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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玄幻奇幻 / 瓦尔德基尔 / 第一幕 方向 二

第一幕 方向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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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地方,该走路了。”这是35醒来时听到的第一句话。
  马车一晚上的颠簸让她感到精神疲惫,身子有些发僵。她被半推半拉地下了马车,脚刚一着地,膝盖微微发软。揉了揉还在酸痛的肩膀,35努力让自己站稳。她环顾四周,眼前的场景虽然已经在之前到来时见过,但再一次置身其中,依旧让她心生感慨。
  “和上次到这里来相比,还是一样,也对,毕竟才刚刚过几天而已。”35一边嘀咕着,一边观察着四周。她刚冒出一些想法,转头一看,发现某某某已经迈开大步,走在了前面。
  “这人总是这么让人烦躁。”35心中暗自抱怨,但也只能快步跟上。她抬头望去,前方是一条蜿蜒的小溪,清澈的溪水在山脚下汇入一个山洞。那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当他们走近山洞时,35注意到溪水流入了一道岩石间的横向缝隙。那缝隙狭窄异常,水流声在里面回响,人即使平躺也难以通过,但这也不是他们要通过的地方,真正的路是在他们的头顶上,35在第一次来此处的时候也是摸不着头脑,一行人在此处摸索如何进去。最后还是被派人过来将他们接了进去。
  抬头望去,在头顶上方的山壁上,一个圆形的大洞,洞口仿佛通向未知的深渊,这才是他们要走的路。
  35费力地爬入洞口,进入洞口后,眼前豁然开朗,洞内是一条宽敞的通道。随着他们向前行走半个时辰左右,洞壁上逐渐显现出人工修缮的痕迹,泥土的洞壁逐渐变为砖石,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平整,光线也逐渐明亮起来,似乎预示着他们正在接近人迹活动的区域。
  当光线愈加明亮,最终达到最顶峰时,他们也来到了通道的尽头。这是35第二次抵达这里,但洞外的风景依旧让她愣住了片刻。
  草原。
  蓝天。
  此时场景最能诠释这两个词汇。仿佛“草原”与“蓝天”这两个词就是为此刻的场景而生,完美地契合了眼前的广阔与纯净。草原在眼前铺展开来,广阔无垠,蓝天如洗,几朵云悠悠地漂浮在空中,仿佛一切都静止在了这一刻。
  四周被群山环绕,仿佛这片草原是一个隐秘的世外桃源。此行的目的地,就在这片广袤草原的中央——组织的所在地。
  那里矗立着一片建筑群,建筑风格各异,从外表来看,每座建筑都展示出某种艺术上的追求。它们仿佛出自不同的工匠之手,各自遵循着不同的设计思路,互不相近。然而,这些建筑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极为简陋。质朴而粗糙的外观,似乎只为满足最基本的实用需求。
  其中最令35印象深刻的是那个猫头的房子,在见到的第一眼时,她就想将它占为己有。
  刚进村门前35就遇到了熟人。那是她上次在前往这里时遇到的人,那个帮助她第一次走对路的姐姐。
  35立刻离开某某某身边,激动地扑上去抱住了她。“好姐姐,我好想你哦!”35一边说着,一边感受到从姐姐身上传来的熟悉温暖,眼眶渐渐湿润。她记得,最初来到这里时,正是眼前这个俊俏的女子带她熟悉了周围的一切。对于当时人生地不熟的她来说,有这么一个热心的姐姐陪伴,心中感到了温暖。
  “考核通过了,接下来她就由你来负责了。”某某某看了眼相拥的两人,语气冷淡,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似的,说完便转身朝街道走去。
  35看着某某某的背影,心中的怨气终于忍不住在此时爆发出来:“他这一路上真是特别不负责任,一句话也不说,安排的任务更是莫名其妙。柔姐,你说说,这个人怎么这么让人烦!”她的语气中满是不满和委屈,显然对这一路的经历感到极为不快。愤懑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伴随着她对某某某的不解和失望,35的眼中闪烁着微微的怒火,仿佛那无形的压力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被叫作柔姐的女子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与35一样一同注视着某某某的背影,像是在考虑什么。她的目光温和却带着一丝审视,像是在评估着什么。片刻后,当注意到被35注视着时,柔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考核过了就好。你一路上也累了,身上都是灰的,快去之前第一次来时安排的房间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一会再说。”
  35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沾满泥土的衣服,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她想起这些泥土是之前在那个山洞里留下的痕迹,又突然意识到,刚刚她还毫无顾忌地拥抱了眼前的柔姐,把对方素雅的长袍都弄脏了。脸上泛起一丝微红,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着柔姐,眼中带着些许歉意。
  “那我就先走了。”35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她微微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快去吧,等会有个会议,你刚好可以过来参加。”柔姐依旧温和地回答。
  35只好赶快出发回到之前住过一次的房子,那个房子35印象深刻,只因那个房子就在心心念念的猫头房子旁边。
  柔看着离开的35叹了口气,转身继续朝她之前计划前往的地方走去。
  进入房间后,35感到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马车上的颠簸早已让她疲惫不堪。屋内的陈设简洁而温馨,木制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乎在温柔地欢迎她回到这个临时的避风港。她趴在床上,深吸一口气,轻声自语:“或许,今后这里不再是临时的了。”
  随着精神逐渐放松,35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过去。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桌上的洗漱用品,瞬间勾起了她刚到这里时的种种经历。那些未知的挑战、陌生的面孔,和心中不断涌动的焦虑感,她的心中掠过一丝感慨。拿起洗漱用品,35决定前往公共浴室,边走边回想着初来乍到时的情景,心中暗自感叹。
  推开浴室的门,35才意识到里面已经有其他人在沐浴。那是一个她以前从未见过的女性,正在静静地享受洗澡的时光。水流潺潺,蒸汽弥漫,构成了一幅宁静的画面。然而,此时的35已经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心中满是急切。她只想尽快洗去身上的疲惫和灰尘,迅速地开始了自己的冲洗。
