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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风雨同舟,船头船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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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历四年春,值此乱世,群雄并起。
  二十余载,烽火连天,上百国家,硝烟覆灭,百万生灵惨遭涂炭,大地哀号,满目疮痍。
  历旧年新,北方少数民族趁势崛起,建立达朝,达王麾下三十二路铁骑汹涌铁流,纵横驰骋,势不可挡,所到之处,皆为版图。
  山东项家以山势连环铁索之利,苦心经营,削弱周边势力,获封“武”,威震一方。
  项家虽秉持宗族教义,严守族规,然项籍颇具项羽之威,其势力稳固如磐石,坚不可摧。
  西方之地则被源宫与大族戈界占据,二者虎踞龙盘,互不相让。
  南方十二股势力明争暗斗,各怀鬼胎,皆为自身利益,绞尽脑汁,争斗不休。
  杜慨手持信件,月光下溅,伫立在清冷婵娟之下,信纸泛着寒光,其神色内敛深沉,若深底幽潭,令人难以窥探。
  厅内,军师杜默亦在。
  “戈界杀手要来取王渊命,军师有何打算?”杜慨随手将信封弃于一旁,眼中精芒,寒星闪烁。
  杜默沉声道:“戈界不过一把杀人刀,金足,万人驱使。”
  “哦?那军师之见,是找出幕后推手?”
  杜默微微摇头,缓缓说道:“幕后黑手无非南方十二股势力推索罢。此辈固守封地,目光短浅,难大用。需应对的乃天下四方之势,主上亦已深思熟虑,想出应对良策。”
  杜慨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杜默道:“割肉弃地,以巧计让祸水东引。”
  “借王渊之死,引向何处?”
  “当属项家山。”
  摸着胡须的杜慨闻言不由一怔:“可项家固守宗族之义,族外之人非人之理呢?”
  杜默条分缕析道:“其一,正因为项家此等理念,嵌入,楔子入山,开山难凿。其二,张广之死怎可作罢,我想王总司虽万难,亦会有行。其三,项籍虽项羽之威,无其勇,阳谋十载均可欺,项山白狼忧可危矣。”
  杜慨望向星空,久久不语,似在思索此计之利弊得失。
  同年,项家山。
  “何人所为!何人所为!”
  庄内,庄主项流死死盯着床上之人,此人正是项家庄三把手项修。
  此刻却已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跪在项流面前的小司浑身颤抖,颤声道:“庄主……那人说张广之死不能就此罢休……”
  “杜慨?怎么会……”项流猛然拔剑,剑指小司脖颈,寒声道,“那你为何还活着!”
  小司惊慌失措,拼命磕头,大喊:“小人不知!小人真的不知啊!”
  项流冷哼一声,罚其俸三年,令其退下。
  项家虽内部略有嫌隙,但对外向来一致。
  看着几近断气的项修,项流满心无奈,愤而离去。
  说来亦是作祟,项家曾利用项流女儿勾引杜慨,进而坑杀张广族内老小,致使名震天下的张广悲愤交加,愤懑久立,竟至活活饿死。
  而项流女儿亦被先奸后剐。此事对错难分,因果纠葛,令人唏嘘。
  几月后,听闻杜慨手下六扇门总司被戈界杀手所杀,唯有尚未崭露头角的姜苦被任命龙门大将军。
  项流揉着太阳穴,叹道:“老寿星移向了哪儿?真是世事难料,连南方一霸都落魄至此,诸多怪事。”他两个儿子在外征战,自己只管庄中之事,无心他顾。
  “伤愁乱世无平易,风雪枯井难别离。”
  言罢,项流走出厅内,前去看望项修。
  项修本是六品高手,因重伤根基受损,如今连二品都难以企及,更糟的是,心智受损,整日酗酒,形如死人。
  项流走到门口,酒臭扑面,不禁叹息。
  虽有纷争,但见项修惨状,心中亦是不忍。
  他推门而入,酒糟和尿骚味混合着冲入鼻腔,挥了挥衣袖,一阵咳嗽。
  看着项修脸上可怖的刀疤,伤口尚未愈合,心中满是不忍。
  “过几天你最疼的项申要回来看你,你收拾一下……哎……”见项修只顾闷头大睡,喉咙不时发出酒嗝声,项流又是哀叹一声,扔下几吊钱后离开。
  听到脚步远去,项修眼中闪过精光,随即又睡了过去。
  项流站在门口,心中狐疑,似觉隐情。
  几日后,项申归来,听闻项修之事,匆匆赶往其住处。
  虽已入夜,他仍急切地推开项修房门,被酒糟味呛得咳嗽,看到项修的惨状,心中悲痛万分,也顾不上礼节,他紧紧握住项修的手。
  待看清屋内景象,瞧见项修那凄惨模样,项申心中悲痛。
  本欲开口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目光触及项修那一道道骇人的伤疤时,心神一震,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愤懑地仰天大喊:“可恶的杜慨!此仇不报,我项申誓不为人!”
