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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田再彪得遇蒙师 周芷若遗子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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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来到彭山脚下,周芷若又累又饿,再也走不动了,索性在一棵树下休息,不时一老妇人挑了担柴下得山来,她见周芷若挺着大肚子,躺在树下,面容憔悴,着实十分可怜,遂上前道:“姑娘,看你如此模样,怎的一人在此?”周芷若毕竟一个女流,想当年出任峨嵋派掌门,在少林屠狮大会上何等威风,而如今形单影只食不裹腹,还挺着大肚子,朝不保夕,那般苦又能向谁诉?经那老妇人一问,泪水夺眶而出,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那妇人见状,忙放下柴,走到周芷若身旁,叹道:“这么好的姑娘,竟落到如此地步,哎!姑娘,你若是不嫌弃,先到我家住下,如何?”周芷若深感欣慰,泣声道:“大娘,我这个样子,到你家会不会打扰你家?”那妇人一笑道:“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儿子儿媳常年在外做生意,家中只有个孙儿,生活是苦了些,但温饱却是没有问题。”周芷若见她一脸热忱,遂点点头,欲起身却也不能,那妇人忙蹲下伸出手缓缓将周芷若扶起,便住回走,周芷若刚走几步,忽道:“大娘,你的柴…?”那妇人笑道:“不忙,不忙,我先将你送回家,再来挑它!”周芷若抹去眼角泪水:“今日算遇到贵人了!”
  顿饭工夫,那妇人指着前面一堆土房道:“姑娘,那就是我家。”周芷若点点头。少时二人来到房前,那妇人道:“狗儿,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了。”一五六岁孩童应声蹦蹦跳跳而出,见了周芷若忙问道:“奶奶,这阿姨是谁呀?”那妇人道:“狗儿,这位阿姨在山间迷了路,怪可怜的,奶奶将她接来住几天。”周芷若微微一笑,仔细打量那孩童,但见他头顶留着一圈头发,四周光光的,一双大眼紧盯着自己,但听他又道:“这阿姨是不是病了,肚子怎的这么大?”那妇人笑道:“傻孩子这位阿姨肚中有个小孩,等过几天他就出来和你一起玩,好不好?”狗儿听得大喜拍手大叫道:“好!我正想有个伴,这下可好了!”那妇人笑着将周芷若扶进屋坐下,又道:“狗儿,你去给阿姨倒碗水,我去将那担柴挑回来。”狗儿点点头,兴冲冲的去了。
  不一会儿,狗儿端来一碗水,周芷若饥渴难耐,双手接过一咕噜喝干了。那狗儿从未见过生人,见周芷若长得甚是好看,遂目不转睛地盯着,周芷若放下碗,脸色立红晕过来。见狗儿一至于此,遂笑道:“狗儿,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狗儿接道:”阿姨,你长得真好。”周芷若心下遂喜道:“狗儿,你这名儿是谁取的,怪怪的?”狗儿立接道:“这名儿是我爹取的,他说狗儿泼实好养活。”周芷若闻言,“扑哧”一笑道:“那你爹娘现下在何处?”狗儿又道:“我爹娘在城里做生意,很少回家.”二人闲聊间,那妇人挑柴回来道:“姑娘,你贵姓呀?”周芷若遂接道:“大娘,我夫家姓张,你就叫我张大嫂吧。”那妇人点点头道:“张大嫂,你休息一会,我去做饭。”周芷若刚喝了碗水,现下肚子咕咕乱叫,听那妇人一说,忙点头称谢。
