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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晚上八点了,常老爷子他们午饭和晚饭都没吃,郑三民老师对常老爷子说:“常叔,你这会去吃饭吧,你吃完饭回来我再去,这里不能离人,怕万一医生有事再出来找咱们,咱都不在,会误事的。”“我不饿,你去吃吧。”常老爷子说。“您老先去吧,都两顿没吃,您年纪大了,不要累坏了身体,您的身体也很重要。”但常老爷子就是不去,郑三民老师只好自己先去吃饭。郑三民回来给常老爷子带了饭,常老爷子就地吃了起来。
常老爷子刚吃完饭,这时从急救室出来个医生说病人正在被救治,家属没有必要在这里等候,可以回去休息,常老爷子和郑三民老师才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常老爷子他们几个人吃过早饭就来到急救室门口等着,不一会,医生护士上班了。常老爷子和郑三民老师他们又在病房门口等了大约一小时,病房门开了,出来一位医生,他们忙上去问常老师的病情,医生说我们还在对病人的病情进行分析治疗,研究后面的手术方案,说完就急忙走了。
到中午快下班时,常老师的主治医生出来对常老爷子他说,医院专家们根据病人的具体病情,经过多次论证研究,决定病人右肢必须马上进行截肢手术,这是最佳的方案。因为病人病情耽误时间太长,失血过多,右下肢局部已有坏死趋向。现在病人也清醒了,他也同意医生的截肢方案,一会家属可以进去探视一下病人。手术前必须经过病人本人和家属同意并在手术书上签字,然后才能进行手术,让病人家属做好心里准备。
常老爷子听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楞在那里。郑三民等其他人也难以接受,几个人一时都没有人说话。医生看着他们,静等家属表态,他也知道这个决定对病人的亲人和朋友是很大的打击,一进难以接受。正在这个时刻,只见一个妇人哭着跑来抓住常老爷子的手说:“爸爸,敬贤现在咋样了?”常老爷子强忍着痛苦指着旁边的主治医生说:“大夫说要动手术。”主治医生知道她是病人的爱人后,就对她祥细说明了病人的伤情,说了必须马上截肢的原因。郑夏妮听到常敬贤要截肢,马上大声哭着对医生说:“大夫,你们一定要想办法保住他的腿,他不能截肢,没了腿,以后可咋办呢?”说着身体就要倒下去,差点跪到地上,医生和郑老师急忙一边一人扶住郑夏妮,让她冷静点,医生对她又做了耐心的说服工作,并说现在截肢是最好的办法,再拖下去会误了最佳治疗时间。郑夏妮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他以后怎么生活?怎么给学生上课?”这时,常老爷子把郑夏妮叫到一边,先安慰了郑夏妮的情绪,俩人在那里说了一会话,过来对医生说他们同意截肢,然后要郑夏妮在手术书上签字,她刚拿起笔,情绪又失控,手抖动的无法签,过了一会,才歪歪扭扭写上了她的名字。
常敬贤在工地受伤要送医院时,郑夏妮当时一定要坐工程车随常敬贤一起去镇医院,说她要随时守在常敬贤身边。但工程车上常老爷子和几个抬常敬贤的人上去后,就没有地方了,大家主要还是怕她在路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影响抢救时间。看着工程车把常敬贤向镇医院送去后,她在家里坐卧不宁,提心吊胆的无法安静下来,就哭着自己要去医院,她父母亲和村长李启明等人都劝不住,没有办法,父亲只好说今天来不及了,等明天他和郑夏妮一起去镇上医院,村长说他也想去看看常老师的病情到底什么情况,第二天天不亮三人就向镇医院赶去。到了镇医院,听说常敬贤转院去了省第一医院,郑夏妮哭着问镇医院的医生,是不是常敬贤伤势很重才转省医院的?医生让她不要担心,问题不大。他们又坐车到了省人民医院,正好赶上医生征求家属对病人截肢的意见。
村长听说常校长右下肢是保不住了,心里也特别的不好受,常校长可是学校的顶梁柱,如果他截肢了,他以后的生活怎么办?他本来也想留下来等常老师做完手术,看看常老师的情况,守护常老师几天,但看这里人多,他就想回去,等过几天再来看常老师。所以他向常老爷子、郑三民老师和郑夏妮父女说一定要配合医院全力救治老师,同时也要他们保重身体,要照顾好郑夏妮和常老爷子,然后他很不心甘的回村里去了。
常敬贤清醒过来后,第一感觉就是庆幸自己还活着,只是头晕晕乎乎的,不是很清爽,右腿也很疼。他睁开眼看到这里是医院,自己躺在病床上,头想转转看看四周,他头刚动了一下,感觉头也很痛。他看到一个护士在旁边正在给他换输液瓶,就小声问护士:“这是哪里?”护士看见他醒了,就说:“这是省第一医院,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要动,躺着休息,也不要多说话,正在给你输液,想大小便说一声。”常敬贤感觉全身困乏无力,就又闭上眼睛想睡觉,但睡不着。过一会,他想动一下受伤的右腿,刚动了一下,但右腿很沉重,没有动得了,还有一种钻心的痛。他想右腿肯定是断了,腿断了能不能接好?好了能不能正常走路去学校?如果去不了学校,一时半会不可能有外面的老师来学校的,学校那么多事会受到很大影响、、、还有家里人看到自己右腿断了有多伤心,郑夏妮肯定会哭的死去活来的。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就对不起她和全家人了。