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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湖州鱼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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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冯愤郑怜二人带着勇儿行了约五十里路,郑怜突然叫停。冯愤道:“怎么了?”
  郑怜问道:“我且问你,咱去哪儿?”
  冯愤道:“自然是镇江了。”
  郑怜又问道:“那咱们如何去?”
  冯愤答道:“这江南地界,我也知道的,在郑庄时,曾闲来无事和人问过,杭州向东北走到嘉兴,坐着船连过苏州,无锡,常州,丹阳就能到镇江了。”
  郑怜道:“这不是好路,那苏州是木三江的地盘,此人是司马宇轩干儿子之一,他非同小可,单是武艺高强不说,听说还有神行之法,这几日我想了想,估计那天晚上在庙里截击我们之人就是他。”
  冯愤听了,惊道:“那苏州离杭州可不算近啊。”
  郑怜道:“我来时也是顺着你说的那条道来,只不过我是骑马。想是他手下知道了我逃出,便报告给了他。他运用神行之法,跑得竟比马都快,提前在那庙里扎下,我抱着弟弟正准备歇息时,他藏在暗黑处给了我一剑,正中我弟弟胸口,我用枪胡乱对了几下,便知道摸着黑不是他对手,只好抱着弟弟借着黑夜找到一个角落躲起来,正巧你来和他打了一阵,我循着声音在地上摸到一块石头扔了过去。”
  冯愤听了,想了一想,问郑怜道:“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走。”
  郑怜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起地图,道:“不如我们向北到湖州,在坐船跨过太湖去无锡,这样绕过苏州,之后再按你的路线走。等到去我师父铁莲山单铁鹰那里安顿好,回来再杀那个木三江,祭奠我弟弟先灵!”
  冯愤说句“好”,便驱马向着西方,走到杭州至湖州路上。中间路上吃饭喝水,不再赘述,只说冯愤郑怜二人带着勇儿一路走走停停,历时一周,终于到了湖州。
  这湖州原不是个州,只是永昌皇帝李自成并了几县聚了一个大州,因在太湖边上,所以叫湖州,陆地上管辖面积不大,可却下辖大半个太湖,因此原住民都是些渔民和渔具贩子。太湖鱼味鲜肉嫩,可却不好保存,从湖州运到别地就没有鲜味儿了。因此一些文人为了方便,便都汇聚在这里,久而久之,城南那一部分,成了渔人聚集地,城北则汇聚了不少风骚文人。城南卖鱼,城北买鱼,倒也构成了一座不小的城市,郑怜冯愤勇儿三人是自南向北走,自然先去城南。
  进了城里,勇儿看见路边人都拿着几篓鱼走,便想要吃鱼。郑怜听了,拦住一个路人问:“请问大哥,这里哪里有吃鱼的地方?”那人答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往前走二百步在向左拐个弯就是。”三人便跟着他的指引向前走。
  不多时,几人便看见一座大棚屋,这大屋子乃是无数大石和着糯米与砂石一点点垒起来的。三人进了棚中,只见在大棚里边垒着百多个灶台,男女老少一家一家地围着灶台做饭吃。冯愤以为这是个大客店,便欲招呼人上菜,找了半天也不见小二来,一问旁人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原来这湖州产鱼,可是这渔民也不能在家里老堆着水产,腥气熏得人睡不着觉不说,鱼还容易烂,久而久之,整个湖州城都飘着腥臭味儿,来的人是越来越少。渔民向着官府反应,湖州知府进京上奏生丰皇帝修建渔人屋一事,正好生丰皇帝已至暮年,好做善事,便从BJ向湖州调来银子,临江面修了一座渔人屋。屋中按着家庭户数用石头砌了一二百个灶台,又多砌了三十个备用。一个灶台上面放一个锅,柴火由每家自己带,一家一个灶台,每个锅上面盖一个盖,又挂一把锁,自己吃完了自己刷,谁也不妨碍谁。而且这渔人屋修了不少窗户,夏天也不怕热,冬天自有灶台柴火烘着。这渔人屋修了,知府又怕没人来买鱼,便又在城北建了楼阁,请了几个盛名文人来题字,再加上湖州鱼品本来就好,日积月累之下,城里也越来越显出一副积极景象。
  冯愤听了,便拿了一副扁担和桶去买柴火,鱼和佐料,让郑怜带着勇儿先找地坐下,郑怜找不到座位,只好和一个胖老头商量能不能挤一挤,那胖老头光着膀子,只穿一条白布短裤,脖子上挂一条白巾,模样看着笑呵呵的,见郑怜穿着一身男装,翩翩然一位西域英俊男子模样,道:“无妨无妨,不知小哥怎么称呼?”郑怜便给勇儿一个眼色,道:“我是张掖人,名叫邱莫言。家里是商人出身,前几日送完货物正欲回西域,由南到北路过此地,就先来到这里,这小孩是我弟弟,叫邱莫辞,我出来时偷摸跟上车的。不知道您是什么名姓?”
