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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炎热的日子,阳光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不过微风宛如恩赐,轻柔地吹拂着我燥热的身体,让我免受暑气之苦。
只是,坐在这公园里的一张长椅上,我却没心思去享受这白昼、这阳光、这生活。就在昨天,在一次例行的体检中,我得知自己脑袋里长了肿瘤,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可我的父母并不富裕,顶多算是中等家境。我没急着告诉他们,还来得及,没必要让他们担心。
我只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的恋人,结果他一听,立马像只袋鼠似的在屋里上蹿下跳,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就是爱情啊!
我不知道,是疾病本身,还是男友的背叛,更让我难以平静。
我几乎没什么朋友,要凑齐那么一大笔钱,也实在找不到人借,银行也不会借给我。那么现在我是该铤而走险,还是坐等病魔将我吞噬呢?只是心疼父母,可又没法长时间对他们隐瞒病情。
毕竟每一天我都会想起他们,默默地与他们告别。
而他们会明白的,肯定会明白的。
不,不能这样。
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跑了过去,开心地笑着,不知怎的,她的快乐却让我更加心烦意乱。似乎我应该为她的幸福感到高兴,可我做不到,只是惆怅地望着她的背影。毕竟她也和大多数正常女孩一样,渴望有个家,有自己的孩子,只是看来命运对我另有安排。
就这样,我继续坐在那儿,望着街道,沉浸在绝望之中,都没注意到有个男人朝我走了过来。直到他的影子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我都没抬眼看他一下,就平淡地让他坐下,心里想着,挺有意思的,他走过来干嘛呀,等太阳不那么刺眼了,我倒可以好好打量打量他。
“请坐。”我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谢谢。”他回答着,在我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虽说我不太懂时尚”,我打量着他的穿着,那显然不是在打折时买的,也不是从普通商店买的。有意思,他来这儿干嘛呀,公园里还有不少空位呢。
有些地方甚至还有树荫呢。
我估摸他有三十岁左右。宽阔的肩膀,即便隔着衣服,那轮廓分明的肌肉也很显眼,穿着一件雪白的T恤。
“天气真好啊,不是吗?可你却一脸忧伤,好像这是世界末日似的。”他先开了口,而他这话可说中了要害。难道他有超能力?我听了他这话,身子都微微一颤。不过,我现在干嘛要从他的话里找什么深意呢,说不定他就是在开玩笑呢。
“嗯,差不多吧。我正在想什么时候离开呢。”我苦笑了一下,看向公园远处,可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树梢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这样啊,”他伸出手,“要是你想死的话,我倒可以帮你一把。”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笑了起来,试图从他身上找到开玩笑或者捉弄人的迹象,可他却一脸严肃。哪儿藏着摄像机呢?
没有吗?
那就是有警察在附近喽……
“你知道吗,行啊。反正我也时日无多了,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都快了。”我继续笑着,看向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仿佛有一丝希望在我心里扎了根,不管这到头来是玩笑还是骗局,反正我也没别的选择了。
而且又有什么关系呢,男友都抛弃我了,我这幅样子又有谁需要呢?要是说脸蛋还算凑合的话,我这身材可糟透了。粗壮的大腿,有点发福的腰身,腿虽说长,可一点也不纤细。一头长长的、沙色的浓密头发,还有我这眼睛,怪得像变色龙似的。它们有时可以是明亮的绿色,带着蓝色的斑点,就像海葵一样,有时又会变成淡蓝色,带着点青灰色。就好像是个邪恶的女巫把我拼凑出来的一样。
我又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再次认同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和说出来的话。他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而此刻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挺高兴的。
队伍差不多集合齐了,可就是缺个厨师,我都急得胃里直犯恶心了,都想把队长叫过来,让他跟我一起发愁。今天晚上要出发去刚果了,可尸体太少了(他们还不知道呢)。前两队人都没回来,对这一队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到晚上还有些时间,公园就在办公室前面,我觉得出去走走,想想这个问题是个挺不错的主意。可惜没带烟,不然抽上一根也好啊。
虽说空气闷热,还带着股暑气,但这并不妨碍我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思考对策。今天要出发的三个人,都是打仗的好手,可没一个愿意做饭的。“做饭可不是我们该干的事儿。”他们中最年长的那个说道,其实他们厨艺挺好的,这对我们来说显然是个优势啊。
得找个厨师,不然他们自己都会后悔的。就抓第一个碰到的人吧。
我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一张长椅跟前,上面坐着个姑娘。她长得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挺丰满的。她身上那股听天由命的劲儿,还有那种平和的气质,让我的内心深处像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我悄悄地吸了口气,空气中有一丝甜蜜的痛苦、些许悲伤,还有浓浓的决绝之意。哦,死亡的气息好浓烈啊,我差点像个孩子似的捂住脑袋。
死神!猎物就在眼前了。她听到我的提议后,答应了下来,都没怎么犹豫,就接过了电话。
我得赶紧给队长打电话,别的办法我一时也想不出来了。这不,电话刚一接通,我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队长,厨师我找到了!成了!”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转身面向姑娘,免得她回过神来反悔了。
“你会做饭吗?”这个奇怪的男人问我。
我当然会啊,有时候我还挺喜欢做饭的呢。
我不明白他和那个不知名的“队长”简短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点了点头。
现在,对未知的恐惧像潮水一般将我淹没,我意识到自己选择了死亡。可我连遗嘱都还没写呢……不过,我又有什么可留遗嘱交代的呢?我那些心爱的小玩意儿?
对未知的恐惧,是最强烈、最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