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徐志郎客气地把那个人送了出去，拿起大哥大向撇脚汇报了这件事。
　　撇脚让他稳住局面，不要露出任何破绽。
　　到了深夜，才从后门通过暗号回来。
　　“哪个狗娘养的透漏了风声！一定把他找出来剁了！”
　　屋子里面的人都战战兢兢，没有人说话。
　　骂完之后，撇脚让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从腰间取出枪，上膛以后撇了撇其他人。
　　“墨先生，你最可疑，然而你是老甘派过来的，撬我就是撬老甘。然而老甘怎么会派一个和这里什么都没有瓜葛的人到我这里做副手，紧紧是因为我这里缺一个副手吗！”
　　徐志郎并没有做太多的争辩，而是说起中午的事情，“当检查的人过来时，我让阿豪带着几个偷渡客从后门离开，只留下我在这里，如果我是叛徒，那个时候完全可以紧着检查人员抓住所有人。”
　　徐志郎说完停顿了片刻，昂着头，看向空中说。
　　“我怎么就可疑了！我在这里无亲无故，也没有和这边的人有任何瓜葛，我没有必要透漏啊！”
　　撇脚把枪别回了裤子，坐回躺椅上，看了看其他人之后，又拿起大刀削自己的脚指甲，不时看向其他几个人。
　　只有徐志郎昂着头看向天空，其他人都缩着身子，低着头看着地板，没有人说话。
　　过了好一阵，撇脚说：“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墨副手（徐志郎）留下！”
　　其他人听完垂着头散去。
　　徐志郎仍然昂着头站在那里。
　　“怎么！害怕了！干我们这行就是这样，你要像阿豪那样，感觉这是有意义的事情！那你就不会害怕。”
　　撇脚用大刀修着脚，不时抬头看徐志郎。
　　“我倒没什么怕的。就算是暴露了也没什么，万一动手，也不会落下把柄！”
　　撇脚满意地点了点头。
　　往后撇脚对徐志郎多有试探，然而徐志郎都以极其巧妙的方式化解。
　　徐志郎也渐渐知道撇脚这里只是一个非常小的落脚点。
　　他们除了蛇头生意，还负责放高利贷，收租，还有桃色生意，和本地几个帮派多有纠葛，各自划分了相应的势力范围。
　　待了半个月，徐志郎熟悉了本地帮派的情况，了解到他们的主要对手是新竹帮。
　　新竹邦在这里也算最大的几个帮派之一，他们的垛口分散在城市的许多地方，和老甘的业务是竞争关系。
　　这天徐志郎窝在小作坊，撇脚带着两个人进来，告诉徐志郎带上刀，到二莽山去，那里有一个他们的淘金点，新竹邦几个人偷袭了那个地方，破坏了采矿设备，还洗劫了里面的金子。
　　和撇脚先后到这里的还有几波人，都是老甘下面的头目。有做拉皮条，有卖粉的……
　　撇脚来了没多久，老甘也带着人过来了。
　　这里是老甘另外的一个钱袋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过来查看。
　　老甘带着随从从皮卡车上跳下来，每个人手里面拿着几只短枪，皮卡车上架着一挺重机枪，枪口对准撇脚那一边。
　　“谁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地盘，还有人抢，最近接二连三地出事，问题在哪？”
　　老甘拿着枪站在大小头目面前，转了几圈。
　　走向撇脚说“你那里自从来了一个副手以后，就被人查过，那个副手呢？”
　　“那也是您让他过去的……”撇脚说了这一句还要往后说，老甘提着枪在撇脚的前面点了点。
　　“那是我给你找了个卧底！”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也不知道咱们这边有金矿啊！完全是误会！”
　　老甘把枪口抬起来，然后“呦呦”的叫了几声，其他小头目也哈哈笑了起来。
　　老甘看大家都笑又大声吼起来：“我知道你们在这里的时间久，每个人关系都很复杂，撇脚以前的副手怎么喂的鱼！你们当中应该有人知道内情吧！”
　　其他人都静下来摇头。
　　老甘接着说：“不知道！”
　　说完以后冷笑了几声，冲着天空放了几枪。
　　这时皮卡车上的人拉动了枪栓，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所有人噤若寒蝉，不再发生。
　　老甘接着说：“我做老大也有些年头了，太平吗！不太平。有乡下佬过来抢地盘，还有新竹邦，哪一个好对付。”
　　“但是这么多年，我们的地盘却在不断缩小，大家都以为我怕了！我手下的副手都被人喂鱼了！他当我老甘真就是河里的王八，只会锁头！”
　　老甘说着转身又看向了撇脚，撇脚浑身一哆嗦。
　　“我当年和新竹划地盘的时候，出口这个生意是我抢来的！交给你撇脚！”
　　“但是这些年你干的怎么样！”
　　“姑且不说这一些，那今天的事情算在了谁头上？”
　　他走到一个小头领面前
　　伸着头，恶狠狠地说：“是你吗？”
　　那个小头领蜷缩着身子说：“不！不！不是我，我哪有那个胆子！”
　　老甘又走到另外一个人那里同样恶狠狠地问：“是你吗！”
　　那个人已经吓的开始尿裤子，呆在那里不说话。
　　“我知道不是你！你也就那尿性了，那会是谁呢？”
　　这时才转过身，面向了撇脚，然后说：“应该是我！”
　　如果像以往那样，撇脚会和老甘称兄道弟攀谈起来，此刻，他也有些害怕，但是仍然强作镇定，说：“大哥，我跟了你这么多年，难不成你怀疑我吗，如果是我就让我不得好死！”
　　老甘并不搭理他那一套，站在那里把脖子来回扭动，让人琢磨不透他是在活动筋骨还是在瞄哪一个人，说：“几十公斤的黄金，刚出炉就被人劫了！还死了几个兄弟！那肯定是我的问题！”
　　当老甘再次转身的时候听到了枪响声，所有人都呆在那里不敢出声。
　　此时的撇脚刚从腿上摸出来枪。
　　“我给过你机会了！你总是拿感情来说，说感情为什么掏枪呢？走火了吧！我虽然老了，学会忍耐了，但是我不傻啊！”
　　这一场精彩的表演吓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徐志郎站在撇脚的旁边，看到撇脚在老甘扭动脖子的时候把手伸进裤腿，就觉得情况不妙，然而却是撇脚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