俩孩子还在上学,父亲年纪大了,以后自己怎么尽赡养父亲的责任?父亲对自己天大的养肓之恩这辈子就难以报达了、、、想着想着,他流泪了。过了一会,他突然想起司运来不知怎么样了?受没受伤?这时,只听护士说:“李医生,病人醒了。”李医生过来看了一下常敬贤,对护士说:“好,知道了。你可以给他点水喝,他口唇很干。”护士端来一小杯水,用小勺子给他喂了几勺,又用棉签蘸着水,给他擦了嘴唇,他感觉一阵清凉。他问护士自己的病情怎么样?护士就给他说主要是头部和右腿两处伤,头部伤口已进行了缝合上药处理,不要紧,很快就会好的。右下肢伤情比较复杂,也比较严重,但你不要担心,医生已研究好了最佳治疗方案,马上就会手术治疗,你现在啥也别想,好好休息吧。”后来,主治医生过来祥细给常敬贤说明了他右腿的伤情和治疗方案。常敬贤听到右腿必须截肢时,心里一惊,这截了肢自己不是成了废人?以后可怎么办?医生看他很痛苦的样子,就对他说等伤口完全好了可以给他装假肢,让他不要太过担心以后的生活。常敬贤沉黙了一会,对医生说他同意截肢,并让医生对他的爱人和父亲说明截肢是目前最好的治疗方案,也转告他同意截肢。医生听后很赞赏他的明智和勇气,让他休息一会和家属见个面后准备手术,让他增强信心,战胜病魔。
过了一会,护士带着常老爷子、郑夏妮和她父亲,还有郑三民老师去病房看常敬贤。他们进到病房看到常敬贤躺在病床上,头上緾着厚厚的白纱布,脸色腊黄。郑夏妮马上跑过去,跪到病床边,两只手抓常敬贤的左手只是哭,也不说话。常敬贤安慰到:“你不要太伤心,问题不大。其他人都和常敬贤打招呼,让他不要想太多,配合医生积极治疗。过了好一会,郑夏妮哽咽着说:“你感觉咋样了?还疼吗?”说着眼泪就掉到病床上。常敬贤微笑着说:“还好,不那么疼了。”常敬贤问到:“司运来咋样?受伤没有?”郑三民老师说:“他一点都没受伤,你不要想其它事了,好好养伤,配合治疗,我们大家都盼你早日康复!”常老爷子和郑秀才也都安慰了他。常敬贤看主要亲人都在,就说:“医生说以后可以装假肢,现在的假肢做的很好,装上假肢和正常人差不多。”他反而安慰起其他人了。郑夏妮听到这里,咽喉响了一下,她点了点头,失声哭了出来,泪水哗哗地彺下流,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时护士过来说时间到了,让病人休息。他们几个人就和常敬贤告别后出了病房。
郑夏妮在两位父亲和郑三民老师的安慰下,情绪较为平静了。但她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她想这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呢?假肢能行吗?山区的路不是上就下的,沟沟坎坎怎么能行呢?想着想着又泪流满面。
常敬贤已进了手术室,常老爷子和郑夏妮他们四人在手术室外面焦急地等着。郑夏妮一会看一下时间,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还不见常敬贤出来。郑夏妮更显得焦虑不安了,不停地说怎么还不出来?大家都在劝她不要着急。又过了一会,常敬贤被推出了手术室,医生说病人的手术很成功,一切正常,让家属放心。常敬贤这会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看起来更黄了,手臂上挂着输液瓶,身上盖着被子,被子下右下肢那部分明显空了。他们几个看着这种情况都很心痛,谁也没有说话。郑夏妮又开始哭哭啼啼,护士对他们说,病人睡着了,不要惊动他,让他好好休息,恢复体力。回到病房后,郑夏妮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两手轻轻抓着常敬贤的一只胳膊,头偎依着常敬贤,脸上的表情僵硬,这时她也不流泪了,她流的眼泪太多了,也许没有眼泪了。她闭着眼睛,守着常敬贤,好像睡着了。是的,她太累了,三天来,她几乎没有睡过觉,她太需要休息了。其他人让她回租房去休息,她说她要守着常敬贤。常老爷子就让郑秀才和郑三民老师去租房休息,他和郑夏妮在病房照看常敬贤,然后找了一条毛巾被给郑夏妮盖在身上。郑秀才和郑三民老师等了一会就回他们住的地方了。
郑三民老师本来一定要留下来照看常敬贤,但常敬贤的三位亲人都让他回学校处理学校事务,他就和工程队的人回凹里村了,常老爷子和郑秀才白天晚上轮换照看常敬贤,郑夏妮主要是白天在病房守护着常敬贤。她还要给他们几个人在外面做饭或买饭,伺候常敬贤吃饭。
常敬贤右腿的伤正好在膝盖处,所以从膝盖的关节上方进行了截肢。身体虽然受了这么大的伤痛,但他在父亲和妻子面前,表现的比较平静,还不时的安慰父亲和妻子,只是身体虚弱,说话慢,声音小。
常敬贤的一双儿女也赶到医院看望父亲,他们第一眼看到的是父亲憔悴的脸庞和空空的右下肢位置,这种视觉冲击太心痛了,常思睛一下丢掉了手里的东西,长哭一声“爸-爸-”跑到病床前,跪下来两手抱着爸爸的手臂泣不成声。常思恩强忍着没有哭,他到病床前问候爸爸眼泪在眼框直打转。常敬贤安慰着一双儿女,叫他们不要伤心,以后医生给他装个假肢,就和正常人一样了。他还询问儿女的工作情况,让他们安心工作,他这里有家里几个亲人在照顾,让他们明天就回去上班。一双儿女在父亲身边陪伴了两天,看到母亲、爷爷和外爷都在这里,他俩也帮不上什么忙,母亲、爷爷和外爷也让他们回单位上班去,他们就告别爸爸妈妈、爷爷和外爷,就回单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