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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成益华看着角落那盆即将枯死的发财树,好像预示着些什么,此刻他心烦意乱,郁闷的一口接一口的抽着香烟,越看这盆花越有种说不上来的悲凉,这可能就是人心烦的时候吧,看见所有的事物都很烦躁,生气的感觉会莫名其妙的袭来,这即将枯死的发财树好像他公司的现状一样,半死不活,毫无生气,凭着若有似无的最后一口气强撑着
他熄掉了烟,“小王,把这花盆搬外面去”他朝着办公室外喊道。跑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是何明的专职司机,成益华接手公司以后用不惯司机,于是这个年轻人就在公司干着一些杂活
他边把花盆往外搬着边道:“是该把这花盆拿出去,碍眼,死气沉沉的,明天我去换一盆”成益华就冷冷的看着他,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突然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怎么了”
“爸….是我”电话那边传来成冰然慌张的声音
“怎么了?冰然”成益华有些着急,本来今天应该在学校里的儿子突然打电话给他,并且还用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在…..城西派出所,你得来一趟”成冰然语气有些紧张
“怎么了?在派出所干什么?”成益华显然有些慌张了
“我…闯祸了,”电话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传来“是成冰然的家长吧,你先过来吧”
成益华开着车,脑子里把一切的可能都想了一遍,他先是特别紧张,儿子能因为什么事情进了派出所,后来他想不过就是打架或者挨打,在或者是什么交通事故之类的,偷盗赌博这些不可能,他儿子不是那种人,干不出来那些事,他心里舒服了许多
果然是打架,还是群架,本来也没多严重,他与城西派出所的所长是老相识了,进去客套了几句,就把成冰然接走了,返回家的途中,成冰然坐在后座,成益华此刻很气愤,但又不能发作,于是两人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成益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成冰然想遛进卧室“过来!”
“坐这儿”成益华语气明显有点凶了,这气势把成冰然吓的愣了一下,缓过神后成冰然来站在父亲对面的沙发旁边,两人很久没正式的说过话了,父亲以前没怎么对他发过脾气,再加上他念高中,父亲整天在公司,两个人见面的机会都少了很多,即使两个人都在家,也是在各自的房间,说话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说说吧,为什么不在学校,还打架进了派出所”成益华边拷问着儿子,一边又抽上了支烟
“我,请假了”成冰然小声的解释着
“请假?你怎么了,生病了还是怎么”
“我本来是生病了,准备回家,然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成冰然低下了头,不敢看父亲,父亲确实老了许多,肉眼可见,头发白了,眼袋重了
“发生什么了,什么重要的事,让你生着病都要去”成益华瞪着眼睛看着儿子,这个小伙子确实长大了,高了不少,好像他很久没仔细看过儿子了
“我朋友叫我,说有事,然后过去就….”
“就怎么,打起来了?”成益华问
“不是,其实我都没打,过去警察就来了,要我上车,我说我没打架,他都不..”成益华打断成冰然的话,说道:“算了吧,你就不该去,你去了要干什么,这是幸亏警察来了,要警察没来怎么办,你和他们去打架?打着一个怎么办,把你打了怎么办”
成冰然头更低了,他不敢看此刻愤怒的父亲,不敢面对父亲的愤怒“你看看你那群朋友,头发黄的绿的,他们还上学吗,这都是怎么认识这群人的”成益华声音更大了
门响了,成冰然的母亲下班回来,看见客厅里紧张的气氛,边换鞋边问道:“怎么了,在楼道就听见你喊了”
成益华深吸一口手中的香烟,靠在沙发上,道:“你问他”
“怎么了冰然,把你爸气成这个样”
“打架了,和别人”成益华心想,这小子真会捡轻的事说,他怎么不讲讲他生病请假,还出去打架让警察抓住的事,算了,他爱人的脾气暴,听见这些不一定要怎么了这小子,他紧靠着沙发,听着妻子给儿子讲的什么乱七遭的哪伤了,哪疼了,对方有没有哪伤了,他只觉得心中烦躁,忍不住打断道:“我就问你,这学还上不上?”