  狗儿围着周芷若问长问短,周芷若不厌其烦地跟他说笑,不时那妇人做好饭菜端了上来,道:“狗儿,你去拿些碗筷来。”狗儿应声接着又道:“奶奶,拿多少碗筷?”那妇人瞪了一眼道:“这里有几个人,就拿几个呗。”狗儿“哦”了一声数道:“一二三知道了!”继而蹦着朝厨房跑去,那妇人摆好桌椅,道:“张大嫂,我这个家就这样,你就将就些吧。”周芷若忙道:“大娘,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二人正说着,狗儿拿来碗筷,周芷若一见不禁笑了起来,原来狗儿拿来三个碗三支筷。那妇人也哭笑不得道:“狗儿,你平时用几只筷吃饭?”狗儿立接道:“二支呀”!周芷若笑道:“我们每个人吃饭都用两支,那我们三个人应拿几支?”狗儿抓抓脑袋,想了想道:“六支,六支。”周芷若摸摸狗儿脑袋道:“这就对了,那你拿了几支,还差几支?”狗儿脸色一红,忙又跑进去拿来三支筷。周芷若和那妇人对望一眼,均笑了起来。狗儿甚是勤快,依次给周芷若和奶奶盛上饭,周芷若双手接过,抄起筷狼吞虎咽吃将起来。那妇人见周芷若一至如此,遂夹了一筷菜送到其碗中,道:“张大嫂,你慢点。”周芷若几口饭下肚,觉得踏实多了。但见他二人正盯着自己,方觉失礼,忙道:“大娘我…”她吞吐半天不知如何解困。那妇人道:“吃吧,吃吧,什么也不用说了。”周芷若点点头,埋头又吃将起来。
  狗儿又替周芷若盛上一碗饭,她这才放慢速度。三人齐用完饭,周芷若体力渐渐恢复过来,她从包裹中取出一锭银子,约五六两重,双手递给那妇人道:“大娘,你看我这个样子,恐还要在此打扰一阵子,这点银子全作为我的伙食费吧。”那妇人摆摆手道:“张大嫂,这怎么可以,我见你一个人可怜,才带你回家,这银子我说什么也不能收!”周芷若接道:“大娘,我怎可在此白吃白住?你若不收,那我也只有住别处容身了。”她说着,缓缓起身,拎起包裹便欲离去,那妇人见状,忙接道:“张大嫂,原来你也是这么的倔强。好了,这银子我收下了。你就安心的在此住下,等孩儿生下来再说。”她说着,将周芷若的包裹夺下,又道:“我儿子儿媳皆不在家,而我大字不识一下,平日里砍柴种田,也管不了我这孙儿,我看你眉清目秀,定是个大家之女,如果可以的话,你教他写写字,算算数什么的,如何?”周芷若笑道:“狗儿这孩子我非常喜欢,一旦有空,我自会教他。”那妇人大喜,收拾好碗筷,忙又去整理房间,周芷若食不裹腹,居无定所,连日奔波,身心早已疲惫不堪,至今方遇到安身立命之所,遂早早便趟下休息了。
  次日周芷若醒来,那妇人已下地干活去了,狗儿跑过来道:“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呀?”周芷若笑道:“我叫周芷若,你会写字吗?”狗儿摇摇头道:“周芷若,不会写。”周芷若四下张望,寻得根木棍在地上写出自己的名字,即而又道:“狗儿,你也找根木棍跟我一起写,如何?”狗儿欢天喜地竟拿来根筷子,周芷若淡淡一笑,再次写自己的名字,但这次写的特别慢,狗儿学着样子一笔笔跟上,如此反复十几遍,周芷若仍不厌其烦地教着,那狗儿从未写过字,手生硬的厉害,周芷若这三个字他硬是学了半天。
  周芷若确实有些累了,休息片刻,转而道:“狗儿,你想不想学武术?”狗儿心中大喜,他曾见过当地山民打过拳脚,觉得挺有意思,故心中早充满向往,只是无人教他罢了,经周芷若一问,立时来了兴致,大叫道:“周芷若阿姨,你也会武术?”周芷若笑道:“会那么一点,如果你喜欢,我教你好了。”狗儿蹦的直跳大叫道:“好哟!我做梦都想学武,周阿姨若肯教我,太好了。”周芷若顿了顿遂将峨嵋派最基础的拳脚耍了一遍,狗儿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时拍手叫好,少时他也动上手脚,跟着周芷若的样子打将开来,周芷若身体不便,打得缓慢,他斜眼看看狗儿,练得似有模有样,以下暗喜,教起来也格外认真。