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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汤漫看中诸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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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汤海江职校毕业后的数年时间里,他的父母汤三九和娄彩娥,也正在为他们的小女儿汤漫的个人终身大事而伤透脑筋。汤漫比汤海江大一岁,到汤海江摆自行车摊这一年就是23周岁了,而有的地方说的是虚岁,就是24岁了。在当时的农村一般二十岁以前女孩子基本上都已经许配人家了。超出二十岁的姑娘就会被叫做老姑娘了,不像现在三十多岁还没有结婚的单身女孩也不会被人说闲话,是很正常的。汤三九的大女儿汤涓和二女儿汤涵,都已经婚配,就剩下三女儿汤漫的婚事,成为了老夫妻俩的心病。汤漫这个人身材长的倒也过的去,就是一张脸非常的难看,长的是一张橄榄型的脸,中间大,额头上边和下巴上下两边小。看了很是不舒服,但是每一个小孩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所以汤三九夫妻也希望女儿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好郎君。
  倒不是说没有人来汤家提过亲,而是汤三九看不上。因为来提亲的人是隔壁村刘阿四,刘阿四为他的儿子刘大傻(村民们都这么叫的)来提的亲。刘阿四的儿子已经35岁了,是个出了名的的酒鬼。一天两顿餐餐半斤50度的劣质烧酒,甚至连没有下酒菜也能直接拿着瓶子仰头一口气直接将烧酒喝下肚子里去。喝完了酒除了睡觉就是打呼噜,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是无所事事。对这样的活宝,汤三九自然是不肯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他的。毕竟汤三九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刘阿四到汤家提了几次亲,汤三九索性翻脸了。把刘阿四骂了出去,从此以后刘阿四就再也不去汤三九家里提亲了。
  虽然把刘阿四给轰走了,但看着宝贝女儿的年龄一年比一年大起来,做父母的也是非常的心急。到处托人请人做媒,介绍合适的人。不久汤漫又相亲了好几次。相亲对象的年龄也是与她不相上下,这些相亲对象的家庭条件自然也都说的过去。这些都是娄彩娥托人的时候提出的要求,希望人品要好,相貌要端正,年龄嘛,最好不能大个两三岁。但每次相完亲,男方最终都是没有下文。对汤漫的人品,家庭条件和年龄等倒没有说什么。主要还是男孩看了汤漫这么个脸庞的模样,心里就凉了大半截。所以有了第一次见面就没有必要再见第二次面了。
  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正当汤三九夫妻在为女儿的婚事操心的时候,娄彩娥突然想到了她儿子汤海江的同学诸国明。因为诸国明经常到她家里来,所以和他们全家也都熟悉了。一天傍晚娄彩娥问儿子:“诸国明这个人怎么样”,另外把诸国明的家庭条件和家里有几个兄弟还有他父母亲的一些情况都问了一遍。因为汤海江和诸国明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并且两位同学还经常到对方家里去串门,对此双方彼此都比较了解。
  汤海江说:“诸国明今年也是22周岁,和我同龄,他的父母亲都很年轻,父亲今年48岁,母亲今年44岁,正当壮年劳动力。诸国明是家里的长子,还有一个弟弟比他小三岁。家里有四间自建的新楼房和一间平房。他的父母已经给他和他弟弟分好了,等他和他弟弟两个人结婚以后,各分两间楼房。等他父母亲以后年纪大了,正好住一间平房。而这些房子都处于会计市的闹市区,现在这些房子除了一间楼房是自己住的外,其余的都是出租的,光房子出租的租金就抵得上我们村三四户人家的纯收入。娄彩娥听了是惊掉了下巴:“我的天呐,这不正是我朝思暮想要为小女儿寻找的人家嘛”。当天晚上就和老公汤三九商量:“老头子,你看诸国明这个人怎么样”。汤三九一听老婆的话就猜到了八九十来分,说:“诸国明这个小青年,我看看倒是不错,相貌也好,只是人稍微瘦了点。以后家里有什么抬抬扛扛的重活能不能拿的起手,如果以后女儿嫁过去,到时候这个也要女儿做,那个也要女儿做,我也是心疼咱们的女儿啊”。听了老公的话,娄彩娥用手捂住了嘴巴,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用左手食指轻轻的点了一下汤三九的脑袋,娇滴滴的说:“我做娘的难道还比不上你这个做父亲的心疼咱们的女儿。