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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双方剑拔弩张。
钟道松往天上一跃,“徒儿,天水剑诀的最后一剑高山流水,为师正郁闷着来不及教你,现在便传授给你,你可要好好学。”。
“高山流水!今日能见剑仙最强一剑是在下的荣幸,只是你若强行使出这一剑,恐怕…”老傩开口道。
萧相偃听出了老傩的话中之意,焦急地呼喊道:“不…不要呀!师父……”。
这时,一道金黄色的虚影围绕着地上的所有人,慢慢的将他们带入了一个河畔边的意境。意境里,河畔对面有一座高山,钟道松手持天水剑,站在高山上。
“哇!”秦兵瞪大眼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顾衍也是一脸惊喜,嘴里小声说道:“不愧是武仙境!”,而一旁的萧相偃则是一脸担忧。
秦兵听到顾衍的声音,转头问道:“什么境?”。
“哦,好强的意境。”顾衍笑着回答。
忽然,钟道松举起手中剑,大喊一声:“大河之水天上来!”随即天上破了个洞,天水从洞中流出,流入到钟道松的天水剑里。
钟道松大声喊道:“蜀中双傩,吾此一剑,引得天水倾落,尔等可有胆,接吾这杀招一试!”。
小傩回道:“能死在剑仙的剑下也是我们的荣幸,请剑仙出剑吧。”。
钟道松闻言仰头大笑,“哈哈哈…,如果明知今日会死在这,你们还敢来吗?”。
“愿求一死。”
老傩把法杖往地上插,身后幻出个身高二丈的地藏王菩萨。小傩则是幻出个身高二丈的韦驮菩萨来。
只见地藏王菩萨的幻影掌一推,一掌打出只炎影狮子向钟道松扑去。
钟道松用剑轻轻一劈,一道虚影袭来,瞬间将炎影狮子劈没了。
“太弱了。”钟道松悠悠道。随即再劈一剑,一条带着水纹的龙朝着双傩冲了过去。双傩见状连忙催动两个菩萨的幻影防御,但还是被水纹龙撞飞了。
双傩往后飞的时候,身后的菩萨幻影渐渐的消散,脸上戴着的面具也脱落了。面具下持降魔法杖的老傩是一个嘴角渗出血的白胡子老者,另一个则是一个年轻人,但也同样嘴角渗血。
一旁的聂经山见状一脸错愕,嘴巴里小声嘟囔道,“这不可能,他不是受伤了吗?”。此时他正打算悄悄的逃跑,刚转身,身后突然多出了一面墙。
“你觉得就凭你能逃出我所建立的天地?”这一声冰冷的声音使聂经山脊背发凉。
聂经山瑟瑟发抖的转回身,“师兄,念在昔日同门之情,你就饶了我吧!”。
钟道松冷哼一声,回道:“现在才想起同门之情?晚了。”,随后奋力一劈,也幻出了一条龙,这一剑所幻出来的龙比起刚刚的那条更大,威力至少要强二十倍。
这龙冲到聂经山面前,用龙角将其顶起,接着一个神龙摆尾将他甩到半空中,再撞了上去,这一撞将聂经山当场撞死。他的尸体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砰”的一声,河面溅起高高的水花。那一瞬间,河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震得微微颤抖,一圈圈涟漪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
当众人望着河面时,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道虚弱却又坚毅的声音,“既然金口阎王已赴黄泉,现在也该轮到我们双傩了。剑仙,请再出一剑吧!”,这声音是老傩的。
众人闻言转身望去,只见蜀中双傩艰难的站起身。
“你们倒是好汉,不像聂经山一样贪生怕死。”钟道松语气中带着一股钦佩和赞叹。言罢朝双傩劈了一剑,又是一条水纹龙飞去,不过这次飞的速度变得格外的缓慢。
双傩展开手臂缓缓闭上双眼,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但水纹龙飞到他们身前时却化做一阵风,这时意境也慢慢消散。
