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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没有房子住的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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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是分到了,可房子不还是没有吗。要重新建房子哪有那么容易,又要钱又要时间的。只能先找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先住下。
  在族里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像样的住处。幸好有个宗亲提议,将他家空闲的猪圈腾出来借给阿婆他们住。说是空闲的,其实是刚刚才把猪赶出来。也是迫于无奈,不然谁愿意去那种地方住,父亲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来到那个地方,不看不要紧,一看整个人都莫名的失落。几十公分厚的猪屎遍布整个猪圈,父亲只能捂着鼻子进去清理。把一担一担的猪屎挑出来,然后担水清洗干净。足足花了三天才清理干净,加上房子太老了,有些地方还要加以修缮,又花了两天时间,才完全整理好。才有点像人住的地方。
  暂时居住的地方是有了,那就要着手建造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了。从备建筑材料,直到房子建成,足足四年有余。一开始找地盘都难找,经过单方面的沟通和选址。决定把房子建在一座矮一点的山脚下,那里地势比较高,门前全部是稻田。房子选址还算可以,就是出行不便,要走小小的田埂。
  建那座房子,父亲从未成年成长为成年人了。他的一生中有一大半时间都在为有一个住所在奋斗。他的双手不再那么稚嫩,双手长满了厚厚的老茧。
  当别的孩子还在学校学习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在为柴米油盐而奔波劳碌了。他有时候会扛着扁担,拿着斧头去山上砍柴,卖了钱来补贴家用,有时候要跟随大人一起去深山里当伐木工。
  当伐木工的那段时间是最辛苦的时候,16岁的他每天要伐几千斤的木头,还要把这些木头运下山,每一板车木头都用一千多斤。我们把那种活叫“搞副业”,这么小的身板只能硬扛着。挣到一点钱就要去买建筑材料。
  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是土砖瓦房。瓦片要去买,砖就不用,都是自己制作。一些不会自己作的人家就只能请人帮忙了。父亲的闲暇时间,有时候会被喊去帮忙作砖。我出生后的那些年,他也还在从事那种工作。
  就怕下雨,尤其是晚上。半夜下雨,就要半夜去盖砖,淋湿了的砖会散掉的,不能用来盖房子,只能重新制作。
  闲暇之余,父亲最喜欢去看露天电影。电影院是不会去的,因为没钱呗。90年代我们的童年记忆中,镇上还有一座电影院,后来拆掉的。他们最喜欢看那些老电影,像《沙家浜》,《红灯记》,《白毛女》等,还有一些宣传自由恋爱等新思想新法律法规的电影。
  那时候有的地方要走几十里山路,他们也不觉得累。晚上一个人回家也不怕,黑灯瞎火也不怕,因为走惯了。
  建房子期间,在远方漂泊了几年的叔爷爷也回来了。他自从离了婚就一直在外飘泊,一个人走过大江南北,像南京,上海,BJ和武汉这样的大城市,他都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他这次回来,一是想家了,二是告诉大家他有了一个落脚地:在隔壁县城里租了一间房,也找了一个工作还取了他的第二任妻子。
  临走之前,在乡亲们的提醒下,和父亲一起建了那座房子。一人一半,这样也减轻了父亲的负担,叔爷爷哪天回来也有房子住。叔爷爷这一离开就又要过很多年才能回来了。
  房子建成了,不知道父亲为此操了多少心,经常半夜去盖砖,半夜就要去很远的山里抗木材。真的是自己白手起家,一砖一瓦都没有的情况下,还是建起了上百平方米的居所。后来的什么地面硬化,墙体粉刷和院子的硬化等等一系列的后续工作,持续了十几年,才慢慢的完成。
  我们兄弟记事以来,也有一部分的工作还没完成。建筑材料都要用肩膀扛和担,石灰,水泥,沙石等。石灰,水泥还要出钱购买,沙石就在村里的小河的河滩里担。打霜下雪天都要去冰凉的河水里挑沙石,建房子多余的沙石还可以卖给那些要建房的村民。那些年,马路边到处都能看到一堆一堆的沙石,那些都是一些年轻人为了挣那份钱,特意从河滩里挑上岸来售卖的。直到又了进城打工的生计后,这样赚钱的人才越来越少的。
  干农活,父亲是一个全能手,不仅是田里,土里,还山上的农活他都很熟练。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和他一起干农活,又勤快又能干。
  建好房子了,父亲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托人介绍了一位姑娘,聘礼都拿了,不知道啥原因是没结成婚。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大姑妈介绍了一位姑娘,那位就是我母亲。过了聘礼,顺理成章的结为两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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