一路拳脚下来,狗儿精神倍增,周芷若却吃不消了。狗儿见状忙从屋中搬出椅子,让周芷若坐下,自己一个人打将起来。周芷若见他是个练武的料子,遂于旁耐心指导,那狗儿甚是能吃苦,一些稍难的动作,他反复练习十几遍,乐此不疲。周芷若见得只一个劲儿地夸赞。那妇人回来,见得孙儿一板一眼地练功,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如此一天又一天,周芷若每日早上教狗儿写字算数,下午便教他练武,从无间断,一晃月余过去。这日午后,周芷若仍向往常一样教狗儿练武,忽的腹中一阵痛疼,他料定孩儿即将出世,忙道:“狗儿,快把你奶奶叫回来,就说我要生了。”狗儿连声应允,飞跑向菜地,那妇人得闻,立放下手中的活儿奔回,她是过来人,深知生产之道,急道狗儿烧上一锅热水…。
  周芷若躺在床上痛得乱叫,那妇人蹲在一旁细心指导,过得片刻随着“哇”的一声,周芷若顺利产下一子,那妇人笑着替孩儿洗净,用棉袄包好送到周芷若床前道:“恭喜张大嫂,你看你儿子白白胖胖的,多可爱呀!”周芷若产后虚弱,听得本应高兴,但想到这孩子一出生便没了爹,心中何等凄苦,竟低声哭出声来。那妇人忙道:“张大嫂,不要难过,什么也别想,直管将孩子抚养长大,一切慢慢会好起来的。”周芷若强忍悲痛,点点头斜眼向孩子望去。那孩子已然睡去,依稀显出张无忌的影子,心中酸苦下又添得几分欣慰,此后几天那妇人绝少出门,伺候着周芷若,那狗儿则一人在屋外习武练拳。
  一晃月余过去,那孩儿已然满月,但天气渐寒冷起来,这期间周芷若一直躺在床上,浑身酸痛不已,这日午后,云淡风轻,暖阳正盛,周芷若心情格外舒畅,遂抱着孩儿走出门外,狗儿一趟拳打下来但见周芷若出来,忙迎上前去道:“周阿姨,你怎么出来了?”周芷若淡淡一笑道:“阿姨出来活动活动,好久不曾见你练武,刚才见你耍了几招,还是那么回事!”狗儿一脸兴奋之色道:“周阿姨,那我再耍一遍,你看有没有长进?”周芷若点点头,狗儿大踏步走到家地中央,亮开起手式,一招招演练开来,那妇人在侧见孙儿练得有模有样,更是笑个不停。周芷若见狗儿方步稳踏,拳似有风,打的沉稳且好,心下暗喜叫好。待狗儿练完,周芷若点头笑道:“狗儿练得不错,看样子这段时间你没有偷懒,今天阿姨再传你一套拳法名日四象拳,你可要看好了。”狗儿兴奋异常连声叫好。
  周芷若好久没有活动了,今个借机舒展一下筋骨,她将孩儿递给那妇人,向前跨出几步,但见她深吸一口气,脚踏八卦方步,双拳并施,一招招演示开来,狗儿全神贯注地看着,不时拍手叫好。少时周芷若越打越快,整个人渐渐化着一团白影,忽左忽右,来去如风。狗儿渐眼花瞭乱已然看不清招式,那妇人见状大惊失色,真想不到这张大嫂文质彬彬,却是个武术大家。拳到最后,周芷若渐慢了下来,终抱元守一,立于当地,那妇人此时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张大嫂,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大家闺秀,今个一见方才知道你的武功如此厉害,真把我吓住了。”周芷若笑了笑道:“大娘,实不相瞒,我原是峨嵋派掌门,遭奸人所害,流落至此,亏得大娘收留。”那妇个闻言惊魂未定,道:“原来你是峨嵋派掌门,怪不得武功如此了得,老妇人算是开了眼了。”周芷若接道:“大娘,这段时间我教了狗儿一些粗浅功夫,他一看便会,私底下又勤学苦练,我觉得他是个练武的料子,他日喜投名师门下,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她说着摸着狗儿的头,又道:“狗儿,刚才我练的这路拳法,你记得几招?快耍来我瞧瞧!”
