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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顾义去医院看老陈,老陈说康复得差不多了,想回家休养。顾义建议先缓两天,需要先抽时间去把房子收拾一下。
第二天就是周末,顾义说要去给老陈收拾房子,我拿了小桶、毛巾、拖把等清洁物品,跟着他出了门。
我跟着顾义来到他家楼上,顾义输了密码,门开了。
我惊讶地说:“这也是你的房子?你可以呀,这么好地段的大平层,你就有两套,老陈给你开多少工资呀?”
顾义说:“这不是我的,这是老师的。”
“老陈的?他的房子公司那些不是都被执行了吗?这套是怎么保住的?”我问。
顾义沉默了一下,说:“这个房子是记在你名下的。”
我瞪大了眼睛,“我的名字?那这房子就是我的了?”
顾义点头。
我不忿地说:“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害得我以为自己无家可归,在你家借住还要给你当保姆,可怜我前二十四年都没干过那么多活,你看看,我的手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顾义认真地说:“老师没开口,我就不能跟你说。再说了,你学会了那么多的生活技能和工作方法,就算把你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你也饿不死了,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我翻了个白眼,拖长了声音说:“我谢谢你!”
房子是精装修的,家具家电都配备齐全,家具上都蒙着防尘布。我们把防尘布揭下来,除了尘,擦擦玻璃,拖拖地板,卫生就做好了。顾义把给老陈准备的拖鞋、毛巾、睡衣等个人用品放好,就万事俱备了。
下午,我们一起把老陈接回了家,为了方便照顾老陈,我搬到了楼上。
看着我住了三个多月的房间,这里已经留下了我的气息,窗台上是我买回的花,两盆蝴蝶兰,一盆紫色,一盆粉色,此时花朵恣意绽放,仿佛披着华丽礼服的公主,骄傲地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床头上有两个毛茸茸的布偶,是我做到一个月不抽烟,顾义给我的奖励。
还有床头柜上软软的小黄鸭,是我晨跑起不来床,顾义给我买的小黄鸭闹钟。
靠窗的桌上,整齐放着我读过的几本书,看着这一切,心中生出不舍之感。
顾义见我不舍,提议把这些东西都搬上去。我说算了,就让它们住在它们自己家里吧,不过楼上楼下的距离,我下来看它们也方便得很。
老陈这一病脾气似乎好了很多,不再一见我就横挑鼻子竖挑眼,对我多了一些宽容。我做的饭,基本上只能算弄熟了,老陈如此挑剔,竟然什么都没有说,还吃了两碗饭。
饭后我忙着收拾碗筷,老陈看着我的目光十分复杂,我没有时间去猜测老陈的心思,因为我还有许多书没看完。等我洗好碗出来,发现老陈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不知在思考还是已经睡着了。
我放轻脚步进了房间,翻开书,这个周末要把这本《一个广告人的自白》全部读完,这是顾义给我安排的任务。这本书的作者是大卫奥格威,书中是奥格威从业经历的回顾和他经手的经典案例的总结,充满了真知灼见,我沉浸式阅读,一边阅读一边背诵经典文案,从中汲取灵感。
完成了当天的学习任务之后,我感觉充实而快乐。晚上,我准备做一顿大餐,邀请顾义上来一起吃。老陈还在恢复中,就给他煲个鸡汤,另外做一个咖喱牛肉,一个回锅肉,一个番茄炒鸡蛋就足够了。我给顾义打了电话,然后拿出食材开始准备。
顾义不久就到了,一直在客厅陪老陈说话,不时还在电脑上操作,应该是在说工作上的事。
我打开手机边看教程边操作。先把鸡汤煲上,煮上肉,然后开始做咖喱牛肉。将牛肉调好味道后焖在锅里。肉煮好了,在等待肉凉下来的时间,我就开始备炒回锅肉的青椒,番茄也洗好切好备用。咖喱牛肉会用到洋葱,每次切洋葱就会让我泪流满面,后来我想到一个办法,切洋葱戴上泳镜。虽然模样奇怪而滑稽,但是超级有效果。
只有几个月做菜经验的我,对于炒菜仍有些恐惧,特别是回锅肉,会爆油,爆到手上脸上,疼不说还会留疤。于是我全副武装,戴着帽子、泳镜、口罩和厨房手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正全神贯注投入战斗时,听到一声轻笑,回头一看,顾义斜倚着门看着我。
“笑个屁呀!”我瞪他一眼,忘记了还戴着泳镜,眼珠子瞪出来他也看不见。
他懒洋洋地说:“女孩子不能说粗话。”
我忍不住抱怨道:“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女孩子呀,天天像使唤奴隶一样,给我布置那么多任务。大冬天从被窝里把我拖出来陪你晨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唔,我觉得你的礼仪也有必要加强一下,报个礼仪班吧。”
我哀嚎一声。
“你看是报晚上的,还是周末的?选一个。”他一本正经地提议。
我苦着脸,“你是认真的吗?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不可以。”
“你是在全方位改造我呀,我已经跟原来的我完全不一样了。我都快不认识我自己了。”
“那你喜欢原来的你还是现在的你?”
