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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叶青檀以一敌五,与众人缠斗。姚梨一事,她虽看在眼里,却难以脱身。
刘怀山见董横已死,心中大怒,忙道:“诸位且拖着此女,我去去便来。”
说罢,他抽身欲走,叶青檀眼见他还要去威胁后方,心中也发了狠。
她咬破舌尖,吐出一口精血来,洒在剑上。又使出云霞心经中的秘法“霞光万丈”
身上顿时浮现出五彩霞气。她纵身一跃,赶出包围,挺剑使出一招“杏雨梨花”便往刘怀山身后刺去。
其余人等见了,忙喝道:“快躲开!”一边说,一边去追叶青檀。可他们如何追得上?
又有三人运功凝气,往叶青檀后心打去。
他们料定攻敌所必救,却没想到叶青檀竟是不管不顾,放开身后空档,只往刘怀山后心刺去。
刘怀山此时转过头来,见了情势,急用荒沙拳法。只要他能顶住此招片刻,后面三人便能赶上来,立刻就能打死她。
叶青檀见了,只是冷笑,她足下一点,身形在动,一时快如闪电。趁他还没用出来,早一剑捅穿心口。
身后四人见了,惊骇无比,倒有两人看得呆了。先头运功那三人,只有两人敢于出招,照叶青檀背后打去。
只是才触碰到她身上的那层霞光,便被反震出去,倒退不止。
叶青檀再一回头,见震慑了众人,才抽得空,赶上前去,查看姚梨状况。
可看她呆滞模样,她更不知如何是好,一咬牙,又转过头来,方才那两招也使她内息波动。若再如此打下去,且不说对方是否还有支援,饶是她,也难以维持。
叶青檀一念及此,挺起长剑,冷冷喝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就迎上来,试试我天衍大阵!”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
这天衍大阵,又名万物诸天衍生大阵,是云霞派的镇派绝技!
云霞山立派三百余年,武藏何其丰富?可最为人所知的,还是这天衍四绝:春剑夏刀秋鞭冬枪。
这四套绝技,乃是先贤观天地四季之运行所创,将刀剑鞭枪四般兵器融入节气。本就是一流武功,又经第七代掌门改良,在此基础上,又创出了天衍大阵。
那几人一阵犹豫,彼此对视,谁都不敢上前,吴贵祥略一沉思,道:“天衍大阵不是以一人为眼,四人为基么?何曾听说单人便可结阵了?”
叶青檀向前一步,冷声喝道:“天衍大阵经过我数代掌门多次改良,岂容尔等可知?”
那几个还在犹豫,叶青檀早按捺不住,主动进攻,奔入战局,一柄长剑,飒飒成风。一时剑影无穷,身影闪动,倒似有无数人同时挥剑一般。
众人本就心有余悸,如今见她大展神威,谁敢抵敌?早四散而逃了。
叶青檀见他们远遁,仍警戒地看向四周,少时,才放下戒备,松了口气。
她哪里就会天衍大阵了?不过是靠“百花齐放”来唬人罢了。
她喘口气,回去找姚梨,犹豫再三,问道:“姚梨姐姐……”
姚梨抬头,分明是在看她,双目却无神。
叶青檀心中一摄,仍咬牙坚持说道:“我知你心疼,可是,哎,此处绝非久待之地,等金沙帮其他人再来,你我都跑不掉。”
姚梨听完此话,只将那染血的鱼儿抓得更紧。
好半天,才说出一句:“他呢?”
叶青檀低垂着眸子,不敢说话。躺地上的有三个,能站着的却只有两个。
姚梨见她沉默,只得说道:“你走吧,我要替他收尸。”
叶青檀听完,没说话,先把花笺背在背上,又揽住苏晚亭。姚梨见她如此,心知肚明,不再去看她。
却不想她倏地抓了姚梨的手,喝道:“就算你将来要怪我,我也不能不带你走!”
说罢,猛地将她提起来,拉着她,再往石林中去。
姚梨被她提着走出几步,才跟着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哭。
泪水在风中飘逝。
叶青檀引着她,往那圆台处去。云霞派和影教虽有血海深仇,可如今要是往石林外逃,被人赶上,只有死路一条。
更别说身上还有两个伤者等着施救。她只能期待影教知恩图报了。
她抬起头,侧耳去听,远处的打斗声渐渐停息,像是这场动乱也快结束。
可结束,也往往意味着新的开始。
影教两派,以及外来的一派,这三波人马中,她只能期待范寒倬等人笑到了最后。
不多时,前方出现左右两个路口。叶青檀盘算着来时的路,两处皆能通往比武台。于是,她没多想,往右边而行。
可没走几步,突然见到远方出来一批人马,她赶紧驻步,拉着姚梨,躲在石后,偷眼去瞧,却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领着一群人,往此处赶来。
叶青檀看得仔细,这群人中,后面跟着谢棋,且对领头人毕恭毕敬的,想来正是东方秀一派之人。
叶青檀一念及此,眉头紧皱,赶忙往回撤。
或许是危急时刻,人就分外谨慎,双方明明隔着老远,可她刚一动脚,那边立刻传来回响:“何人在哪儿!快快出来!若还有躲藏,格杀勿论!”
