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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虚无缥缈寻峰庙,路边枯骨双手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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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半年,武觞凭借脚力跋涉八千里,终于寻至太景边境。
  这半年的旅途,充满了巧合与波折。
  他竟被抓去充作炮灰,原本并非要前往这地处中原边缘之地。
  途中听闻,此地乃中原边缘,是全源交战之处,向南是戈界,向西是源宫,向北通往太景,向东则是达朝三十二旗所在。
  往南每走三百里,温度升高一分;往北每走三百里,温度降低一分。
  西边顺着水源向上,到子母河一带便是源宫地界。
  往东走到草原烟雾弥漫处,便是达朝三十二旗。
  往南则是一片燥热,只有风沙砂砾,狂风迷眼,虽已进入戈界范围,却难觅其确切位置。
  向北三千里,一路上风霜似刀,其间有朝圣者,如曾吕之类,每走一步便叩首,百步便在心中默默祈祷,而与他们相反的方向,便是太景的天涯山。
  (诗文编写:脚力半年八千里,终寻太景边境处。半年之景,巧属被抓充灰线,不曾原是中垂地。其间有人言,此地中垂,全源交战处,南走为戈西为源,北往太景东是达。往南走三百里,温度升一分,北走三百降一分。看西边,西上水水源子母河,就到了源宫的地界。东走草原封烟处,便是达朝三十二旗,南走空闻燥沙砾,风吹迷眼空归处,已经入了戈界的眼线,却寻不得具体位置,北走三千里,脚踏风霜雪,期间朝圣、曾吕者,一步一叩首,百步心呢喃,与其相反方向便是太景天涯山。)
  武觞脚踏破旧褴褛的布鞋,身着的青衣白衫已破败不堪,瘦骨嶙峋却仍支撑着身躯。
  臂膀与腰间,缠着一条南行赶骆商丢弃的麻绳,一圈又一圈。
  眉角有一处旧箭伤,伤口内外泛红,风霜凝结成痂,仿若眼角绽裂。
  腰间挎着四尺长的牛皮包,里面裹着白骨,剑柄用麻绳系在手臂上,勒痕清晰,似在诉说着艰辛,生怕剑会遗失。
  寒风凛冽,如刀割般刮蹭着他那仿佛僵住的脸,幸而有带梅花点的面具,才使他免受雪盲之苦和狂风的侵袭。
  (注释:武觞脚踩褴褛布鞋,青衣白衫只留其表,皮包瘦骨但留其身。臂膀腰间处,用一条南走赶骆商丢弃的麻绳,层层缠绕。眉角一处旧时箭伤,里外透红,风霜结嘎似眼角开线,腰挎四尺牛皮包白骨,剑柄麻绳挂手臂,生生勒痕恐遗落。风寒冻暖,僵住的脸好似风中有刀,层层刮蹭,幸得面具梅花点,不曾雪盲风利欺。)
  路边的枯骨如铁树般,过往旅者大多熟视无睹,神色如常,不见惊惶。
  他们掌心泛红,有真气流转,这些都是冻死于此的八品高手。
  太景有一支矮马车队,是专门往北走的收尸队伍。
  若冻死之人身上有价值三千的财宝,便将尸体完整搬上车运往太景,有见识的人家还会用雪鸽传书报信。
  若无财物,便割下头颅包好挂在马鞍上,尸身则丢弃在天涯山底角,任野狼豺豹分食。
  (注释:路边枯骨貌铁树,其间旅者不曾看,容态端正脸不惊,掌心泛红真气在,具是八品冻死骨。自太景有一矮马车队,是北走专线收尸人,冻死之人身带财宝值三千,可留尸身上车去太景,有识之人,雪鸽送书传家信。无财之人,割头包纸挂马鞍,丢入天涯山底角,尸身散落雪峰里,平待野狼豺豹分。)
  武觞天生血燥,又因食过狼奶,感觉皮肤下似有蚊虫叮咬,连精魂都被牵动。
  眉骨与太阳穴处,血脉如丝,错综复杂且不时跳动。
  每遇突发之事,他便头痛欲裂,只能凭本能行动,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其中缘由,十八年来一直未解。
  然而一入太景边境,刺骨寒风呼啸,发出凄凄悲鸣,却让武觞有了从未有过的清醒。
