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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或许都有过一种幻觉:在平平无奇的一天中做某事时,突然感到眼前的情景好像曾在过去的某个时间点发生过,真实得像是一比一的复刻,但却对它毫无记忆。医学上称之为“海马效应”,或是“既视感”。三分之二的成年人至少有过一次这种“似曾相识”的经历,尤其是在经常旅行的人群中,更容易出现此效应。
“我以前也曾经经历过这种现象,但我的情况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它不是偶尔出现,而是持续了一段时间,日日夜夜都有不同的‘既视感’。这种感觉非常特殊,难以用言语形容,但最明显的就是那种不适感。频繁的‘既视感’让我身心疲惫,寝食难安,甚至让我怀疑什么才是真实的。”
“或许你刚刚的感觉,就是我之前所说的‘既视感’吧?”
夜幕降临,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整个村庄隐没在深沉的黑暗中。依稀可见远处一男一女在这片废弃的村庄中休憩。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刚才的话显然是其中一人说的。
“这种情况以前经常发生吗?”男子随意问道,似乎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都说了,我只是刚刚有些困了精神不好,跟你说的那些完全不是一回事。别把我说得像个精神病一样,好吗?而且我也不关心你之前有没有什么所谓的‘既视感’?”女性不耐烦地回应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整天神神叨叨的,难怪派你出来,肯定和朋友关系不好吧。”
“任务结束了,以后你在组织内代号是35,现在可以回去了。”某某某面无表情地说完站起向某个方向走去,仿佛刚刚的对话完全未曾触动他。
一男一女来自于西边,男的是某组织内的成员,某某某,此次任务就是为了对新人进行考核,评判其是否能够加入组织,而新人就是那个坐在地上对某某某挖苦的女子了。至于为什么叫他某某某呢,因为直到现在35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对方没有做自我介绍,也不知道给怎么称呼对方。
这让35十分别扭,又不能直接询问对方名字,是个十分无礼的家伙。
“这就通过了?不需要回去再做什么测试,或者开个会之类的?”35赶快跟上步伐追问。
“影响不大,他们也没闲心去做这种事。”
“这么简单?审查这么松吗?还是说你在组织内的话语权很大吗?”
“就这么简单。”
某某某不再理会身后的疑问,自顾自地向前走去。35没看到的是,某某某脸上隐约流露出的一丝得意。
35的任务是探索东边十里处的一个隐蔽洞窟。而就在刚刚她已经探索完了那个洞窟,洞窟的位置极其隐秘,若非提前知晓,35是找不到有这么一个地方,洞窟内部十分空洞,要说里面有什么能够值得说的也只有一具骸骨,上面布满了灰尘,她走遍了洞窟,确认没有其他线索后便离开,就回到村子了。谁知道刚回来这人就在不知所谓的说话,活脱脱的一个精神病。
这算什么考核?出来踏青的吗。
尽管疑虑重重,但35此刻已经放弃了继续思考这些问题。她必须集中所有精力,去追赶某某某的步伐。“走这么快干什么,让人火大的人。”35在心中暗暗吐槽,心里已经忍不住抱怨了无数次。
不过,这样的快步追赶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她抬眼望见远处地平线上矗立的一座城市时,某某某的步伐终于慢了下来。两人经过一番周折,最终登上了一辆等待在城外的马车。
马车内,某某某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的师父曾经和这边有过一些联系。最近你师父那边有点事,为了保护你把你送到了这里。组织这边比较死板,就安排了我来考核你,而你刚才很完美地通过了考核。”某某某已经靠在马车内的床铺上,似乎等会就要休息。“接下来,我们就要回去了。至于你之后在组织内从事什么工作,那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35此时有些犹豫,她此时不想和眼前人有关联,但对方提到了师父的事,也许对方知道些什么。
“那你认识师父么?他之后会安全吗?”她问。
“认识。”某某某语气淡淡,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师父现在没什么危险,我们这边和你师父那边是一边的。等到了地方,你自然会明白,这些事现在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说完,他直接拉上了车帘,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35看到立刻关上的车帘,一股气在肚子里升腾,但空间狭小无处释放出来,此时对某某某的冷淡态度极为不满。
“不过就问了两句话而已,又没让你做些什么,无德之人!”35心里暗自想着,已经给邈打上了难相处的标签。
当初被送到这里时,35并不清楚师父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师父只是淡淡地说,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让她来这里磨练自己,顺便与这里的人打好关系,以备将来有用。临行前,师父再三告诫她不要与这边的人起冲突,要信任他们,尤其是眼前这个已经靠在马车上休憩的人。来了这里以后就在和眼前的人打交道,她是想好好的和别人相处,可那也得对方配合,可是眼前的人让她束手无策。
