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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离刀剑之争已经三十年。
三十个春去秋来,也是一代人的花开花落。
这三十年,大夏的江湖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一点波澜。
剑帝,刀神,枪王………一个个老去,一代人的老去,好像整个江湖都老去了。
刀剑之争后,江湖上就很少有剑帝和刀神的消息。
只知刀神在云州的凌云山上开创了霸刀宗,却不曾见过有霸刀宗的弟子行走江湖。
而剑帝,只听闻其往西而去,却不见踪迹。
………
十年前,王尘在龙须江遇到改变他本该平凡一生的老人。
老人教他识字,教他习拳练剑。
老人不曾说过他的姓名,只管王尘叫他作师父。
王尘八岁那年,龙须江发大洪水,那场大洪水带走了他的爹娘。
所以,平日里王尘会去龙须江垂钓,一是为了生计,二是对父母的想念。
好在,九岁那年在龙须江畔遇上了他的师父。
十年很长,老人教会了王尘很多东西,十年也很短,短到老人来不及看王尘娶妻生子的那一刻。
十年相处中,王尘知道师父内心里有一道复仇的烈火,从来不曾熄灭。
还有一身无法治愈的暗伤,可没想到已经没法压制了。
“苟活十年终究要离去,那个剑匣见证了我的一切,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一切就带上它闯江湖;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
老人没说完就离开了这世间。
王尘知道师父后面想说却没说完的话,师父希望自己去闯江湖看看外面的世界,又想让自己平平凡凡过一生不用承载他的复仇烈火。
一个小土包,没有墓碑,这就是老人的坟。
王尘决定了,他要带上那个剑匣去见识见识这个江湖的鱼龙混杂。
他知道只要带上那个剑匣,就意味着要背负师父的一切仇恨。
他要在回来的时候给小土包立上碑,还要写上碑文。
十年的点点滴滴,十年的养育教导之恩,岂能辜负。
一间茅草屋,曾是两个人的家,不过这屋子的最后一个主人也即将远游。
少年王尘拿上最后的家底———老人留下的几两银子,带上那个一直挂在老人卧房的剑匣。
春风轻轻,草木微微。
去年的雪,早已无影无踪,一抹抹嫩绿,无不宣告着,这个世间即将草木盛开,百花齐放。
那么,这个江湖呢?
………
龙州大地上最大的江河名为龙江,龙江宛如一条龙,横跨数州直奔东海。
而龙须江是龙江的一条支流。
龙州最大最繁华的城池———龙江城,位于龙州中央,临江而建。
龙江城外四五十里,一个名为四海客栈的地方,一个麻衣少年身负剑匣落座。
“一碗葱花面”
“好嘞”
客栈、酒楼、风月场所,这些地方往往是消息最多、最灵通的。一个小小的客栈可能包含所有阶层人物。
“你听说了吗,最近那江湖上的天地龙虎榜又有新变化了。”
“云梦宗的苏不凡横空出世,初入江湖仅仅一招便打败了七星门的林旭,挤进地榜五十。”
天地龙虎榜,据说是天机阁创立,榜单由每一代的天机子发布,而天地龙虎榜又分两个榜单,一个是天龙榜,一个是地虎榜。
天龙榜只收录三十六人,地虎榜则收录七十二人。
天龙榜上只收录天人境武者,而地虎榜则收录未够百岁的最强七十二人。
武者一途,一共九境,分别为:一境磨皮,二境炼筋,三境锻骨,四境开元,五境气海,六境通玄,七境天人神游,八境天人归一,九境天人长生。
下三境炼体,中三境练气,上三境统称天人境,追求的是天人合一我与天地同在。
“好像,地榜三十的白莲道人追杀小魔头柳清,据说已经进入我们龙州地界了。”
“小魔头柳清可是虎榜二十七呀。”
………
“客官,您的面来咯。”
各种消息流入王尘耳里,有用的消息不多,不过这些没用的话语听起来到也有趣,很难去形容,硬要说的话就别有一番江湖味。
