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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武侠仙侠 / 何时告别前现代 / 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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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三竿的日头透过窗子照在荷蔷的脸上,照的她脸上发红,不知是胭脂红还是她那大红睡袍的红。
  她正在窗下梳妆台旁梳妆,缓缓梳着快要垂到地上的长发,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扑哧一笑,心想“春宵一刻果然是英雄好汉的大劫数,连这世上最强的男人历经此劫后也起不来床~”
  “笑什么呐,这样开心?”男人从床上缓缓坐起,慢条斯理的穿起白色内衣。
  荷蔷奔向男人身边,像一阵红风。“您醒啦?我给您倒一杯茶。”男人微笑着点点头。荷蔷端来一杯茶,边递边说,“我想送您一件礼物。”荷蔷递着茶,说着话,看着男人的脸色。“哦?”男人的笑颜更盛了,他喜欢她懂自己的心思,也喜欢她古灵精怪。他接过茶喝了一口,将茶放在一边,微笑着直视荷蔷示意她说下去。荷蔷认得这种直视,这种分不清含着温柔还是藏着杀意的直视,她喜欢这种不知是爱还是恨的眼神,她更喜欢能看透这眼神的自己。
  荷蔷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娇羞着侧过身,又回过头来看着他,娇羞令她的脸又红了几分,她提起左手,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小腹,“您喜欢么?”她问。
  杀意在男人心中一闪而逝,表面上看不出一丝异样,“哦?我给你的药,你一直没喝?”男人笑着说,他又喝了一口茶。他仍旧笑着,享受的笑着,就像享受着荷蔷送他的惊喜,享受着荷蔷的脸,享受着荷蔷带起的风,这个男人要杀人不会让任何人察觉,荷蔷也看不出来,荷蔷喜欢他的这种杀意,因为荷蔷坚信这股杀意无论如何不会落在自己头上。但显然,她刚才已经死过一次了。
  荷蔷眼中只有这个男人的笑意,她胆子更大了些,说道:“我愿意给您做小,也愿意给龚家开枝散叶,所以您给我药我没喝,十年来我只有这一件事没听您的。”
  “你这是逼婚啊?”龚驭民哈哈笑了起来,“好,九月二十八龚家祭祖,那天你来,我给你一个交代。”
  荷蔷已经换好了衣裳从四楼走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一念天堂,眺望围着一念天堂的那片林子,荷蔷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了,一草一木她都很熟悉,但今天,这些东西在她眼里却都与往日不同。究竟哪里不同?
  就像太子登基前每天都看到的那张龙椅,没换过,但太子坐上去的那一天就会发觉,龙椅还是那张龙椅,但有不同,很大的不同。
  离九月二十八还有十五天,荷蔷每天都像往常一样游走在一念天堂的各个地方,没有人觉得她有什么不同,她努力让别人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同。但越忍就辛苦。荷蔷觉得,这十五天,像十五年那么久。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大雨倾盆,荷蔷知道这叫好事多磨。为了不让这该死的天气弄花了自己的妆,荷蔷费了不少功夫。今天她画了淡妆,穿了白纱裙子,头发盘了起来,戴了三根玉簪子和一对白玉耳环,穿着蓑衣,打着半透明的伞,在雨中朝龚府走去,她坚信,只要今天进了龚府的门,她的世界再也不会下雨。离龚府越来越近,雨越下越大,荷蔷已经看到了龚府的门,她看到——
  龚府紧闭的大门一左一右挂起了两个白色灯笼。
  “他妈的,这是谁死了!”荷蔷一面加快脚步,一面思索究竟谁能让龚府办白事,“龚府管事的人中,大公子龚剑平20岁,武功高强;龚府管家安于道22岁,以暗器成名江湖;龚夫人38岁,没听说染了什么顽疾,究竟死了什么人值得龚府在祭祖的日子里办白事?”她最担心的是龚府的主人,龚驭民,40岁,武功绝顶,想要他的命的人也不少,她没想过死的会是龚驭民,她不敢想。