  (注释:武觞天生血燥又食狼奶,真皮之间好似蚊虫跳咬,牵动精魂。眉骨太阳穴,丝丝血脉错综复杂,不时跳动,每遇奇发之事,脑海崩裂只可行本能之事,不可大喜大落,隐含十八年不见其故。但入太景边界,寒风入骨,凄凄悲鸣,却让武觞十八年从没感受过的清醒。)
  寒意贯穿全身,凉风灌入经络,那感觉就像畅饮甘泉般清爽,令他浑身一震。
  他眼神明亮,却突然忘却了来路,也不知为何踏上这旅途。
  十八年的识文断字与学习,就像藏羚置身于狼群,隐藏的本能才是真实的自我。他曾像狼假寐般以求安宁,一板一眼地模仿人性,却浑然不知自身的混沌。
  (注释:通身经转,凉风吹入每寸经户,如饮泉甘甜之爽,惹得浑身一震。眼神通明,却忘来时路,所来之路又是为何。识文读学十八载,犹如藏羚奔狼堆,隐含本能是真性,学狼假寐求太平。一板一眼学人性,自身混沌却不知。)
  世间明了,焕然若梦似初醒,过往种种如云烟。
  为何看到杀狼之人,心中才涌起仇恨?
  为何提及杀族之事,才会悲愤?为何触摸骨刀,才有不舍之情?
  为何他人心生恶念,自己才会反抗?
  武觞缓缓跪地,风雪骤起,雪花如絮漫天飞舞,眼神漠然。
  呼得听不见烈风呼啸脑鸣嗡嗡作响,风声呼啸,掩盖了一切,气血上涌,眉间神经犹如心脏拼命搏动,眼前一片漆黑,双手无力垂落。
  风沙渐起,卷走冻雪,露出一圈无头尸身,他双手合十,朝东方跪拜。
  风雪过后,武觞与周边环境仿佛融为一体。此时,拨云见日,一束光照在他身旁,光线闪烁变幻,待视线清晰,竟是太极之象。
  刹那间,他百感交集后又归于平静,缓缓抬起双眼,只觉浑身轻盈,仿若新生。
  仿佛束缚他的木偶线从根部断开,眼神清澈,再无丝毫混沌。
  他摸了摸手中骨刀和破损长衫,紧了紧腰间麻绳,在光照下泛着紫霞般的光晕,不禁感叹:“仇要报,路还要走。”
  (注释:武觞在旁浑为一体,风雪过后,拨云见日,一团光遇照在其旁,百转千停,障目见日竟是太极模样,百感消散,缓抬双眼,浑身跳脱轻浮,幻如新生,好像一丝木偶折线从武觞根部断裂,眼神清明再无混黑,摸起手中骨刀和身上破损长衫,紧紧腰间麻绳,光照紫霞,瞧叹说道:“仇要报、路还要走。”)
  曾经,武觞并不恨安国公等人,只是被强行从熟悉的环境剥离,那种茫然失措至今难忘。
  虽十年来受尽欺凌,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全族覆灭的事实无法改变,这是无法原谅的结果。
  项民、项牛虽天性顽皮,却孝顺母亲、尊敬长辈。
  那些将死或受胁迫之人,都有可怜可爱之处,而加害仇敌之人,常被其他因素牵连,被伪善之名掩盖,还窃取他人功绩。
  但他们已死,武觞不会宽容,爱恨分明,此仇必报,无论过程如何,要么大仇得报,要么以死相拼。
  武觞站起身来,继续朝着太景天涯山的方向前行。往北走了三百里后,尽管身体已逐渐恢复得如常人一般,可他仍能深切感受到风霜的寒冷。
  那寒意让他浑身不停地颤抖,脸庞也冻得僵硬,面容神态看上去竟和路边的骸骨有几分相似。
  此时他的精神有些恍惚,身体也变得麻木,于是他加快脚步,试图让腹部暖和起来,然而身体却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口中呼出的热气也是稀薄得很,没一会儿便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恍惚之间,他看到远处风霜之中有一点零星的光亮,原来是一列车马队朝着他这边驶来。
  那是一支矮马车队,带头之人身材矮小,体格却很健硕。
  那人瞧见武觞后,便翻身下马,从马车里那一层层厚棉被中拿出一个小酒壶,然后朝着武觞走来,而他的队伍则继续搜刮着路边冻死之人的财物,若死者身上有钱财,便将尸体搬到马车上。
  “还有口气呢?”那人一边把小酒壶递给武觞,一边说道:“你也是从安山那块逃过来的吧?这天眼看就要黑了,狂风肆虐,常人可受不了这天气。正好我们也准备回去了,马车上还有空位。这酒算你二百五十钱,送你到太景也是这个价钱。”