  狗儿点头应吮,学着周芷若的样子,脚踏方步,双拳并施呼呼地打将开来,待打到二十余招,狗儿已然记不清了呆立于当地,傻傻地看着周芷若,周芷若不但未生气还笑着走上前道:“狗儿,你看了一遍就能记住这么多,已属不易。来,跟我再打一遍。”她说着和狗儿并排而立,一招招打将开来,这一次周芷若打得缓慢,不时讲解着,狗儿聚精会神,一招招跟上。约莫一顿饭工夫,周芷若引导狗儿打完“四象拳”。笑道:“狗儿,你武学天赋不错,日后勤加练习,必成大器。”狗儿笑道:“谢周阿姨指点。”周芷若转而又向老妇人道:“大娘,狗儿渐大,这个名字不好,得替他取个取个大名儿,以后也方便在外行走。”那妇人点头道:“张大嫂说的是,可我等乡下人,怎会取名?张大嫂你是峨嵋派掌门,不如你就替他取个名字吧,老妇人在此先谢过了。”她说着便鞠下躬去。周芷若忙拉住道:“大娘,你夫家贵姓?狗儿这辈可有派别?”那妇道:“我夫家姓田,听宗族中人言过,狗儿这辈应是再字派。”周芷若喃喃念道:”“姓田,再辈…。”忽地灵机一动道:“大娘,狗儿这孩子虎头虎脑,体格彪状,不如就叫田再彪如何?”那妇人接道:“田再彪,彪儿。好,好!”她本就对周芷若心存敬意,如今又替孙儿取名,高兴的合不拢嘴了。忙道:“彪儿,快给你周阿姨磕头,谢谢她给你取大名!”彪儿甚为懂事,立即跪下道:“谢谢周阿姨传授武功,谢谢周阿姨赐名儿。”说完“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不几日,彪儿已将四象拳练熟,周芷若自制了一把木剑,传了一套“淑女剑法”,彪儿练起来虽然有些别扭,但好欢喜无限,每日里勤加练习。这日周芷若正抱着孩儿在屋外看着彪儿练剑,忽听得头顶叫声大作,抬头望去却是一群大雁往南飞去,心下暗道:“这大雁也知冷暖,不远千里飞往南方温暖之地,我在这儿又岂能久留?还是早早离去为好。”她拿定主意,晚间用过饭遂道:“大娘,我在此住了许久,多蒙照料,心中万分感激,然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也该走了。”彪儿闻言,大为不舍道:“周阿姨,我不让你走,你还要教我武艺呢?”那老妇人情知周芷若去意已决,忙接道:“彪儿,周阿姨有事在身,等她办完事,再回来教你,好不好?”周芷若也道:“彪儿,你在家勤练武艺,等我下次回来,再教你一套更厉害的功夫。”彪儿无可奈何,只得含泪点头。
  次日,周芷若简单收拾一下,抱上孩子踏上征程,彪儿依依不舍,和奶奶送出五六里地,方挥手作别。后来,田再彪进城寻得父母道明原由,他父母大喜,遂在城中替他找了个武师。不出三年,那武师自觉不能教他遂书信一封,推荐到成都常遇春之子常胜门下,学得一身本领。后赶考武举,得中头名武状元,后随燕王朱棣夺得天下,立下赫赫战功。(注:常遇春有三子,常武、常升、常胜,本小说专注一人,故将升、森音译为胜,改名为常胜。)
  周芷若体力已恢复七八成,壮着胆子走上大道,但见大道还不时有官兵来来去去,对周芷若却是视作不见。料想是峨边县令上山抓周芷若也是应付了事。见周芷若不在峨嵋遂也不放在心上,更未下达通缉令。故此一路周芷若还算平安无事。