刚刚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王圭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见意境一散立马朝山下跑去。
这时,钟道松如轻盈的飞鸟般,从半空中缓缓飘落。他落地后悠悠开口道:“你们走吧,往后要是在江湖上遇见我这徒弟有难,你们得帮他。”。
双傩缓缓睁开双眼,朝着钟道松深深鞠了一躬。老傩边说道:“谢剑仙不杀之恩,日后若是遇到萧公子有难,我等定倾力相助。”。说完双傩站直起来,转身捡起地上的武器,便下山了。
待双傩离开后,钟道松疲惫的身躯再也忍不住的往后倒。萧相偃见状立马冲过去接住他,嘴里焦急喊道:“师父!师父!…”。
秦兵也打算走过去,却被顾衍拉住了:“让他们师徒好好待一会吧!”。
“嗯”。随后两人转身走进右侧的树林。
此时的钟道松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相偃,为师刚刚那一剑你可有看清。”。
萧相偃的眼泪流到脸颊,哽咽的回道:“看清了…”。
钟道松伸手擦了擦萧相偃脸颊上的泪水,“不要哭,在五年前和楚羡成那一战过后,我就心灰意冷,打算一死了之。但遇见了你,和你相处的时光中令我有了活下去的意义,因此我又苟活了五年。”。
钟道松像个慈祥的老父亲一样,看着萧相偃,“如果你能考入白鹤学宫拜在白鹤剑仙苏东城的门下,以你的天赋一定可以超越我的。为师一辈子都打不过楚羡成,等你也成为剑仙了,可一定要替我争这口气。”。
萧相偃声音哽咽着回道:“是…,师父。”,眼泪再也忍不住直溢。
“江湖路远,为师不能陪你一起闯了。”钟道松说完缓缓闭上双眼,身体里散出真气。随着真气散完,钟道松也没了气息。
随着钟道松咽了气,萧相偃忍不住悲声呼喊:“师父…师父…”,这一声声呼喊,嘶声裂肺,带着无尽的悲痛和绝望。
在树林里的顾衍和秦兵听到呼喊声后,瞬间明白是钟道松逝世了。
顾衍叹了口气,说道:“世间再无天水剑仙”。
二人回到刚刚战斗的地方,看着萧相偃正抱着钟道松哭得泣不成声。
顾衍走上前,手摸了摸萧相偃的肩膀,“入土为安也是对逝着的尊敬。”。
“嗯…”。
随后三人在屋后挖了个洞,把钟道松埋了起来。萧相偃搬来了块石板立再坟前,在上面刻上“恩师钟道松之墓”。刻完便跪了下去。
萧相偃在钟道松坟前跪了许久。顾衍走到萧相偃身边,问道:“你有什么打算?要去鹤列城学艺,还是留在城南的学堂继续当先生?”。
萧相偃站起身,缓缓开口回道:“师父希望我拜入白鹤学宫,所以我决定明天就启程去鹤列城。”声音还带着点哽咽。
“那好,我也要去白鹤学宫,我们可以一起走。不过我还要回秦家给秦老太爷再复诊一下,反正你行李都收拾好了,明天我赶辆马车来这里接你。”顾衍道。
萧相偃回道:“不,我还要回城南取件东西再去。”接着转头望向秦兵,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秦兵挠了挠头,犹豫一会回道:“我就不了吧…”。
萧相偃闻言有些遗憾,“好吧!现在烈日当空,我们先休息会等太阳弱些再下山吧。”。随后转身看向钟道松的墓,唏嘘道:“我也好再陪陪师父。”。
“嗯”。
刚刚逃跑的王圭却顾不上太阳,一口气跑到城外的树林里,整个人累瘫的坐在地上。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令他感到又害怕又愤怒,他双手紧紧握拳,无能狂怒道:“萧相偃!我一定要杀了你!”。
这时从身后传来一句妩媚的话:“哟∽,姐姐你看,这个人戾气真重。”。
这句话让王圭瞬间全身冒冷汗,他转过身惶恐的问道:“你们是谁?”。
只见一人穿紫裙,一人穿绿裙,两人都长得千娇百媚。身后还有站着一个身材魁梧面容严肃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捆绳子,看上去像是两人的随从。
身穿绿裙的女子悠悠开口道:“那就抓他回去好了。”。
身后的男子收到命令后立马冲了上去,只一拳便将王圭打倒。随后用绳子绑起来,扛在肩上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