我早就打听好了,诸国明家光新建的楼房就有四间,外加一间平房,而且都是闹市区的房子。光房子出租收到的租金就抵得上我们村三四户人家的纯收入。如果能嫁到这样的人家,你说的那些重活累活,难道还用得着咱们的女儿去干吗?我问过我们家儿子海江,海江说他父母亲一个才48岁,一个才44岁,正当壮年。如果能够嫁过去,我们的女儿等着享福吧”。汤三九也是大吃一惊:“真的啊”,就这么定了下来,明天找个适当的时候,和女儿汤漫说一下,看看女儿的态度。第二天母亲娄彩娥把小女儿汤漫叫到了房间里对她说:“漫儿啊,你今年也是二十多岁了,你看同村其他人家的女儿在二十岁以前都已经许配人家了,我真的是心急呀。前些日子我和你父亲也在为这件事啊,到处托人。差的嘛,我们也看不上,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妈也希望你找个好人家。做娘的对你也没有什么要求,就希望你嫁过去以后能过上好日子,也就这么点要求了。这不我们物色来物色去,倒让我们想到了一个人,就是你弟弟在职校的同班同学诸国明,你看怎么样”。
  汤漫一听母亲提到了诸国明,一下子脸红了,说:“诸国明这个人我看着也挺实在的”。到底是过来人,一看女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娄彩娥就十有八九猜到了女儿的心思,知道女儿是喜欢诸国明的。接着说:“我打听过了,诸国明家的条件很好的,如果能嫁到这样的人家那肯定是去享福的”。汤漫红着脸说:“母亲,另外的我倒不担心,就怕我的年龄比诸国明大一岁,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如果他能接受这一点,我倒是很喜欢他的”。还没有说完话,脸羞的红彤彤的,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没有想到这种话竟然是从自己一个大姑娘口里说出来的。娄彩娥听了女儿的话是高兴的合不拢嘴,说:“女儿你放心,等诸国明来了的时候,我或者你父亲向他提出来,看看他的态度。你说的比他大一岁,我认为要看情况的。正所谓女大一岁,金子打墙,女大二岁,嫁妆也不差,相信他能接受的”。听了母亲的话,汤漫的心里是那个高兴啊,脸上羞的更红了,说:“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女儿听母亲的”。此时的母女俩像在嘴里倒进了蜂蜜一样,全身都甜透了。
  过了几天,诸国明又来找汤海江,汤海江正好不在家。本来诸国明看汤海江不在,就想回去的。但此时汤三九在家里喝酒,用手指着板凳对诸国明说:“国明,坐一下,海江他出去一下,马上回来的”。诸国明平时在与汤海江的交往中,与他家里的人也很熟了,所以经汤三九这么一说,也就坐了下来。汤三九端着一碗米酒,而桌子上是一包拆开的油炸花生米,当拿起酒碗喝一口酒,就从桌子上拿一粒花生米送进嘴里。汤三九边喝酒边和诸国明拉起了家常,并对诸国明说:“国明,一起喝点酒吧”。诸国明说:“不喝,不喝,我已经吃过饭了,汤伯伯你喝”。汤三九说:“国明,最近单位里上班不忙吧”。诸国明说:“还好,在单位上班,也挣不了大钱,稳当一点,吃不饱,饿不死”。汤三九说:“有单位好啊,在单位上班,旱涝保收,你是真的有福气啊”。诸国明谦虚的笑着说:“那里,那里,混混日子而已”。汤三九说:“国明,家里父母亲还好吧”。诸国眀说:“好的,父母年纪也不是很大,也正当壮年,也不需要我们操心”,说完笑了笑。汤三九在这种轻松的交谈中,以边喝酒边聊天的方式,将诸国明的家境等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一会儿,汤海江回家来了,看到诸国明在家,打了一下招呼,两个人就出去了。走的时候,诸国明对汤三九说:“汤伯伯,再见”,汤三九也对诸国明说:“再见”。等汤海江和诸国明出了家门后,汤三九马上跑进里屋。笑着对老婆娄彩娥说:“孩子他妈,还真有你的,诸国明这小伙子确实不错,我刚才都问清楚了,他家里的条件,父母亲的情况,我都问的是一清二楚,还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各方面的条件样样符合我们的要求,要不我们就把这亲事给定下来吧”。娄彩娥听了老公的话,用手捂住了嘴巴,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汤三九的脑袋,娇滴滴的说:“看把你急的像猴似的,难道我说的还会有错”。并边笑着边说:“别急,事情都要慢慢的的,我们最好找个人再去打听打听,把诸国明的家底都去打听清楚,事情办的牢靠点总不会错”。汤三九说:“那找谁去打听呢,经你这么一说,一下子还真的找不出这样的人来”。娄彩娥听了老公的说,又是用手指一点汤三九的鼻子。