而王尘的右手边角落那一桌,有个人同样安静,自顾自的吃菜喝酒,与客栈的氛围格格不入,这被遗忘的角落同样有着它的不凡。
角落里喝酒的男子身穿青色长袍,喝着便宜的黄米酒,至于菜嘛一碟花生,一个常见的青菜。他的衣服有些微微泛白,不太像是个有钱人,但这种形象可挡不住他喝酒时那眼神中的神采奕奕。
王尘左上角的那一桌,坐着三个男子,一个白色衣服的男子坐在正位上,其余二人一左一右的各坐一边,很明显一个主子两个狗腿子。
他们的酒菜倒是丰富都是客栈最好的,三人喝酒吃菜,也同样安静,不过他们的安静有些不一样,可以从他们的眼里看的出来,白衣男子眼神中透露着一丝阴暗。
客栈的老板娘也算是风韵犹存,从白衣男子的两个狗腿子还有客栈其他人“不经意”的眼神经常飘向她的胸脯就可以知道。
在白天,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是明亮的,总有光无法照进去的地方,比如人心。
………
客栈的客人大多是读书人,因为大夏王朝的春闱要开始了,学子们将要进京赶考,京城在神州,名为天安城。
龙州前往神州最近的路途,就是要路过龙江城。
四海客栈是龙江城以西五十里内的唯一一座客栈,所以客栈常年经营不衰。
老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多的地方鱼龙混杂了,就容易发生百姓们津津乐道的江湖事迹。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酒壶落地,客栈一楼中间那张桌子被掀起,酒菜洒了一地。
客栈老板娘见怪不怪,只是静坐柜台看戏一般,其他食客都停下碗筷看着被掀桌子的那一伙人。
不知何时,客栈里多了一个人,一个灰衣大个的中年汉子,两只手掀起袖子满脸凶相。
正是他掀的桌子,准确来说是一脚踢翻的。被掀桌子的那伙人便是白衣男子三个。
“张阳,你躲不掉的,杀人偿命。”中年汉子瞪着白衣男子怒喝道。
白衣男子的随从立马拔刀做好准备。
那个叫张阳的白衣男子,虽然脸上露着害怕的表情,可眼里透露着的阴郁是骗不了人的,右手紧握着一把折扇。
一个眼神示意,两个随从便冲向灰衣汉子。
一个举刀跳起,当头劈下;另一个快速前冲到灰衣汉子身侧,一个横斩拦腰而去。
一瞬间,众人以为灰衣汉子要血溅当场。
只见灰衣中年汉子气势恢宏,两拳同时递出,拳罡如虹,拳未至,两个随从已经被拳罡撞的倒飞出去,晕死在地上。
“气海境吗?”张阳看着这一幕,右手一挥,只见折扇的扇骨里飞出几根银白色的针,银针速度极快,刺中中年汉子的胸口处。
“哈哈哈哈,气海境又如何,拳罡护体又如何,这可是破罡针,还淬了毒。”
张阳正得意之时,中年汉子突然气势暴涨,上衣直接爆开变成碎片,连同飞出去的还有那几根破罡针。
“你为何还能运功,针上明明有软筋散。”
这下白衣男子张阳是真的害怕了。
“你以为这些破针真能够刺破我的皮肤?”
中年汉子脸上有些许笑意,可能是即将复仇成功的快感。
“十年前,我在外求学,你只因与朋友玩笑,竟然起了当街杀人的念头。而我爹娘正好路过你身旁,他们就该死?”
中年汉子一边大声说道一边流泪,既愤怒又悲伤,怒这些富家子弟眼中无王法,悲自己的爹娘因这些畜牲而死。
张阳已经害怕的软倒在地,中年汉子走过去,一只手掐着仇人的脖子举起来。
白衣男子疯狂反抗,手里乱挥折扇,大部分银针因刺不进中年汉子的皮肉而掉落在地,还有一小部分银针刚好飞向另一桌。
那一桌只有一个人,一个背负剑匣的少年。
只见银针离少年身体三寸之时,银针悬停在空中,不能往前半点。
这少年正是一直在安静吃面的王尘。
银针掉落在地上,王尘放下手中碗筷,站了起来。
少年负剑而立,气势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