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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对峙时,便有几个镖头瞧着那美貌女子好欺负,柿子专挑软的捏,刚开打,就有三个镖头挥舞着兵器扑向那女子。女子笑道“三个男人来欺负一个弱女子,也不怕羞。”
只听“锵”的一声龙吟,女子拔出了手上的长剑,这剑轻盈细长,透体寒光,真是一把宝兵刃。女子使剑轻轻一划,便如削豆腐一般,将三人的兵刃削成了两半。那三个人见势不妙,扔下半截兵刃急忙后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女子抽身进步,手里使剑一个平扫,骨肉平过,血如涌泉,三个人登时变成了六节,旁边看到的人无不毛骨悚然。那女子轻盈的躲开了喷洒的鲜血,面不改色如同司空见惯了一般,也不去相助其他人,径直奔镖车的箱子,从里面寻找漂亮首饰在身上比比划划,其他人都陷于苦战,哪有心思来管她。
陈永宁则拔出金背大刀和书生相斗起来,书生使一把长剑,知道硬碰硬肯定敌不过,便不拿兵器格挡,只是灵巧的躲闪,不时朝着陈永宁防守薄弱的地方刺出几剑。陈永宁的刀法刚猛有余但灵巧不足,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交了数招,便瞧出了书生的武功家数,叫道“你会使泰山剑法?你可认识胡杉?”书生见他看出家数,就笑道“会点牛鼻子的剑法有什么了不起了。”剑锋一转,剑法变得凌厉起来,一招便能刺出四五剑,剑刃破空,发出“铮铮”之声,陈永宁大惊,没想到剑势变得如此之快,把刀一横护住胸前,“叮叮”数声,剑全刺在了刀面上。
陈永宁惊道“衡山剑法?你和郝先生如何称呼?”书生又刺出几剑,笑道“什么好先生坏先生?这不过是我家厨子剁肉的手法,又有什么稀奇了。”
两人又过了几招,陈永宁经验老练,看出来对方剑招虽快,但必须不断移动脚步保持平衡,下盘虚浮。便大力挥砍对方下盘,对方必然不断躲闪,如此把对方带入自己的节奏之中。
书生见陈永宁看出来了自己的弱点,又变幻剑势,大开大合,脚步也变得平稳起来。陈永宁啧啧称奇“好一招嵩山剑法,你年纪轻轻竟然也会这么多派的剑法,真是难得。”
嵩山派和少林寺距离很近,武功也相近,多是大开大合,刚猛无匹。
陈永宁便放开手脚,以硬碰硬,书生使的剑断然不敢与他大刀相碰,一套剑法倒使得束手束脚。便又一改剑势,不再防守,险招频出,陈永宁刀法沉稳,不敢以险犯险,只得挥刀护住全身,道“华山派对自己门派的功夫保密甚严,你从何处学来!”
华山美景以“奇,险”著称,华山派从中得到感悟并融入剑法之中,剑法奇险尽出,要是旁人知道剑法就能轻松化解,因此对于本门剑法密不外传,知道内容的人很少。
书生并不答话,显然是相斗时间长了中气不足,陈永宁也看出来对方武功不及自己,只是剑势一会一变,出其不意,等他技穷之后便能轻松取胜。便防守等他使完一轮剑法之后,心里把招式也熟悉了十之八九,便主动出击。
书生刚使完一招“云台石莲”,正要收势之时,陈永宁一刀便劈向他腰眼,正好是破绽所在,书生急忙扭身躲避,刀便劈在了腰上的剑鞘之上,剑鞘被劈了个粉碎,书生心里骇然,要是没躲开的话,恐怕自己的大腿腿骨也是这般了。当下又变幻剑招,剑招变得柔弱绵软。
陈永宁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恒山剑法,剑招绵软,引诱自己去攻,而对方绵里藏针,防守反击,当下也不敢贸然进攻,只敢贸然试探。脑子却飞速运转,这个书生不过二十来岁年纪,竟然能熟练运用五岳剑招,真是英雄出少年,不过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这号人物,真是咄咄怪事。
分神去想之时,只听耳边一声“啊呦”一声,转头去看时,却是樊烈被和尚捅了个对穿,惊愕之余顿了一下,书生抓住破绽,一剑斜砍,便把陈永宁的右臂卸了下来。
“哐啷啷”金刀落地,陈永宁右臂断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痛的他坐地上站不起身来,书生也不追击,抱拳一拱手“侥幸了,陈老前辈。”
陈石声正和乞丐对打,看到父亲受伤,便急出三招,乞丐连忙招架,陈石声出其不意左掌一出,击在乞丐胸脯上。陈石声左掌掌力不强,只是把乞丐震退数步,自己转身去回援父亲。刚迈出几步,就觉得眼前一黑,脸上数处一痛,耳边听到乞丐得意的说“让你尝尝叫花爷爷的大布袋。”
陈石声连忙把套在头上的布袋扯了下来,扔在地上,只见几条花斑蛇从布袋里爬出,钻到草丛里去了。暗叫不好,感觉脸上疼的地方现在是又麻又痒,知道是中了蛇毒。但救父心切,又迈出两步,脚底一软,“扑通!”倒在了地上,没料到这蛇毒竟然如此性烈,只觉得眼前慢慢黑了起来,耳边乞丐的笑声也渐渐变小。
陈永宁脸色苍白倒在地上,点了手臂周围几个大穴,让血流的缓一些,对戴通叫道“戴通!咱们永宁镖局这次是栽了,你别恋战,快回去喊救兵来!”
戴通正与那个土匪打得不可开交,听到呼喊才转头一看,樊烈被捅个对穿,陈石声倒地上生死不知,陈永宁断了一臂倒在地上,心想完了,这次碰上硬点子了。便往土匪头上招呼了几个虚招,土匪慌忙抬手去格挡,下盘空虚,戴通趁机使了个扫堂腿,土匪一下子倒在地上。戴通趁机拔腿往林外跑,边跑边叫“师傅撑住,徒儿这就去请救兵!”
土匪爬起身来去追,戴通轻功又高,哪里还能追赶的上,那和尚盘腿坐在地上念往生咒,而书生离得又远,无暇顾及戴通。
此时正在激斗的唐门门人手一扬,一枚透骨钉飞了出去,直飞向戴通背心,戴通没料到唐门门人竟然还能腾出手施发暗器,躲闪不及,只觉得一痛,被透骨钉打了个正着。
唐门门人哼了一声,说道“钉上有毒,他活不了了。”众盗这才放心让他去了。
戴通觉得背心一痛,不多时又痒又麻,知道暗器上喂了毒,但顾不得运气会导致毒性加剧流动,提了口气,全力往沧州城里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