笑着说:“看你这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么合适的人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你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不是有很多人认识的吗。诸国明所在村以前的一个生产小队的队长陈继康我记得当时还到过我们村里,和你还是好朋友呢,你托他打听打听”。经老婆这么一提醒,汤三九是一拍自己的脑袋说:“老婆聪明,老婆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好,我明天就去找陈继康,让他帮我打听打听”。第二天,汤三九就找到陈继康,一见面就高兴的说:“继康兄,好多年不见了,想死你三九弟了”。陈继康看到了汤三九也很高兴,两人就高高兴兴回忆了曾经的过去,感慨万千。汤三九说:“岁月不饶人哪,我们都老了”。陈继康也深有同感,两人说着说着,言归正传。汤三九说:“继康兄,今天小弟来呢,是看望你一下,还有呢,小弟确实是有件事想请哥哥你帮我个忙”。陈继康说:“三九,你说,有什么事,能用的着我地方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汤三九见陈继康答应的这么爽快,就跟他直接说了:“是这样的,我家小女儿今天正好二十三岁,已到婚配年龄。好多人家托人来说亲,那是踏破门槛,我也是伤透脑筋,看看这些小伙子,个个都不错,但最终也就只能选其中的一位。这不,你们村有一位名叫诸国明的小伙子,不知怎么样,想请继康兄帮忙打听打听”。陈继康听了汤三九的话,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说:“三九啊,诸国明这小伙子我是看着他从小长大的,但自从他读了职校以后,就没有接触过。不过,别急,到时候我帮你打听打听。我家里那口子,在村里是被人称为大角色(当地对一些八面玲珑又各方讨好的人的称呼),没有她打听不到的,一定让你满意”,说完笑了笑。汤三九连忙对陈继康说:“那就有劳继康兄了,我就知道继康兄肯定是帮的上忙,但请继康兄替我保密,此事最好是悄悄的去打听,别说是我让打听的”。陈继康笑着说:“三九,你把我当外人了,我是什么人,这种事情那能大张旗鼓的去做,你放心好了,一定给你办好”,汤三九就回家去等消息了。等汤三九走了以后,陈继康等他的大角色老婆回来后跟他说:“老太婆(村里上了年纪的男人对老婆的一种称呼),刚才我以前的一位朋友托我帮他打听一下诸国明这个人。诸国明小时候我倒是了解的,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但自从读了职校以后就很少了解他了,不知道他这个人现在怎么样,麻烦你老太婆给出去打听打听,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我好及时回复人家”。老婆一听,拍着胸部说:“老太公(村里上了年纪的女人对老公的一种称呼),放心好了,有我大角色出马,这不是小菜一碟吗”。当天傍晚吃过晚饭,陈继康的老婆就扭着她那迷人的身材,一扭一扭的串门去了。在左邻右舍那里,这家的大门框边上去倚靠一会儿,那家的门把手上去扶一下,从张三长,李四短开始聊起,话题一直扯到诸国明身上:“哎,说来也巧,诸国明这小伙子也快二十多了吧,老大不小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对象呢”。通过这种拉家常的方式聊着聊着,大角色把诸国明的老底给摸的个一清二楚。大角色马上把了解到的信息回家告诉老公陈继康。陈继康在汤三九再次到来的时候把这些信息都转告给了汤三九,了解到的都是一些正面好的东西。汤三九在得到了这些信息后是喜出望外,回到家就把这些信息又告诉了老婆娄彩娥,娄彩娥听了是非常的欣慰,马上就张罗开了。农村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汤三九却别出心裁的说要移风易俗,倡导社会新风尚,不请媒婆了,还能把媒婆钱省下来,像这种牵线搭桥的事自己搞搞就行了。所以汤三九一家就耐心的在家等着诸国明的到来,来个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几天后,诸国明又来找汤海江玩。正好汤海江在外面,汤三九让他等一会,说汤海江马上就回来的,诸国明就坐在板凳上等汤海江回来。汤三九就和诸国明聊了起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他的小女儿汤漫。并说:“国明,我欲将小女儿汤漫许配给你,主要还是看你诸国明这个人很老实,如果把小女儿嫁给你,我是放心的”。诸国明是何等的精明,心想我到你们家里来是找你儿子汤海江的,你说你把你女儿许配给我,我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再说就汤漫这张脸的模样,刚才汤三九没有点破,还不往这里面想。