  “张广之事,孰对孰错?”项修目光平静,轻声问道。
  项申闻言,脑海中思绪纷杂,竟一时也没了主意。
  诚然,仇恨在胸,可此事背后的是非曲直却似一团迷雾,难以辨清。
  “罢了。说说你这些日子吧。”项修微微抬手,温柔整理项申略显凌乱的头发,试图缓和凝重的气氛。
  项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正如修伯所言,项家自持骄纵,宗族之理森严,却也因此与外界隔阂渐深,不得民心。如今行走,每一步都深陷泥沼,举步维艰。可这局势已然形成,坚固牢笼,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怎?”项修眉头微微一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杜慨狡诈,常损人不利己……哎,不说也罢。”项申想起过往纷争算计,话到此处,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项修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几分苦涩与豁达,并未多问。
  项申见状,忙关切地问道:“不知项伯伤势如何?”
  项修默默伸出手,轻轻搭在项申脑袋上。项申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二品!下阶!”
  项修无奈摇摇头,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
  项申呆立当场,脸上满是痛惜之色。“修伯,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的功力怎会至此?”
  项修放下酒杯,眼神空洞地望向远方,沉默良久,缓缓开口:“申儿,在这乱世,我们都不过棋子罢。我之遭遇,亦是诸多暗中角力的结果。那背后的黑手,又岂止杜慨一人。”
  项申拳头紧握:“不管是谁,我定要将他们一一揪出,付出惨痛代价!”
  项修轻轻叹了口气:“莫要冲动,如今项家局势微妙,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项籍虽有雄才,但各方压力如潮水般涌来,他亦在苦苦支撑。”
  项申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修伯,那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任人宰割吧。”
  项修微微眯起双眼,目光透着坚毅:“自然不能。我们稳固根基,项家子弟虽有脾性,但在生死存亡之际,必须拧成一股绳。”
  项申点头称是:“这一点我定会尽力去做,只是对外,又该如何应对?”
  项修踱步片刻,缓缓说道:“对外广布眼线,尽可能地收集各方情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再者,尝试与一些势力建立联系,哪怕只是暂时的联盟,也能争取更多的周旋空间。”
  项申思索片刻,又道:“听闻北方达朝有扩张之意,西方源宫和戈界又争斗不休,南方十二股势力也自顾不暇,这天下局势如此混乱,我们真的能在其中找到立足之地吗?”
  项修拍了拍项申的肩膀:“乱世之中,危机与机遇并存。虽然困难重重,但只要策略得当,未必不能绝境逢生。”
  “修伯所言,我心中第一个念及的便是西上水的北巧崖。虽说各宗门许久未曾有摩擦,且其于乱世中仅求自保,然其中亦不乏可利用之契机。”
  “诚然如此,只是项流未必会答应,此事尚需从长计议。好了,月色昏沉,我也该稍作休憩。”
  项修说罢,抬手轻轻挥了挥,止住了项申欲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继而道,“既然你来了,我便无需再装疯卖傻了。”
  翌日,项流见项修在庄内行走自如,仿若往昔,不禁诧异问道:“昨日你究竟是使了何种手段,竟能说动项修恢复如常?”
