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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余清要抱怨临安府的天气,夏季不仅闷热,还会时不时的来场暴雨。
昨晚这又是打雷又是闪电的,沈月是彻底没睡好,倒不是说怕这种动静。
而是沈月这段时间在路上,除了刚醒的那晚,就一直睡的很浅。
其中原因并不是单纯的警惕心重,怕熟睡被人暗算。
而是自己最近总是梦魇缠身,一夜过去竟比醒着还疲惫。
“小姐,门房送来一封你的信,另外做嫁衣的绣娘一会儿会来给你量体裁衣。”
沈明还真是一刻都不耽误,昨晚老陈就把药材给沈月买齐了,但沈月没有着急服下。
这两天事情多,万一有点什么副作用,沈月怕耽误了正事。
“信放门口,绣娘让她别来了,我得空了再安排。”
坐在梳妆台前的沈月还在为那一大堆头花首饰发愁。
襦裙最多麻烦些,这些东西弄的不好就是刑具。
拿起一根昨天戴过的银钗,正准备插到头上,发现钗身竟然有些脏污。
重新换了个金步摇戴上,刚刚站起来转身,那垂下的绺子就给她的左脸抽了一下。
沈月索性摘了,嫌弃的丢了回去,她怕一天戴下来,直接就给毁容了。
光头素面的沈月就这样出了房间,拿起门口的信件,打算先去趟余清那边。
不出所料,信是武德司派人送来的,整整两张纸写的满满的。
其实核心就一句话:
“沈月,你赶紧带着明教教主来武德司,放外面不安全,另外事儿办的不错,有赏。”
这武德司写信的有点水平,可惜只是说的好听,沈月没当回事。
沈家虽是败落,但沈府还是属于文官府邸,重文轻武是本朝特色,何况沈明现在还是当朝宰相的人。
武德司主事乃是军职,没有文官发的批文,沈府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打算再撂两天等她安排好了再说。
来到余清小院,老陈按着沈月的吩咐一刻也没让余清离开自己的视线。
余清则正在打坐,看这手上不停变幻的手诀,应是在修炼九阴真经,真是一刻也不耽误。
只要他能安稳的在这里待着,又有宋观风照应,暂时应该没有危险。
余清只有当时治疗时,在旁看到的九阴真经的心法篇。
招式篇是临走前黄裳给沈月的,没避着他们两人,哪怕知道招式篇的神妙,余清却从来没有开口说借阅。
光是这一点,余清就比后世那些为了九阴真经,连人都不做的高手要强的多。
与这样的人合作,可能会分道扬镳,但背后捅刀子的事应该不会有。
总归他这个真教主来临安,还是有一些用处的,但麻烦同样也更多。
沈月本来是想来安抚一下,省的余清给她制造麻烦,如今看来暂时不必操心。
跟老陈轻声说了几句,便没再逗留。
与宋观风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沈月却早早的让下人套了马车出了沈府。
大概两刻后停在了棚北大街,沈月记得临安府几家最大的铁匠铺就开在这条街上。
这次她来这里为了是另一个计划,只是不清楚以现在的冶炼水平能不能达到要求。
还未走多远,就看见了沈月想要找的东西,一座大约一丈多高,六尺多宽的圆柱形建筑。
只见这个怪异的建筑顶上正在不停的吞吐黑烟,附近的温度也高的吓人,方圆十余丈都有一阵一阵的热浪喷涌而来。
可能是因为温度太高,整个工坊都是露天的状态下运转。
沈月站在远处观察了好一会儿工坊内制造各种铁器的过程。
直到一大段金色的浓浆,从圆形建筑下方预留的小口流出,她明白制造出想要的东西不会太难。
抬头看了眼天色,怕是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
回到马车上的沈月,命车夫加快速度,前往与宋观风约见的丰乐楼。
皇城涌金门外,紧邻碧波荡漾的西湖,丰乐楼镶嵌在湖光山色之间,楼高三层,大五开间,显得气势非凡。
一眼望去,楼内襕衫幞头遍布,这边一群清谈围炉,那边一对吟诗作赋,高台舞者衣袂飞舞,场中伶人传花击鼓,好一幕文人士子各有倾顾。
看到门口的宋观风,沈月就明白他选在此处见面的原因,五个儒生打扮的身影正站在他身后。
找了一处半敞开的观景台,几人纷纷落座,桌上山珍海味,眼前碧波粼粼。
沈月心中惊叹宋观风这厮的阔绰,为了说话方便,竟然在丰乐楼这等场所订下一处包间。
“沈堂主不要误会,我家中略有薄田,不是用的教中财物。”
宋观风似是看出沈月眼中的惊叹,专门解释道。
这个派头还叫略有薄田?沈月一个字都没信。
此时一位穿着西域薄纱的女子进了包间,身上露出一大片的雪白粉腻,偏偏脸上覆着纱巾,只看得见一双勾魂夺魄的媚眼。
香风流转,给在场的七人都补满了酒水,顺势就坐到了宋观风身侧。
“我身边的这位,是紫薇堂的陆含笑,陆执事沈堂主想必是知道的。“
原来的沈月在升任紫薇堂主后,才知道明教在临安府另有情报来源。
很多时候这名陆执事获得的情报比武德司直接筛选送给沈月的各加详细、可靠。
如今见到,没想到竟然是一名女子,沈月当即举起自己的酒盏,郑重地敬了这位陆执事一杯。
“据说沈堂主之前在临安府潜伏了两年之久,我竟没有得到一丝线索,难怪紫薇堂会由你来主持。”
陆执事明着是开了一个玩笑,暗地里却是捧了沈月一手。
可她哪里知道,沈月那就是编的故事,任陆执事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寻到蛛丝马迹。
宋观风在陆执事回礼后继续说道:
“这五位是教中临安分坛的教友,皆是秀才身份,平日都有自己的活计或营生。”
五名儒生打扮的身影都简单说了自己在临安的身份,有教书先生、官员门客、风流学子、也有开设书店的,总归与自己的秀才身份脱不开关系。
“在场的诸位,就是圣教在临安府的全部力量了,要不是左使密令,这些人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齐聚于此。”
如今余清跑到朝廷的都城,知情的袁破釜甚至都不敢在密令中明说,生怕横生枝节。
但这些明教之人能在临安府活动,哪个不是独当一面的人物,怕是结合江湖传闻,早就猜到了袁破釜的用意。
“沈堂主,袁左使如今已将所有能在临安动用的资源皆交于我手,我宋观风自夸一下,算是条过江龙,怕是比不上沈堂主这地头蛇,不如我就按照沈堂主的安排来行事吧。”
宋观风很光棍的直接把指挥权甩给了沈月,他倒不是要找人担责任。
而是几番了解下来,在这临安府单靠武功和智计要想保护余清怕是远远不够。
要是没有什么背景,在临安府简直寸步难行,在场所有人加起来估计还没有一个破落的沈府的能量大。
“既然如此,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刺杀教主吧?”
沈月举起酒杯淡淡的说道。
在场众人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