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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什么奶茶!买束花啊!”小护士气乐了,想想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定要买玫瑰花!别管花店老板怎么推销,康乃馨波斯菊什么的,都不管用!”
次日,李与非毫无差错地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兴冲冲来到医院。走到护士站就看到小护士们,一脸悲伤看着他。
“你节哀顺变,她……走了……”
“走了?”与非几乎哭出来,“你昨天不是说她的伤已经好了吗?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小婵啊!……”
护士赶紧拦住:“你瞎嚎什么,我说的是字面意思!她走了,自己办手续出院走了!”
与非长出了一口气,缓过神来,却发现伤感并没有减轻:“所以,她还在故意避开我?”
姑娘们看着他,点了点头。
与非不知所措地立了半天,慢吞吞把玫瑰花塞在护士手里,有气无力地向门外走去。
姑娘们同情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那胖护士遗憾地说:“早知道还不如让他送一百杯奶茶呢!”
李与非找了一整天。
他先去吴婵的公寓,敲门半天,把邻居老阿姨都敲出来了。“吴小姐好久没回来了啊,你找她有什么事啊?咦,你不是上次那个啊?她到底有几个男朋友啊?哦,你可别多心,阿姨我很开放的,我不会对你们有看法的……”
老阿姨絮絮叨叨还没说完,李与非已经跑掉了。
他再找到吴家,吴娟朝他翻白眼:“你现在知道来这里找我姐了?当初要不是为了你,她怎么会离开这个家?”
吴娟随口一句话,却像一把刀插进与非本已经绞痛的心里。想到吴婵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他蓦地里眼圈就红了。
“妈呀!”吴娟打量着他,吓了一跳,“还给说哭了!还大明星呢这么脆弱!”
与非到秦舒阳家找,舒阳直接把他拦在门外:“吴婵不在。”
“你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吗?”
“别说我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舒阳毫不客气,“你自己想想看,她哭着找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与非沉默了很久,说:“是,我该死!所以我想找到她,告诉她我有多后悔,多内疚!”
李与非已经难以表达。他的心被内疚与自责紧紧缠绕,每一刻都如同煎熬。他迫切地想要见到吴婵,那双充满温柔与坚韧的眼睛仿佛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救赎。
他意识到,自己曾经的误解不仅让吴婵承受了身体上的伤害,更在她的心灵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这份误会的沉重,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搂在怀里。他心中反复演练着想对她说的话语,每一句都饱含深情与歉意。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吴婵,向她表达最深切的歉意,以及用余生去弥补这份过错。
舒阳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显然已经自我折磨了好几天,不由叹了口气,也不忍心责怪下去。
好容易哄走了与非,舒阳把门关紧,跑进卧室。
吴婵就在卧室的地板上坐着,头埋在膝盖上。其实吴婵这几天一直躲在舒阳家,但不想见到李与非。
“你都听见啦?”舒阳问,“你真的不打算给他机会了?”
吴婵很轻但坚定地摇头。
舒阳看着她身边的大行李箱,恳求着说:“你就算要离开他,也不用离开我们吧!”
“我怕留下来,早晚又会改变主意。”
舒阳不能再劝下去了。哀莫大于心死,她知道吴婵是下了大决心,不愿再给自己也不愿再给这段感情留任何后路。
第二天,舒阳家的门铃又响了。她跑过去开门,竟然还是李与非。
舒阳没好气的问:“你又来干什么?”
“我找小婵。”与非怯怯地说,“我看她今天会不会愿意见我。”
舒阳一怔:“什么意思?”
“我知道小婵在这里。”与非说,“昨天你开门的时候,我看到餐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如果是刘布,碗不会这么小。”
舒阳又好气又好笑,要骗李与非还确实不容易。同时,她心里也是一酸:“算你猜对了。不过,她今天还是不会见你。因为……她已经走了。”
与非直直地盯着她,好像没听懂她的话。
舒阳重复一遍:“她已经走了,不信你可以进来看看。”
与非盯着舒阳,看出来她没有撒谎。但这却比她昨天撒谎还让他惊慌。他颤声问:“她,她去哪里了?”
舒阳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与非身体晃了一下,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他猜了无数次,吴婵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惩罚他,偏偏没猜到这一种。
舒阳同情地看着他,递给他一封信:“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
与非一把抓过信,抖着手拆开,迅速看完,更觉得天旋地转。他抓着舒阳的胳膊,直着嗓子问:“她什么时候走的?”
“半小时之前。如果你赶得快,说不定还能追上她。”
舒阳话没说完,与非已经冲下楼去。
他疯狂地站在马路中央拦车。一辆出租车停下来,他冲进去,大声喊:“去机场,用最快的速度!”
与非坐在出租车里,紧紧攥着那封信,不敢再读,生怕再看第二眼,心就会碎成粉末。此刻,与非已经开始恨自己非凡的记忆。只匆匆看过一遍,里面的每一个字就好像刀刻在他的脑子里,划在他心上,直到滴出血来:
“与非:
遇见你是我生命中的转折。你让我换一个角度看世界,你让我懂得爱和被爱。你让我发现原来心里怀着爱是这么温暖,比心里怀着恨要愉快得多。你让我明白原来爱情和亲情才是一切,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世上能有这样一个人,对我的改变竟有这么大。所以,也难怪你自己不相信。
我走了,你不用去找我。你不需要再自责,也不需要再抱歉。我早已经原谅你。我不恨你,也不怪你,我只是不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