  这日来到成都,周芷若始发觉身上银两所剩无几,这城中又举目无亲,这可如何是好?她抱着孩子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一阵急促马蹄之声,即而一队人马飞驰而过,但听得路上行人窃窃私语:“看到没有,那为首的便是常公子,常候爷。”“哪个常候爷?”“这你都不知道,常遇春常大人的公子呗!”周芷若听得常遇春之名,吓得一惊道:“原来常大哥也在这城中,我何不投奔于他…”她想到此处,遂四下打听,终来到常府门前。
  她鼓足勇气上前敲门,少时一管家模样的老者打开门,对周芷若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姑娘,你找谁?”周芷若接道:“老伯,麻烦通报一声常遇春,就说故人周芷右求见。”那老者闻言,叹了一口气道:“姑娘,实不相瞒,我家老爷去年已经去世了。”周芷若哪知晓其中原由,深感意外,顿了顿方道:“真对不起,小女子实不知情,老伯休怪!”恰在此时,一中年妇人说道:“管家,是谁呀?”那老者忙接道:“回夫人,有位姑娘抱着个小孩,说要找老爷。”那妇人听闻甚奇,忙走出来,见了周芷若,便问道:“姑娘,你找我家老爷有何事?”周芷若一脸尴尬,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那管家见状,忙接道:“夫人,这姑娘说她是老爷故人…”那妇人“哦”了一声,道:“即是故人,快请到堂内说话。”她说着将周芷若请进府中。
  到得客厅,周芷若找了个客位坐下,那妇人居上而坐道:“姑娘,你说是我家老爷的故人,但不知如何称呼?”周芷若微一思所道:“夫人,我夫君和常遇春大哥兄弟相称,且我们成亲之时常大哥还为我们主婚。想不到如今他俩皆不在人世了…”她言语及此,喉咙一阵呜咽,眼泪渐出,伤感无限,不便再往下说了。那妇人心头也是一酸,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周芷若定了定神,才道:“在下周芷若。”那妇人喃喃念道:“周芷若,这名儿如此耳熟,好似听说过。”周芷若心中万分悲苦,不意在人前表露,起身道:“夫人,常大哥即已不在,小女子就此告辞了。”那妇人闻言立起身道:“姑娘别忙,我看你一个人抱着个孩儿,着实不易。”转而又谓管家道:“快去帐房支一百两银子,送与这位故人。”那管家应声取来十锭大银交与周芷若。周芷若见那妇人如此慷慨,也不推迟,接过银子,鞠了躬道:“如此多谢夫人了,小女子告辞。”她说着转身便要离去,忽一人兴冲冲而进,和周芷若擦肩而过,周芷若斜看一眼,但见那小伙虎背熊腰,大国字脸,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竟和常遇春有七分相似。那小伙也看了一眼周芷若,进了客厅,立问道:“娘,那姑娘是谁呀?”那妇人应道:“胜儿,听她说叫周芷若,和你爹是故交,今落难于此,娘送了她些银两,她自去了。”那小伙正是常遇春之子常胜,他喃喃念道:周芷若。他似想起什么,又渐模糊起来。
  周芷若出了常府,继续上路。她抱着孩儿,一路千辛万苦经绵阳过汉中,渐入湖北境内。时正是隆冬之节,北风凛洌,雪花纷飞,她衣衫单薄,抱着孩儿在雪中一步步前行,道不尽的凄凉悲惨。但她却丝毫不在意,累了困了便看下孩子,心中立添得几分安慰。那孩儿也甚是听话,吃饱了就睡,醒了就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娘亲,从不乱哭乱叫,着实也替她省了不少心。
