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没有小瞧人家，只是丹麦我不熟悉。”许指导眉头紧锁不放。
　　“当年的丹麦童话...”李斐给老爷子提了个醒。
　　“噢，是了，我想起来了，丹麦也曾经疯狂过。”
　　李斐点点头：
　　“我认为以石头的水平，还不足以在五大联赛站稳脚跟，哪怕是轮换也不够，他需要的是高水平比赛的机会。
　　与其进了主流联赛踢不上球，还不如在二级联赛，用比赛来提高自己的水平。”
　　许指导不得不点头承认：
　　“你说的有道理。”
　　“许指导，给石头一个机会，也给您自己一个机会，难道亲手培养出一位能在世界足坛立足的苗子，不是您的心愿吗？”
　　“呵呵，你小子少用这种话糊弄我，老头子我吃了半辈子大米饭，什么没见过？”
　　“是是，您说的是~”
　　该怂的时候得怂，不过李斐认为自己的话还是很有用的，至少从许指导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打动他的心了。
　　“唉...其实我也知道，如果有机会让孩子们留洋，我应该放手，但俱乐部需要资金来运营，我不能只考虑一个人。”
　　李斐心中一紧，他就怕许指导提起这个问题，因为对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更多的人。
　　不过该面对也得面对，于是苦口婆心的说：
　　“许指导，人家能免签已经是极限了，顶多给个几十万的培养费，太多了人家肯定不会掏。”
　　“几十万？我在他们这帮小家伙身上的投入也不止几十万。”
　　“对对，您说的对，要不您看这样成吗？我替石头做主，如果他能成功留在欧洲并踢上比赛，未来五年，将拿出每年薪水的5%回报给您。”
　　许指导气的头顶冒烟：
　　“你小子真拿我当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忽悠是吧？丹麦联赛的年薪多少我不知道，但肯定不高，5%够干嘛的？”
　　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李斐多少有些尴尬，但当经纪人嘛，脸皮厚是基本素养，巧了，这一点李斐天生就具备。
　　“那个...许指导，您也知道，小孩子赚钱不容易的。”
　　“行了，你也别在我这浪费口水了，如果石头真能留洋，俱乐部这边我来搞定，但有两个要求，你必须满足。”
　　“您说！别说两个，两百个我也答应！”
　　李斐神色一正，他就知道，许指导还是爱足球、爱人才的。
　　最关键的是，原世界中，武三石得到4年后才有机会留洋。
　　那时候东亚俱乐部的运营情况很差，许指导哪怕再为自己的弟子好，也不得不想尽办法为球队搞钱，成绩也是能否搞到钱的关键。
　　如果对方肯掏钱，那皆大欢喜，反之，武三石还可以留下来帮助球队，怎么都不吃亏。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球队也很困难，但还没困难到靠一个18岁孩子维持运转的程度。
　　最关键的是，人家都没跟你签职业合同呢，拿什么约束？
　　理论上来说，李斐完全可以不跟他打招呼，直接运作三石留洋的事宜，要是谈成了根本不需要俱乐部过问，毛也捞不到一根。
　　可李斐没有这么做，他很讲情谊，主动来征求许指导的同意，这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还想怎么样？
　　许指导心里有杆秤，拎的很清楚。
　　“第一个要求，以后石头有机会赚钱了，你得说服他给基地投入一笔赞助费，多少看心意。
　　你认为是对我的回报也好，当作投资华夏足球青训也罢，这钱必须得拿。”
　　这一点雷克不假思索的点头答应了：
　　“没问题，就算您不说我也会说服三石这么做，我不希望他是知恩不图报的人。”
　　许指导摆了摆手：
　　“第二个要求可能会让你为难。”
　　“您说，我拼了命也会满足。”
　　“既然你能想到让三石留洋，说明你是懂球的，也是希望华夏足球好的，否则你帮三石跟东亚签职业合同，能赚更多的钱。”
　　这一点李斐不置可否，他没有那么大的情怀，只是把眼光放的比较长远，想要赚大钱罢了。
　　就像他问武大石的那个问题：2000万欧元和2000万软妹币哪个多？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送更多的孩子出国。”
　　李斐愣了下：
　　“更多是多少？”
　　“尽你所能吧，其实我认识很多在欧洲足坛混的华夏人，他们也有能力搭上国外俱乐部的线。
　　可我对他们不放心，所以从未启动留洋计划，但不代表我不想让这帮孩子留洋，你明白吗？”
　　许指导这话说的情真意切，李斐能感受得到：
　　“我明白，宁可不去，也不能把人送给不靠谱的人，那会毁了一个球员的职业生涯。”
　　“是这样，但你不一样，今天你这番话，证明你是有能力，且善于思考，也愿意为足球好的人。
　　那我不妨赌一把，当然，前提是你能让石头正式留在欧洲。”
　　李斐沉吟道：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目前您手下这批球员，除了石头，其他人根本不具备留洋的水平。”
　　许指导死死盯着李斐：
　　“你这么不看好他们？”
　　李斐叹了口气：
　　“我知道您不甘心，也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至少三石有能拿的出的特点，其他球员呢？
　　基本功也就在国内混混，速度不快，力量不足，意识更是一塌糊涂。”
　　许指导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帮弟子的水平，在国内混混可以，假以时日，未尝不能进入国家队。
　　可到了国外......
　　许指导之前不敢想，但李斐的话给了他沉重一击。
　　“真的...一个都没有吗？”
　　李斐斟酌道：
　　“非要说的话，有一个人也许可以试试！”
　　“谁？”许指导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张林朋~”
　　许指导呼了口气，这个答案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
　　“林朋啊，确实是个好苗子。”
　　“嗯，但没记错的话，他已经20了吧？”
　　许指导点点头：
　　“20了~”
　　“技术基本定型了，如果能趁早出去磨炼，也许还有提升的空间，再耽搁下去...”
　　李斐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