸了半天,掏出个小小的皮囊来,修行者一看就知是个能藏万物的乾坤囊。
从囊里又掏摸了许久,掏出十几块白色鹿皮来,每块鹿皮的四周都有极为精致繁复的刺绣花纹,丝线的颜色都已黯淡发灰,一看便知年代久远。
“前几天,我四处闲逛,瞧见云隐山后一百多里的云梦野倒是有趣,风景又好,鱼虾又盛,我觉得便以那处当做比试之所,我可以灵能制出方圆十里的结界。他们二十五人,进内比试,单挑也行,群殴也罢,最后决出八个赢家,再回来捉对厮杀。岂不简单方便?”
“那如何分胜负呢?不死不休?”巫门的掌门道。
“咱是比试,又不是打仗。我这里有二十几块先汉武帝时的白鹿币,由御苑中的白鹿制成,当初这薄薄的一张,可值四十万钱呢!今天我就大出血啦,给每个小辈一块鹿皮,今天赢的四人,也不白赢可以拿到两块鹿皮。三日内,谁能拿到三块鹿皮,走出云梦泽结界,就算赢。当然鹿皮自然也归胜者所有,虽在咱们修行者看来无用,但拿到凡间去买田置业,够舒坦过一辈子的了。“
话一出,几个脑子灵光的玄仙掌门心中不禁暗骂道:“老狐狸!”
这比试方法看似公平,实际却对武仙大为有利。
一则武仙弟子在人数上略占上风,二则,三日三夜的野战,对于自小野地坟头上爬的武仙弟子不算什么,玄仙弟子则多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哪里能扛得住这样的比试?三则,前四场比试,胜出的有三个玄仙弟子,身怀两块鹿皮,表面上是优势,实际上是让三人成为众矢之的。尤其是谢问玄,前一轮只展露出洗髓上境的实力,怀里揣着两块鹿皮,一大半的人都拿定主意找他下手。
“这法子怕是不妥吧。”王道同道。
“有什么不妥?”接话的不是元鼎,倒是王道同边上的姚笑愚。
自水月试开始后,这位师叔若是出现只管坐着闲看,有时又跑得无影无踪,自己的徒弟徒孙,不管输赢他都不过问,由他应承下来的比试,仿佛与他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偏在这个节骨眼跳出来搭了这么一句话。
王道同只得向他作揖道:“师叔,师侄以为如此混战,难免拉班结派、狡计诡出,难以考较出弟子们真实的功夫。”
姚笑愚道:“没有拉帮结派哪有云隐门,没有狡计诡出,你我能活到今天?”
“这……”王道同为之语塞,心想这个师叔到底是哪头的啊?
姚笑愚向元鼎道:“我觉得你想的法子极好,公平得很。”
玄仙其余众门还想说什么,但想到水月试云隐为主,自己为客,云隐的大长辈应承了下来,自己也不便当面驳了面子。只是明日多安排人手守在结界外,若弟子有危险,及时救援也便是了。
众弟子在台下听着换了比法,心中各有想法,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也有私自盘算分析利弊的,有心急的已经开始呼朋唤友拉帮结派。王旋飞听到消息,倒无所谓,以他的实力,也没有什么人会舍易取难来找麻烦,狗崽子和他的“妈妈”一人说人话、一狗汪汪叫,聊得有来有去,连比划带踢腿,还在讨论刚刚比试的招式,浑如没有听到一样。一片嘈杂声中,谢问玄低着头,准备离开会场。
“问玄徒儿,你今晚来我住处一趟。”发话的正是姚笑愚,老头离他足有三十丈远,说话犹如在耳旁,用的是聚音入耳的法术。
谢问玄回过头,向着远处的师父鞠了一躬,代表听到了。
小院子安宁静谧,偶有鸟鸣风声,院子里铺着一层白色细沙,被爬犁整理的很是平整,上面缀着三两片落叶,角落是一丛翠竹,两三块怪石。院子里没有桌椅,只放着三块大圆石。如此雅致的布置,初来的谢问玄见怪不怪,王谢世家的庭院大多也都是如此。
先有个童子,捧着个香炉出来,点了一块香。
接着师父才缓步走出,坐在圆石上。
谢问玄鞠了一躬道:“师父。”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师父所居住的院落,也是姚笑愚第一次当面指点他。
“你很不错,能进入决选试的次轮,比我想象的要强许多了。”
谢问玄道:“弟子侥幸。”
姚笑愚道:“那巫门的美貌女弟子,也能算是侥幸吗?”
谢问玄道:“只是偶遇,并无深交,想来她天性活泼,觉得与弟子交浅言深吧。”
姚笑愚哈哈笑道:“好一个交浅言深,你倒是有手段。”
谢问玄原来只是想推脱,在他耳朵里倒像是炫耀。
青年人只能默然不语。
姚笑愚道:“云梦泽比试,你打算怎么处置?”
谢问玄道:“弟子尚未有头绪。”
姚笑愚道:“明日,有人是憋着劲要杀人的。”
谢问玄道:“弟子自当小心武仙。”
姚笑愚道:“要小心的绝不止武仙,你已到了通海初境,内息术该会了吧。”
谢问玄点了点头。
姚笑愚道:“你低下头来。”
谢问玄连忙低头,老头在他耳边如此这般的耳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