  这日来到六里坪,武当山近在咫尺。周芷若心下欢喜,但又累又饿,遂找了家酒馆,点上几道菜吃将起来。少时五六个泼皮无赖走了进来,于屋内转了几圈,便见得周芷若一人背着个孩儿坐在一角,众泼皮仔细望去,但见周芷若面目俊俏,着实有几分姿色,为首一人歹意顿起,走到周芷若桌前,笑道:“小娘子怎的一人在此?挺孤单的,不如老子坐下来陪陪你,如何?”他说着便欲上前动手动脚。周芷若杏目圆睁,似嗔似怒道:“滚开!”那泼皮仍嘻皮笑脸道:“哎哟,这小娘子脾气蛮大的嘛。”余众泼皮闻声蜂涌而至,污言秽语乱说一通。周芷若顿时大怒道:“你等再不滚开,我可就不客气了。”
  众泼皮哈哈大笑,为首之人道:“小娘子,你想怎样?不过你发脾气的样子也蛮可爱的嘛。”众泼皮跟着又是一阵乱哄。周芷若再也按捺不住,对着最近泼皮鼻梁就是一拳,速度之快,那泼皮不及躲闪,立时鼻血横流,他捂着鼻子,大叫道:“好个婊子,竟敢出手伤人,兄弟们,给我上。”众泼皮纷纷上前,便欲动手。周芷若情知今日必不好善后,双足一点跳上桌面,待一泼皮走近,飞起一脚正中那人胸口,这一脚她用上两成功之力,那泼皮向后跌倒,即而不动了。众泼皮大惊,抢上前去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死了。那为首之人大喝起来道:“好个婊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快、快去报官!”一泼皮应声奔出酒馆,余众皆惧周芷若之勇,只将她围住,却无一人再敢上前。
  周芷若暗道,若惊动了官府,势必有扯不完的麻烦,想到此她大喝一声,双足一点从众泼皮头顶掠过,岂料背上孩儿受到惊吓,竟“哇哇”乱哭起来,她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跨出店外朝武当飞奔。众泼皮纷纷大叫道:“别让那婊子跑了,快追!”周芷若撒开双腿,一路狂奔。少时便到武当山脚下。她放缓脚步,回身望去,那群泼皮并未追上,倒是背上孩儿仍哭个不停,想必是饿了吧。她走到一棵树下,从背上转过孩儿,哄了哄遂给他喂奶。少时那群泼皮赶到,见了周芷若立时大叫道:“这婊子在这,跑得到是挺快的吗?”“这婊子怎么不跑了,是跑不动了吧?”“快抓住她,别让她再跑了。”周芷若徒步千里,身心已是疲惫不堪,这会儿又狂奔许久,着实也太累了,再者孩儿正吃个不停,终是不能跑了,她打定主意,待几个泼皮走近,伺机将他们一并解决。
  众泼皮壮着胆子缓缓靠拢,嘴里不干不净骂个不停。其中一人不知从何处拾得一木棍,便朝周芷若头顶打下,周芷若早已想好对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见那棍儿已至周芷若头顶,忽的一把长剑从空中递到,正挡住那棍儿,但听“当”的一声,那棍儿应声折为两截。众泼皮一阵惊呼,周芷若抬头望去,见一道士飘落身前,赫然便是武当四侠张松溪。她心喜若狂失声叫道:“张四叔…”。