我想了想,“嗯,还是喜欢现在的吧。”
“那不就行了,改造费记得给我啊。”他的声音里带着笑。
“想得美,财迷。”
在一通手忙脚乱的操作过后,终于可以开饭了。我为老陈盛了一碗鸡汤,然后示意顾义动筷子。顾义夹了一块牛肉,我期待地看着他,“味道怎么样?”
顾义点了点头,“嗯,熟了。”
在老陈面前这么不给面子的吗?我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他吃痛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他用眼神警告我,我瞪他一眼,老陈认真地喝着汤,似乎没发现我们的小动作。
吃完饭,顾义就下楼了。我打扫了战场,拿着书去找顾义,复盘和总结是一直保留下来的习惯,不懂的地方也需要问问他。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前进着,转眼已到了腊月初十,是老陈的生日。
我中午没休息,加班把工作完成了。下午,我提前下了班,路上买了花和蛋糕,我没跟老陈讲,想回去给他一个惊喜。
我轻轻打开门,屋里传来说话声,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还有些耳熟。
我停在门口,屏息听着。
只听那个女声说:“爸,您放心,妈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最近胃口也不错。但快过年了,妈总嫌这里太冷清,也没个熟人说说话,想回老家。可是她的身体哪经得起长途颠簸呀,而且她的病情反复,老家的医疗条件不如这里。所以,我是不赞成她回老家的,我回去再劝劝她。”
我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那个声音,我听出来了,是陈楠。她竟然管老陈叫“爸”!难怪她之前那么有底气,说只要她跟她爸提,她就能进风驰。
我听见老陈说:“嗯,楠楠,你好好照顾你妈妈,回去跟她说,我有时间就去看她。我在你们老家买了一套房子和一间商铺,写的你的名字。这是房产证,你拿好。如果你以后不愿意回去,也可以卖掉。”
陈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爸,我不要这些。我很小养父就去世了,我成了没有爸爸的孩子,受尽了嘲笑和白眼。后来我才知道您是我的亲爸,一定是老天见我可怜,终于把您还给我了。我只想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呵呵,你们一家三口?我怒了,将手里的花和蛋糕狠狠砸在地上,“这是谁呀?”
老陈和陈楠都看向我,老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曦曦,过来见见你姐姐。”
陈楠显然吃了一惊,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但最后还是强挤出一丝微笑,“这就是曦曦呀,爸,我之前和曦曦见过一面,难怪看到她就很亲切,原来她是我的妹妹。”
我冷着脸说:“什么姐姐妹妹,我妈只生了我一个,你少在这里攀亲戚。”
陈楠有些难堪,老陈责备我说:“曦曦,陈楠也是爸爸的女儿,是你的姐姐,怎么可以这么跟姐姐说话?”
我气得牙齿打颤,说:“这是怎么回事?”