  “臭酒固然难以下咽,却可令人沉醉其中,暂忘烦忧。”
  项流听闻,缓缓捋了捋颌下胡须,沉声道:“你我商议之事,不允。”
  “为何!父亲。”项申面露不解。
  “项修根基受损是小,然其重创的乃是心智。你如此行事,也会连累。”
  项申心中虽有侥幸,但他深知父亲向来说一不二,当下借口战事紧急,拱手行礼匆匆离去。
  项流独自伫立原地,目光遥遥望向远处的项修,若有所思,似在权衡着什么。
  一年之后,项修伤情稳定,然整个人已形同废人。脸上刀疤狰狞可怖,其间尚有血渍残留,头发变得灰白无光,沧桑衰败。
  同年,项修主动请辞,转而负责庄中的采购事务。
  立秋之日,秋风乍起,虽已少了几分盛夏的凌厉,却也吹得山林树叶作响。
  项修手牵黄牛,缓缓行走在山间小径,身旁跟随那日床前侍奉小司。行至半途,忽闻四五岁孩童痛苦哀嚎。
  项修转头问小司:“初次外出采购,便碰上这等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司赶忙回道:“大人,不过山中的野人。庄里有人心生怜悯,施舍些许粥米,然而他却不知感恩,疯子一般,见人乱咬。大人,咱们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免得招惹麻烦。”
  “无妨,我们时间充裕,且去瞧瞧这孩子为何如此痛苦。”
  项修言罢,不顾小司劝阻,径直走到孩童身旁,屈膝跪下,单手轻轻搭向孩童喉咙,只觉触手滚烫,心中泛起狐疑。
  正思忖间,一头毛色花白的野狼不知何处窜出,口中低声咆哮,目露凶光,作势欲扑。
  “啊!?听闻有野狼半夜出没,常在附近徘徊游荡,虽未伤性命,却也闹得人心惶惶。”小司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腰间佩剑,警惕地注视着白狼的一举一动。
  白狼虽低声嘶吼,却似有忌惮,不敢贸然上前。
  项修见状,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送入孩童口中。
  白狼见此情形,瞳孔骤然放大,凶光更盛,正欲扑将过来,却见孩童闷哼一声,原本通红的小脸恢复正常,不再哀痛呼号,白狼哎吟几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司满脸疑惑,不知所措。
  项修抱起孩童,抬手在其后脖颈处轻轻敲击,使孩童将丹药吐出。
  他缓声道:“此乃狼孩,虽是人身,食狼奶,其性刚烈,他这稚嫩身子怎能承受得住?我本欲稳白狼,未料它竟将孩子扔给我,倒是一场奇遇。”
  小司赶忙劝道:“庄中向来不纳外族之人,大人,此事就此作罢吧。”
  项修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这孩子命苦,且稳定伤势,日后看他造化了。”
  言罢,他缓缓扯开孩童身上所披鹿皮,忽见胸口有一道清晰伤疤,仿若物件镶嵌其中,而后被人硬生生地扯断。
  项修见状一愣,旋即运气为孩童疏通胃部,忽然想起了什么,当下不再犹豫,将孩童拉到牛背上。
  “这孩童我要了。”
  不待小司开口劝说,项修已然拉紧老黄牛的缰绳,迈步向前走去。
  “你可知项庄向来讲究种族之理,从不接纳外族‘东西’?”
  项修怀抱孩童,径直跪在项流面前。
  项流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与项修明争暗斗三十余载,本以为彼此恨意难消,然此刻见项修,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不忍。
  项庄一向秉持种族之理,而项修却特立独行,时常宣扬不同观念,故而两人矛盾重重,纷争不断。
  项流背转身去,手中下意识把玩椅子上的圆木雕。
  “屋内只你我二人,萤儿保命镶金玉非凡品,听闻死前剖腹不见其踪。这孩子胸口略带荧光,若非金玉镶嵌其中,断不会如此。虽被扯断,大哥你又怎会不知……这是你孙儿啊!门外白狼徘徊多日,孩子却未遭横祸,其间就没有你的暗中庇护?其中隐情我不想过多深究,我只求我侄孙的性命!”项修言辞悲愤,声声泣血。
  “砰!”项流手中的沉木椅竟被他硬生生地捏成齑粉。
  “我愿离开宗山腰,另立门户,就此余生。”
  项流闻听此言,顿时气血上涌,伸手指着项修大骂道:“他奶奶的,你说得倒是轻巧,你让我这做大哥的如何自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全族之人如何看待我?收了这孩子,背后定会流言。让你们走,族人又会怎议论!”
  “滚!”项流怒喝一声,声震屋瓦。
  项修默默转身,缓缓离去。项流望着他的背影,竟有些恍惚,心中暗自思忖。
  “慢……不管怎样,这孩子总得有个姓氏。就叫武殇吧!”
  “嗯……我素日里就喜爱饮酒,这名字倒也不错。”
  项流目光一凛,冷冷道:“你真糊涂了?”