等汤三九一点破,诸国明心里就发毛了,就汤漫这副模样,到时候把她娶回家,每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是有多么的难受,想想都觉得慌。边想着边站起来说:“汤伯伯,我还有事,我出去一下”,说完就赶紧走掉了,留下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汤三九。等汤三九反应过来后,随即破口大骂:“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竟然让老子热脸帖冷屁股”,连他老婆娄彩娥,和儿子女儿全都骂进去了。一会儿,汤海江回来了,汤三九指着汤海江对老婆骂:“你看看,你看看,我们家出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交的是一些什么朋友”。边骂边喘着大气,对这个结果,不但汤三九想不到的,汤漫更是没有想到。为此汤海江被他的父亲狠狠地骂了好几天,每天就是炒冷饭的那几句话:“你说你交的是些什么狗肉朋友,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汤海江也只有在家里傻傻的站着,被他父亲骂的份。
  自从汤三九在向诸国明点破欲将小女儿汤漫许配他之后,诸国明是整整一月没有到汤海江家里去。原来诸国明家在会计市的城郊结合部,因为他的父母年纪比较轻,又比较勤劳,肯吃苦,脑子也比较活络,经过多年的打拼,不仅自己建造了两间楼房,而且把公公婆婆留下的两间祖屋老楼房,也重新翻修建造了一遍,并把原来放杂物堆的一间平房也修理了一下。因交通方便,外地商人争相租用成为他们的中转站或者仓库。诸国明家在数年的时间里竟然攒下了一笔丰厚的资产。而诸国明经常到汤海江家里去,主要是因为诸国明和汤海江在职校里成为好朋友之后,特别是自职校毕业以后诸国明敏锐的的感觉到自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大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多人通过做生意挣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而汤海江的父亲虽然之前在村里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但这一套做法自到了九十年代以后已经彻底的落后淘汰了,所以家境是一年不如一年。而诸国明希望通过自己家里的资产和汤海江一起创业,也算是帮帮汤海江。但在汤海江的家里,一切都是汤三九说了算,自从他知道了诸国明家里的情况后,就只想把小女儿汤漫嫁给诸国明,这样他就能够全盘的掌控诸国明家里的家产了。而对于诸国明主动一人独自出资让汤海江一起创业,如果成功,两个人一人一半得利,而失败了由诸国明一个人承担损失,对于这些,他根本是看不上眼。所以虽然后来诸国明再次来到汤海江家里,汤三九对诸国明说的都是一些冷嘲热讽的话。而诸国明想得开,他想:“我到你家里来找汤海江的,又不是来找你的”,所以就不以为然。而汤漫自从他父亲欲将她许配给诸国明的这一层窗户纸捅破,竟然是日思夜想,满脑子的都是诸国明。当诸国明再次来到她家里的时候,汤漫都会很主动热情的去和诸国明说话套近乎。而汤三九看在眼里,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对他小女儿汤漫破口大骂:“散婆,要你着什么急,人家心里又没有你”。每次到了这种地步,汤漫都会很伤心暗暗的独自流泪。没想到有爱生恨,后来诸国明结婚了,汤漫是恨死了诸国明。而汤海江因为他父母欲将小女儿汤漫许配诸国明不成,每次汤三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拿这件事来出气骂汤海江。从此以后汤海江对诸国明也是有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变成了对他有很多的看法。但对于这些变故,诸国明是一无所知,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还是一厢情愿的想用家里的资产帮助汤海江,希望与他一起创业。这就为诸国明在此后数十年的时间里不断的被汤海江一家以一个唱红脸,另一个唱白脸,或者是另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方式算计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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