  武觞接过酒壶,先是一愣。
  那人提出的价格倒也还算合理,只是这巧合实在是太蹊跷了。
  回想起这一路向北走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他每天一步三尺,按天计算能走五十里,一路上吃住方面虽然已经很节省了,但手中恰好就只剩下二百五十钱,冥冥之中仿佛一切都是被人刻意安排好的。
  这让他感觉很是怪异。路边那些冻死之人的骸骨生前大多是七八品的高手,而他一个没有习武的人,却能一路走到这里,虽说前进的方向不同,但如此多的巧合凑在一起。
  以前他没怎么在意,可如今他心里却如同明镜一般,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让他很是不爽。
  武觞无奈地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表示自己被冻僵了说不出话来。
  然后他拿出二百五十钱递给那人,接着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结果被呛得连连咳嗽,吐出了口中含着的碎冰和酒水。
  这酒的度数极高,足有七十度,他喝下后瞬间满脸通红,从里到外都泛着红晕。虽说这酒水不多,但正好可以驱寒避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那人说道:“抱歉,我手里就只有这二百五十钱了。
  那人憨厚地笑了笑,说道:“我看你还年轻,是个生面孔,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儿吧。这样吧,我先带你回太景,你到了那儿之后帮我干几天活,就当作是这趟路费了,你看怎么样?”
  武觞天性敏锐,他并没有从这人身上感受到恶意,心中满是感激之情,连忙拱手致谢,然后便跟着那人上了车马队。
  此时的武觞,毛发上沾满了飘雪,浑身雪白,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一体,都看不清他原本的发色了。
  尽管从小他就被人称作是狼孩、杂种,但项修曾说过他的父母是正常人,可在这一刻,他却突然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头白狼的孩子。
  这支队伍常年遇到这种情况,看到武觞上了马车,他们也都习以为常了,还递给他几件备用的棉服,接着便驱车赶路,在天黑之前顺利抵达了太景。
  在交谈过程中,武觞得知这带头人名叫何罡,队伍里的人都是干活的伙计,他们家世代都做着这收尸的营生。
  早些年,他们在路边看到有求助之人时,一般都会担心这些人刚来此地,身体受不了严寒,于是就会把求助者放在马车里,用一层层厚被子来抵御寒冬。
  但是有一年,有个人没注意,竟然把马车里用于驱寒的温酒喝了个精光,险些因此丧命于风雪之中,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在放酒的马车里储备过酒了。
  说到这儿,不禁让人疑惑,为什么旅者们会虔诚朝拜,却对路边的冻死骨视而不见呢?这就得说说以前的一些事情了。
  要知道,在过去,练武之人的地位是很高的,天下共划分为十二品,其中的五人之一高手出自安雪江林这些苦寒之地。
  在那山巅缥缈之处,建有一座庙宇,庙里零零散散地住着七八个人,也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和中原佛教并无关联。
  道教的龙虎山,观星道人张道福在战乱时期封山,从此便没了踪迹,而他的弟子们却相继违背门规下山救世。