  “糊涂了……有些事,却还未曾忘却。”
  项流愤恨地抓紧手中那已然捏碎的齑粉,不再言语。
  三日后,项修在项庄山腰建起了一所房屋,也是项流的暗中安排。
  项修望着屋内因畏惧陌生带着些许凶性的孩童,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四年时光,转瞬即逝,其间各自无事。
  项修屋内清净安宁,鲜有人访。他与孩童朝夕相处,渐渐熟悉起来,悉心教他识字读书。
  每隔几日,深夜老牛引颈长鸣,屋门口便会出现一些肉食。
  一日,项流来到项修住处,冷冷瞥了武觞一眼,转而对项修说道:“过些日子,这孩子便可进庄内学习,你当好好感谢你那外甥吧!”言罢,摔门而出。
  项修抚摸着躲在身后发抖的武觞,眼中满是柔情,转身看向远方却是恍惚。
  望着项流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看似简单的安排,定是项流诸多权衡挣扎。
  武殇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这一切,虽然他年纪尚小,但也能感知到气氛的异样。“爷爷,为什么他看起来很生气?”武殇奶声奶气地问道。
  项修蹲下身子,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孩子,很多事情你还不懂,长大了就会明白。”
  晨曦微露,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武觞被送至项庄门口。
  项修心疼地伸出手,轻轻遮住武觞纯真的双眼,试图为他阻挡那些利箭射来的白眼冷视,可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庇护不过是片刻安宁。
  项修转身,缓缓向着家中走去,一路上,他的步伐略显沉重,每一步都承载着忧虑。
  待回到家中,见原本紧闭的门廊半掩着,项修眼神一凛,抽出佩刀,用刀顶开门。
  “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六扇门总司王渊王大人,也有如此多情的一面,与那屠宗灭门的模样简直两个模样,当真让咱家意外……”
  屋内,一个身着白袍、头戴官帽的男人端坐在那里,他的脸上涂抹着一层白粉,在这略显昏暗的屋内格外诡异。
  男人一边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着手中白瓷茶杯,一边阴阳怪气地说着,那嘶哑尖利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项修拱手行礼,面色如常沉声道:“不知曾项大人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周边宗门皆已安插人手,只等时机。不知王大人的进展如何?”
  言罢,曾项微微抬起手指,轻轻一弹,手中的茶杯便如离弦之箭飞向王渊。
  王渊向后撤步,单指一挥,只听“砰”的一声脆响,茶杯被劈成两半,碎片散落一地。
  曾项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门厅,而后在王渊的耳边轻声低语:“别忘了你是谁了!”
  王渊厉声问道:“难道杜慨让你来的?”
  曾项并未作答,只是回头冷冷地凝视着王渊,那眼神空洞冰冷,毫无感情。王渊见状,继续说道:“起码,莫要因仇恨而乱了分寸,‘曾项’大人。”
  曾项冷哼一声,不屑地掀帘进入门口等候的轿子,四名轿夫缓缓抬走。
  王渊望着远去的轿子,欲言又止,嘴唇紧咬,心中满是惆怅。
  “爷爷,全老儿是谁?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全老二的狗杂种?”武觞眨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
  正在专注烫杯的王渊听到这话,手猛地停在半空,他微微转头,随口问道:“怎么?你从哪里学来的话?”
  “他们说,只要我承认是杂种,就可以进学堂。”武觞委屈地嘟着小嘴说道。
  “学堂?”王渊放下手中的烫杯,伸手拿起腰间的酒袋,仰头猛灌了几口,“你想在学堂学习吗?”
  武觞乖巧地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滚烫茶杯,认真地说:“当然想,爷爷说过我认识更多字了,母亲就会回来。可为什么只有杂种才能去学堂?”
  “噗——哈哈。”王渊一口酒喷出,被呛得咳嗽起来,他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武觞的脑门,强忍着笑意说道:“如此甚好,甚好。”
  然而,武觞年幼,但在白狼身边生活四年,又怎会不知那些话语背后的恶意?四年习字,又怎会不懂“杂种”一词?不过孤独使然,宁愿忍受屈辱,也想进入人的地界。
  三年来,武觞在项庄冷眼尽受,而这一切是项流为立族规所设的局。
  在项家之人的眼中,外族之人始终不算人。项修又何尝被信任过?两人对此心知肚明,只是各自心中盘算。
  可怜这孩童竟入了人的地界,或许不如一死了之,至少还有一头白狼会为他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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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觞(形声。从角,伤(shāng)省声。金文从“爵”。本义:古代盛酒器)
  殇,读作殇(shāng),本意指未成年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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