“上,但是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成益华听见儿子这句风轻云淡,无所谓的的回答,不知怎么的,怒上心头:“上就好好的给老子上,别三天两天出这些幺蛾子,我丢不起这个人”
成冰然听见父亲这几句近乎咆哮的话语,眼神一横,转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反锁了房门
成益华感觉胸口像有块石头突然砸着堵住了他的气,真火大,又犯不着跟这小子发作,只能自己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他现在真想把那小子从卧室拖出来打一顿,可是又有什么意义,他已经高中了,不是小学,算了,犯不上生气,他努力的安慰自己,可是怒火仿佛像加着炭在燃烧一样,不是压着就能压灭的
多亏她的夫人,这个知性的女人,这几年她改变了许多,脾气不在像之前一样那么一点就着,她现在更多是在理解丈夫,体谅丈夫,她知道丈夫的不容易,经常半夜起来上厕所时看到丈夫一个人在阳台抽着烟,目光中那份悲凉与忧伤无法言表,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逼男人,只能给他多一点的关心,和爱,让他熬过这一段,她何尝不生气,如果是她先知道儿子打架,那就不是如图丈夫这样,仅仅说两句就完了,早压制不住怒火,臭骂儿子一通,可是现在丈夫已经生了气,她就不能在生气了,只能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丈夫,隔一会说句关心的话“益华,晚上想吃什么”“益华,给你倒杯水吧”
正是妻子这份关心和爱护,让成益华在这满地鸡毛的日子里找到几分慰籍,稍微有一刻喘息的机会
可是日子还在进行,糟糕也没有停止,当他拿着公文包,来到姐姐家,准备敲响姐姐家门那刻,他想起了姐夫,姐夫开门,还没听完他说的话,就臭骂他一顿“成益华老子一辈子的心血都败在你手上了”
终究是幻想,他还是敲响了门,姐姐为他开门,映入眼帘的姐姐比之前瘦了,气色却好了不少,他不知道,成秀自那次去公司找完他之后,到今天几乎没有出过门,每天就吃着清水煮着两片菜叶子,配着一碗挂面,她在赎罪。每天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反复放映着那几个月的罪过,任凭那些记忆反复的折磨着自己
“怎么了,益华”她看着眼前的弟弟,仿佛是刚刚哭过一样,眼睛里充满着血丝
“我对不起姐夫,对不起姐”他说着,靠在了门边的墙上
“怎么了啊益华,你说啊,你别吓我”成秀真有点害怕,又是几个月不见,弟弟仿佛就又老了很多
“姐,卖了吧,公司我守不住了”成益华流着泪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从手上的公文包里掏出了那份一年前的收购合同。那家省城大企业再一次提出收购项目的时候他有些惊讶,明明此刻的公司已经是千疮百孔,为什么他还仍要收购,他又有些害怕,害怕姐姐骂他,把姐夫辛苦工作了一生的心血卖出,可是,眼下这是最好的方法,公司已经快入不敷出了,再过个一年很可能就面临着倒闭,现在出手,对姐姐一家最好,自己也能留下一个职务,他想了几天,做了几天的噩梦,每天都被姐夫骂醒,但还是得做这步决定,否则就真的什么也落不下了
成秀送走了弟弟,安慰他不用太自责,眼下这样也不是他的问题,何况他任劳任怨,为公司做的已经是足够的了,可是,回到家里,看着眼前摆在桌上,她面前的这份合同,签了,公司可就真的不属于她和已经过世的丈夫了,可是不签就随了丈夫的意了吗,眼下的家里,女儿在国外留学,每个月的花销不是一般的大,在加上她前几个月输掉的那一堆钱,这个月给女儿汇的钱还是她变卖了家里一部分的黄金才汇去的,总不能一直靠着变卖黄金,房产活着,她对不起何明,她是个罪人,她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