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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游家。
君保躺在家中的木床上,面色铁青,双目紧闭。虽是五月天气,君保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却没有流汗。
床前围着村长和郎中,两人焦急地关注着君保的状态。
子游走进家门,看见父亲病入膏肓的模样,赶忙问道:“村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说了,令尊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不巧被河中不知是什么怪物所伤,幸亏阿福发现及时,将你父亲背到家中,请的胡郎中来诊断,不然现在估计已经驾鹤西去了。”村长和子游解释了一番。
“哦?我之前只听说村里偶尔会出现一些小水怪,而且也不会伤人太重,为何这次会这么严重?”
“这个老夫也有所不知,据说,村外的那条大河里还有一条身高数丈的大蜈蚣,专挑过路人拖下水去。现在通向村外唯一的桥也被这条怪物霸占,村里都人心惶惶。”村长有些不安道。
子游怒道:“难道就能放任这些水怪胡作非为吗?子游誓将这村中水怪除去!”
村长缓缓道:“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不过这水妖,村中已经有数名青壮年集体讨伐过几番,不过均是挫败而返。据说这水妖神通广大,普通的斧钺刀叉根本奈何不了它。”
子游叹了口气道:“看来凭借着我现在的实力恐怕面对强大的妖王尚未有一战之力,不过给我两月时间,子游誓将村里的水妖除了!”
村长听罢,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段时间君保就由我们村内来照顾,你就放心练功进步吧。”
子游谢过村长,从家里取好干粮、伤药等,简单收拾一下,又朝着村后的山上奔去。
半山小屋。
子游矗立于一处高地,望着贯穿着村庄的河流,缓缓道:“难道这水妖真有村中人描述中那样神通广大吗?但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斩杀水妖,为父亲报仇,为村中除水怪。”
不过提升实力,并非一件易事。光是这策冰秘子游修习了半月,还是没有肉眼可见的进步。更别说那本名叫《神魔烙奇》的怪书,更是难以参悟。
子游回想起父亲曾对自己说过的话,世间武学,分为内外功,而传承至今,大部分武者已经忘记了内功的修炼方法,反而去追求各种花哨的剑法刀法等。事实上,真正的绝顶高手,不需要任何武器,也可以赤手空拳,凭借自身修炼的强大内力来强化肉体,只手断兵。
不过父亲除了周身筋脉的基本知识以外,并没有教子游有关任何心法内功,照君保的说法,这是子游天生体质较弱,如果贸然学习君保年轻时学习的那一套内功,估计会对心脉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子游想到,方才在集市上寻得的那一本来自仙鹤观的古籍,由于父亲被水妖所伤,自己也没机会问问书中究竟是何内容。
从包裹中取出名为《正门》的古籍,子游缓缓翻开泛黄的书页,仔细阅读着书中的内容。
仙师驾鹤东游,偶寻得一长生修炼之法,其内含阳气略盛,需体寒者修习。
仙师于仙鹤观开宗明义,广收良徒,此卷功法乃本观不传之密,仅内阁弟子方可修习。
随后便是一幅人体脉络图,子游对这奇经八脉再熟悉不过了,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教记忆这些繁杂的线路。
而后便是一些四字诘语,子游读的不是很明白,但是其中大概是描述了功法需要体内真气运行的方向线路等等。
子游熟悉了一阵后,便着手开始尝试修习这套功法。
子游按照书中的指导,念出“嚒唛嗼嚒”的诘语,一边双手不是很熟练地结出手印,驱使体内微弱的真气缓缓按照《正门》的线路运行。
半个时辰过后,满头大汗的子游缓缓睁开了眼睛。
通过方才的练习和真气在体内的运转情况,子游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似乎自己体内的真气也在源源不断散发着热量,驱散浑身因修习策冰秘而产生的寒意。
不过这套功法并没有记载什么具体的招式和拳法之类,倒是没有什么大的用处。
“这种特殊的功法······不会是父亲口中所说的内功吧。”子游猜疑道。
“不过有了这种功法的加持,倒是能让我在修习策冰秘时不再寒冷,这二者相辅相成,有些意思。”子游畅快一笑,旋即走出房门,准备再试试那策冰秘的第二式。
寒冰之吟,低阶。
子游阅读着脑海中关于策冰秘功法的记载,喃喃道:“上次便是在尝试凝结冰核时由于太过寒冷而放弃了,不知道这次有《正门》的加持,会是怎样一种情景。”
按照书中描述的剑法,子游轻点剑尖,在空中划出一串诡异的痕迹。
随着银剑在空中不断挥动,一团白色的雾气在剑身缓缓升起,并缓缓有聚集之象。
子游加快了舞剑的频率,同时脸上的表情也是愈发严肃起来。
这次,我誓将这冰核凝结出来。
寒冰之吟,出!
随着子游的一声怒喝,一块晶莹剔透的冰竟然在白气聚集之处缓缓凝结而成。
通体透明,像是未经雕琢的玉石一般,在阳光的映射下泛出七彩的光芒。
子游感叹道:“这策冰秘果然有点东西,竟然真的能凭空创造出这冰晶,不知道威力如何。”
子游挥剑劈向身边的一棵碗口粗细的树,那枚冰晶似乎有灵性一般,在剑刃到达树干之前便是先一步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划了过去。
树干应声而折,子游有些困惑,上前查看,却发现那树干被整齐的切开,切口处还凝结了一层霜。
然而那冰晶仍未消失,在飞出数丈远之后像是能够感知到子游的存在一般,缓缓飞回子游身边。
“莫非这冰晶有灵智之物?”子游心中一阵喜悦。
“这说不定能隔空出剑,一发制敌?”
剑刃再次挥出,那冰晶也随着剑刃挥舞的方向飞去。
一阵破冰之声传来,远处的数十棵树竟齐刷刷地倒下。远处的树林里也是升腾起一阵白雾。
子游走近查看,每一棵树被横截之处都如先前一般,切口整齐划一。
这次,那冰晶则是消失殆尽。
子游心中狂喜,这剑法果然强大,原来不是一般的剑术,更可称之为仙法,有了这种强力相助,想必斩妖除魔不在话下了。
刚欲收剑入鞘,子游忽然感到一阵心悸,随即眼前一黑。
原来是刚才强行召唤出的冰晶对子游的心脉产生了反噬,森然的寒意包裹着子游本就孱弱的心脏。
子游费力从地上爬起,勉强恢复成打坐姿态,开始在体内运转正门功法。
随着真气一缕一缕从丹田中涌出,又顺着奇经八脉,最终到达心脏,那萦绕在子游心脉周围的寒气仿佛遇到开水一般,尽数散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子游才缓缓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
“这次应该总算是将体内的寒气都驱散了。”子游心中想道。
看来这策冰秘倒是不能强求之物,万一用强,任寒气封锁筋脉,可能就麻烦了。
这名为正门的功法倒是在子游的手上运转逐渐地熟练起来,不过这卷功法目前看来也只有驱散体内寒气的作用,也不知道能有何种品阶。
自此以后,三个月,每日子游便都从早到晚练习着策冰秘低阶的功法和正门功法。
很快便掌握了其中的一些关门过桥,子游的筋骨也在日复一日的磨砺中逐渐强健起来。
“子游,你在山上吗?”山路上传来村长的声音。
子游循声望去,年迈的村长正在山路上朝着自己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