叶青檀听了,哪里敢待?连忙拉着姚梨往回走。
好在离这有段距离,来人恐有埋伏,故而叫她们逃脱。
她俩奔回来时路,又从左右两条道路中选了左边这条。
这一路崎岖坎坷,竟是沿着山崖处行走。二人走不出多久,只见这蜿蜒小径中,倏地出现几道人影,又听得以一人说话。
“搜!仔细的搜!不要放跑一个人!”
是魏娴,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叶青檀眉头紧锁,咬紧牙关。怎么倒霉的事儿全给她碰上了?
她又要往后,没退几步,又听见谢棋在远处说道:“从脚印来看,是往此处逃了!”
叶青檀听完,更不知如何是好。
值此之际,姚梨倏地指一山壁,小声道:“妹妹你看,那里有处山洞。”
叶青檀蹙眉说道:“你说什么?”
原来前后两处人影越靠越拢,说话声音也大,将姚梨声音完全盖过去了。
不过她还是顺着姚梨手指的方向,发现了那处隐蔽洞穴。那洞口不大,只有车盖大小,旁边还有灌木覆盖,故而她一时没能发现。
她低声不甘的道:“他们搜山寻人,也不该放弃此处山洞,只是这会儿咱们也无处可逃,只能进去。剩下的,就只能靠老天了。”
正说着,她背着两个师妹,走了过去,小心撇开带刺灌木,才到洞口,她刚一回头,却见姚梨直挺挺往前方走去。
叶青檀正要说话,从前方转出一人,正是魏娴。她赶忙躲了,进了山洞。又将两个师妹放下。
这才回身贴在洞口旁,只听魏娴说道:“嗯?姚梨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叶青檀侧身仔细去听,却没听清姚梨到底说了什么。
少时,后面那波人也走过来,谢棋赶在前头,见姚梨只是哭,也不知所以,便再次问道:“刚才的人,就是你么?发生了什么?”
姚梨也没说话,她先头哭,只是为了吸引两派人注意,让叶青檀几个躲起来,可他俩接连再问,又触动她心间伤口。
一时难以自禁,哭得梨花带雨。
石林间,一时狂风涌动,更吹得她形单影只。
魏娴见她哭得真切,叹口气,道:“谢棋,廖叔,你们先带着人去远处搜寻吧,我留下来。”
廖坚与谢棋对视一眼,点头道:“既如此,那你小心。”
说着,他俩便朝远方去了,留下两个女人在此。
魏娴也不说话,走到一处石柱旁,倚身靠着,轻声道:“哭吧,没人了。”
姚梨双眼哭得红肿,却在此时回头看她。
今遭诸事,都是她引起来的。若是她没有偷袭花笺,决不会出如此大的祸端。若照苏晚亭的计划进行,也不会有如此后果。
可她仍旧泣不成声。
在洞内的叶青檀虽没听见她们对话,但也猜得个七七八八。她心中也极不是滋味。
如此一个时辰有余,魏娴见她止住了哭泣。才走上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姚梨抬头看她,如今到了安全地带。她心中已是万念俱灰,甚至连恨也生不起来。两个女人彼此对视,少时,她将孟环之死说了。
魏娴听完,愣了一会,叹道:“走吧。”
姚梨无神问道:“去哪儿?”
魏娴道:“替他收尸。”
二女一路往回,到了孟环惨死之地。姚梨见了,又哭一阵。不多时,站起身,魏娴从旁人那里拿了两把铁锹。
就地挖了座坑,很大,足够容得下他。
待要放进去,姚梨又问魏娴:“有针线吗?”
后者点头道:“我去找。”
不多时,她再回来,手上一堆针线,姚梨便拿过来,拿起孟环破碎的衣裳,开始缝起来。
魏娴趁此机会,往外走了,寻见棵大树。便拔出双剑,齐根斩了。大树倒地,她挥动双剑,不多时,竟劈出一座棺木来。
她又把棺木抬回来,此时姚梨也替他缝好了衣裳。再回头,却见魏娴抬了座棺木回来。
她没有感谢,也没有抱怨。二人都没有说话,一起将孟环抬进了棺材中。
姚梨看着他,道:“有刀吗?”
魏娴迟疑一刻,便把手中短剑递给她。
姚梨接过了刀,解开长发,魏娴见了,连忙要拦,前者看她一眼,她便住了手。
少时,只见姚梨将自己长发割断,放进棺椁。然后便要合上棺材。
魏娴问她:“不再看一眼吗?”