  胖老头正欲回答,旁边一个青年抢道:“你刚来的不知道,这一位是湖州城里第一大厨——鱼儿爷,人家做出来的鱼,城北的老爷们都抢着要。”
  那鱼儿爷应道:“是的,是的。”
  勇儿在旁插话道:“爷爷你好厉害呀,能不能给我们也做一道鱼呀?”
  郑怜训勇儿道:“别老要求人家这个那个的。”
  鱼儿爷笑盈盈地眯着眼睛看了郑怜一阵,对郑怜说:“无妨无妨,小孩想吃,那我便做一条。”
  说罢便起身去挑鱼,郑怜忙对鱼儿爷说:“不必去了,我朋友已经去买鱼了。”
  鱼儿爷道:“那我去挑些佐料。”郑怜连忙让勇儿道谢。
  鱼儿爷刚走,冯愤便赶回来了,郑怜将自己的假身份和鱼儿爷一道与冯愤说了,冯愤道:“这样也好,我们初到湖州,也好找个人帮我们明白明白城里的情况。”说罢,鱼儿爷正巧拿完东西回来,冯愤连忙把担子放下,向他招手。
  郑怜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幼时玩伴,叫周淮安。他们家是我家世交,家中开镖局营生,因有一身好武功,父亲便请他保护我。这一位老先生就是我刚跟你说的鱼儿爷。”
  冯愤便向着鱼儿爷拱一拱手,又道声好。把担子解开,只见这担子里装着葱,姜,蒜,花椒,杭椒,八角,蚝油,酱油,香醋,香油,黄酒,白糖,豆豉,两尾七八斤重的鲤鱼和一坛上好的杜康酒。冯愤道:“我不常吃鱼,不懂要买什么,便都买了一遍。只是这杜康酒是个好东西,过去我曾喝过。”
  鱼儿爷见了担中东西如此齐全,笑道:“我正怕我东西不够,这下齐了。”于是便要开做。
  鱼儿爷先是让冯愤与郑怜刮两条鱼的鳞,他在旁边切葱姜蒜椒,待刮好之后,又叫两人把鱼脏鱼肠挖出,郑怜自小都是吃现成的,只会煮烤一类的简单活,从来不干这个。冯愤生长在关中,只会做鸡鸭猪羊等一类畜生的菜,又因长在道观,吃的也不算多,至于鱼虾一类的,他几乎都没有吃过,直到逃去南方,他才偶尔吃上几回鱼,更别论怎样处理了。
  两人弄了半天,也没挖干净,这时勇儿却嚷道:“让我试试,让我试试。”原来这勇儿生来无父无母,便常常去河沟里抓鱼烤来吃,拿着木片挖鱼肠肚。只一会儿工夫,别把那鱼肚子挖的干干净净,将鱼血放出,连腥筋与鱼肚上的黑膜也一并去了,处理的又干净,又漂亮,又利索。
  那鱼儿爷见了,很是惊奇:“现在的公子哥会这个的可很少了,怎么这小孩弄的这么好?”郑怜忙解释道:“这孩子从小就皮,觉得家里规矩多,便时常跟着其他小孩跑到河边抓虾捕蟹,拾贝钓鱼,抓到了就在岸边烤,估计是次数多了,就知道挖鱼肠子了。”鱼儿爷听了,还是疑惑:“那这刮黑膜抽腥筋也是那时学来的?”勇儿聪明,抢先答道:“这是我跟着我家厨房里的厨娘学的。”郑怜在旁笑着补充道:“他自小就喜欢这些东西,我们在屋里找不见他时,常去厨房找他。”
  鱼儿爷听了,点一点头,把两条鱼都改了牡丹刀,又在两条鱼上少抹了一层盐,倒了点白酒与香醋,往鱼肚子中放上葱姜片,这就算把鱼腌上。他又剁杭椒,切姜片,碎蒜丁,将三样放在一起,又用了一大勺豆豉,两勺黄酒,两勺蚝油和一勺白糖来配酱汁。
