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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这个冬天总是灰色调的,所有的事物都泛着雾蒙蒙的灰,只有学校外那条车水马龙的双行车道在灰蒙蒙的记忆里格外显眼。此刻我的眼中是含着涟漪的,涟漪圈圈向外扩张,致使我的视野有种模糊的美,行人们各式各样的着装和那一辆接一辆汽车成了这灰色调中的唯一点缀,我想要是夜晚有着霓虹灯的映衬,会很美吧。只有夜晚,孤独的灵魂才能找到真正的归属,所以这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
此时的我并不是漫无目的的,相反我规划好了自己的行程,那便是去小寨公园找个偏僻的角落再整两瓶牛栏山买醉。我回首望向着我既陌生又熟悉的学校,思绪走马灯似的,愣神片刻便深深的看了其一眼,再见了这个存在着我年少轻狂和碌碌无为的学校,我想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我加快了步伐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向着十字路口走去,那里是离学校最近的地铁站凤栖原站,不到五分钟我便到达目的地,我习惯从C口进站,和往常一样地铁口周边是各式各样的小贩,和那些吆喝着的摩的司机。我象征性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走向电梯,此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舍友马加钱的,他是我自来这个学校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因为我们老家都坐落在陕西的北方简称陕北并且都来自于红色革命根据地延安,所以我们很熟络的打成一片,而我比他又年长,我属于留级上高一也算他半个学长,自然而然他得称呼我声哥。
“乐哥,你人了?不敢翻墙嘛,羔羊发现你了,赶紧往回走。”
羔羊是学校的教导主任,他属于是毕业留校所以身上沾点社会气息,是学校里所谓混的人克星。
“你给羔羊说我不念了。”
我并没有带着多少情绪的话语回复道。我深知这只是马加钱担心我讲的谎言,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此时的我内心深处是痛苦但莫名夹杂着一丝自由,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干嘛,就让我再放纵一回。
“去他妈的学校,去他妈的爱情,都给老子滚蛋!”
我是一个复杂的人,夹杂在理想主义和这现实主义的世界苟活着。
坐了将近十多分钟地铁我就到了小寨,在此之间我厌烦了朋友同学的安慰和问候便关掉了手机,此时的我只想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因为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地铁依旧是人挤人,中转站的缘故小寨的人流量和钟楼是一样的。出了地铁站我向着记忆中便利店走去。
“老板拿瓶牛栏山,牛栏山多少钱?”
“二十。”店里坐着一个戴眼镜的光头老板在打着近五年挺火的五v五公平竞技游戏,眼皮都没抬一下回复道。
“再拿一瓶。”
老板盯着屏幕舍不得将眼睛挪到其他地方,手向后摸索着两瓶牛栏山递给了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们生长在不同的环境,存在不同的小世界,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不同,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地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考虑,就算是踩着我的脚印在同一时间走过同一段路,也只能解读一部分的我,所以没人会相信成为我的时候,会崩溃会难受呢。
走出便利店的我,自认为我是大彻大悟的,人性的淡漠使我更加认清了这个世界,我长长呼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摸索出半包乐途,点燃了一根烟,使劲的吸了一口,烟雾随着我的口腔与鼻腔蔓延出来,看着烟雾在风中凌乱,我的眼角传来温热,模糊的视线将这即将消散的烟雾勾勒成她的模样,又是一阵风袭来,她散掉了。
我朝着公园走去,这个公园是我之前和她散步无意发现的,当时的我们是甜蜜的,幸福的,我们在不久前相约下次来这里野餐,也幻想着明年春暖花开时这里又是怎样一副场景,当时的我们,我,也没想过第二次来这里时,是如此的凄凉和孤苦。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我便要开始发疯了,我并不希望自己的痛苦影响到他人,也害怕自己这潦倒的模样在这现实的世界中会惹人嘲笑,所以每每看见过路人我就停止了行动,装作一个正常人似的。
我厌烦了这种打扰便像公园深处走去,找一个鲜有行人地方,掏出兜里的手机,我想看看刘钊含有没有给我发一句问候哪怕是一句担心,我是期待的,到现在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她真能做到转身就走,虽然我们并没有经历过什么,我与她相识到现在也才三个月而已,但我就是一个感性的人,感性到了极致。
聊天页面我收到了很多消息和未接电话,我的性格属于中央空调,总爱到处吹风,所以这让我结交了很多同性亦或是异性朋友,我快速的翻找着刘钊含的聊天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带着期待点开聊天框。
“你走不走无所谓,拜托给老师讲清楚,和我没关系。”
我此时的心情简直是过山车般,我无法想象这段感情的在我认为并没有走到终点时她没有担心我反而是急忙撇清关系。
“嗯。我自己不想上学了,和你没关系。”
回复完这条消息我痛苦的闭上眼睛,而我们的这段关系也伴随着结尾的句号走到尽头。冲动的情绪如海水倒灌般涌入我的大脑中,没有一丝犹豫我拿起身旁的牛栏山便含入口中,一口下去辛辣刺激瞬间充满在我的胸腔之中,那种感觉是无以言表。
“呕…呕呕……”
可能是喝的太猛的缘故,白酒伴随着胃液从我口腔与鼻腔中喷出,我并没有因为这窘迫而停止,端起酒瓶继续往嘴里灌着试图堵住这胃里翻搅而出的白酒,继而又是一阵呕吐。
一瓶下肚,我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般,又仿佛燃烧着火焰,灼烧感一直从口腔蔓延到胸腔,可是此时我的心中这些痛不及她对我带来万分之一。我咬咬牙拿起另一个酒瓶继续着刚才的步骤,这次是半瓶下肚我再也忍受不住,噗嗤——
淡淡的铁锈味从舌尖处传来,白酒和胃液伴随着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我脚下是一片草坪。看着别人流血我会心疼,看着自己流血我突然发现好美。泪水伴随着口腔中的鲜血一滴滴落在草坪,勾勒出一片红痕,就像一件作品,我不懂艺术但是这一刻我觉得完美至极,我继而疯狂般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平静之后我看着地面上我创造的这件“艺术品”,深红色的血迹渗透着无尽的痛苦和哀愁,仿佛像我诉说这着自己的无助,血液如同绽放的樱花渐渐融入泥土中继而去滋养着这一方枯草。
叮铃铃——
电话声从我口袋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
“乐言,你在哪我去接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