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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雨过天晴,晴空万里,东宫寝殿内布满白色帘帐,帘帐随微风浮动。
里面躺着的是,死去太子洛咸的尸体,供桌之上,两支白色冒着微弱火光的蜡烛中间是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三支香已燃烧过半。
几个穿丧服的老头儿在为太子擦掉身上的污秽,太子蜷着僵硬的腿,无法放不,其中两个老头儿抱住世子的腿用力下按,只听“咔嘣!”一声,腿似乎断了,也便放下了。
跪在帘外穿着孝服的世孙洛华看到这一幕,掩面而泣,似乎只有那早已红肿的眼睛才能为他发泄悲愤之情。
里面的老头儿们帮助太子穿好衣服,其中一个老头儿,扒开世子的嘴,另一老头儿从钵盂中舀出一勺米放入世子口中后,又放入一颗珍珠。随即喊道:“一千石”;
之后又舀出一勺米,又放入一颗珍珠,随即喊道:“二千石”;
再次舀出一勺米,又放入一颗珍珠,随即喊道:“三千石”。
帘外皇孙母亲王钦穿着丧服跪着,低着头泪流不止,跪在她旁边的长乐亭主洛婉青,跪在那默默地看着哥哥的遗体,轻声对世孙说:“洛华,跟姑姑到永安宫面见陛下,记住要永远地呆在陛下身边!”。
王钦泪眼婆娑地看着洛婉青,明白了她的用意。随后一把拽过住跪在一旁的皇孙:“快脱掉孝服!”。
皇孙抬头看着母亲泪水止不住地再次涌出来,一向听话懂事的皇孙,此时却发出最后倔强的声音:“不!”。
王钦不由分说,愤力脱去皇孙的孝服,皇孙拼力挣脱母亲的手,“不...不...儿臣不要脱!”。
王钦焦急万分:“脱掉这个再去!”,洛婉青听到侄儿的反抗声,看着哥哥遗体静静地躺在那,默默地流下泪。
“啪!啪!”,两声,是王钦甩了皇孙两巴掌,气愤地说:“只有你继承皇位,才能为你父亲沉冤昭雪,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皇孙听后,便不再挣扎了。
城中老百姓们自发地穿上丧服,头顶焚香跪在街旁等待太子灵柩经过,街道两旁,人山人海,哭声一片恭送太子归天。
太子的丧葬队伍来了,走在队伍正前方的是穿丧服的老头引路,他双手各拿一个木板相互敲击,边敲边喊:“西方正路!诸神引领啊!”,后面跟着四个人,分两队而行,每一个人手持一把灵幡。
灵幡飘荡本无风,风动幡飞瞬息中。幡若风来魂魄附,魂随幡引上南宫。
灵幡队后面是四匹白马拉车,车上是太子的灵柩。道路两旁的百姓不约而同地向地上叩头,哭声一片,有的顿足捶胸,有的自发地跟着送葬队伍,太子洛咸的丧葬队由开始的几十人慢慢扩充到几千人,若从上空向下看,宛若一条白色游龙。此刻空中出现一群白色鸽子,像是在为太子保驾护航,随后向四面八方飞去。
森林小路之上,一群带着白色面具人正围着一个穿白衣背着古琴的男人和一个小孩。
“林驸马,想必您知道我们是谁?”,为首的人带着狸猫面具说道。
“军政司949暗部调查队!谁人不知啊!”,林康沉着冷静。
“那么我们就不多废话了,八天前的那个雨夜您在哪里?”,质问林康。
“无可奉告!”,林康直言道。
“那得请您和我们回去一趟了!”,狸猫面具男命令着。
“有事在身,恕难从命!”,林康面带笑意。
躲在一旁的孩子8岁左右,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要哭了:“爹,他们要干什么啊?”。
“潇儿,别怕,一会躲在我身后闭着眼睛!”,林康安抚着林潇。
“不准伤到孩子!”,狸猫面具人挥着手,一声令下,众人各持刀剑群起攻向林康。
林康气定神闲做好防御架势,一白色面具人手拿连环刀,向林康面门劈去,下腿林康侧身躲过。
又一个白色面具人手拿斩马刀,横向林康大腿斩去。
林康纵身跳起,刚躲过斩马刀,他身后的人手持七星刀斜劈他的肩膀。
林康扭过身子用两指夹住刀头,顺势用力向怀里一拉,另一只手,以手刀的姿势击打这人的后颈。
面具男倒地晕厥的刹那,狸猫面具男从刚刚倒下的那人身后闪现出来,手拿雁翎刀身体在空中旋转360度,用力劈向林康。
林康瞬间察觉这男人与其他人不同,他的刀包裹着一层通明的气。与此同时他将夹在手中的刀甩向狸猫面具男,“咔!...叮铃铃”,刀落地的声音,只见刚刚那把刀已经被砍成两段。
“炼炁者!”,被围在中间的林康说道。
“请跟我们回去吧,我不想伤害您!”,狸猫面具男请求道。
“你人还真好!其实不想伤害你们的人是我!”,林康笑着说。
这群面具人一拥而上,耳轮中听到“啪!”一声,林康不知道用什么绝学这群人全部打翻在地,包括那个带着狸猫面具的炼炁者,随后林康带着林潇转身就走。
“林驸马,你跟我们回去吧,你是逃不了的,军政司给您下发的是A级通缉令。会有凶残的击杀队来捉拿您的,就算您是竹林七侠之一,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您身边的孩子将是您的软肋,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带着狸猫面具的男人苦苦的哀求道。
“我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届时我自会回去请罪。至于你说的击杀队,应该是只暗部的十二地支吧!正好有几个人的作风我看不惯,如果他们敢来,就当做为民除害了。”,林潇扭过头对着躺在地上的狸猫面具男说。
一大一小两人的背影沿向森林身处走去,这时天空中飞来几只白色的鸽子,在林康头上盘旋三圈后飞走了,林康知道这是太子的信鸽,这说明太子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内心万分悲痛,他久久地看向洛叶成的方向,眼眶湿红。
————穹顶之下是什么?
是隐忍的泪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