  佛教的主持在南山八千丈处坐化,当时他的体表散发着金光,神色内敛,鼻梁处有一抹若隐若现的红晕,其中蕴含着高深莫测的妙义,令人无法用言语描述,而且他的境界高深,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但周身灵光环绕,仿若活灵活现,颇有成圣的迹象。
  在中原的山顶有一座巨大的灵像,传闻以前曾有人见过,那灵像是青面獠牙的模样,高耸入云,当它临崖落石之时,有着开天辟地般的威力。
  后人对此感慨不已,传说这是数千工匠挖掘建造而成的抬灵山,还用书本画卷放置在门前用来阻挡恶神,如今这都已经成了鲜为人知的传说了。
  达朝的天子将苏达哈尔,入驻长安三十二桥后,旧居便再也不见其人,虽然有人曾凭借高强的武艺试图寻找他,但迫于全朝的官威,根本无法靠近。
  戈界有太古藏兵之处,据传闻曾有一位老者划定了最初的十二品,此人屠城掠地,搞得血流成河,天怒人怨,最终导致长时间的干旱,才形成了如今的太古沙。
  戈界八千亩土地上寸草不生,人们为了钱财,不惜收银买命,人人自危。
  那些向往修炼邪术、歪门邪道的人,一旦见到这个地方,必死无疑,甚至会被灭门,所以根本没人敢去招惹。
  (注释:为何旅者向虔拜,不见路边枯死骨。要知旧时武为尊,天下十二品具有五,安雪江林苦寒处,山端飘渺建一庙,庙中零散七八不曾逢,主持碧云仙人是为其一,不知其名来向何处,和中原佛教没有关系。道教龙虎山,观星道人张道福战乱封山不见其踪,弟子相继叛规下山救世。佛教主持坐化南山八千丈,表漏金光,色气内敛,鼻锋之间,一抹红晕若隐若现,其中妙语不可常言,且不知西东,含光间活灵活现,颇有成圣之道。中原山顶巨灵像,传闻旧时有人见,青面獠牙,高耸入云,临崖落石有开天之威。后人感慨,传工匠数千挖建而成抬灵山,书本画意门前挡恶神,已成传说人不知。达朝天子将苏达哈尔,入驻长安三十二桥,旧居不见其人,虽有精武尽力想望其去,迫于全朝官威不能近其身。戈界太古藏兵处,据闻一老者初定十二品,屠城掠地雨落血,人怨天罚久干旱,原成如今太古沙,戈界八千无草木,收银买头人自危。向往修邪求道者,见之必死,涂门灭宗,不敢招惹。)
  在那个时候,只有更多追求武道之人,不惧艰险,脚踏西北太景这片险地,眼望安林那缥缈的山峰。
  张广在世之时,堪称是一代人杰,他的武功在武林中无人能及。
  他的品阶定在十二上,性情犹如神明一般,没有悲欢喜乐,视万物如草芥,哪怕是蝼蚁挡路,他也只需挥挥手,便能让其灰飞烟灭。
  但张广人如其名,为人宽厚豪爽,广收那些穷困潦倒之人。每当遇到有困惑停滞不前的人,他总是欣然为其解惑,每次有人请教,他都会耐心指点,而且他自身的修为极高,达到了一种无人能学的境界,人们都很感激他,常常与他把酒言欢。
  若是遇到有困难的穷人或者孤寡之人,他便会将他们收归麾下,帮他们另谋生计,因此人们都尊称他为“万人师”。
  后来屠门之祸,族门都被项家屠戮,张广悲愤到了极点,久久不进食,最终饿死在自家门前。
  所以在中原抬灵山之战中,各个宗门小派都纷纷出手相助,年轻的后生们释放暗器,项军投石杀敌,斩杀了敌军八千之众,然而最终还是不敌全朝的追兵,在峰顶之上,项军就像谷物在簸箕中被筛选一般,被屠杀殆尽。
  项籍悲愤交加,怒吼声如虎啸般震断江水,项籍即便身中百箭仍能奋勇作战,徒手斩敌九千九百之多,可最终还是因力竭而死,就那样站在土地上壮烈牺牲。
  (注释:只有更多求武之人,脚踏西北太景险,眼观安林飘渺峰。张广在时,一代人杰,功盖武林。定品十二上,性带神明,无悲欢喜,万物草履,蝼蚁挡道,挥手寂灭。但张广人如其名,宽厚豪爽,广收褴褛。每有不明停滞之人,欣然请教,逢必指点,但张广自身修悟,体练成极,无人能学,也是感激,把酒言欢。若有犯难穷寡者,收入其下,另求生计,称万人师,后项家屠门,悲愤至极,久不进食,饿死门前。所以中原抬灵山之战,宗门小派皆助慨,弱冠后生释暗器,项军投石斩兵八千怠,终不敌全朝身后人峰顶,抖谷筛米皆死尽,籍悲人愤冲天冠,长喝虎啸断江水,身中百箭仍自常,徒手斩草九千九,力竭身亡站死乡。)
