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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琅琊对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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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练武场上,艳阳高照,不远处有碧海潮生。
  “琅琊,江鲫,七等拾慧。”
  “广陵,明诘,五等入木。”
  明诘和尚仍旧是一身墨色僧衣,对向江鲫,一双蚕眉上挑,似乎是对涤尘的出战次序的筹划颇有微词。
  那日广陵江上,明诘和尚自言已于大雄宝殿前发宏愿,誓要夺得此届鳌头,便绝决不会留有情面。没想到自己不是与同修为境界的琅琊师祖叔涤尘一较高下,而是和一个拾慧之人田忌赛马。
  江鲫左倚右傍,持一把短匕,架一柄陌刀上阵,明诘从练武场旁武备架上取下一根木棍,便要对阵。
  俗言道:“拳怕少壮,棍怕老郎。”明诘和尚虽同江鲫年岁相差不过几岁,但耍起棍棒来,攻法老辣。
  杨玄元曾在广陵江上大吃了这黑衣僧人一顿棍棒苦头,纵使他已负手观战数日,技痒难耐。在见到明诘和尚再操旧器后,也是心里发忤。
  江鲫体质特殊,乃是极其罕见的断气之人。丹田无气,寿元无穷。只会因为不断的死亡而走向衰老。
  拥有这样体质的人,理应修行炼气无门。然而在机缘巧合下,江鲫凭借饮用琅琊醉翁仙人的仙酿,重新获得了三成的丹田贮气。
  也正因为如此,各大仙所实力高深莫测的诸位长老、掌门。才未能窥破江鲫断气的体质。江鲫也因而幸免于沦为众势力之间争夺抢取的,所谓练丹结境的“天材地宝”,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面对练武场四下,皆是小有境界的众人目光灼灼的审视,江鲫仍是心中悚然。
  黑衣僧明诘担起那条长棍,与江鲫斗在一处,棍棍生风,短寸短杵,长截长扫。而江鲫对陌刀这种长柄的兵刃,使用起来经验明显不足,应付得很是吃力。
  江鲫招架不足之余,挨上一两棍。只感觉筋骨欲断般的吃痛。原来,这中原王朝的释门中人,均爱操练一手棍棒。其渊源已久,当年首传西域佛法贯入中原的白马僧,就曾随身傍有一根西域竺国国王御赐的八宝禅杖,用以防身。他的棍法随着佛经一同入主中原大地,于遍地寺庙开花,经年演化,已有集大成之势。
  江鲫缓运丹田中气,心中战意暴增。明诘也施展身形,独立一足,呈半悬跏趺坐姿,手施无畏印,以指捻长棍。随即抖擞双臂,一臂高抬,一臂下沉。
  明诘在动用佛门御护术法之后,立刻被琅琊众人识破。只见其僧口圆张,像是含了个鸡蛋,有佛音清扩。周身生出赤色光华绽放,僧衣之下,筋脉肌肉尽数微胀。
  江鲫明白,此时明诘的攻势已经得到成倍的强化,万万不可与之硬拼。
  然而,就在这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关头。一个脸色苍白的知客僧,连滚带爬地从主寺院落群中跑了过来,向着看台上众仙所掌门长老,发出凄惨地呼号。
  “山门有不速之客强闯。一老一少,修为高深。已经屠戮了十好几名寺僧了!”