  奔到龚府门前,没等荷蔷敲门门已开了,府内护卫道:“荷姑娘,龚先生吩咐,如果您来了,让我直接带您进祠堂。”荷蔷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死了,但这里是龚府,不该问的不能问。她一路心事重重的跟着护卫,对龚府的地形暗柱全没留神,因为她做梦也没想到这是她这一生最后一次光明正大的来龚府。
  转眼来到祠堂,祠堂很大,供着很多牌位,龚驭民正站在其中一个牌位前,牌位上写着——爱妻穆氏霓裳之灵位。
  “龚夫人死了?难道是想用我续弦?”荷蔷不知该些说什么,心里也有种种猜疑,索性闭口不言,静静等待。在一念天堂这十年,荷蔷学会了很多本事,其中之一就是耐性。
  良久,龚驭民终于开口说话,他声音很是沙哑,与往日大不相同,“她给我生下一女,难产而死。”他咳嗽两声,继续说“你把堕胎药喝了吧,龚家组训,处女之子方可入我龚府。”护卫端来一碗药,药碗不大,但拿在荷蔷手里却异常的重,重的荷蔷双手发颤,险些拿不住。“你妄想以妓女之身做我龚府女主人,僭越该死,但十年情份,我不杀你,一念天堂我还交给你搭理,喝了药,就回去吧。”
  那碗药就端在荷蔷手里,碗口离她的嘴唇那么近,却怎么也喝不下去。荷蔷的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喘不上气也张不开嘴。
  荷蔷迟迟没喝药,龚驭民嘴唇嗡动又说了一句话,“善解人意、体贴谨慎是你的长处,可别丢了。”
  多么中肯的褒奖啊,像催命。
  荷蔷闭起眼睛把手中的药一饮而尽,药一滴没剩,眼泪一滴没流,“是我错了,原来这天底下,一个男人也没有。”荷蔷心想。
  她喝完药,恭恭敬敬的把药碗放在龚驭民旁边的桌子上,深鞠一躬说道:“龚先生,是我错了,我这就走。”龚驭民摆了摆手,像赶苍蝇。
  荷蔷走了,龚驭民站着,谁也没回过一次头。
  荷蔷在回一念天堂的路上运功把药吐了出来,她决心生下这个孩子,让他给龚驭民送终!
  荷蔷回去后就病了,一病就是八个月,龚驭民从没再来过。
  以后十八年都没再来过。
  但龚府来催利润的人却每年都来,风雨无阻,因为一念天堂每年的毛利,龚府要拿七成。
  龚驭民今年已经58了,也许是驻颜有术,他的面容和十八年前没什么变化。这天上午,他在自家花园里打拳,管家安于道从花园南边的小道上快步走来,站在廊下看龚驭民打拳,那一脸羡慕的神情,仿佛在看爹。安于道本来有爹,他爹死在龚驭民手里,那已经是三十二年前的事了。
  龚驭民收拳站定,和安于道并肩而立,抬头望天,负手于后说道:“你来了,听说过一念天堂吗?”安于道答道:“一念天堂位于杏子林,不论去四龙帮还是来龚府都要从那里经过,那里是个销金窟,美酒佳肴、赌场女人那里应有尽有,朝堂江湖人士在那里多有往来,老板名叫荷蔷,如今三十六七岁了,看上去却只有二十上下,会武,不知高低,没有家世或门派背景,您交代过,那里的事少插手,府里知道的就这么些。”安于道骄傲的扬着头,他对自己的答案很满意,来龚府这些年,他对自己一直很满意。他在等待龚驭民的首肯,可龚驭民迟迟没有回应,安于道余光偷看一眼龚驭民,发现他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安于道背后直冒凉气,他仿佛闻到花园的泥土里有尸体的腐臭味,他赶忙低头朝龚驭民抱拳行礼,“是不是要详细了解荷蔷这个女人?”
  龚驭民看着安于道扬起的头低了下去,听着他不自然的呼吸声,闻着他从心里溢出来的恐惧的味道,这说明他的眼神如十八年前一样有威力,他很得意,他喜欢自己如此有威力的眼神,越老越喜欢。
  “这几年一念天堂缴上来的利润比以前多了三四倍,这应该不是客人变多导致的。”龚驭民道。“您说的对,一念天堂的经营已经有二十八年了,客流早已趋于稳定,不可能这几年突然平白无故多出许多客人。”安于道已经站回原来的位置,言语中依旧透着自信,但头依然低着,他知道花园里花虽多,他却不配欣赏。“看来一念天堂这几年多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新生意。”龚驭民道。
  “近几年江湖上冒出三个杀手,一个用短枪、一个用单刀、一个用飞针,杀了很多很难杀的人。”安于道说。“你怀疑这三个杀手是荷蔷的人?”龚驭民一边说,一边伸右出手托起一只飞来的麻雀,麻雀落在他手上就不飞了,不是因为喜欢他的手,而是奋力扑腾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我是这么认为,三个杀手冒头的时间与一念天堂发财的时间吻合,这太巧了。”安于道说。
  “查查嘛,别冤枉了她。”龚驭民撤了手,麻雀摔在地上死了,累死的。
  “是。”安于道从花园南边的小道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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