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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刚经历一场毫无意义的争斗,损耗极大的她,正在自己的屋里调息。
刚才要不是宋观风直接摘了面巾,沈月差点儿就要用上搏命的手段了。
宋观风不愧为目前教中左右使之下第一人,武功之高自不必说,认真起来沈月怕是撑不下二十招。
只是这回来临安,他这个天门门主可是吃了大亏,正在训练五行旗第一批核心人员时被临时调走。
自己精挑细选的好苗子,全送了刑堂吕玉方,以后这五行旗怕是有一半要姓吕了。
临安府不是那么好进的,谁叫他宋观风有个举人老爷的身份呢?
得知余清跑了的袁破釜,恨不得亲自来临安府把余清弄死,再自裁殉教。
只是他早就上了官府的画影图形,通缉令遍布天下,小城小县糊弄一下也就算了。
进临安府袁破釜是想都不要想,站在城门口就能被捅成筛子。
他手底下的人,除了宋观风正在总坛,其他的都在分散在各个分坛发展教徒。
总坛里有能力的早就被方沉舟抓在手里了,只有一个吕玉方还算能用。
但连门都没出过几回的吕玉方,袁破釜也不敢把他往临安府这个龙潭虎穴送,自保都够呛怎么保护余清?
不知袁破釜从哪儿弄来了一封地方大员的推荐信,宋观风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了临安府。
好巧不巧,这封推荐性竟然还是给沈明的。
“小姐,老爷已经处理完公事,他在书房等你。”
府里的下人在门口说道。
沈月稍微收拾了一下褶皱的襦裙便往书房方向走去。
这回到临安沈月自然不能再身着劲装,头戴束发。
换了一身平常女子的穿戴,让沈月走路都要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不是头顶掉东西,就是首饰扎自己。
书房门口换了身衣服的宋观风竟然还没走,看到沈月走近作了个揖才转身离去,只是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宋观风轻声说道:
“学生宋礼,明日就在国子监就读了,沈小姐幸会。”
沈月心想这宋观风还真是心思缜密,约了明天见面,还要提前装作认识一下,让外人看起来没那么突兀。
书房内,沈明在等待沈月的回答。
沈明的身形并不高大,身上的穿着整洁而朴素。
年近而立的他,硬是穿着略微宽大的襕衫,看起来暮气沉沉而又瘦弱不堪。
像是在刻意以此来掩盖自己真实的能力与才华,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的那双眼,却沉稳的可怕,不知此时是否忘记了伪装,脊背挺的笔直。
沈月跟他有点像,甚至能察觉到沈明暗藏的冰冷与决绝,恐怕在家族的存续面前,什么都可以舍弃。
“先按叔叔的意思办吧。”
与沈明这种人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他不是与你商议,只是通知你。
还有十天,离开书房的沈月边走边回忆着这桩婚事的细节。
婚事是在祖父沈慈还在世的时候定下的。
彼时金国扶持刘豫建立齐国,欲凭借投诚的汉人助金国统治中原。
齐军南下攻伐,人数众多,声势浩大,朝中无人敢战。
张家之主张俊那时还是忠肝义胆的国之柱石,年逾五十,须发半白,还毅然带兵出征。
出发前,张俊自是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连后事都已提前处置妥当。
成年的子女都做好了安排,但独独放心不下自己刚满十岁的小儿子。
闻得沈家书香门第,家主沈慈任国子监祭酒多年,家风重节崇德,门生故吏众多。
其孙女刚好年龄合适,便亲自登门为小儿子张子仁说亲,姿态摆的极低。
沈慈钦佩张俊为国赴死的决心,无视当时文人轻视武将的风气。
两天之内完成了交换定帖、下聘回礼的仪程,以安张俊出征前急切的心愿。
了结一切之后,张俊后顾之忧尽除,每与齐军大战必身先士卒,勇猛无惧,最终大胜而归。
张俊对这门亲事本就十分满意,哪怕得胜回朝后官职大升,成为朝中新贵,门第已远超沈家也不曾毁约。
如今十年岁月弹指而过,张俊多次立功,已身为郡王,张家的权势可谓滔天,富贵可以敌国。
沈家则是家传尽失,底蕴全无,沈月甚至还是罪臣之女,差距如此巨大,有若鸿沟。
沈月不明白,张家还要迎娶她的理由是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她生的好看吧?
不知不觉沈月竟是走到了余清在沈府的临时住所,一座独立的小院。
门口能听到里面余清正在跟老陈说些什么,但听不真切。
沈月轻轻推门而入,二人从里屋传出的声音清晰了起来。
“当归一钱,熟地一钱,蜈蚣两条……老陈你就按这个方子给我抓些药来就行”
余清的声音有些怪异,像是含着什么在说话。
“你之前不还好好的?这就疼的受不了?年纪轻轻怎么得了痹症?”
老陈的语气中带着怀疑。
“那要问你家小姐了,那替身的一剑要不是我硬是躲了一下,直接就要断了老余家的香火了,只伤到腿根算是万幸。”
余清还是后悔,当时因为方沉舟在身边,硬要装作不会武功,白白挨了一剑。
之后发生的一大堆事情,让他根本没能好好养伤,落下了这病根。
“临安这个鬼地方,又湿又热,真是难受。”
习惯了北方气候的余清继续抱怨道。
痹症?按后世的说法是关节炎吧?沈月现在才知道,原来之前余清伤的大腿根。
怪不得会传出伤在要害的说法,沈月突然一怔。
有一个很疯狂的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中,越想越觉得可行。
直接几步推开房门,只见房中老陈正拿着一张写满药材的纸张看着。
余清龇牙咧嘴的正在用力按着腿根,见沈月突然进门,立刻停了手上不雅的动作。
只是停下的手还未拿开,正借着整理下摆的动作掩饰尴尬,脸上镇定自若。
从沈月的角度看过去,余清那通红的耳根算是彻底出卖了他。
“老陈你去抓药的时候,顺带给我带些麝香和药蛤蟆粉,多带一点,我有用。”
你张家的想法我沈月实在是摸不透。
但无论张家、李家、赵家,假如成婚前就知道新妇不能传宗接代。
那我敢嫁,你们敢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