  这知客僧被吓得脸色发青,大气喘不上一口地向众长老掌门报告完噩耗后,便扑倒在地上。
  众人皆讶异,练武场上,明诘和江鲫更是面面相觑。
  一个小沙弥匆忙上前去扶这僧人,却也惊惶地跌坐在地上。
  这人竟然已经死了。
  “所有境界未达拾慧的,全部退到海边上的香客别院暂行躲避!明诘!维持住众人秩序。让老衲看看,究竟是何人,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企图公然破坏夺魁集会秩序。”
  不一时,原本人头攒动的练武场上,只剩下了六仙所掌门、长老。以及仙所各自的四人队伍,还有几十名拾慧境界以上的广陵寺僧。
  那一老一少,不怀好意,缓步由练武场外走来。
  众人震怒,这一老一少,目中无人,肆行杀戮。如今大摇大摆地来到江南道夺魁之会现场,丝毫不把当下齐聚一堂的六仙所战力放在眼里。
  太师椅上,琅琊掌教张井眠神情凝重,身为道门中人,他对气息的敏感探查已趋天人,这一老一少,气机殊异。
  其中,年轻的男子面容丑陋,身衫单薄,气息凛然,丹田很是充盈,年纪明显低于门下欧阳涤尘,甚至与江鲫相近,却已经有平步入木之水平,不用想也是天资卓绝之辈。
  而那白面无须的老者,更是骇人。修为境界竟与自己相差无几。
  江鲫等人初入江湖,涉世未深,又是区区后辈,自然看不出个门道。只听杨玄元小声嘀咕着,他凭借肉眼望气的先天奇技,告诉他这二人境界都不在入木之下。
  六仙所掌门长老均已起身,对这一老一少两位不速之客,用眼神施以威压。
  钱塘掌门吴长鲸,他那深邃而平静的目光,在那白面无须老者身上停驻片刻后,滔天的怒意从他的记忆之中迸现。
  “黄门令,竟然是你。”吴长鲸眦目,怒视老者。
  “前些年在东海剿倭之时,你浑水摸鱼,搬弄是非,害得战事吃紧,军心涣散。我旧部因而折去近半本能立功封赏的大好儿郎。亏得后来圣上御辇,钦察边防事务,才令你这等投机倒把之徒尽数归于牢狱,如今又出来兴风作浪,打点那些狗腿子花费了不少吧。”
  吴掌门戎马倥偬半生,度量非小,而今日见到昔日仇敌,念起旧年是非,恨得似要咬碎一口铁齿。
  阉人模样的老者怒极反笑,放肆回敬道:“当年若非你部剿匪不利,兵部断不会决策失利。攘外必先安内,吴长鲸,老夫听闻你素来熟读兵书,如今看来果真是个花架子莽夫。”
  “地煞武督之人,怎敢来此天罡仙所盛会襄举之地胡搅蛮缠,触犯当朝铁律,妄自菲薄?”
  吴长鲸抬高声音责问,将老者如今身份揭之于众。
  不等吴掌门继续言语,老者面向众人又说道。
  “如今老夫受的乃是朝廷之命,我既然转而任职武督之中,就定会为我地煞一部谋求福祉。”
  “老夫来此,乃是为全中原王朝百年炼气之大计。尔等天罡仙所,鼠辈成众,不堪大用。莫要挣扎,交出圣上御赐的夺魁宝纲,你我便可不动刀兵,两相无事。”
  “放肆!老东西,从何时起这夺魁宝纲,轮得到你地煞中人染指了!朝廷的令在哪?洒家非亲眼看看不可。”沧浪掌门徐无敌怒目圆睁,须发飘飞,大声呵斥,半点敬意都欠奉。
  六仙所门生中,领队的几人已经听明白个大概,各自向拾慧境的后辈解释。
  当年,较武皇帝挥斥方遒,裂土封疆。不仅在中原王朝各道州,设下数按天罡的三十六座钦定仙所,伺作天下人炼气求道之处。又另设数按地煞的七十二座,称为武督的地方习武帮会。
  相较于天罡三十六仙所的门规严明,受中央炼气司布局钳制紧密。地煞七十二武督帮派就松散百倍,他们不受任何朝廷机关管辖,各帮派律令自定,并且无须拘泥固守于一地,可随意迁移领地。其成员不必深居山野,可照旧进行耕织经营,过俗世生活。因而他们之中也没有太多真正的练家子。
  这是因为,武督不同于仙所,无法沟通仙人,没有一定的信仰依靠。只凭借各家各派的拳脚兵刃功夫,拉帮结伙,组成门派。说句不好听的,又称作啸聚山林。
  他们没有太多关于炼气门法的协助,所以其门派无论从实力、规模、资源上,都无从抗衡仙所。
  较武皇帝设立地煞七十二武督的缘由,就是为了增强天下黎民的体质,不至于在后世若有外侮来犯,无力反抗。
  然而,较武皇帝若非早归天命,他如何也未能料到。如今的地煞七十二武督,竟然有合力讨伐天罡三十六仙所的图谋,意在取而代之,妄求长生修仙之术。
  “夺魁宝纲,关乎一道六仙所此消彼长之来日格局,予你地煞武督之人,又有何用?”