  全天下所有的宗门小派,再加上最初划定十二品的天子将,历经了五十多次的日月交替,到最后项军和武山众人都战死殆尽,没了支撑的信念,项籍这才力竭而亡。
  此事震惊了整个世界,引得世人对其无比向往,于是前赴后继地奔赴此地,最终却也成了路边的冻死之骨。
  (注释:全天下加起来的宗门小派,另有初定十二品的天子将,日月轮转五十余,最后项军武山都死尽,没有了念想,才让项籍力竭而死,举世震惊,世人向往,前仆后继做冻骨。)
  太景这地方的行山有两队人马,其中一队负责收尸并收集财物,另一队则专门负责物资供给和采购。
  收尸队收取的财宝会转交给采购队,采购队拿着财宝前往中原地区,采购维持生存所需的技能工具以及太景所没有的物品,以此保障这里的正常生活运转。他们有自己的行事原则和规矩,从没有被人在背后诟病过。
  他们还救助过许多中原宗门子弟的尸体,所以每次到中原地区,各宗门表达感激之情,都会与他们协商,以较低的价格出售物品。
  太景物价颇高,大多采用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中原地区常用银、铜作为货币来购买物品。
  而太景则是使用黄金作为货币,这里的黄金质地偏软且比铜、银要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前文提到的三千,指的就是三千金珠。
  太景的民风淳朴憨厚,没有排外心理。
  如果有外来之人身无分文,只要他有力气干活,并且心地善良、没有恶意,就可以做些零活来维持生计,当地人也会接纳这些外来者。
  武觞跟随收尸队来到了太景。这里并不像一般的宗门,反倒更像是一座城池。
  从路边人们的闲聊中得知,这里刚出生的幼儿,因为天气太过寒冷,担心会突然遭遇风雪而夭折。
  所以在十岁之前必须在宗门里习武,不能离开半步,因此这里的人都可以算是半个太景的子弟。在城里的街道上看不到小孩子走动。
  据说这里以前曾是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度,然而天公发怒,突然降下冰河之难,万里河川之水一夜之间全部结冰,百姓们死伤无数,剩下的人也都纷纷迁移。
  只有太景大开宗门,收容受苦受难之人,建立村落,教导人们为人处世之理和生存之法,这才逐渐建立起如今的国家。
  后人渐渐习惯了这种说法,凡是西北苦寒之地都被称作太景,国都恒立,这里的百姓便都是太景百姓。
  此地肉类较多,蔬菜稀少,人们鼻梁较长,皮肤白皙,头发发黄且卷曲,大概是体内缺少某些相应的元素。
  这里的人身材高大、体魄强健,都是习武之人,虽然肩宽背厚如大山一般,但并不喜好争斗,民风十分朴实。
  这就是为什么在四海传颂的诗文中,各地都有十二品高手坐镇山门,唯有太景宗主是十一品,却也同样被列入其中,被称为四海宗门。
  武觞经脉断裂,体内没有真气,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尚未踏入真气入品境界的人。他进入太景城门时,说明了自己的来处和前来的目的。
  领头的人跟护城士兵打过招呼后,他便没有受到阻拦。
  进入城里后,只见太景的城墙和房屋大多是用半人多高的青色砖瓦建造而成,每间隔五丈就有一个八尺多高的烽火台。
  这里的房屋建筑大多呈倾斜状,屋顶的正脊连接着垂脊向下倒挂,这样的建筑结构可以有效抵御风霜和冬雪。
  路面被暖炉烘烤得没有积雪,看起来竟有几分春天绿树成荫、花鸟相伴的景象。
  何罡向武觞解释了各种缘由,并把他安排在伙计们居住的隔间二楼。
  原来之前所说的干活,就是从三更天开始整理木材和煤矿,等到五更天的时候,再定时定点地将这些燃料投放到每个烽火台里,以此来为城市供暖。
  只需要干三天,就算是把路费还清了,三天之后,如果他还想继续干这个活,就可以接着干下去,如果不想干了,就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或者另找其他活计来维持生计。