姚梨一愣,又摇摇头。二女这才把棺材合上,放进坑中。做完这些,已是日暮时分。
二女往回走,姚梨便问道:“今日一早,后续发生了什么?”
魏娴听了,这才把后续说来。
原来花笺挨了重伤,潜藏在教众中的四派人马立刻闹腾起来,故意挑拨离间,惹是生非。
直闹得影教两派打了起来,又因范寒倬与谢宁对打,方廷兕、朱宪声伤重未愈。
四派趁乱,先偷袭了解川,便只剩下刘景堂一人苦苦支撑,所幸的是东方秀带人及时赶到。才平息了此事。
姚梨听完,点点头,又看着夜空,更不知花笺她们怎样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边。却说叶青檀那里,她在山洞中,等她俩一走。连忙探出头去,观察了四周。发现没人,将洞口拿杂草等掩盖起来。
等做完这些,回了山洞,先检查了二人伤势。便先运功替苏晚亭调息身子。
不多时,苏晚亭悠悠转醒。上官骜那厮下手极狠,她受得伤重,即使醒来,也是毫无血色。
叶青檀道:“你自己调息一下。”说罢,更不休息,又用真气去渡花笺。
这一碰,眉头便紧锁起来。苏晚亭受得内伤已是不轻,不修养十天半月难以动气。
可花笺这伤,更不知从何而来。她刚一触碰,只觉如堕冰窖一般,那股寒气凉意,直从她的手掌蔓延全身。
竟冷得她打颤。
她只能拿云霞真气去抵抗寒气。更不知渡了多久,等到外头天色已黑,花笺才呕出一滩血来。
等她醒了,叶青檀连自己眉尖也覆上一层霜。花笺见了,忙哭道:“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直不停的重复这话,苏晚亭也低着头,出声将她打断:“与你何干?是师姐识人不明。”
叶青檀故作轻松的笑道:“好笺儿,别在意,我怀里还有几个糖脯果子,你拿出来。”
花笺眨眨眼,闪着泪花,呆了片刻,然后照做,又撕下油纸,递到叶青檀身前。
叶青檀笑道:“你把这果子一分为三,我们都吃一份。好不好?只有一点,你可要分得匀些,不然晚亭又使小性儿了。”
花笺听完,崩溃般大哭,她从怀里拿出短剑,要分时,却怎么也拿不稳。
末了,分出了三个大小不一的果子。
叶青檀笑道:“你把那最小的给我,最大的给晚亭好不好?”
花笺一听,把那最小的直塞进嘴里,又把最大的拿给了苏晚亭,叶青檀见了,笑道:“师姐没力气了,笺儿喂我好不好?”
花笺照做,当她的手碰到叶青檀唇角时,她适时张开嘴,咬下去。
等三人吃完,她们又都依靠着墙。叶青檀又笑道:“好笺儿,你伤得重,快去睡吧。”
花笺眼含着泪,摇头说道:“师姐先休息,我来守夜。”
苏晚亭听了,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闲心推来推去的?我来守夜,你俩快休息!”
叶青檀听完,开口道:“我是大师姐,你们不要……”
她话说了一半,便偏过头,睡了。
苏晚亭赶忙去探她内息,原来只是累过头了。剩下的两人也不再推脱,各自睡了。
直到夜深,花笺倏地睁开了眼……
翌日清晨,苏晚亭早起,没看见花笺,找了一圈,扔没看见,便赶忙将叶青檀叫起。后者迷迷糊糊醒来,还没说话。
苏晚亭便难以忍受,喝道:“还睡!还睡!花笺又不见了!”
叶青檀没听清,问道:“你说怎得了?”
苏晚亭怒道:“我说!花笺又不见了!”
叶青檀一下惊醒,左右看了四周,苏晚亭又指着一块石壁,叶青檀顺着她的手指去看。只见一列大字。
“我已归影教,师姐勿念。”
叶青檀猛地坐起,把四周都看过一遍,急道:“她真的走了?花笺是个识大体的,决不会在此时耍小性子!”
苏晚亭气得行岔了气,牵动内伤,一时咳嗽起来,叶青檀见了,连忙用内力替她平复。
苏晚亭恢复过来后,又抓起叶青檀手心,点点头。少时,二人走出山洞。
许久之后,她俩又折身回来,却仍没见到花笺,苏晚亭这才垂头丧气的说:“看来真是走了。”
叶青檀捏紧拳头,气得唇齿发抖,说不出话,老半天,才道:“现在你的伤要紧,咱们先出去,替你疗完伤再说。”
二人点头,才出山洞,叶青檀道:“你且等我一等。”只见她复入山洞,又马上出来,二人便往回头路去了。
与此同时,山洞中,花笺躲在更深一层的里面。
这山洞里有条细缝,她身形小,进得去,就躲在了里面。
她听完了二人说完,欣慰一笑。
不是她不走,而是太冷了,走不掉了。
花笺扶着墙,刚站起身,身子便支撑不住,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