  不明其义的广陵老方丈不忍看到寺内门人中伤惨死,语重心长地劝戒道。
  在十年前,上一届夺魁之会,广陵仙所拔得头筹,获得了令五仙所不胜艳羡的修行资源,也令广陵寺坐实了江南第一宝刹的名号。
  而如今,各仙所能人辈出,天下之势,大有百舸争流,万类霜天竞自由之象。广陵老方丈对本届夺魁不曾有过太多苛求。谁料到,要被一方半路杀出的外来势力截胡?
  “中原王朝建朝立业以来,较武帝上设天罡,下陈地煞,二者总揽,可称江湖。但仙所向来是上上品,只供士族豪阀子辈入门听肄。可悲可叹我武督七十二众帮,仅被称作是只会小打小闹,花拳绣腿的氓隶草莽之流。谁又知道,庙堂之中,如若亲近江湖,居然只看天罡仙所。我们地煞武督所在之处,又怎么不曾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抢夺夺魁宝纲之策,今日老夫必施。其余的,你们无需知晓。”
  白面老者冷笑道。
  江鲫伫立在练武场上,此刻已是浑身血液发冷,汗毛倒竖。其原因无非是这不请自来的二人,其中的那位青年似曾相识。
  那人俨然是早已身首异处的公羊家二公子,公羊放。
  “师父,劣徒恳请先行出马,手刃灭门仇敌江鲫!”
  公羊放毕恭毕敬地伏跪拱手,向师父请求。
  “当然可以。我的徒儿,做任何事,都是为天下所容的!”
  白面老者大笑,恣意张狂,众人面呆。
  只待白面老者言罢,公羊放施展步法,便要向练武场上的江鲫杀来。
  江鲫根本无从解释,自己是如何从那场灭门之案中生还的,公羊放被白面老者意有所指地引导着,将一心复仇的徒儿认定江鲫为血仇。
  “且去援护江鲫。”
  师祖叔涤尘轻拂麈尾拂尘,杨玄元随即跨过看台场地,飞身入局,二人共斗公羊放。
  “江大侠,好生光明磊落哇,灭了我门,夺了我修行契机,饮了我珍稀仙药。好事处处让你占了,我的机缘丟了好多啊……”公羊放对上江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由分说的,磅礴气机从公羊放丹田中溢出。
  江鲫欲辩无言,只无可奈何道:“公羊放,你门非我灭,你身非我杀,当日东窗事发,连我也不曾预料。”
  “住口!你既夺了我的机缘,且亏我福大命大,受恩师仙术搭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境界却又远超于你,你这等资质等若土鸡瓦狗的废物,还是让我亲手锉骨扬灰,以奠我亲族在天之灵!”公羊放气机入木三分,身形鬼魅,虽是赤手空拳,却利比刀剑,令人胆寒,攻势逼人。江鲫向来难敌,杨玄元赶来,拿一柄朴刀又向公羊放袭来。
  “江鲫,你怎是那灭公羊一门的真凶。”杨玄元挺刀便斩向公羊二公子,吃力问那江鲫。
  “杨兄,真凶另有其人,我遭人嫁祸,背了骂名,那日这公羊家二公子的尸首尚且挂在他那府门前,如今怎又还魂复生,前来作崇。”江鲫一边解释,一边配合杨玄元压制公羊放,却也显得无力。
  练武场外,老者与众人对峙。
  “你徒弟和那琅琊门下后生有什么瓜葛,不干洒家鸟事,但你若当真不把我们几位放在眼里?还不速速遁去,洒家便给你些苦头尝尝。”
  徐无敌口直心快,掀开身上靛青色大氅,打着赤搏便上前,要给白面老者一个教训。
  “无敌兄,莫要妄自菲薄,恐怕有诈。”
  张井眠好意提醒,方要出手阻拦,也来不及。
  “既是天罡中人,怎么还一身草莽武夫作风。单凭老夫及徒儿二人本是不敢来此造次的,武督众帮也不是草搭的台班子,可惜我做了不少准备。”
  只见白面老者从襟中摸出一柄短剑,又抬起另一只手掌,并用短剑向手指狠狠刺去。
  “断指移魂剑。”
  左手的一根小指,被白面老者一剑断下,并轻轻地摔落在地面上。
  煞时间,众仙所掌教长老皆是脸色一僵。
  只见沧浪掌门徐无敌,一个可将排山倒海化为现实的江湖扛鼎。竟随着那断指的掉落,已经猝然躺倒在地,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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