  年关将至,四侠张松溪奉命下山收租,正准备打道回山,但见一众泼皮无赖正欺负一抱小孩妇人,心中忿忿不平,急飞身上前,拨剑相助。他正欲喝斥众泼皮,忽听那妇人叫他张四叔,一惊之下忙低头仔细打量。不料竟是峨嵋周芷若。他大感意外,正待想问,那泼皮纷纷叫喝道:“臭老道,敢管大爷的闲事,有种的报上名来。”张松溪随转过身来厉声道:“尔等泼皮无赖,竟敢在我武当山下为非作歹,今日我张松溪要替天行道,灭了你等泼皮!”他说完长剑一抖“唰”地朝从泼皮扫去。四侠张松溪大名在武当山方圆数百里谁人不知?无人不晓。众泼皮听得立吓破了胆,现下长剑递来,个个连滚带爬,争相逃命去了。张松溪也不追赶。他哈哈一笑收剑入鞘,转身对周芷若道:“周姑娘,你怎的流落到如此地步?对了,这孩儿?”他隐约已有感觉这孩儿定是无忌骨肉。但却不敢轻易断言。此一句话正中周芷若心内痛处,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张松溪不明所以,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过得片刻,周芷若渐渐平静下来,呜咽着道:“张四叔,这孩儿乃无忌血脉,我奔波千里,今日方得见亲人!”她话到此处,言语梗塞竟泣不成声了。张松溪闻言百感交集。他伸出双手不停擅抖道:“这是无忌的孩儿?快让我抱抱!”周芷若慢慢将孩儿递上,那孩儿吃饱肚皮,一双大眼睁得圆圆,四下张望,张松溪接过孩儿,见得他白白胖胖正盯着自己,他看着看着,隐约间又见得无忌影子,不禁双眼朦胧,忽得他将那孩儿高高举起,仰天大笑道:“苍天有眼,无忌有后了,无忌有后了…!”
  便在此时,那几个泼皮又转了回来,身后还跟着数名官差,张松溪见状,遂将孩儿还给周芷若,手按剑柄准备厮杀,那群人渐渐走近,其中一泼皮指着周芷若叫道:“官老爷,就是她,就是她杀了王三。”那为首官差立上前几步,厉声喝道:“大胆刁妇,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快随我到县衙受审。”张松溪闻言大惊,忙问道:“周姑娘,你真的杀了人?”周芷若忙接道:“张四叔,你有所不知,我在山下酒馆吃饭,这几个泼皮无赖口出污言秽语。还欲对我动手动脚,我气愤不过,一时失手,那泼皮竟然死了…”。张松溪听到此处,忙抱拳将请公差道:“几位官爷,你们也听到了,这群泼皮无礼在先,这位姑娘实属正当防卫,实有情可原。”那为首官差识得张松溪,忙抱拳回礼道:“张四侠,话虽如此,但她杀了人已是事实,我系县衙捕快,只宜捉拿凶手,要情论理,只有到大堂去说。”他此番话合情合理,张松溪竟无言以对。
  周芷若见状,忙起身道:“张四叔,此事和你无关,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是这孩儿?”张松溪左右为难之际,那官差便欲上前拿人,他怎忍见周芷若被他们带走!忽的拨剑出鞘道:“诸位,这姑娘乃我武当客人,且此事在我武当山发生,你们若要强行带走她,先问问我手中的长剑!”那为首捕头对张松溪本心存惧意,今见他翻脸,忙道:“张四侠,现下已是大明天下,无论何事,皆有法可依,你难道想以武阻我等执法?你可要想清楚了?”张松溪思索片刻,又道:“此事在我武当发生,我武当自有权过问,这样吧,你等随我一齐上山,听听我掌门师兄意见如何?”众捕快听闻,均碍于武当情面,这犯人反正也逃不掉,不如作个顺水人情,那为首官差顿了顿道:“好!如此也好,今个儿借此机会看看武当掌门人,看他如何定夺?”