  准备好这些东西之后,鱼儿爷将那一桶油的八成都倒入锅中,又在鱼身上抹了一层面粉,过了一会儿,鱼儿爷将筷子放入油锅里,筷子一伸进锅中,立马激起一片小油泡,鱼儿爷知道油已经七成热了,便将两条鱼放入锅中,它们一进了锅里,就立马发出了一串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三十夜中爆竹,只点着一下,就发出裹着年夜饭香气的爆炸声音。
  这个锅里正炸着,鱼儿爷又叫冯愤找人把旁边的锅借来,郑怜在旁向前一步想帮帮忙,鱼儿爷却轻轻摆手,好像这辱没了他的能力。
  又过了一会儿,那两条鱼炸的定形了,鱼儿爷便拿个漏勺把那两条鱼都捞上来,只见这两条鱼,身上的面粉都均匀布在鱼皮之上,浑身烁漓黄澄澄的油光,他又在冯愤借来的那个锅里把花椒,杭椒,八角,葱段,姜片,蒜丁一起下入,倒了一大勺油,炸出香气,便把先前配好的酱汁倒进去,又搅拌了几下,用小勺子加了一勺香醋,又拿出一个小坛子,道:“这是鸡粉,加鲜味用的,可惜我的上等云滇蘑菇汤没了,不然一定能更鲜美。”说罢便将鸡粉放进锅中,拿勺子随便舀了几下汤再倒回去,便充作搅拌了。到了时间,鱼儿爷便将两条鱼下了锅,刹那间一股烟火气上升,带着红烧味香气涌到众人面前,郑冯二人都痴醉了,勇儿也只是在这团烟气里呆呆的站着。
  不久,这鱼就做好了,鱼儿爷把那两条鱼用一个大白瓷盘子盛起端给郑怜,郑怜单手捧着那两条鱼,看那两条鱼时竟看的呆了,这两条鱼之颜色,和她曾经所见的红烧鱼尽是不同,曾经所见的,颜色不过如深红粗布,可眼前这一道红烧鱼,却如地藏赤玉,海生红珠所雕刻而成,普普通通的一条鲤鱼,受到鱼儿爷的厨技之后,色彩却艳如烈焰,而那寻常白瓷盘和葱姜一类们调料被这两块火红翡翠连带着,竟也有了几分白玉与珐琅的样子。此盘中之食料,尽是随处可得,并无一点稀罕,可眼看着却是珍贵至价值连城一般。
  冯愤见到郑怜呆住了,便疑惑的走到郑怜面前,他吸了一口鱼的气味,脑中只剩下一个字“香”,香至入鼻,香至入腔,香至入心,此香仿佛不被人所控制,只自便充盈全身,若寻可比者,也只是冯愤被捡时的第一顿饱饭可比,可那次饱饭虽说是味美,却已无可记,不过存于记忆中,因情而美,眼前此鱼之味美却如人之感情所染,不可不说是至臻境界。
  勇儿见两人如此陶醉,便顾不上热,直伸手从那鱼上拿了一块不带刺的放入口中,此鱼一进口中,便滑到胃,一分也不停留。勇儿只记那块鱼肉软嫩都到极点,软至舌抿则化,嫩至齿压则散,咸甜口味,却不矛盾,丝毫土腥气不有,只有湖肴特别之味鲜,此鲜哪怕是勇儿在村中抓鱼时,鱼一上岸便放入锅中去煮,也极难有此鲜,这鱼儿爷厨法深奥,实在令人不得不惊。
  冯愤郑怜勇儿三人,都顾不上许多规矩,拿下筷子,如风卷残云一般把那条鱼吃了干干净净,若不是郑怜仍要体面,勇儿连汤汁都会舔了。鱼儿爷以前就吃过了,此时正弯腰在旁,慢慢用炸鱼那锅的热油炸着葱姜来去除鱼腥味。
  三人吃完了,都向着鱼儿爷拱手致谢,鱼儿爷依旧笑眯着眼,对郑怜道:“不知道郑小姐吃的如何呀?”此话一出,直把三人从温床直降到冰窟,吓得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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