“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信任的地方。”35皱着眉头,心里暗暗不安,“不知道他在组织里的名字是什么,希望其他人别和他一个模样。”
想着这些,35也拉上了车内部的帘子,打算休息片刻,尽量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马车在颠簸的道路上疾行,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让35难以就寝,便拉开窗帘看向马车外的场景,夜色如墨,马车窗外的景色一片模糊,在天空东方的光柱依旧的闪着耀眼光芒,亘古不变。
35靠在窗边,外面的风声,树叶声,马蹄声交织,马蹄踩在树叶的簌簌声尤为突出。
又是一个春天,35此时15岁。
一个月前,她还在师父的宗门里,做着能够独自游历的梦
而现在,她已经走到了这遥远的地方。
这段时间,她经常想起那一天,记得很清楚。
那天,自己还在院子里和师兄们打闹,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敲门声。大家都以为是外出采购的师兄们回来了,第一个冲过去开门,想着能从他们那儿要点零嘴吃。师兄们都宠溺自己,每次都能从中得到不少好吃的。而这次不一样,还未开门就能闻到门外传来刺鼻的气息,而那时的自己也没多想什么,就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男子,他身形魁梧,仿佛连大门都为之缩小。破碎不堪的衣衫勉强挂在他身上,大片布料早已被撕裂,露出了皮肉外翻的伤口。那些伤口蜿蜒交错,仿佛被野兽利爪撕裂,鲜血未干,沿着肌肉线条滴落,混合着树叶和泥土,黏在他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狼狈与狰狞。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息,浓烈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自己当时一时大脑空白,怔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一步步跨过门槛。
而那男子只是默然地越过众人,径直朝前走去,仿佛没有看见他们的存在。等他走远,众人才回过神,意识到刚刚几乎忘记了呼吸。
跑去大殿时,看到的却是那人已经和师父对坐而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师父也看到了众人跑来,摆摆手示意无事。可从那一刻起,35的生活彻底改变了。
虽然师父说无事,但众人依旧私下议论纷纷,猜测那魁梧男子的来历。事情到了晚上,更是因为外出购置物资的师兄回来而达到高潮。师兄在集市里听闻,有人徒手打死了巴布鲁,而那位满身鲜血的陌生人,很可能就是那个传闻中的英雄。
自己自然是听过巴布鲁的事情。那是在附近丛林中凶名在外的猛兽,四脚着地时高达两米,常被大人用来吓唬不听话的孩子。如今听闻有人竟能徒手击杀,都不免心生好奇与敬畏。
这个消息让大家的议论变得更加热烈,但也只持续了一天。当晚,师父把我叫去了。
谈论的内容无非是让我暂时离开,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他说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而我到这里既是为了磨练自己,也为了和这边的人建立联系。那时的我当然不愿意,撒泼打滚、软磨硬泡,所有能用的招数都试过了,但还是没能改变他的决定。
和师父争论了一整夜,最终还是无奈接受了安排。
自己曾想过中途藏起来,再找机会偷偷溜回去,但第二天一看到安排好的马车和两位师兄,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终,与两位师兄登上了马车,离开了熟悉的宗门。出发前,看见师兄弟们都在忙碌地搬运着各种物品,所有人都显得异常急切。当她试图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愿意回答她,哪怕和她关系最好的朋友。
而自己经过一个月舟车劳顿,终于抵达了师父所提到的目的地。一路上也是追问两个师兄因为什么自己要离开,两人像木头人一般,和师父有关的事只字不提。而到这边刚安顿好,两个师兄便匆匆离去,留下她独自面对陌生的环境。而那边人说要考核自己才能够让自己加入,便有了今天的事。
考核过程显得极其敷衍,仿佛是临时决定的,只是走了个形式。虽然她顺利通过,但这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实感。35现在正式成为了这个不知目的为何的组织的一员,然而她依旧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自己试图从中找到让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陌生男子。从那个陌生男子敲门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平静的生活就被彻底颠覆了。
那要怪他么?怪他突然跑到家门口来,导致自己像丧家犬一样被赶出来。那当时自己应该怎么办?让师兄弟们在他进门时就把他赶走吗,那也打不过,好苦恼啊。对了,刚刚好像听到他说师父是为了保护自己让自己离开?不行明天一定要他说明白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继续想也是徒增烦恼,还是休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