  张松溪引着众人上得山来,宋远桥、俞莲舟、俞岱岩、殷梨亭夫妇先后赶来。周芷若抱着孩儿上前一一行礼。张松溪遂将今日之事简略说了一遍。诸侠听得也左右为难,杨不悔气愤异常,冲着那几个泼皮狠狠道:“尔等几个无赖,若不是你等生事,怎会扯出这场官司,竟还有脸上我武当山?看我如何收拾你们!”她说着便欲上前动手,那几个泼皮大惊,忙躲在官差身后,俞莲舟身为武当派掌门,忙拉住道:“六妹,这些人自然可恶,但此时此地却不易动手。”杨不悔顿觉无奈,哼了一声遂退在一旁。他转而又道:“明朝初立,天下大定,万民同心,周芷若失手伤人,但已是事实,我等虽有心相救,但人命关天,你还是须随官差往县衙一行,道明原由,我想官差也会酌情处理,至于这孩儿,暂时就交由武当代为抚养,周姑娘,你要知道,我武当是爱莫能助呀!”他说着长叹一声,周芷若听他说得也至情至理,自己还能有何话说?她点点头,转而她谓张松溪道:“张四叔,我既上武当,理应到无忌坟前一拜,你看如何?”张松溪立接道:“周姑娘既有此意,请随我来!”他说着转身上前引路,周芷若抱着孩儿跟上,众捕快、泼皮和武当诸侠遂跟在身后。
  少时,来到无忌坟前,周芷若眼眶湿润,她将孩儿递给张松溪,即而“扑通”跪在无忌坟前,两眼紧盯着“张无忌之墓”的牌子,喃喃念道:“三十光阴一梦来,回首往事已嗟叹。今日春来,明朝花谢,人生开怀能几日,一生知己有几人…”她念完号啕大哭一场。好一阵子她才平静下来,起身来到张松溪面前,再次看看自己的孩儿道:“四叔,众位师叔、伯,我这孩儿尚没取名字,日后就拜托各位了,我心愿已了,我也该走了。”众人甚是伤感,还能说些什么,忽的周芷若举起右手,运足力道便往自己头顶拍下。
  此一变故武当诸侠始料不及,唯杨不悔一直关注着周芷若,她见此情形,奋力扑上前去,大叫道:“周姑娘,不要…”但哪里来得及。但见周芷若头顶鲜血直流,缓缓倒下,杨不悔冲上前来,抱住周芷若,但此时周芷若已是香消玉损,气绝身亡了。旁观众人见此人伦惨剧,均自黯然泪下。那捕快见凶犯已死,亦是伤感,他抱拳道:“俞掌门,如此结局亦非我等所愿,我还要下山复命,就此告辞。”俞莲舟还礼道:“在下事务繁忙,恕不远送。”那捕头一招手,率众官差下山去了。那几个泼皮见状,乱叫道:“怎么?就这么算了?”张松溪咬牙切齿道:“尔等还想怎样?”众泼皮见张松溪双目圆睁,似欲迸出火来,直吓得道:“不想怎样,不想怎样,我等也该下山了。”张松溪厉声喝道:“尔等泼皮无赖若再敢在我武当山下生事,日后四爷撞见定要尔等好看!”众泼皮不敢应声,夹着尾巴下山去了。
  武当诸位伤心了好一阵子,才合力将周芷若葬于张无忌坟旁。忽的那孩儿“哇”的哭将起来,杨不悔立上前伸手接过,心道:“我和无忌自幼要好,如今他去了,我今要将他的骨肉好好抚养,以报他当年千里送我到昆仑坐忘峰之情。”张松溪悄悄拭去眼角泪水道:“诸位师兄弟,周姑娘临别之时,言道这孩儿还没取名,今个儿大家都在,咱商议下,替孩儿取个名,以慰无忌和周姑娘在天之灵。”俞莲舟老泪纵横道:“是得取个名,还得取个好名字。”众人苦思冥想,好半天仍取不出个好名,殷梨亭叹道:“无忌这孩子从小朴实善良,长大后虽有机缘,练就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且颇有侠义之风,然到紧要关头,却沉迷于儿女情长,胸无大志,终落得如此下场,实乃一大恨事,我希望这孩儿长大后,志向高。”他话到此处,忽的停顿下来,过得片刻又道:“志向高远,不如就叫他志远如何?”众人听得,微一思索,纷纷叫好。俞莲舟也喃喃道:“志远,志远,嗯,这名儿不错。”他转而又谓杨不悔道:“六妹,志远尚小,日后也只能拜托你照顾了。”杨不悔点头接道:“这个自然,我对他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儿一样的。”众人听得暗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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