  清凉的水流缓缓滑过她的肌肤,似乎带走了旅途的疲惫与不安。随着水珠的滴落,她的思绪也渐渐平静,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被冲洗得一干二净。
  当那位女性洗完后经过35面前时,她才注意到对方竟然拥有一头绿色的短发,身材也比她想象中要矮小。这个细节让35感到意外,因为在此之前,她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发色。刚才绿发女性满头泡沫,35一时没有察觉到这个特别之处。
  这一点意外让她在最初的惊讶中忘了和经过的女性打招呼。等她回过神来,绿发女性已经走得远远的,身影在薄雾中渐渐模糊,仿佛瞬间消失在了这片温暖的空间里。
  “只能下次再去打招呼了。”35轻声自言自语,心中掠过一丝遗憾。意识到自己无心继续沐浴,她便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浴室,回到房间内休息片刻。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香气,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在房间内休息了数个小时后,35被敲门声唤醒。她缓缓坐起身,眨了眨眼睛,试图将朦胧的睡意驱散。
  看着眼前的房子,她知道这就是刚刚被叫醒时提到的地点。此时已是夜晚,房子奇特的样貌在夜晚之中显得有些诡异,而眼前却是没有人影。
  35感到些许紧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新换的白色衣服。这身衣服干净整洁,非常合身,但在夜晚的低光环境中,她显得格外显眼。“现在直接进去么?还是等等其他人一块进去。”她心里暗自思忖,感到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之前在浴室所见的绿发女子从后方走来。35心中略微放松了一些,决定跟随绿发女子进入房子。她默默地走在后面,尝试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准备面对接下来的情况。
  她知道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是最为重要。
  而与此同时的某一处——
  在这座宫殿中,尊贵的气息弥漫,令人不禁屏息凝视。紫色的地毯铺满地面,红色的墙壁上镶嵌着精雕细琢的手工饰品,每一件作品都展示着匠人的超凡技艺,诉说着古老的传说和荣耀的历史。那些金银相间的装饰品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辉,反射出一丝丝温暖的色彩,令整个空间显得更加华美。
  窗帘与织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布料上绣着复杂的花纹与图案,细腻而优雅。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入,斜斜地照在窗边的一人。他静静地站立,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使得他的周围景象更显得有些炫目。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窗外一片绿荫,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在邀请他融入那片生机勃勃的自然之中。在这个昏暗的空间与外界的宁静之间,他的目光在外界寻找,寻找着某种连接。
  窗边的人喃喃道:“又到了春季呢。”
  很快有人回答:“是啊,又活了一年。”这声音来自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在宫殿的深处,隐约能见一个人形轮廓。
  “你说我们最后能活下来吗?”窗边的人依然注视着窗外,轻声询问。
  “何必问呢,”黑影缓缓移动,似乎在思索,“你我早已明白安排我们到此处的意义。嘿,上次接待我们的人可没你这么多愁善感,劈头盖脸的就打过来了。那时候我们可还什么都不知道。”
  “那不一样,”窗边的人反驳,“我们可以有其他的选择。比如……”
  “比如?比如什么?在哪里死吗?”黑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情绪激动,“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早已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了。现在的我们就像光着身子的鱿鱼,等着被人讨论做成什么口味最好。早在三十年前,哦不,六十年前,我们就已经没有做选择的权力了。你是想窝窝囊囊地给自己找个地方做墓地吗?那最初在沙漠不就可以,像卡洛一样,一辈子埋在沙子里!”黑影的眼神渐渐变得落寞,“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就死了。”
  “别这么激动,这只是个假设,我们还没遇到他们,一切还有转机。”窗边的人努力平静地说道。
  “你觉得它会不这么做吗?卡文,三十年的平稳生活让你变得天真了。它从没把视线从我们身上离开过,我敢打赌它已经在某个地方等着好戏的上演了。”
  “离开这里。”名叫卡文的人提议道。
  “它不会放过我们的。”黑影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苦涩。
  “那好过现在。只要躲过现在,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哪怕是它也做不到什么。”
  “卡文,我已经累了。”黑影叹了口气,“这辈子前半段在寻求如何保全,最后只剩下了你和我;后半段在寻求如何生存,我们苟活到了现在。你觉得我们这样下去有什么意义,这样的生活你又想过多久呢,之后再去担惊受怕地苟活二三十年?惶惶不可终日,就怕自己被人盯上,某天就像老鼠一样被猫给吓死了。”
  “已经够了,我们的故事该结束了。”
  “那确实到了最后的时候了呢。哈哈,早在三十年前就该结束了。”
  “也该给那些死去的无辜者一个交代了。”黑影认真地说。
  卡文听到这,已无心再看风景,转头看向黑影,反问:“这可不像你,那时的你可心安理得了。”
  “卡文,自那以后我们又生活了三十年。这三十年间,我们征战四方,凭借扩展的疆域保全了自己。如果没有你,我根本活不到今天。说实话,许多往事我已记不清,连卡洛他们是否真的存在过,我都难以确定,甚至连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也模糊不清。但唯独你。这辈子能与你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卡文从窗边走开,迈步走向黑影,神情凝重。
  “别这么说。”他试图安慰。
  “真希望我们不是在这样的地方相遇。”
  “你不会这么想的。”
  “那就下辈子!带着他们的份一起!”
  “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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