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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
土匪的进攻并没有因黑衣土匪的壮烈牺牲而戛然而止,一旁的刀疤脸看到小弟被砍,急忙冲上来要替小弟报仇。
刹那间,一窝的喽啰前赴后继地迎了上来。
听水说道:“这帮土匪,当真不怕死啊。”
倚风一边踢翻一名近身过来的土匪,一边道:“他们若是知道你的手段,想必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这群人中,数刀疤脸冲得最狠,他手握一柄青龙大刀,大刀掠过空气,发出呼呼的轰鸣声。
倚风仍旧坐在马车里,巍然不动。听水走上前一步,手里提着那柄刀。
刀疤脸凌空跃起,这一跃竟有三四尺高。
身旁的小弟都退开甚远,主动让出了空间。
刀疤脸在空中的一瞬,挥刀向下,直指听水的头盖骨。
那是极其精妙的一招,刀疤脸跃起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强都实属罕见!
此刻,时间仿佛停止流动,刀疤脸好似在空中滞留。像是空中翱翔的雄鹰,此刻正展翅俯冲下来,要用那锋利如铁的利爪,撕碎猎物的咽喉。
他双手紧紧握住刀柄,挥出了那致命的一击!
不料,听水并没有下意识地抬头看去,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听水默默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刀,就在对自己致命的那一击迎空落下的一瞬间,他轻轻将手一抬,刀刃对刀刃,硬生生地挡了回去!
在场所有人只听得一声巨响,那是两刀相撞的铜铁之声,转头看去,刀疤脸竟被击退数米之远!
所有土匪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知道,那是老大最强劲的一招,也是必杀的一招。
如今,这必杀的一招却被听水用一只手,一把刀轻松破解!而听水钉在地上的双脚,竟然一动都没有动!
所有土匪都没有再上前,或者说——不敢再上前。
他们看到老大颤颤巍巍、一瘸一拐地朝着马车走去,眼中充斥着失落与悲伤。
那张刀疤脸本身极其恐怖的一张脸,此刻却显得落魄不堪。
很快,众小弟便再一次地惊呆了:只见他们的老大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这算什么话?大哥我们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要的是个尊严好不好?男儿膝下有黄金啊!你跪了,我们怎么办?
于是,以白衣土匪为首,众小弟也都面面相觑地跪了下来。
刀疤脸拱手作揖,道:“敢问两位大侠,可是何倚风,何听水?”
何倚风端坐车中,道:“没错。”
刀疤脸双手撑地,叩首道:“方才看到大侠刀上的字,小的才认出来。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两位大侠饶命,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何倚风,何听水,武林十大高手,二人独占两席。凭两人那一手耍得出神入化的刀,江湖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过,人们惧怕的倒不仅仅是二人的武艺高强。
相传,何听水酷爱杀戮,而且还有挖人眼球、分尸等种种怪异的癖好。要是落在他手里,直接死了还好,落了个痛快,怕的就是他对你没完没了的折磨,简直生不如死。
因此,任何人听见这两兄弟的大名,都不得不心惊胆战。
何听水揪起刀疤脸的衣服,将他整个人揪了起来,刀疤脸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就像待宰的羔羊凝视饥渴的恶狼,却毫无还手之力。
何听水道:“你们这帮土匪,敢来劫我们兄弟,就得做好了受千刀万剐的准备。打不过就想跑,哪有那么好的事?”
刀疤脸耷拉着脑袋,面颊上,两滴雨掉了下来。
“大侠,劫车是我一人主使,求您放过我的小弟们,”刀疤脸低着头,语气哽咽,“还有,求您给我个痛快。”
一旁的何倚风实在坐不住了,对何听水说:“听水,莫要闹了,他们既没有伤我们分毫,也没有抢走什么财物。既识得我们两人名号,放了便是,不要毁了我们名声。”
何听水撇撇嘴,放下了还悬在半空的刀疤脸。不情愿地说:“哥哥你如此善良正直,出家当菩萨好了。”
何倚风倒也并不回应,他站起身,对着一众土匪,拱手说道:“都起来吧。我二人行走江湖,义字当先。那黑衣土匪之死,那是他欲杀我兄弟,我不得已而为之,对不住了。至于其他人,吾二人也并无加害之意。从此各走各路,互不相欠。”
我完全拥有杀戮的权力,但是我却放弃了这项权力,这是我的仁慈。
土匪纷纷叩首道谢,四散去了。
何倚风拍了拍沉默的何听水,说道:“别傻愣了,看看车里那两个小屁孩怎么样了。”
郜逸睁开眼睛,双眼一片黑暗,像是遁入了无尽虚无之中,他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东西,可映入他眼帘的,却只是无穷的黑暗,没有光,也没有任何声响。
此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双手双脚已经被粗绳子绑的牢牢实实,他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呼喊,可他却移动不了一寸。
“醒了啊,小兔崽子,”一旁的人看向他,抄起水桶就朝郜逸的头上泼去,“给你提提神,如何?”
“提你妈的神!”郜逸狠狠地骂了一句,可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因为他的嘴也被一块布紧紧缠住。
何听水摘下他的面罩,解开缠在他嘴上的白布。
“听着,小子,我懒得跟你绕弯子。说出《定江经》的下落,我就饶你不死。”
说这话的时候,何听水的刀一直架在郜逸的脖子上。
郜逸本来还想接着骂两句,再吐一口唾沫在那人脸上。可看着自己脖子上这凉凉的东西,又有些骂不出来。说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那东西。”
“没见过?”何听水笑了笑,“这么说来,那东西是在你师父手上喽?”
郜逸愤怒地咬了咬牙,想必自己和师弟在树林中的对话被这人听得一清二楚。
他盯着何听水那凶神恶煞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说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说,我师弟在哪?”
何听水心想,好小子,不是我在审问你吗?妈的搞得好像你在审问老子一样,刀可是在我手里!
郜逸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勇气,可他偏偏就不愿服软,面对那锋利的刀刃,他不知为何就突然不害怕了,死了就死了,妈的老子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就算死了,我也不能跪在地上死,要死的堂堂正正,墓碑上要刻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