  到了三更,都在仓库劈柴整理所需,伙计穿着貂皮大袄,这边丝绸少,多是从动物拔下来的皮袄穿着,点燃火柴先供给室内干活的暖需,四更城区最冷,然然火星将要烧灭,必须在五更之前点燃所有烽火台。
  没有点燃就得被扣除当天伙食,还要挨冻走街串巷传信说活晚些出来。
  武觞干些零活,每天跟随马车,递给伙计木柴煤矿,投入烽火台内,也没有耽误过时间,慢慢熟练,还有一年时间去太景山寻找老师。
  大雪三千里,毫无头绪,三天后就继续在这里工作了,来回伙计逐渐熟络,这里人看武觞半大小子,也是怜惜,正是能吃的年纪,便多给肉吃。
  喜欢逗弄,总往碗里加辣子,水壶惨酒,不经意喉咙被呛,连咳几声酒气上脸,引得大伙哄笑。
  也是心善,大雪深山风欺墙,这些东西总会暖身子,不让起早送碳冻伤了身体,脑袋清明,性格渐渐开朗。
  半月眼瞅体格壮实了起来,半大小子也长高了不少,每天拿着太景山的地图来回熟记,掐着日子准备下一段旅程,却不知这段日子也有个人一直观察着他。
  四更出门,武觞跟着领队矮马一起输送木柴,太景有府衙,这几天出门拉碳,总能看到五更结束回来之时,一名红衣白发女子,跪到府衙门前,久久不语,面若寒霜。
  武觞心有疑问,走街之间手指衙门问领队:“何大哥,我这几天总是看到这名女子跪在这里,这是因为什么?”
  这里人基本姓何,领队何大哥看了看,随口说道:“哦,那人一年前就这样了,每天都要跪几个时辰,也是可怜人家,家中生变跑到这里,有困难我们也帮不了,让她节哀也听不了劝,听说有人跟她讲,只要在这跪两年,就会有一个叫项武觞的人来帮她,也不知道真假,倒是和小老弟你的名字很像,不过那个人姓项,也不可能是你这半大小子吧。”
  “项...武觞?”
  武觞听了何大哥的话,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他望着那红衣白发女子的背影,眉头微皱,一种复杂的情绪在眼中闪过。他心想,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难道真的与自己有关?
  回到住处后,武觞满脑子都是那女子的身影和何大哥的话语。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猜测着女子的身份和她口中的项武觞到底是何人。
  或许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但那一丝微妙的关联感却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武觞每次经过府衙前,都会忍不住看向那女子。
  他发现女子虽然面容冰冷,但眼神中却透着一种坚定和哀伤,那是一种经历了巨大痛苦后仍不放弃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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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本相关诗与注释:
  虚无缥缈寻峰庙,路边枯骨双手诚。风霜欺身冻恶骨,今日方知我是我。
  诗词译文:在虚无缥缈之间寻找那山峰上的庙宇,路边那些如枯骨般的行人,却仍双手虔诚(或许是在艰难旅途中心怀信仰)。
  风霜无情地侵袭着身躯,就连那些已死去的恶人之骨(这里“恶骨”也可理解为被恶劣环境侵蚀的尸骸)都被冻住。直到如今,历经磨难,才真正明白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人(有了自我认知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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